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对昏倒在十楼特殊病房外的事没有半点印象,但是脑中残存着可怕的印象。
那晚似乎发生了一件让她感到极恐惧的事,但……是什麽事?
她想不起来,却依稀记得有一股说不出的寒意透进肌肤毛细孔,教她冷得直打哆嗦。
她……不会是遇见阿飘了吧?或者那可怕的感觉仅是恶梦?
想到出神,她一时之间弄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恩恩,你没事吧?」方咏真担心的问。
她缓缓回过神来,秀眉愈蹙愈紧,语气充满不确定,「我……应该没事吧……」
看她那副模样,方咏真忍不住碎碎念,「我看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好了,那晚在急诊室值班的沈医生帮你做了检查,说你只是血压太低、贫血,醒来後多补充维生素B12就OK啦!」
刘恩禔更加疑惑,她从小到大是出了名的健康宝宝,别说贫血,连别人得了流行感冒,也很少被传染,现在居然被检查出血压太低、贫血?这会不会太扯了?
「有人会因为贫血昏倒而睡了整整三天吗?」
「呃……可能是长期累积劳累造成的,才会让你用力的、狠狠的、无所顾忌的睡到饱。」
第1章(2)
这是什麽理论?
刘恩禔扬了扬嘴角,感觉一堆疑惑在脑中打转,整个人迷乱得连思绪都混乱。
似乎已经习惯她醒来後的这副恍神模样,方咏真接着问:「有胃口想吃东西吗?冰箱里有猪肝,我煮一碗猪肝汤帮你补血兼暖胃,好吗?」
打住快要纠结成一团的思绪,好友的提议让她感到温暖,慢慢的坐起身,「小真,谢谢你。」
「咱们是麻吉耶!说什麽谢?」很豪爽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方咏真贼贼的补充说明,「不如等你的身体好一点,请我吃『哈根大使』的冰淇淋。」
刘恩禔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好说、好说。」方咏真夸张的朝她拱手作揖,然後才笑着说:「给我五分钟,你等等,尽完身为好友的义务,我要和阿庆出去约会。」
也不等刘恩禔回应,她又笑又跳的离开房间,进厨房煮汤。
刘恩禔啼笑皆非的看着好友兴奋的模样,然後下床。
除了回忆起那天的情景让她有些不舒服外,她的身体没感到其他不适,连睡三天,让她有种手脚快生锈的感觉,最好赶快起床活动一下。
一打定主意,她伸个懒腰,却因为手腕不小心撞到床头柜而痛得轻抽一口气。
「噢!笨蛋。」她骂自己的粗心,低头查看手腕,竟发现上头有个……齿印。
齿印?!
刘恩禔心一凛,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揉了揉眼睛,凑近手腕,仔细的看着,烙印在上头的齿印呈现淡淡的粉红色,显而易见是属於人类的。
顿时,她的思绪再次陷入混乱、迷茫当中。
昏倒在十楼的特殊病房外那一晚,她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那可怕的感觉究竟是不是她的梦?
布圣医院,十楼特殊病房里。
「爵爷,您吩咐的事都办好了。」
「嗯。」费烈奇潇洒率性的在文件上签名後,抬起头,看着眼前满头银发、穿着三件式西装的老管家卢克夫,「那件事真的没问题吗?」
因为身体不适,他的心情不佳,苍白的俊脸蒙上一层森寒。
卢克夫已经习惯主人自从发病後变得阴郁的个性,徐徐回答,「只要您确认是她,事情立即就可以进行。」
「需要多久时间?」
发病後,费烈奇常常虚弱、疼痛得没办法工作,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搭飞机来台湾,住进家族创立的医院,好好休养。
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找到他的「解药」!
想起那个长相无敌可爱的白衣天使,以及她让他虚弱的身体多了些许元气,费烈奇心里便充斥着想见她的渴望。
他需要她!
他需要更多……
「院长承诺,在爵爷处理完公事,回到古堡前,会事先将人安排进古堡熟悉环境。」
心一定,他明亮无比的蓝眸宛如阳光下的大海,闪动着充满希望的耀眼光芒。
只要她来到身边,那麽这大半年来带给他的痛苦折磨就跟着结束……
卢克夫看着陷入沉思的主人,忍不住提醒,「这一次,爵爷千万、千万不能心软。」
「确认是她,这种事就不会发生!」费烈奇笃定的开口。
他想活,想活就不会心软!
听主人这麽一说,卢克夫终於露出宽心的笑容。
「天啊!恩禔,居然是你耶!」
刘恩禔才刚享用完方咏真为她煮的爱心猪肝汤,正准备换衣服到外头散散步,便听到好友兴奋的声音。
不疾不徐的走向洗碗槽,洗净空碗和汤匙,她好奇的问:「你不是要和阿庆约会吗?又回来做什麽?」
「小筠打电话给我,你被选中照顾『特殊』病患,院长要见你,马上!」方咏真兴奋的说出刚刚出炉、热呼呼的消息。
「什麽意思?」刘恩禔不解的瞥了她一眼。她为何会露出彷佛中了乐透头彩的夸张表情?
眼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方咏真撇了撇嘴角,「刘恩禔,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照顾『特殊』病患的意思!」
根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这次要照顾的「特殊」病患不是别人,正是被列为世界百大首富的黄金单身汉,也就是掌管德固拉家族企业的长子费烈奇爵爷。
不像方咏真那般兴奋,刘恩禔维持一贯淡然的态度,「我知道照顾『特殊』病患的意思,但……这有什麽值得开心的?」
听说德固拉家族的成员个个是英国的传奇人物,商界、影界、体坛、文坛、艺坛的名人,皆有德固拉家的人。
若真遇上病痛,而正巧人在台湾,便有可能入住自家医院,这就是让布圣医院的医护人员疯狂的原因。
只是在刘恩禔的想法里,一直认为在医院里,身为专业的医护人员,必须抱持着一视同仁的态度,为病患服务,就算对方很「特殊」,也不会影响她的坚持与专业。
「厚,刘恩禔,你真的……」
不让她有机会发难,刘恩禔擦乾手,拎着背包,边往外冲边说:「院长找我,我出门罗!你和阿庆好好玩,拜拜!」
迅速摆脱好友,她一出门,望着手腕上那淡得几不可见的齿印,立刻又陷入沉思。
住的地方与医院仅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她绞尽脑汁,努力的思索齿印与那夜发生的事,却还是没得到答案。
她懊恼的叹气,走进院长办公室,看见院长朝她露出大大的笑容。
那笑容感觉有些诡异,彷佛有感激、有盘算、有巴结……发觉自己不自觉的剖析起院长的笑容,刘恩禔甩了甩头,把奇怪的想法甩掉。
可能是昏睡了三天,起来後,她觉得脑袋变得有些迟钝,甚至不时冒出奇怪的想法。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她极力甩开奇怪的念头,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些,这才开口,「院长,你好,请问……」
院长抬起手,打断她客套的寒暄,开门见山的说:「不用这麽拘谨,来,这是到英国的机票和一百万的现金支票,你到机场後,会有人接你过去。」
她不禁愣住,心中有不少疑问。
院长紧接着说下去,「看护兼贴身女佣的工作很辛苦,等爵爷的身体康复後,医院会再给你五百万的尾款。若爵爷的病超过一年未痊癒,会重新立约,看护金额追加五百万。当然,大家都希望爵爷尽快康复,这但书只是让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