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那你要把花束放在眼睛随时可以看见的地方喔!”
“好,放在办公桌上。”等一下就把花束插进花瓶,放在桌上。“你在哪里?”
“先说好,铃声也不可以删掉喔!我昨天晚上弄好久。”
“好。你现在在哪里?”左克俭执意要知道她身在何处。
“故宫,我晚点要到士林夜市,你要不要来?下班之后,我们一起逛夜市。”
“你的身体不好,我觉得……”
娥皇打断他的话,“你要不要一起来嘛?”
原本抱持反对立场,但挂断电话之前,他同意在士林夜市集合。
唉!或许是不想破坏他们之间难得的和谐,更不想扫她的兴。
对了!那束花。
左克俭冲出办公室,大声喊道:“华瑞,刚刚那束花呢?”
华瑞正在跟助理秘书交代事情,不禁吓了一跳,“我瞧那束花很美,所以放在员工娱乐室,如果你还是坚持要丢进垃圾桶……”
左克俭没等他说完,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员工娱乐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华瑞还没想清楚,就看见上司捧着花束走向自己。
“等会儿去找个漂亮的花瓶给我,再帮我搜集士林夜市有哪些特色小吃,下班前把资料给我。”左克俭边交代边走进办公室,然后关上门。
“我有听错、看错吗?”华瑞瞪着助理秘书。刚刚老板又把花束抱回办公室……如果他真的照老板的吩咐,把花束丢进垃圾桶,他会去捡吗?
助理秘书摇头,“你没听错,也没看错。至于老板的要求,我等一下请大家写给你。”
老板晚上要去士林夜市,这消息如果散播出去,铁定吓傻一票人。穿着名牌服饰的老板,怎么都跟夜市搭不上边啊!
娥皇在捷运站下车,让司机离开后,远远就认出站在路口的他,剪裁合身的西装衬托出鹤立鸡群的身形,俊逸的脸孔和独特气质,吸引不少路人的注目,他却毫无所觉,只是抿着唇,遥望着远方的某一点,静静的等待。
她控制不住,笑容越来越灿烂,脚步轻快的来到他身边。
左克俭微笑的看着她,“你有想要品尝的东西吗?”
“客随主便,我不挑。”
行走时,他拥着她的肩膀,小心的护着她,嗅闻着淡淡的发香,柔软的腰肢让他眷恋不已,原本厌恶拥挤人潮的他,突然觉得这样很好。
“你的心情很好?”娥皇侧着俏脸问。
“怎么会这样问?”他挑起一边眉头。
“你从刚刚就一直微笑。”
“今天发生很多好事。”
“赚大钱?”
他摇头。雷集团一天的营业额逼近一亿美元,赚钱对他来说不再是好事。
“收到爱慕者送的花?”她慧黠的问,想探口风。
“知我者莫若你。”他在她的脸颊印下一吻,做为奖赏。
娥皇一时不察,让他得逞,啐了一口,羞红双颊,“大色狼。”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情侣把夜市列为必到景点?”看着走在前面互黏到连苍蝇都无法飞进他们之间的男女,左克俭暧昧的朝娥皇眨眼。
一路上,他负责付钱,买下她想吃的任何东西,然后她吃一小口,他接着吃一大口,完全不在乎吃到对方的口水。
当晚回家,他们免不了火辣的交缠,这些点滴虽然羞人,但是娥皇获得前所未有的甜蜜和心安。
左克俭心情甚好的坐在会议室里,无视其他人好奇的眸光。
“今天到此为止,还有什么问题要讨论吗?”
半晌,没人发言。
“既然没有,那就散会。”
他迅速收起连结投影机的智能型手机,将震动转为来电有声。
“没公事,有私事。你还记得说要在台湾聚一聚的事吧?”修把玩着镶钻钢笔。
“会场安排在禧阳俱乐部,采会员制,严格管制进出,总容纳数是一百六十人。”左克俭顺势报告,难得魁主会关心这件事。
“我打算让新一代的阎霨组露面,除了水未来在阎霨组的功能将由夜接手,你的呢?”
“你想要征召谁?我不打算推荐人选。”
“那么就等那天再公布吧!”修眯着眼,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已经找到人选了?”左克俭的心情很复杂,毕竟在这位置上努力这么久。“我可以知道是谁吗?”
修摇摇头,“不方便,你明天就不用再来了,反正我听烈说你交接完了。”
“我知道,在离开前,我会把所有保管的东西点交清楚。”左克俭点点头,挺直背脊,走出会议室。
“修,你这么做好吗?”烈推了推金边眼镜,流露出不赞同的眼神。
“你们不觉得很有趣?”
“没有人觉得有趣。”光翻个白眼。
“我目前跟中东主权基金玩的游戏才有趣吧!”天接着回答。
“说到这,挪威外海的石油探勘权拿到了吗?”修回归工作正题。
“明天证书会下来。但冰岛宣称那片海域是他们的。”烈简单的说明。
“这不是阻碍吧!”修知道烈会这样说,即表示已经有应对方法。
“之前就料到了,所以没有问题,合约里有但书条款。”
“那我们期待两个礼拜后的宴会。对了,我要扩大举行这个宴会。”修丢出更巨大的惊喜弹。
“扩大是多大?”闇拧着眉。这关系到保全问题,而他已经接下夜的工作。
“五百人左右,所以你们最好重新找会场,如果找不到,就租借中正纪念馆吧!至于宴会名义,随你们想,宾客名单也随你们拟。”因为那些不是重点,不是重点的事,修向来不爱动脑筋。
中正纪念馆?闇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可能会把火真的惹火。”光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么多年,难道我不应该报仇?”修意有所指。
左克俭正在办公室整理交接物品,突然觉得背脊窜过一阵凉意。
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第8章(2)
娥皇听见大门的开关声,赶紧走出厨房,看见左克俭在玄关脱鞋。
“这么早回来?”不到下午三点。
“今天交接完毕,以后不用去了。”他伸伸懒腰,故作轻松的坐在沙发上。
她转身进厨房,再出来时,双手端着托盘,将茶具放在茶几上。
“红茶好吗?我已经泡好了。”
左克俭伸手帮忙,“偶尔品尝也不错。”
“有想过将来要做什么吗?”
他挑起眉头,嘴角微弯,“怕我养不起你?”
“当个咖啡店店员,我可以养活自己。”
“那我不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他轻啜一口红茶,茶味温醇,唇齿留香。
“你每次都这样,面对一些重要话题,老是喜欢顾左右而言他。为什么不回答我?是没有想到、没打算,还是秘密?”娥皇娇憨的抱怨。
“你适合无忧无虑的日子。”左克俭抚摸她的发梢。他的手沾满血腥,就世俗的眼光来看,他不会有善终。但是她不同,在刻意的保护下,纯洁如白纸。
“这些年我成长很多,知道世界上有灰色地带。宓静其实不是你的亲妹妹,对不对?”娥皇选择问出口,如果要继续当夫妻,太多隐瞒会造成不信任缺口。
左克俭的双眼黯然,“她离开这么多年,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决定了什么事对我最好,便放手去做,做了却又不告诉我原因,就这样让我恨你这么多年,你在消磨我对你的爱情。”她泪光闪闪。
“宓静是我妹妹。”他的声音十分平静。
“她不是,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我在前面十个年头的岁月中,被上帝遗忘了,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年内又备受幸运之神的眷顾?更别提在那段自由的时间内,只要我有需要,那些东西便凭空出现,房子、工作、金钱,简直就像守护神随侍身边。”娥皇哽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