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玻璃橱窗映照出另一道修长的身影。
“咦?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孔承邑比她更惊喜,“你喜欢这里面的东西?走,我们进去看看。”
他们一进店内,店员就很热心的介绍,孔承邑对店里某项作品似乎情有独钟,那是形似两个同心圆,套在一条打着中国结的绳索,他站在前面望了有一会儿后,便交代店员包起来。
艾语樊不懂琉璃的行情,不过听那店员带点商业化的吹捧,好像是某位大师杰作,价格当然不低。
“送你。”
虽是小小的礼盒,却有着烫手的温度,孔承邑眼见艾语樊面带犹豫,像是没有意愿接受这个礼物,他坚持的拉起她的手,将礼盒放在她的手心。
“那我回送你……”
“心意是可以传达的,不一定要回赠有形的物质。”
艾语樊心中有着来自于罗致中想法的顾忌,却也不好很突兀的立刻与孔承邑画清界线。
“这么感动吗?如果你想以身相许,我也不介意。”
“你想得美咧!老实跟你说,是我男……”
突然,街道旁传来情侣的吵架声,本来音量不大,后来却变得愈来愈火爆,引起路人围观。
“你莫名其妙,我懒得理你!”
咦?是小钟和玉袖?
小钟似乎因过大的吵架声而感到难堪,便急着走人;但玉袖却像是豁出去般,顾不得形象,甚至不惜撒泼、嚎哭。
“你站住!你凭什么玩完,转头就不认帐?你给我说清楚啊!你是不是在外头交了哪个狐狸精,你说啊!”
钟泽恩受下了玉袖这个黏皮糖,手一扬高,要推开玉袖,却不小心撞到艾语樊,连她手上的礼盒也摔坏了。
孔承邑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小钟,人家毕竟是女孩子,有必要弄成这样吗?”太难看了。
“我也这么想啊……”
玉袖急着向世人责骂小钟的罪过,噼哩啪啦的说了一长串,“他根本就下是个东西,追女人的时候甜言蜜语,一上手后就理也不理;我为他改变了这么多,他竟然还想抛弃我!”
“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还说没有!我人都给你了,你说我们要认真交往试试看的。”
“你又不是处……”小钟反堵一句,但还算是有风度的没把话说出来。
大概是不想在上司面前把场面弄得太难看,小钟转身就走;玉袖紧跟在后,这次他没再驱赶。
艾语樊觉得很震惊,感觉上玉袖是个很放得开的女人,常听魏可薇叹气说不懂她们那种年纪的小姐们是在想些什么,男朋友一个换过一个。
“怎么会这样?”若非眼见为凭,她实在很难相信玉袖会这样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
“小钟是爱玩,不过刚开始时,倒是真的有心和玉袖交往,可是没多久他就后悔了,听说是因为玉袖既黏又太过疑神疑鬼,老是紧迫盯人,一看他跟朋友聚餐,或是跟客户约喝咖啡,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大吵大闹。”
“会不会是小钟没有给玉袖足够的安全感?”这景况就好像足以前的她与罗致中。
孔承邑似乎很讶异她会这么问,“谈感情是互相的,安全感为什么要别人给?自己若没有足够的自信去留住男友的心,这种恋爱未免谈得太过勉强。”
“可要是另一方太过有女人缘,或是男人缘呢?难道你不会不安?”
“我会想办法获得她的芳心,不然就另寻目标,天下何处无芳……”孔承邑突然意识到谈话的对象是艾语樊——他正在追求的女人,讲这种话似乎下太适宜,急忙停口。
“你讲得很有道理,我也认为两相情悦很重要。”而且更重要的是,艾语樊也了解到一个事实,孔承邑虽然在追求她,但本质上,他和以前的罗致中个性很相像。
不可讳言的是,孔承邑的说法也提供了她另一种思考的角度。
过去,她是否太过苛求罗致中了?若她打一开始就能全心信任罗致中,信任两人间的感情,是否她就不会那么容易感到不安了?
“别误会,我的意思……”孔承邑想亡羊补牢,却不知该怎么圆回来,毕竟他说的确实是他真正的想法。
她就像以前一样笑得毫无芥蒂,“别开玩笑了,走吧!刚才你送我礼物,现在我请你吃饭,这样才不会占你便宜。”
三言两语清楚的画清两人的定位,孔承邑有些懊恼方才的口误,不过他总有机会再攻一城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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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语樊听到茶水间里有人在争执,想绕道而行,不料却被眼尖的李世杰医师点名。
“小艾,你来帮忙评评理。”
“我还有事要忙……”
“忙什么忙,到底是不是朋友?”李世杰不由分说的拉她过去助阵。
“问题是我跟她也不对盘啊!”她想除了院长以外,谁都拿柯莹柔没辙吧!
两人才一走近,就听到麻醉科的林医师劈头这么说——
“艾医师,这笑话你不也听过,我们开自己的玩笑是碍着谁了?”听得出来火气不小。
听林医师这么一说,她就懂了,林医师以前曾罹患过摄护腺癌,因为化疗致使精子数稀少,所以常自我调侃是“无于西瓜”!
可是柯莹柔为什么生气?
“你想充当和事佬也要有那个分量,少在这里装好人了。”
还没开口就变成她被攻击,艾语樊摸摸鼻子自认倒楣。
“那你又是哪根葱、哪棵蒜?神经内科就了不起啊?回家把自己的神经修一下吧!”林医师听了又动起怒。
“你才应该先去看泌尿科和精神科,把性功能障凝、躁郁症一并治一治,一劳永逸。”
艾语樊和李世杰愣在一旁,无法介入愈演愈烈的战火。
看情况不对,艾语樊使了个眼色让李世杰拉林医师远离烽火区,不料柯莹柔却不顾形象的追了出来。
“你等着看,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艾语樊观其言、察其色,柯莹柔疑似有躁郁症的倾向,显然很需要藉助身心科医师的帮忙。
幸好罗致中刚巧过来找艾语樊,找到了茶水间。
一看到罗致中,柯莹柔哪里还有刚才泼妇骂街的气势,立刻眼泪潸然滴落两颊。
艾语樊以前就吃过柯莹柔这种闷亏,“又来了!”便迁怒的捏捏罗致中的手臂。“你们男人就爱吃这一套。”低声咕哝。
罗致中吃疼,看着艾语樊,听到她的抱怨,差点没笑出来,他哪有吃柯莹柔这一套,没见他满脸的不耐烦吗?
后来是被罗致中派人找来的周苳菱出面调解,而奇怪的是,柯莹柔一见到周苳菱,就好像动物遇到天敌,躲人为先。
“没什么好处理的,我要回自己办公室了。”周苳菱本来就敌视柯莹柔,又见罗致中与艾语樊行为举止间的亲昵,心里很不是滋味,便冷冷的嘲讽,“说穿了就是你不孕,这也没什么不好处理的;但影响到院内同仁相处的和谐,这问题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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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刚才对柯莹柔很过分吗?”事过境迁后,周苳菱苦笑的询问艾语樊的意见。
艾语樊不知该怎么回答,之后就听周苳菱将她家的秘密发泄出来。
“哼!不孕又怎样?自己不幸,就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吗?柯莹柔就是利用这一点,卖弄她的可怜样来勾引我父亲。”
“周院长?”难怪柯莹柔有恃无恐……“可是院长夫人不是已经过世了?”没想到周苳菱还有恋父情结!
周苳菱没好气的解释,“其实我最生气的是,我母亲在我父亲最辛苦的时候陪着他吃尽苦头,等他事业一上轨道,还来不及享福就罹患乳癌,因为发现过晚,已经是末期。”
“他们要外遇为什么不能多等一些时候?我母亲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她一生病,原本应该与她互相扶持的丈夫却忙着外遇;而既然我父亲偷吃,就该在吃完后把嘴抹干净,可他偏让我母亲发现,在住院的时候,竟然还安排柯莹柔来会诊我母亲!”
“我母亲因心里大受打击,在当天晚上病情就陷入危急,然后一直没有再清醒过来……”
外遇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光怪女人是狐狸精,其实男人也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吧?
“哼!只要周家有我在的一天,那个女人休想嫁给我父亲。”
艾语樊听得一脸的古怪。
“你那是什么脸?”
“听起来很像电视八点档,势利父母不肯接受儿子爱上家境贫困的可怜女,所以想尽办法拆散他们。”只不过父母的角色换成女儿罢了。
“我可没那本事!”周苳菱似乎才从漫天怒火中恢复过来,“糟糕!我怎么会跟你谈起这些家丑?”
尴尬让艾语樊只能傻笑。
“算了,反正你也不算外人。”
周苳菱的话搞得艾语樊一头雾水。
呃?她很确定自己是父母的亲生女儿,为啥周苳菱说她不算外人?难道还是妯娌吗?
周苳菱心有未甘,怒瞪着眼前这个好命的艾语樊——罗致中的宝贝心上人,他老早就警告过她不准搅局。
上回刺探敌情,周苳菱尾随他到艾语樊家作客,她所制造出来的暧昧看在他们的眼里,岂不是在闹笑话?
周苳菱想到就气,白白在罗致中身上浪费许多心思;而艾语樊却只要坐着等男人宠、男人爱,所以她一点都不想让艾语樊知道罗致中有多紧张她。
“柯莹柔想当情妇随她,可是要论及婚嫁免谈!你想想看,我母亲的股份全都留给我,再加上外公家的投资,已经足以接手经营这家医院,我父亲不可能不顾虑家人的反对而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
“你能够怎么样?”
“至少……替我母亲出口气吧!不提这些烦人的事了,艾医师,我想向你求证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听几位资深同事聊到致中跟以前变得完全不同……他以前真的很风流倜傥吗?”实在很难想象。
“你们两家不是世交,你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的个性?”
周苳菱很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在他到美国以前,我们彼此根本不算熟,毕竟我妈去世后,我国中还没毕业就去当小留学生了;后来他到哈佛,在美国各忙各的,我看到的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连约他出来吃个饭都很困难。”
“他在美国有发生什么事吗?”
“应该没有吧!他整天都埋首于实验室和医院里,医院有什么大型计画他都卯足劲参加;快说!他真的很不一样吗?”
“应该说是……判若两人,像今天的情形,换作是以前的他,一定会很温柔的安抚柯医师,同时又能让你感到心悦诚服。”
周苳菱摇头失笑,“真的假的?在美国,我有时还挺受不了他这种毫无情趣的个性呢!”这么说来,或许他的改变和艾语樊确实有关罗……
“不过柯莹柔有句话倒是说对了,罗致中确实是个没‘胆’的男人,因为他过去三年太拚,把自己的身体搞坏,动手术摘除了胆囊。可是情况好像没多大改变,除了教学门诊以外,他老是到处演讲。”能帮的就这样了,周苳菱向来不是好人好事代表,“不说了,我该回办公室工作了。”
那天,艾语樊再也无法专注于该阅读的医学期刊,书面上的英文字母飞舞,让她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突然觉得自己也有错,她不该过于武断,始终害怕感情谈到最后,受伤的终究会是她自己,所以她宁可先说分手。
上次那个罗婉茹不也说了,罗致中根本对她无意,总不能因为他的条件太优,以至于吸引许多女性青睐,就将责任全都归咎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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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哥魁梧的体格让人非常有安全感,身高一六五的艾语樊站在他一九三的旁边,就跟小鸟依人般。
“我知道你很疼老婆,不过雄哥……可薇她的驾驶技术真的没有她说得那么好耶!”
逛完百货公司周年庆,魏可薇就迫不及待打电话要雄哥出来,还特别交代先将宝宝寄放在婆家。
“没关系。”雄哥天生剽悍的方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温柔。
“怎么会没关系,可薇……”呃,不行说,魏可薇这家伙怕她在雄哥面前扯后腿,竟先搔痒逼她发誓不能破坏计画。
雄哥本想安抚一下艾语樊的忧心,不过眼前似乎有人比他更适合这项任务。“那个人是你朋友?”
“谁?”艾语樊顺着雄哥的目光,看到坐在车里的罗致中。
罗致中打量着和艾语樊并立的男子,眼里风云密布。
“樊樊。”
“嗨。”听周苳菱说了他在美国的点滴,再看到他,艾语樊一时竞有些羞怯,便动也没动的僵着身子。
“樊樊,”罗致中的语气里有点什么下一样,“我有事找你。”
“你不过去?”雄哥问。
“说好要等可薇,坐她开的车回家。”能逃得一时就躲一时,艾语樊还没想好怎么跟罗致中言归于好。
“你常说可薇和我是天生一对,朋友之间也是。”
匆闻雄哥没头没脑的话语,满心混乱的艾语樊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性格上的互补,有时候你也该学学可薇,暂时将谨慎丢到一旁,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老是担心会受到伤害,同样的也永远尝不到幸福的滋味。
罗致中等不及艾语樊自己走过去,已经脸色难看的下车。
“罗致中。”伸出手。
雄哥回握,“杨丞雄。”
“还有节目吗?我送你回家。”
“嗯。”以为她会拒绝的罗致中有点诧异,只见艾语樊点点头,“雄哥,那我先走了。”不等罗致中开车门,自己就坐了进去。
罗致中一坐上驾驶座,油门便直踩到底。
随后开车过来的魏可薇直嚷嚷着,“艾语樊,你这没义气的胆小鬼,坐我的车很恐怖吗?明天……”
雄哥敲敲车窗,打断魏可薇的威胁。
“我们说好了喔!今晚由我开车。”魏可薇一瞧见老公,立刻强力申明,双手霸住方向盘不放。
“我曾有过答应你却又反悔的例子吗?”
魏可薇摇头,“那好,我们先上阳金公路飙一飙,再到阳明山边洗温泉边赏夜景,然后……”
“都依你,不过也别忘了你先前的承诺。”
魏可薇马上垂头丧气,“好啦!但这辆是马力十足的跑车耶!竟然要求我速限七十,而且为什么我只能有你在的时候才能开这辆车?没道理啊!你那么多辆车又不缺这辆……”
“如果你反悔,我不介意……”雄哥作状接手驾驶的位置。
“不、不,不,人家哪有,你坐好,赛车手魏可薇要进入跑道了,三——二——一,let\'Sgo~~”
碍于红绿灯及晚间的车潮,只见一辆名贵抢眼的跑车缓缓驶入宛如龟步的内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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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走累了,怎么不找我来接?我也有车啊!”
“那是雄哥新买的跑车,可薇……”
“那个人就是……”医院同事传说艾语樊的男友吗?以男人的眼光来看,杨丞雄的确条件不差,从那人握手的力道和柔软的眼神,不能不让罗致中产生的危机意识。
“什么?”
罗致中改变主意,不想两人的话题老绕着其他男人;而坐在一旁的艾语樊则苦思该如何为此后恋情加温。
刻意营造的两人世界还未挥发涟漪效用,无远弗届的手机铃声已来捣乱,他动作迅速的夺走她才刚翻找出的手机,狠狠吻住她的唇,辗转吮咬,存心不教她为外界事物分心。
绿灯一亮,后头车辆喇叭齐鸣,他快速将车停靠在路边,转身继续被中断的续曲。
急速上升的肾上激素由生气转为激情,等他们稍微恢复一点理智时,他已埋在她的胸口,嗅吻着她的女性幽香。
她的扣子解开了大半,他的手则安放在她的双峰,眷恋不舍。
罗致中眉头皱个老高,他的懊恼来自于必须自制,因为时间与地点都不恰当,更为了一时降低不了的欲望。可恶!
“外面人看不到里面,别担心。”安慰她后,他恨忿的想着,谁能来安抚他?唉!
她这才稍微宽心,欲语还羞地斥令他将她的衣扣一一扣回;恢复仪容后,罗致中一把抱住她。
“再这样忍下去,我都快怀疑自己还‘行不行’了?”颇有男人真命苦之叹,反倒忽略她此时的脸儿娇、眼儿魅。
艾语樊暗地偷笑,动也下动,佣懒地趴在他的胸口倾听为她起伏的心跳声。
“再两个礼拜,我就得回美国去。”
艾语樊讶然坐直身子,“为什么这么急?上次你不是说教授休假至少有半年?”她无法接受远距离恋爱,至少现阶段不行!
“有项新手术已经通过临床试验,病人不能等,所以等那边的程序都准备好,我就必须赶回去。”看她着急的模样,他觉得两人间的感情总算不再是单行道了。
她挣扎着,“我讨厌这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罗致中不肯放人,一下又一下的轻吻她。“跟我一起去,我不想我们两个分开这么远。”
所以,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容许两人停滞在这种暧昧不明的景况,他的心开始急了。
“去美国?”她不是不想,但也不用这么仓卒。
爱他,她当然愿意配合他近几年都会在美国发展的生涯规画;但分手三年了,他们再次相处也不过才两个多月,她心里多少有些不确定。
许久没听到她的回音,罗致中没耐性,不想给她否定的机会。“就这么决定,周院长和赖主任那儿我会跟他们解释,找时间我们一起去对伯父、伯母……”
“等一等,我有说我答应了吗?”
但她也没有反对呀!他的回应是堵住她的嘴,采舌勾吮她不由自主的情动。“再来一回,我可没把握还能踩下煞车。”
她带点气怒的瞪他。
罗致中却大乐,从她上车到现在,回应他亲吻的热情,使性子发怒像撒娇,在在都点明了一件事实——
艾语樊爱罗致中!
以往的志得意满重新饱涨,他一点都不担心说服不了她,这种笃定的感觉真教人飘飘然啊!
“难道不是?”别说她一点都不想,他邪恶的抓住她的柔荑往自己的“铁证如山”处验证。
艾语樊如同被烫到般缩回手,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心知自己再修个几十年,也学不来他的百无禁忌。
“你真是可爱。”罗致中得意极了,俯头亲了她一下,才开动车子。
她对他实在是又气又爱。“让我再想想吧!你才刚告诉我回美国的事,我没办法一下子就考虑清楚,毕竟工作、家人、朋友……”
“嗯。”他忙着上路,注意路况飙车。
艾语樊却觉得很奇怪,这霸道的大男人竞这么轻易就认同她的顾虑,她睁着一双秋水瞳眸狐疑地望着旁边专心开车的他。
等到车子停入某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她人已经被某土匪劫回他的住处。
“罗致中,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
“你真是愈来愈凶了,一点都不可爱。”他嘴里抱怨,可是一张俊脸却笑得无比开心。
“不可爱就不可爱。”她自己爱就行了。
罗致中风度翩翩的绕到她那边,开车门迎佳人。
“我要回家。”她嘟嘴。
“那有什么问题,不过你先陪我上去,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谈完。”他故作坦荡地朝她眨眨眼。
牵着她走进电梯,闲聊着近来医院内引起一些医师反弹的政策。
两人一进入屋内,罗致中立刻将她抱入怀中,“不过……现在是我们的私密时间,亲爱的樊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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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毙了!
奄奄一息的阖眼短寐,待她的精神略微恢复,睁眼迎接她的是他怜惜的轻吻。
感觉好幸福,她伸手揽着他的脖子,甜蜜地枕在他的颈窝。“几点了?”
“还早,才清晨两点不到,想不想洗个澡?”
“嗯。”可是她连脚趾头都懒得动。
“幸亏你的男人身强体健又耐操。”罗致中毫不费力的抱起她走到浴室,先将她安置坐在马桶上,等放好热水,再移动佳人入浴。
舍不得片刻分离,他立刻也坐进浴缸,贴心伺候大小姐,顺便不怀好意的揉捏她布满全身的红瘀印记。
“哦……好舒服……”酸疼的身子在他的按摩下,感到舒缓不少,好想整晚就躺在这里了。
“一次不要泡太久,嗯?”
岂知她刚站起来,膝盖一软就要倒下来,罗致中手中拿着浴巾,手忙脚乱的赶紧抱住她。
回到房间,他弄来一碗泡面,两人三两口合力解决,才躺回床上。
见她抚摸他之前在美国动的小手术,笑了笑,“所以说以后你对我不能太凶,免得我这无胆的男人被吓坏。”
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不然呢?”纤指故意压着那个疤痕,用力点了点。
他朗声大笑,“不然……我就爱死你。”
明显感受他那亢奋的坚挺,艾语樊没好气的想推开他。
罗致中当然反对,并直接用肢体动作进行抗争。
“罗先生,现在都几点了?麻烦你节制一点好吗?”
“还累吗?我方才那么卖力的帮你抓龙,应该好点了吧?”逗弄她红润的双唇,她每每闪躲,他就乐不可抑地厮缠不休。
“原来你是心怀不轨,好好奸诈!别闹了……”明天还要上班耶!“罗致中,放我起来!”
她全裸的肌肤泛着薄薄一层红彩,背部纤细的腰身……光看她醺醉的媚态就足以教人冲动。
“来不及了,先陪我做一下床上运动,包准你会更好睡。”
艾语樊的抗议此刻是不被纳入考量范围的,这拗性子的小女人,明明担心他,还怕他知道,所以女友怕羞,他身为男人,当然得奋不顾身的以身相许罗!
不知是他的体温亦或是他的热情洋溢,他的热情传向她,让她不自觉的呻吟扭动。
“哦~~”他不住吸气,不想象方才那样一触即发。
艾语樊娇媚的体态,迷人得要教他发狂。
不行,忍不住了!
狂热的、爆发的,高亢的……他们的每一次都是如此惊心动魄、热血沸腾、激情昂扬。
得逞的罗致中满脸春风,相较于女友累瘫的模样,他虽然有点心虚,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跟她相亲相爱。
才有了一点小动作,她就惊吓的瞪大眼,身子也勉强着酸疼移到床边。
“我只是怕你着凉。”看着她无辜的眼神,他忍不住发噱。
“我要生气了!你这个人……”真是难以启口,她嗔怒,“今晚是蛮牛喝多了吗?”
“想不想试试看,不只今晚喔~~”是她的体力变差了吧?嗯,他身为她的男友,当然义不容辞得负起操练的责任才对。
她快疯了,“我的骨头快散掉了,拜托你行行好,让我睡觉。”哀兵政策不知行不行得通?
“我好久没抱你了……那好吧!让我们这样互抱温存也行。”嘴亲了亲,腿在她敏感的大腿内侧蹭了蹭,好柔软、好舒服。
沿颈探险到她的胸口,“嗯,你好香,我就是喜欢你的味道,怎么都闻不腻……”呃,差点又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要不是发现枕边人大半天没有动静,他肯定会继续情欲勃发的。
轻轻啄吻她紧闭的眼帘,红肿的细嫩唇办,为免吵醒亲爱的女友,嗯,今晚他就到此为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