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 >> 一往情深,浪子回头 >> 爱情,午夜场作者:楼雨晴 | 收藏本站
爱情,午夜场 page 36 作者:楼雨晴
    她笑笑地,拍拍他,一副……好乖好乖,你好委屈。

    男人也是需要偶尔给他摸毛的。

    虞晓阳等了又等,她没再开口。

    这应该表示,谈话结束了,可是她没放开他。

    他看了看还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提醒她:“我要回去了。”

    她解读不出,这其中是不是有一点点怨慰意味,不过适时的装死是必须的。

    “家里有人在等你吗?”

    她明明就知道。虽然有些疑惑她的明知故问,嘴上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那就陪我睡一会。”动手将他穿了一半的衬衫剥掉,扔回床底下,很恶霸地压回床上——其实也没用上几分力,男人就乖乖跟她滚上来了。

    想留下的男人,只用一根手指头,也能压倒他。

    她将头枕上肩窝,调整妒姿势,舒舒服服抱着他,有些困了。

    即将入眠之际,似觉男人轻柔的吻落在额际,以及穿梭发间的抚触,一如十六岁那年,满满的疼惜,与温柔。

    之四爱,寂静

    虞晓阳有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在公司,他们依然是上司与特助,偶尔比较不忙时,她会约他,共享肉体欢愉。

    刚开始,他觉得那是她纡压的一种方式,为一成不变的生活点缀些许色彩,毕竟她也才二十出头,这年纪的女孩子,哪个不是俏丽明媚,恣意挥洒青春,她却已经在那个位置,肩上扛着数万人的生计。

    那太沉重。

    因此他明知不对,却还是由着她偶一为之的放纵与任性。

    他知道她没有别人,因为她后来,即便不上床,还是会找他。

    那一夜,他们没有做什么,单单只是吃饭、聊一些琐碎的事情,然后洗澡、上床休息。

    他在床上拥抱、亲吻她,想进一步时,被她拒绝。

    “你身体铁打的啊?我都快累死了。”

    他那时有些困惑,如果不是要做,那她找他来做什么?

    “我最近睡不好,你抱抱我,有你在我比较好睡。”

    从那天起,他多个陪睡的任务。

    他想,她只是太孤单,需要人陪。

    假日偶尔想来点私人的娱乐,逛街、吃饭、听音乐会……也都是找他作伴,除去工作以外,私人的时间也几乎与他绑在一起了,她根本没有机会找别人。

    有时,他会恍惚地产生,约会的错觉。

    她会替他添衣,就搁在她的衣橱里,有时夜宿可以替换;她梳妆台上的乳液换了,不是原来那种很女人味的花香调,而是偏中性,带点柠檬味的果香调,然后在搽的时候,也顺道往他身上抹。

    有一次,她抹着抹着,在他臂上滑动的手,渐渐缓了下来,移向他掌心,轻轻扣握住。

    “怎么了?”他问,本能地与她十指交扣。

    她摇头,忽觉有些鼻酸。他啊,把她顾得好好的,自己却连抹个乳液都不上心。

    “没事,我想抱一下。”她笑笑地说。

    他有些莫名,被她搂住腰抱了好一会儿。

    他们身上,有共同的味道。衣服上的、还有留在肌肤上的,沾染太多属于她的气味,彷佛某种印记,让他错觉,彼此互属的印记。

    有一次天亮回来,在电梯遇到出来买早餐的姊夫,被亏了几句:“混得不错嘛,最近都夜不归营了。是说——你这香味我怎么好像在哪里闻过……”

    他心下一惊,力持镇定地退开一步。“姊夫你是狗吗?”

    男女间这回事,姊夫是老江湖,他担心这样下去,瞒不了多久,就连他自己,也都快模糊了定位。

    愈来愈多的亲密,让他有时会错乱,无法准确切换白天与黑夜时的模式,一日与客户应酬,在外用餐,他本能要替她擦去嘴角的食物残渍,手伸出去才想起——

    现在是上班时间,他在干么?

    她扬眉,意味不明的眼神朝他望来。

    他硬生生将手收回,改抽面纸给她。“嘴巴,擦一下。”

    有时,他都疑惑,她如何能如此准确地切换模式,上班时,就是个端庄矜持的职场好上司,下了班,可以是婉媚似水的居家小女人?

    他可以看见,别人所看不见,她温柔贴心的那一面。

    洗完澡,由浴室出来,被她招手叫过去。

    这个时候的她,不是主管,她会准备棉花棒,替他掏耳朵、清肚脐眼,做完全小女人的那些事。

    虽然刚开始,他有些不自在。从来没有女人,替他做过这些事。

    “不要动。”她拍了他一下。

    “会痒……”

    “你怕痒啊?那这样咧?”

    他扭腰闪避,反身压住那个丢开棉花棒,开始闹他、搔他痒的小女人,迎面吻上。

    现在是夜晚,所以他可以吻她、抱她,对吧?

    他细细啄吻,柔驯下来的小女人,双臂攀上他颈子,应承他落下的吻,唇齿交缠。

    偶尔,她也有很赖皮的一面。

    清晨,她会赖床,有时要叫好几次,她才会撑开左边眼皮,气息奄奄地说:“我感觉人生无趣——”

    “……如果午餐订千层披萨,外加奶泡红茶,可以让你的人生有趣一点吗?”

    左眼闭上,换撑起右边眼皮。“你确定?”是那种高油高热量,他说不健康的食物喔!“我确定。”

    “好吧。”她感觉今天的人生有一点盼头了,掀开被子,朝他伸出双手。

    他只能将叹息咽回腹中,弯身让那只赖皮的小无尾熊将四肢都攀缠上来,捞出被窝,抱到浴室放生后,她才肯让双脚稳稳落在地板上。

    他不知道杨总以前是怎么叫她起床的,他每叫一次,都得割地赔款,有时谈出很丧权辱国的条件,简直比满清末年的国祚还要腐烂。

    关于这一点,他完全没有办法,她太吃定他,清楚该怎么跟他谈判才能达到目的。

    但,却很甘心。

    一生,也就那么一个人,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吃定他。

    无论,他们的关系是主雇,还是伴侣。

    ***

    杨馨娅要去欧洲出差,谈商品代理权,预计七至十天。

    这么长时间,公司里不,能没有人坐镇,因此他安排了秘书室里的一个资深助理随行协助她,自己留守公司。

    杨总放给他的权限很大,她若不在,他几乎有权处置大部分事宜。

    晚上,她收好行李,将旅行箱搁到角落。

    他默默看着她。

    他们很少分开这么长时间,人明明还在眼前,却已经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搅扰心房,等他发现时,已经上前抱住了她。

    她讶笑,缠黏上来的男人,摸她、亲她,昂然挺立的下身抵着她,意图太明显。

    探手摸了摸他兴奋抬头的小兄弟,笑谑:“这么精神啊。”

    他以为那是允许的意思,正欲展开下一步动作,她娇娇媚媚地睨他一眼。“不行,我这两天还不方便。”

    对,他想起来了。

    不过前一瞬,他真的完全忘了这回事。

    他闭了下眼,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关系,只要这样,静静让他抱一会儿,他就很满足……

    ……

    他目光随着她移动,无法挪开。

    他再无知,也不会不明白,这不是单纯的床伴关系。

    像女人,宠着她的男人。

    床伴,索求的是平等的快乐;而女人,会想给她的男人快乐。

    这种事,一般女人都不见得愿意做,但她做了,就像那些替他搽乳液、清肚脐眼的小举动,那不是一个主管、更不是一个床伴会做的事。

    单单纯纯,只是一个女人,心思温柔,婉媚如水的小女人。

    有些话,放在心里许久,始终绕不出口,这一刻,却冲动地想问她——

    杨馨娅漱完口,才刚直起腰,男人由后头抱上来,目光与她在镜中相遇。

    “你想说什么?”

    他张了张口,太满的情绪在胸口涌动,却不知能不能说、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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