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等级又怎样?有时候爱上就是爱上了,女神等级来都没用。”
“喔。”莹波哼了哼。
“喔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他一定对你有意思,才会对你这么好,拼死相救可不是人人都能信手拈来的。”江陶陶自认该说的都说了,无奈石头不开窍。
不过,大一时代的邵亦飞怎么那么呆?喜欢的女生来找自己,换做一般人高兴都来不及了,他皱什么眉啊?平白无故搞出这许多事情。
“信手拈来能这样用吗?”莹波避开话题。
“你懂我要表达什么就可以。”江陶陶用“我看透你”的眼神看着好右,知道她在扯开话题,突然发现桌面传来一阵震动。“你的手机响了。”
“陌生来电。”莹波拿起手机,看见是陌生来电,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
“喂?嗯,我是……好,知道了,马上过去。”简单几句话,结束通讯。
“谁打来的?”江陶陏见她收拾桌面,一副打算要走的模样,也跟着动手收拾自己吃完的餐盘。
“护士小姐,通知病人已经醒了。”说这话时,莹波已经站起身。
“护士小姐什么时候也帮忙处理这类事情了?”江陶陶见好友速度这么快,赶紧抓起包包站起身,所有垃圾一把扔进餐盘。
“他说他想马上见到我。”
“谁讲话这么霸气?在我的印象里,邵亦飞不是这样的男人啊……”江陶陶困惑了。
莹波苦笑一下。
在她的印象里,态度这么理所当然的人,除了邵亦飞之外还能有谁?
经过医生诊断后,邵亦飞顺利转入单人病房。
此刻,他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惨白,莹波坐在病床边,目含担忧。
周围安静无声,好像外界所有的纷扰全数隔绝于外,在浩瀚宇宙中,在此时此刻的这一方小天地里,只有他们俩的呼吸声,以及对视的目光。
静静的,却又有着比说话更丰富的无声交流正在进行着。
对看了彷佛有一世纪之久,邵亦飞原本沉静注视着她的双眼突然集中在她右脸颊,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你的脸受伤了!”他低吼,情绪突然上来,身体用了力,刚说完话便引起一阵低咳。“咳咳咳……”
莹波愣了一下,随即起身站到他旁边,动手轻拍他胸口,等他气息理顺了,才又坐回原本的位子,与他拉开距离。
“只是被小碎片划伤而已。”跟他的伤势比较起来,她觉得自己身上的伤根本不值一提。“你觉得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为什么还没处理伤口?”邵亦飞不理会她的话,目光定定看着她脸上靠近耳朵的一道淡淡血痕。
“只是小伤……”之前她到洗手间沾湿卫生纸擦过了,伤口不深,就是有点冒血。
话说到一半,莹波见他皱眉,想起尽量让病人心情保持愉快才能比较快好起来,赶紧改口。
“我等一下马上消毒上药。”这样可以了吧?
邵亦飞板着脸没说话,半晌后才吐出一句。“你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
“只有脸颊上那道小伤口。”莹波再次保证。
她几乎算是毫发无伤,如果他没冲过来推开她,她会躺在病床上还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谁也说不准。
此刻她能坐在这里,看看他说话,全靠他那一推。
“活动顺利吗?”问完她的身体状况,邵亦飞开始询问工作成果。
“新车订购数量非常可观。”莹波耐心回答他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你的付出得到相对应的回报。”直到这时候,他才放心一笑。
“医生说你左腿伤势比较严重,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慢慢恢复,左胸肋骨断了两根,其余都是一般外伤。”萤波主动报告他的身体状况。
“嗯。”聊到他时,邵亦飞不是很关心,彷佛真正关键的重点他都问完了,剩下全是无关紧要的话题。
两人静默下来,空气里逐渐弥漫着一股迫人的压迫感。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邵亦飞把机会让给她。
“我是想等你情况比较稳定,要不要转回台北的医院?这样我照顾你也比较方便。”莹波也不跟他客气,张嘴就说。
“好。”他乖乖点头,模样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如果你也同意,等一下我找医生商量,看怎么做比较好。”得到他的同意后,她再进一步安排。
稍早等他醒过来的时间里,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他的事。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可以想、没有大学时代的回忆供她稍微喘口气,她真不知道要怎么熬过这段不算短的等待时间。
“嗯。”邵亦飞轻应一声,全由她作主。
语毕,两人之间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过了许久,邵亦飞缓缓扬嗓。“6174……你想起来了没?”
说完,他一改先前什么都无所请的态度,双眼紧紧盯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加上大学时代那次,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莹波想起江陶陶的话,说话时目光从他脸上转开。
谁想听她说这个?
“既然我救过你,为什么你对我是那种态度?”邵亦飞见她眼神闪躲,拐个弯问话。
“哪种态度?”她可是尽心尽力帮他换药包扎,但听他的口气似乎很不满,难道那阵子自己真打扰到他原本的生活了?
可就算真打扰到了那也是他的问题,本来她包扎完就想闪人,每次都是他要求特别多,一下子要陪他吃晚餐,一下子还要去看他打篮球,看了不算完,还得一起去吃庆功宴,她也是被逼无奈啊。
“老想跟我划清界线,等我身上的伤一好,你甚至连来看我一眼都懒,无情无义。”邵亦飞一一细数她当年的罪状。
咦?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
“那不是打扰,是关心。”他用力强调。
“我怕你嫌我烦。”当初他那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很烦人。
“我动不动就拉你陪我吃饭、看我打球,我表现得像觉得你很烦的样子吗?”从后续互动来看,谁烦谁还真说不准。
莹波无言以对。
见她不吭声,邵亦飞接着往下说:“记不记得你曾问过,6174这组数字的存在究竟想对我们透露什么?你想出来了吗?”
莹波摇摇头。
毕业后,她便很少想起大学和研究所时代的事,一方面是因为工作忙碌压力大,所有事情都在逼着人往前走、往上爬,没有留下一丁点让人喘息甚至是回顾的时间。
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不愿想起他。只要想起他,她脑中就会出现那个冷漠的眼神,以及排斥的态度。
“不管在你眼中,最初的我是什么人,只是像你弟弟一样的学弟也好,或者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流氓……”邵亦飞不只一次细细回忆,在她眼中,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为什么她可以说忘就忘?
“你不是流氓。”莹波皱眉。当年他使用暴力是为了救她,怎么可以说自己是流氓。
“只要我一直接近你,进入你的世界,同时把你拉进我的生活圈,我们最终一定会在一起。”他不受干扰,把自己想说的话、想表达的态度贯彻到底。
莹波诧异到说不出话来。
他居然是这样想的?不是她借故接近他,而是他一直接近她,试图进入她的世界,所以说他根本没有排斥她去替他包扎?那他当初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刚睡醒还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