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凌昊雷冷冷地瞥了一眼坐在他对面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继续看他桌上的CASE。
“老大,你这是对客人的态度吗?好歹我一听到公司里接到匿名邮包的消息,就立刻从纽约绕了大半个地球,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吃了那么难吃的飞机餐赶来看你,你却这么说,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呜,人家不要啦。”詹森如被抛弃的怨妇般扭捏做作了一番,直到某人向他射来一道冷得足以冻死他的目光后,才停止了他的耍宝——他这么卖力表演,老大也不懂欣赏,真是浪费!
“好了,你就别装了。”坐在詹森旁边看好戏的丁诺差点爆笑出来。真受不了他一个大男人,长得又高又壮,扮小女人的样子还真是有模有样的;要是被他那些女朋友看到这闻名纽约的花花公子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会吓死。
“是不是美国那边的工作太少了,所以你有时间跑来闲逛?”对付这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他知道用什么办法最管用。
果然,一听凌昊雷的话,詹森俊美的脸差点扭曲。不会吧,还嫌他太闲?一天忙到晚,加上最近公司的合并案,他的现任女友都开始抱怨他不陪她,好不容易解决了那个案子才有空来这里,老大还嫌他?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老大,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我是关心你才来的。想想有人要伤害我最敬佩的老大,我怎么可以不来?”说话的同时,暗地里踢了一脚身边的丁诺,要他帮他解围。死蛮牛,竟看他好戏,也不知道帮他一把,再说下去,他怕老大一生气他会真的没时间约会。
“雷,上次的那个匿名邮包的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为免詹森将未婚妻买给他的鞋子踢坏,丁诺只好开口。
“哦?”凌厉的绿眸扫向丁诺。敢不怕死向他挑战的人,就等着他“回敬”吧。
他为那惹火他老大的人哀悼!老大的个性是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犯他,他势必会加倍回以颜色的。幸好他们不是敌人,他可不敢想象惹火他的下场,詹森暗忖。
“‘成风’的陈大贵干的。”丁诺将他花了三天的时间查到的消息道出,“凌云”的情报人员在各处收集资料,所以这件事查得很快。
果然是他!不出所料。凌昊雷点头,示意丁诺说下去。
虽然身为“凌云”的总裁,但不是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的。有些事主事人只要知道流程即可,细节方面留给手下的去打理。要不是这次的爆炸案,“成风”的事他可能早就忘了。
“你还记得我们收购的‘成风’吗?这是一家中型的家族企业,原先的主事人陈大贵的父亲退休后就由他来管理,由于他不善经营,公司连年亏损,但是即使如此,陈大贵还是不肯将其卖掉,而其他董事在知道我们公司有收购意向之后,一致决定将它卖给我们,陈大贵以为是我们公司捣的鬼,所以……”看看对面听得有些意兴阑珊的人,丁诺停了下来。
“所以,把矛头指向我!”凌昊雷接下丁诺的话,不屑地冷哼一声。真是个没用的二世子。这种人往往在失去了一切后,就把自己的失败归罪于别人,并且做一些无聊至极的事。
“我想你最近最好当心一些,虽然上次的恐吓信和匿名炸弹没让他得逞,但是他一定会再想办法来伤害你的,更何况有情报说他想对你的至亲下手。”对这种事雷不会在意,但是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小冽?”詹森猜测。其实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凌云”的总裁有个古灵精怪的侄子,而老大对他也是非常宠爱,如果那个陈大贵要下手的话,凌耀冽一定会成为他的目标。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陈大贵以为那鬼灵精的小鬼只是个小孩子的话,他恐怕不会是他的对手啊——以自己惨痛的经历来看陈大贵也要小心啊。
“我最近让老李接送冽儿上下学,不会有事的。”在事情发生后他就考虑好也做好了安排,而且他还在家安排了个“专属保姆”给冽儿,小家伙就不会因为他工作忙而无聊到处乱跑了。
想起朱炎,凌昊雷的思绪不禁停顿了一下。他肯定那女人对他今天早上的安排会不相信而去求证,所以他事先通知了校长,果然不出所料,刚才校长打电话来告诉他她的确那样做了。真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质疑他的话,一次次挑战他的耐心,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每次都放任她的放肆。
凌昊雷片刻的出神让两个对他非常熟悉的工作伙伴兼好友互相侧目,从没见雷在工作的时候会出神,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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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难捱呀!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是朝九晚五的工作规律,但现在凌耀冽都上学去好几天了,而她待在这个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她真搞不懂凌昊雷那男人,要找保姆可以去招聘嘛,他有的是钱,她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做这份工作的,干吗一定要她不可呢,她有自己的工作啊。
那天早上他离开后,她立刻打了电话去学校,校方说她现在被解雇了,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没有骗她,仅存的一点希望也被这么硬生生地掐断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惹上这男人。要是知道当初的一时冲动会换来如今的下场,就算打死她也不会家访了。
“唉——”叹了今天第一百三十一次气,朱炎无力地将头搁在桌上,呆滞地看着放在眼前的杯子。
“小炎,你怎么啦?”走进厨房的韩妈见一脸颓丧的她,关切地问道。这女孩真能干,住在家里的这段时间一直帮她做这做那,而且她煮的东西也确实不错,少爷和小少爷都很喜欢吃。现在的女孩能下厨的没几个,说什么被油烟熏了会变成黄脸婆,能做莱的更是少之又少,光凭这一点韩妈就喜欢上了这女孩。而且她对人有礼貌不矫揉造作。不过她今天是怎么了,老是在叹气?
“没什么,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啦。”待在凌家足不出户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发霉的。
“那你就出去走走,别老是待在家里。”韩妈给了建议。
“要是我能出去就好了。”要是能出去,她早就出去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啊。虽然工作没了,但是那工作她本来也不是自己要做的,只是碍于老妈不得已才为之。他以理事长的身份解雇了她,这对她也算是件好事。但是都怪凌昊雷那可恶的男人威胁她,说如果她敢离开的话就告她诱拐罪,害她现在寸步难行,否则她早就离开凌家了。
“小炎,你别怪我多嘴,其实少爷也不是坏人,他对我们这些下人很好的。我是个寡妇,丈夫死了好多年,一个人也没什么学历能力,要不是遇到少爷让我来凌家做工,还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呢!”韩妈对凌昊雷可是非常尊敬的,这不仅是因为他是一家之主。
“是吗?”真想不到,那没人性的家伙也有善良的一面,朱炎诧异韩妈的话。
“啊,韩妈你买这么多菜呀?”不提他了,想来就烦躁。看看韩妈的菜篮里的东西比以往又多了好多,朱炎好奇地问:“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还是有客人要来?”
“今天是小少爷的生日,按以往的规矩都要庆祝的,而且少爷也要请朋友回来吃晚饭,所以我就多买了一点。”
“哦!”原来如此,不过以凌昊雷的个性会有朋友还真稀奇,不知道他的朋友会是什么样的——咦?说好不想他的,怎么又在想了,想了一天还不够啊!她轻捶自己的脑袋。
“那我来帮你吧,我还可以做一道拿手好菜就当是我送凌耀冽的生日礼物吧。”她可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住,这虽非她所愿,但既然是保姆那也就是他们家的佣人了,而且她也乐意帮忙,说着就开始动手。
“真的?那小少爷肯定会高兴的。”韩妈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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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耀冽非常开心见到Uncle来学校接他。
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老李伯伯的车,他正准备走过去,看到了詹森叔叔向他招手。他还奇怪他怎么会出现,上次詹森叔叔被他整了一回,以后每次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今天怎么会自己送上门,还真稀怪!
在他还在想这个问题时,凌耀冽听到Uncle在叫他,起先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声音再叫他:“冽儿。”
“Uncle!真的是你,好棒哦。”见到叔叔来接他,凌耀冽像飞出笼的小鸟一样,快乐无比地冲上去。
看来他对侄子的关心程度确实如那小野猫所说的不够,看着侄子那洋溢着惊喜、不置信的表情,凌昊雷想起了朱炎的话。抱着侄子,情不自禁地亲了他一下,“在学校里乖不乖?”
“我一直都是很乖的。只是学校太无聊了而已。”对他这样智商高达180的天才儿童来说太没劲了,更何况在美国时他接受的是英才教育,而这里只是死读书而已。
“凌耀冽,他是谁呀?你爸爸吗?”走在凌耀冽身后的一群大小女生七嘴八舌地问道。她们对这个俊美男子极其感兴趣,当下也顾不得矜持与否地追问着,其中的女性还包括了一些接学生的家长和老师。
这些女人简直就像看到什么偶像明星似的,一个个对着Uncle发花痴,也不知道掩饰一下,对此凌耀冽不屑回答,只是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
偏偏有几个不识相的还过来和Uncle搭讪,汪静的姐姐就是其中之一,看到Uncle后就一直朝他抛媚眼。直到Uncle冷眼将她们扫退,她们才畏怯地离开。
“老大,你的行情真是和我们‘凌云’的股价一样狂涨啊。”坐在车里的詹森把刚才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顺带揶揄着自己的老板。
“你太闲了,是不是?”冷冷的一句话堵住了詹森的嘴,詹森不敢再哕嗦,免得老大他一个不高兴,把公司都扔给他。
“Uncle,你今天怎么会来接我?”凌耀冽问。这是哽在他心头最大的问题。
“今天是你生日。”凌昊雷淡淡地回答。
“啊,对了,今天是我生日。”他恍然大悟。
“对啊,小冽,詹森叔叔为了祝你生日快乐,特地从纽约赶过来,你高不高兴?”小恶魔虽然是小恶魔,但毕竟从小看他长大,他还是很疼他的。
“哦?是吗?那詹森叔叔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来呀?”如小天使般天真无邪的笑容展现在詹森面前,在Uncle面前他可不敢没大没小的,所以对私底下直呼其名的詹森也加上了叔叔二字。
“呃——这个——这个詹森叔叔因为太想赶来看我最爱的小冽,所以忘了带了;下次、下次詹森叔叔一定会记得的。OK?”唉,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好啦,詹森叔叔你就别伤心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看他胆颤心惊的样子就当是他送的礼物了,凌耀冽心里偷笑。
是!不过他不要命了才会说出来。
“叔叔就知道小冽是最贴心的孩子。”詹森在他脸颊边亲了一下。
恶,好恶心哦,他现在真想吐。凌耀冽推开詹森说道:“叔叔,你不要亲我啦,你很臭耶。”
“什么?臭?”不会吧?他的历任女友都没说过他有口臭的呀。
“好了,冽儿,别逗詹森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凌昊雷在看到詹森又被冽儿摆了一道还不自知时,才出言警告他。
这小恶魔!詹森这才惊觉,一时不察又让他摆了一道。
凌耀冽耸耸肩,詹森叔叔一点也不好玩,每次都是呆呆的,这么笨,真无趣!还是小炎好玩,每次整她她还会回报,有来有往这样才有趣嘛。
“Uncle,小炎知道我今天生日吗?”她会送他礼物吗?
看着文件的凌昊雷在听到侄子的问话后,停了停手中的工作,接着又继续翻阅——这女人最近已经接受了在凌家做保姆的这个事实了。
“不清楚。”
这是雷第二次失神了!詹森不禁把看到的两次失神联想起来,是不是这叫“小炎”的人?他肯定这是个女人!老大不是有特殊性向的人。
“小冽,告诉詹森叔叔那个小炎是谁啊?”他好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会把他老大弄得失常、不计较刚才的事,詹森谄媚地问着凌耀冽。
“朱炎,原先她是我的老师,现在是我的保姆。”反正詹森叔叔迟早会见到她,告诉他也无妨。
老师怎么会变保姆的?听不懂。
“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凌耀冽懒得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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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凌宅后,下了车,凌耀冽率先跑进主屋。
“小炎!”他叫。
“我在厨房。”她应他。这小鬼还真是把她当保姆当得彻底,每天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她,不是问她要吃的,就是要她陪他打电动,看来她上辈子是欠了这一大一小两个绿眼恶魔,这辈子才会被他们吃得死死的。
“你在干吗?”走进厨房的凌耀冽问道。
“尝尝看。”拿起盘子里刚炸好的鸡翅塞到他嘴里。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天,多少也知道他的喜恶,其中一项就是爱吃炸鸡。所以她特地炸了这种用椰奶腌制过的鸡翅给他吃。
说实话,在他不捣蛋的时候,的确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孩,这时她也乐意宠他。
“还不错。”说还不错,小手已经在拿第二块了。
“唔……什么东西这么香?”
循声而去,厨房门口站了一位朱炎从没见过的外国男人,令她惊讶的倒不是这外国男人长得很帅(这段时间经常看到凌昊雷,对帅哥已经免疫了),而是这男人一脸垂涎的表情,使他看来有些好笑;还有那一口标准的中文,她还真奇怪,虽然知道近些年来外国入学说中文的人数有上升趋势,可怎么她碰到的人,连同上次在“凌云”公司的美女秘书说的中文都这么标准——凌昊雷和凌耀冽暂且不提,毕竟他们有中国血统嘛。
还有——他是谁?怎么进来的?
“能不能让我也尝一块?”他有礼地问她。
基于中国人的好客美德,她笑着说:“可以啊,请吧。”
“嗯——你的手艺真不错。”撑得鼓鼓的两颊,仍不忘要赞美一下。看来她就是那个“小炎”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认识她。
老实说,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比起他交往过的女人来,她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普通。真不知道那个眼高于顶的老大怎么会看上她的,他还以为会看到什么绝世美女呢。但是,如果长相只能打70分的话,加上她的厨艺可以给她80分——想不到这炸鸡这么好吃。
这男人怎么这么看她?
对詹森投射到她身上的打量目光觉得有些奇怪,那目光有好奇、有诧异、有探索。她认识他吗?为什么她觉得他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他到底是谁?
“詹森叔叔,你再吃下去,等会儿会吃不下晚饭的。”旁边的凌耀冽凉凉地提醒吃得不亦乐乎的詹森,同时也解开了朱炎心中的疑问。
詹森?就是“凌云”美国分公司的执行总裁,凌昊雷大学时的好友?朱炎忆起了韩妈曾对她说过的话。
“哦?SORRY。实在是这炸鸡太好吃了。”詹森笑得有些皮皮的。
难以相信这男人会是凌昊雷那个恶劣男人的朋友,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嘛。
“你好,我是詹森-亚德森,很高兴认识你。”詹森边说边绅士地执起朱炎的手要亲下去,而不习惯与陌生人这种肢体接触的朱炎反射性地要抽回自己的手时,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让詹森即将印下的吻生生打住。
“玩够了吧?”凌昊雷不悦地看着他们仍交握着的手,语气中更多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怒意。
冰冷的目光让詹森识趣地放下了朱炎的小手。
“哈哈,老大,你怎么进来了?”詹森打着哈哈,却清楚地知道一向冷静沉稳的老大在生气,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而他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握着这名叫朱炎的女人的手要做正常的礼仪接触。啊哦,他不会这么惨,正好踩到地雷吧。
他这是怎么啦?
朱炎也好奇凌昊雷这突来的脾气,在这里这么多天她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即使她在办公室把他骂得那么惨也没见他发火,害她还以为他不是一个会生气的人。即使有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惹他老大不爽了,他只消冷冷地一瞥,就足以让那人到北极去纳凉了;但是刚才她在他眼中看到的分明是怒火——他在发火!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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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美味很可口,但詹森却吃得有些难受,因为他亲爱的总裁老大,一直用足以冻死人的眼光在“杀”他,让他面对美食却无法大块朵颐夕还害得他丢了最佳的礼仪——好不容易用筷子夹住的虾球第五次掉到了桌上。
“我帮你吧。”坐在詹森身边的朱炎善意地朝詹森笑了笑,夹了一个虾球放到他的碗里。用惯了刀叉的外国人,大多用不来筷子,这位詹森先生已经掉了好几次了,看他这么狼狈,朱炎好心地帮了他一下。
“他自己可以夹,不用你瞎操心。”凌昊雷没好气地睨了眼朱炎。这女人从刚才开始就对着詹森一直笑,她当他是隐形人吗?见鬼!
朱炎实在不明所以,这男人从厨房出来后就一直对她投以灼烈的目光,即使现在在吃晚饭,他还是依旧瞪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坏事让他抓包了,又像是抓到偷腥的老婆似的。
咦,她怎么会这么想呢?老婆?这男人明明以欺负她为乐,怎么可能当她是老婆?她是不是吃错药了才会这么想。
老天,她又造什么孽了,他这样看她要到几时?再看,再看——再看姑娘她不爽了,她又没做错什么事干吗心虚呀?
“坐过来!”凌昊雷沉声地命令着,这女人刚才和詹森相谈甚欢的样子,这会还坐在他身边,看了就让他碍眼。
她又怎么啦?好好坐着吃饭都要被他瞪,他想害她食不下咽是不是?她就不要每次都顺他的意,以为她怕他呀,这么凶!他要她坐她就坐,让她站她就站呀,哼,本姑娘也是有人格的,不理他。
“我让你坐过来。”那目光射向她,这女人听不懂他的话吗?非要他命令她?凌昊雷的眉头微拧了起来。她非要逼他用非常手段是不是?
“我不要。”朱炎断然拒绝。他当她是狗呀,被他耍着玩,害她没了工作不说,还要命令她。
咻!詹森暗自吹了声口哨。这女人够胆!对着这样子的老大还能反抗,换作是普通人早就吓得坐不住了,他总算知道她的厉害了,也知道老大为什么会为她失神了。原来只给她80分,加上这份勇气能得95分了。
“詹森先生,如果你喜欢的话,多吃一点。”朱炎笑面如花地看着詹森。
平常总是他欺负她,每次她都屈居下风,这回总算让她扳回一城了,哼,气死他最好。虽然有些得意自己小赢了一回合,但同时也不免开始害怕担心起来,凌昊雷冰绿色的眸子变成了墨绿色了,眼中诡异的光芒毫不掩饰地层露。
“呃——好——好,谢谢。”詹森怀疑再这样下去他不能活着回纽约了。因为老大的慑人目光又在“杀”他了,看得他背脊凉飕飕的。
“你——”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他凌昊雷就不信驯服不了这只小野猫。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她。
“你……想干吗?”感觉周遭的空气异样地流动,她的神经紧绷起来。他那绿色的眸子变成了墨绿色,看她的眼神危险而邪气,她的心狂跳起来。
“你,呀——”一个天旋地转,她就被抱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当她意识到并想挣扎时,已被牢牢地扣住。无法动弹。
“喂,凌昊雷,你想干吗?快放我下来。”挣不开他的怀抱,那就只能大嚷大叫地期待有好心人能救助她,但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所有的人都眼睁睁看着她被抢匪带走而不敢作声,毕竟这个家他最大嘛。
将怀中这敢三番四次惹他的女人毫不客气地扔到他房间的床上,并单手抓握住她挥舞的手将之置于头顶上方。
“我说过从来没有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是第一个,胆子够大;小野猫,你实在不乖,你说我该怎么罚你。”他的语气又轻又柔,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抚弄着她的唇瓣,感受它的温度。发觉她微微地颤动后,凌吴雷低笑一声,低下头轻咬住她的下唇。
“嗯——”她发出疼痛的低吟,他不会是被她气疯了吧?要是知道惹怒他的下场会这么“惨烈”的话,刚刚杀了她也不会忤逆他……不知道现在认错还来不来得及?
“我——呜——”这次两片唇都被他攻陷了,她想要道歉的话也悉数被吞人他口中。那吻如同骤雨般狂降却又无比的温柔,让她的思想全部罢工……
她挣扎不了,也不想挣扎了,在他炙热的吻中,意识渐渐被抽离,小手环上了他的颈项,热情在他怀中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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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天,她怎么会被他“吃”了呢?
朱炎紧拥着薄被尽可能地将身子裹住,试图要忘掉昨晚发生的事,但是周身的酸痛和凌昊雷霸道地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却提醒着这木已成舟的事实。更让她发窘的是昨天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掳走的,而他们直到现在也没下楼,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呜……她不要见人了,也没脸见人了。到最后她竟然是沉醉在他的温柔中放任了自己。要是被她老妈知道她女儿就这么把自己送给人家吃了的话,非得和她断绝母女关系不可。
“后悔了?”凌昊雷掀开被子,将背对着他的小女人抱转过来。这女人从刚才醒过来之后就一直背对着他,用被子把自己蒙住不出声,她不怕把自己给闷死?
“你——”拜托不要靠这么近好不好?会害她得心脏病的。
手指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绿眸紧锁住她的,不理会她象征性的推拒——这女人就会这招。他只要她的回答。
“即使你后悔,我也不会放开的。”为什么他的话听来像在示爱?
“我才没有后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嘛,声音细若蚊蚋,但他还是听到了。
很好!这女人毕竟识时务。凌昊雷满意地啄了她的唇一下,心情好极了。
他怎么又来了?知道她对他的吻没有抵抗力,就这样欺负她,太可恶了。就说这男人是恶魔嘛,可为什么她就是被这恶魔吃定了呢?朱炎自己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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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脆。
“进来!”书房内,凌昊雷低沉的声音响起。
“凌昊雷,我有事想找你,你有时间吗?”朱炎看看桌上一堆的文件,不知道是否打扰了他。
“叫我雷。”睨了她一眼,纠正她的语病,这女人要他说几遍?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雷。”免得他再发火,又要吻她,这男人老是用这招整她——虽然她很喜欢他的吻,不过,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什么事,说吧。”现在怎么这么识趣?他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她这么听话了。
“凌耀冽最近怎么啦?”一向精力旺盛的小家伙,这两天怎么萎靡不振的样子,有时和他讲话也回答得心不在焉的,又不像身体不适,他是怎么回事?朱炎觉得很奇怪,观察了两天都得不出结论,最后决定来问他这个叔叔比较快。
听到朱炎的话,凌昊雷抬起头来深深地看她,眼中有些灰暗,“你也注意到了?”
“他到底怎么啦?”朱炎有些担心,虽然那小家伙总是以拆她的台、捉弄她为乐,但相处这么久了,总是有感情的。
“明天是我大哥大嫂的忌日。”虽然他的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冷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到这看似淡然的话中有丝哀伤和心痛。
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说她所做的一切是对凌耀冽的束缚,告诉她说要凌耀冽学会自己去克服那伤痛;而她也一直认为凌昊雷是个冷漠寡情的人,没想到他也为失去亲人而难过,只是多年商场的沉浮让他学会了掩藏自己。这个一向意气风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此时此刻在她面前展露出他的内心。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她真是笨,干吗要提这伤心往事。她一直知道凌耀冽父母的死对那孩子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即使现在他爱玩爱捉弄人,但是心底的伤痛并没有随时间消失,只是他把它埋在了内心最深处,所以在他生病了的那天,她才体会到小家伙的脆弱。
“无所谓,那都是往事了,冽儿会忘记的。”凌昊雷淡然道。谁都会碰到失去亲人的时候,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这样的他让她心疼和不舍。在未察觉前,朱炎走过去搂住凌昊雷的脖子,脸颊摩挲着他头顶的发,轻抚着他,现在她只想安慰他,她不想看他难过。
“你——”被她抱住的凌昊雷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即使他们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但是她主动抱他这还是第一次;也好,他现在是需要她的安慰。
为免她清醒过来逃走,凌昊雷将她整个抱在膝亡,把头埋在她的颈项,吸取她身上淡雅的清香。
“我早该想到的。”能让凌耀冽伤心的也只有这件事了,朱炎叹了口气。
“这不是你的错。”他咕哝着。在她颈间亲了好几下,嗯,她好香!朱炎身上散发出来沐浴后的清香放松了他疲惫的身躯,这样抱着她的感觉真好,这倔强的小女人终于主动投入他的怀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