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会议室开会,因此累得他上下来回的跑。
会议结束后,李海音心怀歉意的说:“小何,辛苦你了。”
“哪里。”他埋头收拾残局。
唉!他是不是太纵容阎冥了?让他这样无法无天的蛮干。李海音叹口气。
“总经理?”小何不解的抬头。
“没什么。”李海音不便解释。“走吧,我想喝杯咖啡。”他径自往办公室走。
小何抱着一叠资料跟进,他是听到一些耳语,可是他不明白这耳语怎能传得如此恶毒?
总经理包养男人?一个身份高尚的名医?为此打掉小型会议室扩建爱之巢,以便办公之余
也能贪欢?听说还夜夜笙歌,以至日日不早朝?
见鬼啦!他这个秘书成天跟着,也没瞧见总经理哪天休息过。自总裁赴外地考察后,
他看总经理就像7-ELEVEN一样全年无休,而李氏皇朝是第一个实施周休二日的企业公司
耶!
他抬头盯着总经理,蹙眉摇头。怎么看,像总经理这样俊秀的男人都不像是会包养男
人的人?他倒觉得是总经理被那阴沉冷傲的阎医师给欺负了。
思及此,他义愤填膺的哼了一声。
李海音回头看他一眼。“小何?”
“我不喜欢阎医师!”
李海音诧异的道:“为什么?”
“他害您……”小何及时煞住口,这流言能提吗?不行!总经理禁不起打击的!
“听到什么了吗?”李海音轻描淡写的问。从员工的眼神中,他不难想象,且之前云
就曾提醒过他。
“总经理,阎医师是您的爱人吗?”小何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李海音点头,甜甜的笑着。
“那……那他真的爱您吗?”
“为什么这么问?”李海音窝进办公椅。
小何摇头。
“你在替我抱不平?”他试着推敲。
“如果他真的爱您,就不该让您背负这些流言!”小何激动的回道。
“怎么样的流言呢?”
“大家都说……”看到总经理鼓励的眼神,小何提起勇气说:“您包养了阎医师,趁
总裁不在台湾,就在办公室恶搞春宫游戏。”
“呵呵!”李海音浅笑。
“总经理!”
“我们俩的经济独立,各有各的开销,所以没有谁包养谁的问题!若真要讨论,是他
爱我的多。”李海音凭良心说。
“可是,很多人并不明白啊!”
“又不是作秀,为什么要公诸于世?”他好笑的摇头。
“也许是您不在意吧!”
“我在意!”
呃?小何真的不懂他。
李海音加重语气强调道:“若伤到他,我就在意。”
总经理……小何突然好佩服他,感动那份执着、认真。
“别谈这些,来杯咖啡吧!”李海音浅笑着。
总经理变得温柔多了,常常带着幸福的笑容,这不好吗?虽然他的恋人是个男人……
而且传统爱情也不见得都会幸福,谁又能指责这样是不对的呢?小何思忖着。
包养?李海音笑着分析这字眼。在阎家,他扮演被包养的角色,而在李氏皇朝却升格
了。呵呵……现在的人到底怎么了?老用一些怪异的字汇来传递所见,不是在意,只是好
奇。
“总经理,美国分公司传来线上会议。”小何递上咖啡,同时说道。
“嗯。”他啜口苦涩,便上网开会。
小何尽职的关门回座位。
***
(不公平啊……)
“你又在发什么疯?菲力普。”
电脑那端传来抗议声:(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美丽?我以话你接了云的业务,应该是憔
悴不堪才是!为什么?)
“这会议是为了讨论我的美丽而召开的吗?”
(啧,开个玩笑也不行,卖给你们兄弟俩真不值得!)
李海音奇道:“你不是应该在德国?”
菲力普、李兹玛收起玩笑声。(这里出现间谍。)
李海音忖度。“是由你那儿过去的?”
(宾果!我是来捉叛徒的,至于这边的主导权还在赛门手上。)
一声冷哼响起:(原来还记得我这个人。)
“赛门……”李海音盯着萤幕。“你……好吗!”
(还没死。)
李海音笑道:“谁舍得让你受伤?”
(你。)
李海音尴尬的移转话题:“那边怎么了?”
(与‘大地’合作的案子曝光了,根据情报传回,是欧洲的一个望族介人。)赛门·辛
报告着。
“欧洲望族?他们也想跟大地合作?”
(不清楚!)
李海音蹙眉。“什么意思?”
菲力普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对方要跟你谈。)
“跟我谈?为什么指名要我,李氏皇朝的负责人是云,要指名也该找他才是。”李海
音不懂的凝思。
(或许是你的魅力不知不觉烧到他了。)
李海音不自觉地以中文低呼:“他?”感觉上像似一种遥远的呼唤?
(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们下次再谈!)赛门用中文冷冷的提醒。
(喂,你们够了没?)菲力普也十分配合的用中文训话。(现在是在开会,不是让你们
叙旧的。)正事不谈,净在那里翻旧帐?
“抱歉!”李海音恢复标准英国腔,下达命令:“赛门,将大地的资料传过来,我先
研究研究,菲力普,将叛徒的背景调出来给我。”
(是,总经理。)两人同时互叹一声,目前只能如此做了,因为老板没有其他的指令。
李海音又补充道:“顺便送上一份那个欧洲望族的资料。”
(咦?)
“人家对我有兴趣,我不投入一点行吗?”
赛门臭着一张脸,叮咛道:(小心。)
“放心,知己知彼方能致胜,不是吗?”李海音慵懒的笑道,“那边就有劳你们多费
心了。”
离线后,李海音仍盯着电脑看。
境内有个冠群华,境外有个欧洲望族,这之中有什么牵连?怎么时间上配合得如此巧
妙?在月失踪后?在云离弃李氏皇朝后?
他不由得斥笑自己想太多,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企业公司,自己却硬是将他们凑在一
起作联想。他伸手揉揉颈项。
“怎么,累了?”阎冥接手按摩他的颈子,顺道摘取假发。他总心疼这样长时间戴假
发,会间坏他细嫩的头皮。
“回来啦。”李海音舒服的任他揉捏。
“拜托你好不好?”
“嗯?”
“几点了?”阎冥有点生气。
李海音抬眼看看手腕,惊呼:“都这么晚了,难怪……”天色已暗。
“如果我再晚点回来,你是不是还在工作?”
“不,我也打算休息了。”李海音拉住他的手亲吻着。“我饿了。”真的饿惨了!可
他不会傻到跟阎冥说自己一整天未进食,免得像上回那样被“修理”到可以吞掉一头牛。
阎冥眼露情欲,沙哑的说:“我知道,我也好饿好饿。”
“想去哪里吃?”李海音站起来。
阎冥吞吞口水。“我想在这张桌子上吃你。”他嫉妒这张办公桌占有他的时间比自己
还多。
喝!李海音回头瞪他一眼。“笨蛋!我是问去哪里吃晚餐,不是……”
阎冥不等他说完便扯掉他的领带,啃尝他的肩胛骨。
“你……住手!”李海音想推开狼吻。“别这样……”
“乖,先喂饱我,再去吃消夜,好不好?”他手不停歇的铲除障碍物。
“不好!”李海音奋力的将衬衫拉拢。
“你想饿死我?”阎冥惊讶的看着他。
他打掉魔爪,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胡说八道!”
阎冥不理会的清出一块空间,一使力将他推倒在桌上,单手轻轻按抚着他,邪笑道:
“为什么它在呼唤我,要求我的疼爱呢?”
李海音羞赧的撒头。
盯着躺在深色木桌上的他,肤色更加透着白皙,银蓝色的长发妖惑着视觉,衬衫半掩、
双腿微张,阎冥的呼吸渐渐加重,他承诺着:“一下下就好……小妖精?”
情欲让人挑起,李海音也顾不得此时是否会有人闯进,迷乱的回应他。
***
门缝透着一道怨恨多情的眸光,他嫉妒到快疯了,理智强迫他忍耐,否则拥有他也只
能在梦中。
他想砍断那双抚摸他的手,更想将那张恶心的嘴给缝了……看见他进入他,不!他想
冲进去杀了那个男人,将他碎尸万段……不,他怎么可以如此投入呢?该死!
哦,那阵阵的欢愉声,让他不自觉的兴奋起来。
哦……他不能自己的倚门喘气。
***
午夜十二点是个好眠的时段,但都市里的夜猫子们,正精神亢奋的涌向各个据点狂欢。
近年来涌入士林区居住的外国人士只增不减,甚至当士林是第二故乡。
李海音兴奋得手掌些微的颤抖,阎冥则是柔柔的握紧它,想借此将安全感传递给他。
同色系的白色运动服,原本不会引来太多的关注,只因穿着的人过于出色,让人不由
得多看了几眼。李海音没有戴假发、隐形眼镜;阎冥也取下隐形眼镜,洗去终年染黑的头
发,皆以原本的真实面目跨出户外。
“没骗你吧!”阎冥轻轻的说,为了诱他走出来,他可是用尽各种不齿的手段,他才
首肯的。
李海音抬头露出一个极小心的甜笑。成年后第一次敢如此放肆的在台湾逛街。
揉揉他的蓝发,阎冥宠溺的说:“小傻瓜,笑成这个样子。”
“冥,我真的好开心。”
“想吃什么?”十指交缠的握手,拉着他寻宝。
李海音伸手一指。
四神汤?阎冥脸眼巧笑。“这女人爱喝的汤,你也爱?”
李海音瞪眼。“汤还分男人女人?无聊!”他爱喝汤,更爱喝掺着中药味的汤。
舍去士林夜市的名产,两人只是一摊又一摊的品汤。
“好想问她哦,那头蓝发在哪儿染的,真美。”突然有个女孩这么说道。
“我们可能染不出那种颜色吧!”另一女孩质疑。
“为什么?”失望的语气回荡着。
“你看她的本色应是银发的吧,所以才能将蓝色染得如此飘逸,而我们的发色则过重,
不可能染得出来,唉!”
“先漂白再染,或许行得通……”
“也许吧。”
二名女孩边走边遗憾的远去。
阎冥则是默然不语的搂着轻颤的肩头。
“我很傻吧?”李海音抬头问,眸中有层薄雾。
阎冥点头。“有点,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你,我全部都爱。”他俯身在他额心落下一
记深情的吻。
“别这样,大庭广众的……”他仍怕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们。
“他们只会羡慕、嫉妒。”阎冥自信满满的笑着。
“也许,但是我不习惯……”
“还想喝什么汤?”
“不了,一肚子汤汤水水的,装不下了。”
“走,赏月去。”他才不想跟他讨论别人的眼神及看法,只想拥着他,谈属于自己的
未来。
***
皎洁的明月,轻柔的微风,将所有的有情人都引至公园幽会。
他们挑了一处没有树荫的石椅,肩并肩相依坐着,银蓝与金棕的发微微飞扬,不时传
来李海音的笑声,而阎冥说得多,说着千年来的趣闻。
夜色凉如水,李海音打了一个寒颤。
“想回家了吗?”阎冥将他纳入怀里。
“嗯。”望着微亮的天色。“听了一夜的故事,精神反倒好了起来,真怪!”
“待会儿吃完早餐,你就会想睡了。”
呃?李海音怀疑此话的真正涵义。
“嗯哼,你少小人哦,我只是站在专业的立场讲解而已,通常人们在用餐过后,因为
血液中的醣分增加,所以脑部会减缓运作,尤其午餐后的精神是最差的。”
“我又没说什么!”
阎冥将他圈进怀里,呢喃:“是吗?你的表情好像我是大野狼哦。”
“别啦,路人在看,很丢脸耶……”公园里的族群已从情侣变成早起运动的养生族。
“算了,先喂饱你再说。”十指交缠,牵着他去竟食。
***
各点了一份中式早餐,挑了个较隐蔽的角落坐下,准备吃东西。
“很少有阿多仔会点烧饼夹葱蛋,哩内行ㄟ哦。”老板娘送上二碗咸豆浆、一份烧饼
夹葱蛋及一份蛋饼。
“谢谢。”李海音浅笑。
“哇!乌告水呐,啧啧……”老板娘细看两人一眼,又回至前面帮忙。
“嗯,来这里吃早餐还能修复心灵,不错!以后我们天天来这里吃早餐好不?”
“太远了……”
“你在害羞?”阎冥故意逗他。
李海音红着脸咬口烧饼。
把他的手拉近,在他咬过的烧饼上补一口。“嗯,果然好吃……”
“再叫一份就好了,干嘛跟我抢!”
阎冥摇头。“我要有你的味道!”
“无聊!”
“唷,我说是谁呢!”莫地,一声叫嚣传来。
李海音抬头一望,瞬间惨白了一张脸,烧饼因此坠落地而,葱蛋则摔个稀巴烂。
“他是谁?”阎冥紧张的戒护。
“我只是很不幸,曾是这妖怪的国中同学。”来人恶意的睇一眼,仿如大发现的说:
“看你这双眼睛,八成也是妖怪一族。”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阎冥阴冷的说。
“说就说,我还怕你呀!你们都是妖怪,还敢出来逛,小心我找道士收了你们!”他
张狂的叫嚣。
“他就是当年伤你的家伙?”阎冥转头问李海音。“他是怎么伤你的?”
“我们回去,好不好?”他不想重忆那一段恶梦。
“喂!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那么就拜托你告诉我,可以吗?”阎冥危险的眯着眼。
“哈,那可精采咧,那应该是冬天的事了吧。我们几个人把他捆得像肉粽丢进河里,
好心要帮他洗去那一身罪孽,可惜没洗干净,不然的话,他现在应该是正常人,而不是这
个鬼样子。”
阎冥当年出国考察回来后,才得知至爱已远赴美国求学,原来是有这一段。
“很好。”阎冥冷笑的扬手,无情的下暗示:“这辈子你们永这都忘不了李海音这三
个字,只要遇上这三个字,将痛不欲生至死方休。风啊,请替我传递这个讯息!”语毕手
落。
“冥?”李海音惊骇的拉住他,第一次看见他的狠。
“哼!你以为这样说二句我就怕了?笑话!”
阎冥冷着一张脸带李海音越过来人准备离去。
“妖怪,你给我站住!”
约保持三公尺的距离,阎冥笑着说:“海潮音儿,你看。”
“啊,救命啊,啊……”只见那人全身抽搐的倒在地上。“救我……好痛,好痛……
啊……”他不停的滚动,仿佛火在烧、针在刺般。
“他?”李海音不敢多想。
“你的名字将是他们一辈子的梦魇,这是他们欺负你的代价。”阎冥冷冷的拉着他步
出早餐店,并日头下暗示:忘了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一切。
早餐店里的人们就这样莫名的丧失了半天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