阮廷坚却没再继续,只是压着她,默默看她。
梅施受不住他这样的眼光,闪缩着眼神,“外面……还有人啊?”
阮廷坚轻笑出声,“没了,走了。”
梅施又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搞不清他为什么突然停住,不会在等吉时吧?
这轻浅的一瞥如同羽毛在他的心上刺痒地一刮,原本就鼓噪的热切骤然沸腾,咬上她的嘴唇时他才不得不对自己坦白,第一次正式见面时,看着强作淑女模样,顽皮娇俏的她,他就期待这一刻!
梅施有点儿害怕,果然是从吃肉的国度回来的,这人都是用咬的!他似乎非常中意她的锁骨,匆匆咬了咬她的嘴唇就直奔那里,咬得她又疼又痒,无尽的折磨。
“给我脱衣服。”他气喘吁吁的说。
梅施咬了咬牙,双手探向他的皮带扣,他也很配合地弓起身,梅施觉得手臂不够长,像蛇一样向下游了游,肌肤的摩擦让阮廷坚忍不住嗯了一声,十分难忍的样子。梅施的脑袋轰的一响,怪不得男人喜欢听女人咿咿呀呀,的确……很煽情,她喜欢。裤子顺利地褪掉,她就是再打算好好“享受”也没勇气去扒他的内裤,红着脸又勾住他的脖子挺了挺身蹭回了原处。阮廷坚也没再强迫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她觉得他是故意折磨她,不肯好好“服务”,只压着她,双手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不肯给她最直接的刺激。勃发的灼热间断地触碰她渐渐湿润的入口,只是不肯停留。
梅施觉得浑身软烫,又羞又气,他什么意思,让她主动啊?休想!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怕他爆血管才没使出娇啼着喊压美蝶这种级别的杀手锏,在这种事情上女人有天生的优势,反正最难受的不会是她,她不急!他想玩,她就陪他好好玩!
眼睛里泛起媚丝,双腿使劲一收,稳住他线条优美的腰部,阮廷坚一时想靠近也有些困难,原本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撑住他的胸膛,似推拒又似抚摸。语气里加了哭音,柔柔软软地嗯了嗯,拉着长长的调子说:“别……”她是娇柔小淑女来着,她想起来了。
阮廷坚的额头倏然浮出一层细汗,梅施觉得他连瞳孔都收紧了,成功,要怎么说声优是X片的成功关键呢,真理啊。
他终于狂躁地进入时,她再也没那么多想法了,疼痛和最原始的结合感震撼了全部的感官。
她不知不觉地闭起眼,撑着他胸膛的手也软垂下来,徒劳无力地拽住身侧的床单。她只是觉得茫然,对欲望,对这个男人,未来……
他埋在她的软热里小心翼翼,终于还是抵不住沸腾的血液,喑哑着嗓音问她:“好些了么?”
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感受里,煎熬,没有快感,黏腻难受,只求快些结束。点了点头,她放弃思索。
她知道第一次感觉糟糕是正常的,和他的技术无关,尤其在她有些怅然的情况下。
她想过初夜的场面,虽然想不出那个男人的脸,但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是陷入在一片粉红色云彩里的,那个男人带给她疼痛,也带给她甜蜜。她紧张,也幸福,感觉很圣洁。
现实永远是现实,这个道理她已经非常明白了。然后呢……他已经在最后的关头了,她觉得酸楚,胀痛,因为飞快的震动而昏昏沉沉,但是,她在他冲入高点的时候紧紧搂住了他,一股热烫在她体内爆发,她好像瞬间清醒了,她死死攀附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未来!
阮廷坚也表现出令她意外的温柔,明明没有餍足却并没试图再一次,甚至抱她去了他卧室里的大浴室轻柔地为她清理。
舒适的热水带走了她的部分疼痛,他修长而坚定的手给她难以言喻的安全感,他把她放在他的大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轻声嘱咐她好好休息一下,这才再次进入浴室清洗他自己。
梅施闭着眼,想起了一句被认为好笑的台词:我是贼,我是一个偷心的贼。
太可悲了,一切已成定局的此刻,她却觉得自己该说:我也想当个偷心的贼,可惜……我的确是个偷钱的贼。
如此亲密之后,她却仍然觉得那男人很遥远。
梅施背对着浴室门口,紧紧闭着眼,刚才没怎么害羞,现在倒突然不知怎么面对了。阮廷坚洗完澡出来,轻轻打开衣柜,梅施松了口气,真希望他换了衣服就照常去上班,她就可以趁机逃走。虽然逃走已经没有意义了,但她还是想去没有阮廷坚的地方透一口气!从相识开始,一切都是按着他的想法进行的,她的意愿,她的想法,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赋予他认定的意义。比如今天,阮廷坚肯定认为是她“诱惑”了他。
她听见他合拢了柜门,脚步很轻,是走向窗边的沙发的,然后整个房间陷入寂静。
他不是想在沙发上一直坐到她“醒”来吧?梅施默默坚持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翻身看了看,阮廷坚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里,他的这些细枝末节的良好修养让她有说不出的滋味,有点儿羡慕,更多的是压抑。他越像王子,她就觉得和他不是一个星球的。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平静如昔,连梅施都突然疑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刚才与她火热欢爱的男人。
“住下来吧。”他说。
梅施眨了眨眼,看他印在地毯上的影子,终于点了点头。如果他能说些诸如:“醒了?”“舒服点儿了吗?”这样的客套话,她的感受或许还会更好点儿。他如此沉稳地宣布下一步计划,很符合他的风格,而她,照例只能接受。
“我要去下公司,顺便去你家拿你的东西?”阮廷坚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眉梢眼角有淡淡的笑意,梅施却垂着眼睫没有看他。无论他是用肯定的语气,还是问询的语气,对她都没有区别,她只要点头,再点头就可以了。
阮廷坚没再说什么,头也没回地走了,还算细心地为她关上了门。
梅施虽然身体不舒服,却无法入睡。对他事事安排在先实在有点儿郁闷,感觉失去了自由,可真让她自己回家拿行李,或者和他一起去,都让她胆怯尴尬。虽然她一夜未归,父母又得知她是在阮廷坚的家里,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可就这样面对面……她还是无法设想这样的场面。
懒懒地蜷在床上胡思乱想,突然听见熟悉的手机铃声,梅施烦躁地皱眉,不情愿地起身去客房,她的手机放在那儿了。一活动才体会到初夜后遗症,腰酸腿疼不说,那种羞于启齿的不适简直让她恼恨!阮廷坚就能精神奕奕地出门去,她却饱受恶果,不公平都渗入他和她人生的每个点滴里了!
电话是妈妈打来的,梅施愣了几秒才接起来。
“施施,谢谢你。”赵舒元口气诚挚,梅施听了哭笑不得,谢什么?她终于豁出去了?
“没什么,这也是为了我自己。”梅施笑了笑,坦率地说。
赵舒元反而被这话噎了一下,生硬地换了个话题,“刚才阮总来家里了,拿你的东西,合同……也签好了。”
梅施没出声,对生意上他们怎么交易无比厌烦。
“做得很好……施施。”
听妈妈这句夸赞,梅施简直要大声笑了,感觉很讽刺,也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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