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证阿美茵永远不会威胁到你。”雷先生轻轻地说。
“我也可以!”迭戈不以为然,死人不能威胁任何人。
“哼,”雷先生冷笑,“如果你敢伤害阿美茵,我敢担保雅典娜也活不长久。我对我的弟子信心十足。”
迭戈脸色一变。
雅典娜想起那两个坚持要和阿美茵一起留在屋子里的年轻人,心下了然,“他们都是她的Lover?”她笑道。
“至少其中之一。”雷先生也笑起来。
“不知道雷先生如何担保?”雅典娜愿意和他谈这个交易。
“用我的方法。”雷先生正色道。
“好!”雅典娜当机立断。
“你父亲要求我保护他脱离你未婚夫暗杀的时候,我开出的价码是五亿。”
“十亿。”雅典娜眼睛都不眨一下。
“成交。”
雷先生和雅典娜同时离座而起,迭戈反应慢了半拍。
雨果陪同阿美茵一起退房,并且坚持护送她一起坐上去机场的大巴。
“我懂得如何回家。”阿美茵轻声抱怨。雨果的殷勤令她心疼。
雨果一言不发,他早就偷偷买好了同一趟班机的机票,他一定会把阿美茵安全送到家门口。是他,把她从家里骗出来,作为结尾,他至少应该送她回去。雨果黯然地为自己寻找借口,其实真正的理由只是他不放心她一个人远行。他是喜欢她的,真正地喜欢。但他搞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而理由竟然那么可笑,因为他不想骗她。他不能违心地告诉她,我一定会陪你共度一生,他不能给她一个飘在空中的承诺。
在阿美茵拎起行李箱正要步出酒店大门的时候,伊丽莎白突然跑过来,雨果全神戒备。
伊丽莎白脸色阴沉,“要走了吗?先别忙,收下我的礼物再走也不迟!”
“你要送她什么?”雨果紧张地问。
“哦,我结婚那天穿的新娘礼服。”伊丽莎白双手叉腰。
雨果愧疚地垂下头。
“怎么,你不敢收吗?怕一看见礼物就想起你曾经毁了别人的婚礼?”伊丽莎白挑衅地对阿美茵说。
阿美茵脸色发白,“不,不是。”
“不许收!”雨果顾不得会伤害伊丽莎白,冲阿美茵叫起来。
“不,我要收的。”阿美茵虚弱却坚定地说。她对不起伊丽莎白,她理应给她一个发泄的机会。
“在我房间!”伊丽莎白一直紧绷的脸松弛了一点。
阿美茵放下行李箱,雨果作势也要跟上去。
“怎么,你也要来?”伊丽莎白轻蔑地扫了雨果一眼。
他在他们的婚礼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他不要娶她,雨果怎么可能丝毫不愧疚?他实在对不起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娇纵归娇纵,但她从没做过伤害他的事情呀,他没任何权利这样对待她。雨果退开半步,“阿美茵,速去速回。”
伊丽莎白冷笑数声,阿美茵低着头随她一起走进电梯。
把自己的婚礼礼服送给破坏她婚礼的人,这么绝的主意除了伊丽莎白天底下恐怕没有第二人想得到。
而乖乖收下这样的礼物,天底下除了阿美茵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傻子做得到。
雨果站在酒店大堂,左等阿美茵不来,右等阿美茵还是不来。他越来越心慌,但他想象不出伊丽莎白还能对阿美茵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报复她。也许,阿美茵又被自己绊倒了,跌伤了,所以迟迟不来,雨果一边朝伊丽莎白的客房跑去一边竭力安慰自己。
房门是虚掩的,雨果推门而入,伊丽莎白双手举枪对准阿美茵的后脑,阿美茵眼泪汪汪,一只手被铐在座椅的椅背上。
“来得这么慢?看来你远远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关心她呢!”伊丽莎白妩媚又凶狠地扬声大笑,同时丢给雨果一把手铐,指了指近门处另外一把座椅,“关门,上锁,铐上你自己。”
雨果一一照做,“伊丽莎白,婚礼的事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但这件事和阿美茵毫无关系,你不该迁怒于她,你要我的命,你拿去,不要伤害她。”他的语调仍然平缓,但冷汗早已湿透他的衣服。
伊丽莎白取出另外一柄手枪,纯金枪壳的左轮手枪,“没有人可以那样污辱我,就连你也不可以,雨果!”她双目喷火,“不过我并不是杀人狂,我不要你们俩的命,我只要你们其中一个人死!这儿有个游戏,这柄枪里有一发子弹,一下射自己,或两下射对方;一人一个机会,依次轮换,直到有人死去。”伊丽莎白把一直握在手里的象牙柄的掌心雷收进拴在大腿外侧的枪套里,她以为她已经控制全局,“雨果,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分上,我让阿美茵先开始。”伊丽莎白把左轮手枪塞进阿美茵没有被铐住的右手里,“一下射自己,或者两下射雨果。”
“我先来、我先来!”雨果狂喊。
“闭嘴!不然我一枪毙了她!”伊丽莎白狂躁地说。
“阿美茵、阿美茵,听我说,你射我、你射我。”雨果急道。
阿美茵看看手里的枪,又看看雨果,“一下射自己,或者两下射雨果,为什么?”她不解地追问。
雨果哭笑不得,伊丽莎白则差点被气死,“不要给我装傻,我才不吃你那一套。这柄枪有六个弹槽,一发子弹,如果你对自己射击一次,你的死亡几率是六分之一,如果你对雨果射击两次,雨果的死亡几率是三分之一,这个游戏只要一人死亡,立即终结,不管你们俩谁活下来,我伊丽莎白发誓绝对立即放他离开,终生不会加以伤害,我以父亲天才雷的名义起誓。”伊丽莎白郑重地说,“现在,阿美茵,如果你想活下来,就对雨果开枪,你可以开两枪。”伊丽莎白的语调越来越诱惑,“你不想活下来吗?阿美茵,你还这么年轻,想想你那个四分卫的男朋友。”
雨果脸色微变,但这种情形下他也不好追究。
伊丽莎白站在阿美茵身后,托起她的双手,把枪管对准雨果,“记住,你可以射他两次,或者射你自己一次。”
雨果不住地在对面嘶声叫喊:“阿美茵,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我要你射我,我请求你射我,听见没有,阿美茵?”
阿美茵只觉得脑袋轰然作响,她很诧异雨果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听,他原本嗓音多么美好呀,像丝绒在皮肤上轻轻摩擦一样。阿美茵突然发问:“伊丽莎白,我该怎么开枪?”
伊丽莎白再度差点被气死,“扣——扳——机!”
“哦!”阿美茵深深吸了一口气。
“阿美茵、阿美茵,射我、射我!”雨果不断地说,他不介意被她打死。他真的一点一点都不介意。
“阿美茵,射他!”伊丽莎白贴在阿美茵的耳边不断鼓动。雨果,你不是爱这个傻丫头吗?好呀,想必你死在她手里也是心甘情愿的,那么你就去死吧!她无比怨毒地想。
阿美茵双手颤抖。
雨果仍是不断地说:“射我、射我。”
“射自己一下,或者射雨果两下。”阿美茵希望自己没有搞错游戏规则。
伊丽莎白第三次差点被阿美茵气死,“是的。”她粗声粗气地回答。
阿美茵把手里的枪调转了一个方向,枪筒对着自己,“射自己一下,好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扣动扳机。
“不要、不要、不要!”那一刻,雨果几乎被阿美茵冒险的举动吓疯。
“嘎哒!”空弹。
阿美茵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射自己一下,我射完了。”她转脸对伊丽莎白说。
伊丽莎白黑着脸,“游戏还没完呢!”她夺回手枪,重新旋转转轮,丢给雨果,“该你了!”
阿美茵冲雨果微笑,雨果却恶狠狠地瞪了阿美茵一眼,阿美茵吓了一跳,雨果从没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她。
“这么蠢的女人,死了也是白死!”雨果接到枪之后立即把枪管对准阿美茵。
伊丽莎白喜出望外。他竟然要杀死她?什么他爱她?在生死关头,雨果还不是一样选择自保。
伊丽莎白丝毫没有察觉她把她自己放进了一个极端危险的境地,她站在雨果对面,雨果手上有枪,而她防身的小手枪被她放回了枪套,雨果有两次射击的机会,他射出实弹的机会是三分之一,他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胜算。
雨果连扣两次扳机,砰然一阵巨响,伊丽莎白尖叫着捂紧肩膀猛退一步,雨果已经拖着笨重的座椅奔到了伊丽莎白的跟前,一拳把她打倒,飞速地夺下她绑在腿侧的枪套。
“钥匙!”雨果用枪指着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拉了拉项上的银链,不住地哀号:“雨果,我爸爸一定会杀了你,他一定会杀了你!”
雨果完全不去理会她,他先打开阿美茵的手铐,又打开自己的。
阿美茵松了松手腕,立即要上前查看伊丽莎白的伤势,雨果用力扣住她的双肩。
“雨果?伊丽莎白……”阿美茵想说伊丽莎白受伤了。
“啪!”阿美茵的脸被打得甩过来又甩过去,耳中猛起一阵剧烈的轰鸣。
阿美茵根本来不及惊讶,雨果的第二掌已经掴到。
不要说阿美茵目瞪口呆,就连伊丽莎白也吓得暂时忘了创口的剧痛。
“我叫你射我、我叫你射我、我叫你射我!”雨果猛地把阿美茵搂进怀里。
伊丽莎白看到雨果竟然流下泪来。而阿美茵也感受到了背脊上一阵又一阵温热的湿意。
伊丽莎白的枪伤虽然严重,但还不足以致命。雨果托柯里斯尽快将阿美茵送回纽约。
雨果不知道这次雷先生会给他如何严厉的责罚,要他的性命也说不定。他在伊丽莎白的婚礼上断然拒婚,他还枪击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是雷先生的心肝宝贝,他如何能轻易放过他?如何能?
雷先生曾经说过,在伊丽莎白出生之前他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能令他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雨果不是没有动过逃走的念头,但他怕雷先生无处泄恨,会转而报复在阿美茵身上,他只好咬牙留下来。
“你知不知道伊丽莎白是我的女儿?”雷先生走进门来,劈头就问。
“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她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雷先生又问。
“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雷先生再问。
“知道。”雨果知道这一次必然凶多吉少,“我不是故意的。不管我曾经对伊丽莎白做过什么,我都不是故意的。”雨果并不是要为自己辩解,但他不想师父过于伤心,他是雷先生一手培养出来的,结果他却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女儿。
“你是情不自禁?”雷先生冷笑。
“我是。”雨果硬着头皮回答,每次和伊丽莎白冲突都是为了阿美茵,他不能不向着阿美茵,他不能不保护阿美茵,因为他喜欢阿美茵。
“你多么幸运,找到一生挚爱。”雷先生的语气里有三分嘲讽,三分无奈,三分向往,一分凄然。
雨果不由斗胆抬头正视师父。
“我没有这么幸运。”雷先生的表情又变得慈爱起来,“柯里斯没有,看起来,我的小丽萃也没有。但是你有。”
雨果不知道怎么接腔。
“当时,伊丽莎白站在阿美茵身后,如果你选择射击她的头部而不是肩膀,你命中的几率更高,误伤阿美茵的可能性更小,为何你不射她的脑袋?”雷先生突然问。
雨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一刻他真想射爆伊丽莎白的脑袋彻底置她于死地,但他终于还是下不了这样的毒手,他从来不是冷酷的人,伊丽莎白毕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
“你下不了手,你并不想杀她,你伤害我的丽萃是为了保护阿美茵——你心爱的女人。”雷先生替雨果说出答案,“我懂得你的心境,我理解你的立场。”他拍了拍雨果的肩膀,“我很感谢你为我的丽萃留了一线生机。”
“师父!”雨果的声音开始哽咽。
“如果你杀了她……”雷先生顿了顿,“我必然要杀了你。同时失去你和她,我想我也活不久的。”
“师父!”雨果心里一酸。
“你一直都是谨慎的好孩子,从来没有变过。”雷先生扶起一直跪着的雨果,“有人取笑我,说我收身世可怜的小男孩为徒,是因为我自己也是出身贫贱。哼,他们说得没错!我希望那些和我同样出身的可怜小子不用再经历我曾经经历过的苦楚。去纽约吧,孩子。”
“师父?”雨果无法置信。
“过你想过的生活,娶你想娶的女人。”
“师父……”
“你以为师父会阻止你?不,师父只会给你祝福。”
在雨果忐忑不安地等待师父责罚的时候,阿美茵拒绝了雨果要柯里斯送她回纽约的安排,她坚持要求留下来。即使柯里斯一再提醒她,她留在这里,雷先生极有可能迁怒于她。
“雨果不走,我也不走。”阿美茵孩子气地坚持。
“阿美茵,即使雨果要走,他也不会和你同路。”
阿美茵脸上一红,“我不管、我不管!”
“你知道不知道,雷先生极有可能杀了雨果替雅典娜出气?”柯里斯说。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吓唬阿美茵,也许他内心深处仍然渴望阿美茵能对雨果死心。
“不,雨果才不会死呢!”阿美茵的嘴唇颤抖,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坚持着,“雨果不会死、不会死、不会死!”
雅典娜和迭戈知道了伊丽莎白逼迫阿美茵和雨果玩左轮赌命结果被雨果枪伤的事,立即改变行程,在布拉格多留了一日。雅典娜不顾迭戈的反对坚决要来探望阿美茵,雅典娜对阿美茵有种异乎寻常的关心。
“你还好吧?”雅典娜捧起阿美茵红肿还没有退尽的小脸,“那个伊丽莎白当真手辣。”
“不是她。”阿美茵脸蛋更红。
雅典娜困惑地皱起眉头,“那是谁?”
“雨果!”柯里斯幸灾乐祸地插嘴。
“为什么?”雅典娜大惊失色。
“因为这个笨蛋竟然自己射自己,害得雨果差点儿失去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射他,三分之一的可能是他死;射我自己,六分之一的可能是我死。我错了?”阿美茵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柯里斯失笑,“阿美茵,这种事情不好这么算的。”他觉得阿美茵实在够蠢,但又实在蠢得可爱。也难怪雨果对她又爱又恨又紧张,失控掴她,又为了她独自承担师父的怒火。
“你很可能就在那一下射死你自己!”雅典娜忍不住摇了摇阿美茵的肩膀。
“我……当时没有想到那么多。”阿美茵也觉得自己理屈。
“耶鲁法律系?”柯里斯不失时机地打趣。
“我说的是真的!”阿美茵忍不住握拳叫起来。
雅典娜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玄机,站起来,说:“我去找雷先生谈谈。”
“对、对!”阿美茵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你叫雷先生不要杀雨果,也不要伤害他、骂他……”
“嘿,你不能得寸进尺哦!”柯里斯知道雨果这次是有惊无险的。伊丽莎白虽然躺在医院,但到底没有生命危险,雷先生待雨果一向如同半子,他会下狠心杀掉雨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一顿严厉的体罚肯定跑不掉,搞不好雷先生还会用手枪射穿雨果的两边肩膀替伊丽莎白报仇,然后再把雨果押回冰岛和伊丽莎白成婚。
“我没有被杀,没有挨打,也没有挨骂。”雨果靠在门边,微笑着说。
阿美茵欢呼一声,朝雨果飞扑而去,她又奇迹般地轻快得像只小羚羊一样。
“哦,天哪,雨果,你还是好好的,还是什么都有,没有变成一片一片的。”阿美茵语无伦次地说。
雨果皱皱眉头,“是呀,我还很完整。”
阿美茵再也顾不得还有大批外人在场,用力搂紧雨果的腰肢,“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雨果的脸色陡然一亮。
“雅典娜!”雨果突然说。
“哎?”雅典娜不解地看了看雨果。
“你听见阿美茵刚刚说什么?”
雅典娜点点头,她说得那么大声,想不听见也难。
“能不能请你重复一遍。”
雅典娜耸耸肩膀,好脾气地照作,“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迭戈?”
“听见了,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迭戈利落地说。
“柯里斯?”
“我没听见,我一个字都没听见!哦,不对,我听见了,我听见阿美茵说,雨果,我这一辈子都不要和你在一起!”
雨果自动过滤柯里斯的胡言乱语,他捧起阿美茵的脸,“说过的话不可以不算数。”
“算数、算数,一定算数。”面对一番死亡威胁,阿美茵清楚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忍受没有雨果的生活,“我不管你是不是骗子,是不是混蛋……”
雨果一把捂住阿美茵的嘴巴,这种私房话还是不要当众宣扬为妙,“柯里斯,机票!”
“你想送阿美茵回纽约,你不怕师父发狂?”柯里斯道。
“我不会发狂。事实上,是我让雨果送阿美茵回纽约的。”
柯里斯目瞪口呆,“师父?”
雷先生走到雨果跟前,“去吧,孩子。”他拥抱雨果一下,又摸了摸阿美茵的头顶。
阿美茵看了看雷先生,立即拉起雨果朝外猛冲。
雷先生无奈地挑挑眉毛,摊摊手,“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雅典娜深深打量了雷先生一番,“雷先生,这就是‘你的方法’?”
雷先生点点嘴唇,“嘘”了一声。
柯里斯不知道雷先生和雅典娜之间在打什么哑谜,他现在只关心雨果竟然得到了阿美茵,柯里斯被心底突然涌起的失落感淹没。难道他当真喜欢阿美茵?不,不会的!这个玩笑开大了。
雅典娜将雨果和阿美茵送到机场。阿美茵临走前,附在雅典娜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答应我,不要伤害奎恩先生。”
雅典娜怔怔地点头,目送阿美茵远去,她一直认为阿美茵是个很好骗的傻姑娘,她当真那么傻吗?雅典娜突然不敢确定。
奎恩先生在三年之后死于一次酒后出海,据警方推测,奎恩先生当时大醉,不留神翻落海中,因为独自出海,无人救援,最终溺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