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件让她开心的事,那就是她和樊嘉士处得越来越好,他虽然还无法对她坦承心事,但是说话至少不再夹枪带棒,作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睡眠品质大大提升。
总而言之,她很满意目前的状况,除了偶尔会觉得对不起周益强,心情大受影响之外,实质生活上大致正常,她的手不再粗糙,她的肌肤日渐光滑,精神越变越好,到了婚礼那一天,她整个人容光焕发,肌肤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滑,看起来异常美丽和耀眼。
婚礼在专门建来结婚用的教堂举行,这座哥德式教堂有着尖胁拱顶、飞扶壁、扶壁,和炫目的彩色玻璃,为樊氏集团所拥有,今天是第一次公开亮相。
樊嘉士打算藉由自己的婚礼,正式宣告樊氏集团将涉足结婚市场。从婚纱的设计制造、喜饼、新人摄影,到婚礼的规划布置、新人蜜月行程设计,采一条鞭服务,着实带给同业不小的震撼。
梁萱若并不知道樊嘉士坚持举办婚礼还有这一层意义,只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如梦似幻。
她身上穿的是国外顶尖婚纱设计师的作品,手上拿的捧花是今天早上刚摘下来的白色海芋,身上的首饰设计简约却价值非凡,无论是颈子上挂着的项链或是垂坠耳环皆是天价。
因为她身上的行头是如此贵重,观礼来宾的身价一个比一个高,婚礼现场出动了不下百名的保全。
樊嘉士和梁萱若虽然不是教友,但仍然安排了牧师为他们证婚。只见偌大的教堂墙壁上装饰着粉红色玫瑰,所有观礼来宾的座位,皆覆盖上一层淡粉色的缇花坐垫,优雅舒适,博得所有观礼嘉宾一致好评。
证婚台的正前方,强烈的灯光打在彩色玻璃上,虽然无法复制出和阳光一模一样的效果,却也灿烂夺目,教人目不转睛。
然则,真正教人无法转移视线的,却是这场婚礼的主角。
证婚台前,樊嘉士站得直挺挺,合身的深灰色燕尾服,让他的外表看起来更高大挺拔,气势更为惊人。为了今天的婚礼,他特地抹发油,将头发梳往同一个方向,衬得他的五官更加突出,轮廓更加深邃。
只闻来宾席间纷纷传出女性的叹息声。
众所皆知,樊嘉士是有名的黄金单身汉,多少女人想绑住他,却从来没有人成功。十年前,吴诗帆曾经成功掳获他的心,但那个时候他们尚年轻,未来会如何发展没有人能够预料,况且后来她也失踪了,更是不可能加入竞争的行列。
唉,究竟MAN到不行的樊嘉士选择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她们还真好奇。
由于樊嘉士事前保密到家,根本没有人见过梁萱若,跟她有过接触的人员也都被下了封口令,绝口不提她的事。
所以不只女性宾客好奇,所有观礼来宾都想目睹梁萱若的庐山真面目,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就在所有宾客的引颈盼望下,教堂的门终于缓缓打开,音乐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当当当当……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头转向门口,只看见梁萱若身穿白纱,手上捧着象征“洁净”的白色海芋,挽着一位男性长者的手,一步一步朝樊嘉士走去。
吴、吴诗帆!
曾经和吴诗帆打过照面的宾客看清梁萱若的长相,无不是倒抽一口气,议论纷纷。
不,她不是吴诗帆,吴诗帆没有那么年轻,但她真的长得好像吴诗帆,简直就像是双胞胎!
不止观礼宾客惊讶,樊嘉士的堂弟更惊讶,怎么十年过去,堂哥还是忘不了吴诗帆,连结婚都要找个替身?
樊嘉士的堂弟——樊谒伦,始终想不透樊嘉士为什么对吴诗帆那么着迷,她是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很阳光没错,但除去她有如天使的外表,她的真实性格就有点……呃,令人不敢恭维,不过他怀疑樊嘉士能够看清她的真面目,不是有首歌(smokegetsinyoureyes),情烟把眼迷,就在指他堂哥。
樊谒伦耸耸肩,总感觉对所有事都提不起劲。就像他对樊氏集团毫无野心,但所有人都不相信,包括他自己的父母。樊谒伦和樊嘉士一直将他视为潜在的威胁,他也懒得解释,反正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他会懂的。
樊谒伦带着看戏的心情继续观礼,婚礼现场除了两位主角之外,最引人侧目的当数陆超群。
只见他在教堂里走来走去,命令东命令西,俨然就是婚礼总指挥。直到梁萱若穿着白纱走进教堂,他仍然不得闲,随时随地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梁萱若非常紧张,虽然她早料想过排场一定不小,事前也做过预演,但同时被几百双眼睛盯着看这种场面,她还真的没遇过。
她悄悄做一个深呼吸,命令自己不能发抖,一定要表现得雍容大方,不能给樊嘉士丢脸。
前进一步,再一步。
她按照音乐声的节奏,踩着规律的步伐往证婚台前进,樊嘉士挺直背,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嘴角有难掩的笑意。
一步,再一步。
梁萱若的高跟鞋无声踩在长长的红毯上,穿越一双双好奇的眼睛……
……
正当梁萱若一步一步走向樊嘉士之际,医院这头的长廊,却是出现医护人员狂奔的脚步声。
“三0一病房的病人,心跳突然停止!”
“快准备电击!”
继小光之后,周益强的病情也跟着恶化,甚至到达无法抢救的地步。
“立刻通知樊先生,请他派人过来处理!”
周益强的主治医生在进行急救之前,要护士先打电话通知樊嘉士,但樊嘉士今天是新郎倌,不方便拿手机,也不想受到干扰,干脆不带手机,护士无论打几通电话都联络不到他,只好转而向陆超群求救,反正所有事情几乎都是他在处理。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派人过去。”陆超群悄悄合上手机,看着正朝向证婚台走来的梁萱若,不禁庆幸教堂的红毯够长,否则他还真找不到空档跟樊嘉士说话。
他悄悄走到樊嘉士身边附耳。
“医院来电,说周益强的情况十分危急,要我们派个人过去。”怎么处理?
“有多危急?”樊嘉士尽可能不动声色地问陆超群。
“如果夫人再不马上赶过去,很有可能见不到周益强最后一面。”陆超群亦装出一副闲聊的模样,外人根本看不出异状。
“Shit!”樊嘉士忍不住飙脏话,如果现在让梁萱若知道周益强正在和死神拔河,一定会丢下他赶去医院,害他成为社交圈的笑话。
“别告诉萱若。”这场婚礼对他太重要,他丢不起这个脸。“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婚礼一定要顺利举行。”
“是,总裁。”陆超群毫不意外他会作此决定。“那么我先去医院,有什么事再随时保持连络。”
“去吧!”樊嘉士点点头,伸手接过陆超群递上来的戒指盒,外人看来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传戒指动作,梁萱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因为举目无亲,所以由樊嘉士帮她找了一位头发花白的男性长辈,代替她父亲带她入场。
有趣的是他好像也没什么朋友,最重要的结婚戒指竟是委托给秘书保管。
梁萱若虽然对陆超群没有好感,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工作能力很强,所以樊嘉士才会那么信任他,什么事都交给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