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伤已经逐渐复元。
他起身下床,打算向父亲询问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顺便瞧瞧爹是否将齐仲凛要求
的银两给备妥了;若父亲凑不出如数的银两,他或许可以代父亲向齐仲凛求个情,让他
放爹一马。
陆纬之硬撑著负伤的身体起床,才穿好衣服就累得气喘吁吁;
他休息一会儿,才起身离开房间。
由于怕体力不支,他没走惯走的回廊,而取近路直接穿过庭院,往陆振的书房走去。
庭院里栽植了许多绿树、花丛、虽然时值冬日,但茂密的树叶还是能轻易的将一个
人的身影掩蔽。
“听说,那个叫齐仲凛的盗贼今夜要来取银两了。”
“是啊!他还真的嚣张呢!”
陆纬之听到有人提到齐仲凛的名字,悄悄地停下脚步,屏息听著,一旁走过的两个
衙差并没有发现他。
“幸好大人已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次包准他插翅也难飞。”
“这次铁定能将他,喀!”
远去的衙差做了个抹颈的动作,看得陆纬之全身一凉,一时头晕目眩,差点昏了过
去。
他赶忙蹲下身子,平稳住颤抖发冷的身躯。
爹要杀齐仲凛!
这种事并不出人意料,但却让他听得胆战心惊。
不!不行!绝不能让爹杀了齐仲凛。
陆纬之温雅的脸庞出现难得的坚毅绝然。他捧著隐隐抽痛的伤口,咬牙站了起来,
摇摇晃晃地往陆振的书房走去。
“爹!我有事找你谈。”
“纬之!你怎么下床了。”
陆振从摊著公文的案几后走了出来,将陆纬之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你有事找我,叫小桐通报一声就行了,干嘛受了场还逞强跑出来!”
“爹打算杀齐仲凛吗?”陆纬之直截了当的问。
陆纬之立刻变了脸色。“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我已经十七岁,不再是小孩子了。谁是谁非,我可以分得一清二楚。”
“难道你认为爹捕捉盗贼也有错吗?”
“可是爹并不是要捕他,而是要杀他,对不对?”
陆振被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斥道:“就算我想杀他又怎样?我想杀个盗贼,
哪轮得到你这个做儿子的来说是道非!”
“爹!”陆纬之万万想不到父亲竟会说出来这种话。“爹身为父母官,怎能说出这
种草菅人命、不负责任的话!”
“哼!若是由著齐仲凛那小子撒野,我这乌纱帽也戴不久了,还提什么父母官!为
了保有现在的地位,我不得不将他给杀了。”
“我宁可爹不做官,也不要你去当个刽子手。”
“你别胡闹了,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的将来著想。”陆振将借口推到陆纬之身
上,让他惊愕得说不出话。
陆纬之从不知道父亲是如此推现诿过的人。他已经明白要改变父亲的心意是不可能
的了,如今他唯有靠自己的力量来救助齐仲凛。
“既然爹执意如此,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陆纬之起身走出书房。
“纬之,你……”陆振尾随而出。“何苦为了一个盗贼坏了我们父子的感情?”
陆纬之没答腔,迳自离开。午间的冬阳暖洋洋的,他却觉得冷,明亮日光竟得刺眼
极了。
怀著气愤不平的心情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时,先前擦身而过的两名差役面而来,陆纬
之灵机一动,叫住两人。
“喂!是谁向我爹出了那样歹毒的馊主意来对付齐仲凛?可知道若这次的计谋失败
了,整个县衙上下,没一个逃得了他的报复!”
衙役面对陆纬之的指责,局促不安地面前相?。其中一人怯怯地回道:“这事是大
人做的主,是大人要我们在齐仲凛来取的银两上的七魂散是无解毒药,无味无色,让人
无法察觉,但七日之内便让人魂飞魄散,终至死亡,所以齐仲凛只要拿了银两就必死无
疑,少爷又何必担心他会报复呢?”
衙役的话让陆纬之听得浑身抖,直冒冷汗。他怨父亲的歹毒,又?齐仲凛担忧。
“少爷,您还好吧?”瞧见陆纬之脸色苍白,衙役关心地问。
“我没事!”陆纬之深吸了口气。“刚才问你们的话别告诉我爹,我怕他知道了,
又要责怪我多虑。
“是。”两人齐声应道。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得到允许,两人随即离开,陆纬之却在原地僵立了好半晌。
他想救齐仲凛,但却苦无两全其美的办法。挺身相救父亲的敌人,一定不?父亲所
原谅;可是若不救齐仲凛,他则良心不安。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父亲陷害他人、夺人性命,即使对方是盗贼也一样。
回房后陆纬之陷入苦思,时辰随著一点一滴的流逝。
由于心绪不定,胸口的伤也因这压力而益的疼痛起来。
“可恶!这只会惹麻烦的身体,难到就不能好好振作一次吗?”
陆纬之不禁嘻怪这病弱的身躯。
这时,陆纬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澄净的眸子闪过一抹惊喜光彩,嘴角扬起一抹
若有似无的微笑。
陆纬之想到救齐仲凛的法子,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这个方法正是两全其美,又
可善用他这一向派不上用场地身体,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主意一拿定,陆纬之总算能松口气好好休息,等待黑夜的到来。
夜很快的降临。陆纬之小睡了一下,醒来后只觉神情气爽。
房外有悄声移动的脚步声,陆纬之知道整个县衙里已摆好了阵仗,就等齐仲凛自投
罗网。
陆纬之几度由窗口窥探外面的状况,坐立不安。
他只单纯地以为自己想阻止父亲作恶,完全没发觉自己对齐仲凛的关心,已是超乎
寻常。
寒夜,冷风飕飕。
一抹黑影御风疾行,完全不将刺骨寒风放在心上。
齐仲凛急著赶往彭县。
虽说此行是为了向他贪污行贿的银两,但他还希望能见到陆纬之。
对于看自己因与陆振?敌而牵累于他,齐仲凛深感不安。
在不安的心情中,还包含著思念的纠葛。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情,如今他总算能体会。
对于自己日前坚决不再与他见面的想法,竟在几日之内转?迫切想见他的渴望,齐
仲凛除了苦笑之外,却也无力去制止这渴望啃蚀他的心。
怀著忐忑的复杂心情,齐仲凛终于来到县令府邸。
他站立在可以俯视全府的屋顶,脸上倏地浮起一抹不屑时,变得异常温柔。
他知道僻静的后厢是陆纬之的居所。
其实,早在第一次到府邸来探察时,他就过陆纬之了。他那非凡的俊秀吸引了他的
目光,夺了他的心魂。
除了他两个师弟叔浩、季清之外,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但陆纬之非但只是俊秀
而已,更有一种师弟们所没有的温雅纤细、脱俗飘逸。
往常他总嘲笑两个师弟美得不伦不类;不像男子,倒像美人。
谁知如今他自己反倒被美男子所蛊惑,真是万万想不到!
齐仲凛黑暗中轻喟一声,抽出腰间竹笛,以笛声通报他的来访。
果然,笛声一起,便有衙役聚集在他所在的屋檐下,未几,陆振也出现了。
“银两可准备好了?”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不知要如何交给你。”
陆振答应得太干脆,让齐仲凛不禁心生疑窦。
“你可别想玩什么花样!我不会上当的。”
“银子都已经筹到,就等著要给你了,怎么会耍花样呢?”
“没诡计便罢,否则后果你自行负责。”齐仲凛冷冷地应了句,继续说道:“你将
银子放到后院的亭子去!”
齐仲凛选了一座离陆纬之的房间近的亭子,期盼他若下得了床,能出来让他见一见
,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好!我这就派人去放。”
齐仲凛轻灵飞跃,来到可以将后院亭子看得一清二楚的高处。
陆振命人将包了千两银子的布包放在大盘上,再将盘子放到亭子中央的桌上。
“这千两银子我已经交出来了,希望你清点清楚,免得日后生变,又来找我追索。”陆振对著夜空喊道。
“这点我当然知道,用不著你来提醒。”齐仲凛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道:“好了
,可以命你的人退下了,若是在五十步之内有其他人在,就莫怪我伤了他。当然,令公
子陆纬之除外。”
齐仲凛特意留讯给陆纬之,希望他会出来见他。
然而所有的人退下之后,齐仲凛并未见到陆纬之的身影。
他落寞地飞降至亭中,愣愣地等了好一会儿,却未见到陆纬之。
最后他只好放弃,轻叹了一声,蹬下身准备点数银子的数目。
“我来帮你点吧!”
这是,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齐仲凛倏地起身回头。
就著淡淡的月光,齐仲凛看得出他脸色依旧苍白,但却带著盈盈笑意。
“身体……好些了吗?”
齐仲凛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竟然在颤抖。
“好些了,不过当然还疼。”陆纬之淡淡说著,对于齐仲凛如火般炽热的凝视不禁
有些迷惑。他转开头,闪避著齐仲凛的目光,上前来到放著银子的包袱旁。
“我帮你数这些银子吧!你总该信得过我吧?”
“当然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陆纬之勉强牵动嘴角笑了一下,动手拆开包袱。当他看见那明知有毒的银子,却又
非得去碰触时,心里不禁泛过一丝惧意,但想到能齐仲凛一命,也就不再多犹豫了。
他嘴里轻念著数,一锭一锭地算著银子,突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哀凄,数著数著,
声音不觉哽咽。
“你怎为了?你哭了吗?”齐仲凛焦急地问。
“我没事!”陆纬之转头避开齐仲凛探询的目光。
“别数了!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谁让你受了委屈?”
齐仲凛心如油煎,伸手想拿开陆纬之手中的银子,谁知他竟然避之唯恐不及的躲开
了。
“不要碰我!”陆纬之心急地大喊,生怕齐仲凛碰了银子,和他摸过银子的手。
“你就这么讨厌吗?”齐仲凛感到自己的心被刺伤了。
“不是的!”陆纬之急忙摇头否认。
“那么什么不让我碰你?”
“因为……”陆纬之迟疑著不知该不该将父亲的诡计告诉齐仲凛。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齐仲凛催促著。
“我若说了,你要发誓不能找我爹的麻烦,好吗?”
一听事情牵扯上陆振,齐仲凛不由得皱起了剑眉,一脸为难。
“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说了。”
“好!好!我答应就是了,你快说吧。”
拗不过陆纬之恳求的目光,齐仲凛只好点头答应。
“事情是这样的……”陆纬之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些银子喂了毒,我不希望你碰
著,所以才会躲著你。”
“这是你爹设的圈套吧?”齐仲凛苦涩地问。
“嗯。”陆纬之无奈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要出面替父亲收这种烂摊子呢!”
齐仲凛不满的高声大叫,握住陆纬之的手腕,甩掉还握在陆纬之手里的银子,气急
败坏地将他拉起身,说道“解药在你爹那里吧?带我去找他!”
见陆纬之沉着脸,齐仲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怕我找你爹麻烦是吗?你放心好了
,我只是向他拿解药。”
“没有解药。”
陆纬之低声说出口的话,让齐仲凛浑身一僵。他慢慢回过头,用闪动著惊惧的黑眸
瞧著他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你再说一次。”
“没有解药。”
齐仲凛目瞪口呆,说不出半句话。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像坠入万丈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呢?”齐仲凛激动地抓著他的双臂,发狂般的双眸烧著烈
火。“你明知没有解药,为什么还要去碰那些银子?”
“这样我才能救你,才能替我爹赎罪。”陆纬之哽咽地道:“反正我的身体病弱,
早晚都得死的,不如这么死来有用些。”
“你这个笨蛋!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齐仲凛怒斥一声,随即攫住他的手腕往前院走去,坚定地说道:“我绝不会你死的
,如果救不了你,我就陪你一起死!”
“你……”
陆纬之惊愕得说不出话,只能被齐仲凛强拉著往前走。
一到前院,齐仲凛不客气的扯开喉咙咆哮道:“陆振!你给我滚出来。”
原以为诡计得逞,正暗自窃喜的陆振,一听到齐仲凛的声音,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书房,立即瞧见齐仲凛技著儿子,直往书房而来。他连叫衙役都来不
及,就被齐仲凛扯住衣襟往书房里丢。
齐仲凛拉著陆纬之走进书房,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陆振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瞧见陆纬之沾染毒药,泛著淡绿色的手掌,
吓得脸色泛青,双眼圆瞪地跌回地上。
“怎……怎么会?不可能……”
“快说!你在银子所喂的什么毒药,解药在哪里?”
齐仲凛愤恨地揪住陆振的衣襟,将陆振从地上给了起来。
“呃……”陆振想说话,但齐仲凛抓著衣襟的手让他喘不过气来。
“齐仲凛!你快放了我爹,你快要将他勒死了!”
陆纬之在一旁急喊著,生怕他盛怒之下真的将他父亲给杀了。
“他把你害得这么惨,你还替他说话!”
“可他毕竟我是爹啊!”陆纬之急得语带哽咽。
由于不想让陆纬之为难,加上还没问出解药的下落,齐仲凛只得悻悻然地甩开陆振。
“哼!看在陆纬之?你求情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快说!解药在哪里?”
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陆振急喘著,猛吸了几口气。
“少在那里装死!快说!”
齐仲凛再次催促著,怒不可遏。
“我说!我说!”陆振赶紧出声说道:“解药是有,但是拿到的可能微乎其微,几
乎等于是没有解药了。”
“只要有解药,我自然能拿到,你快说!”齐仲凛恶狠狠地催促他。
“这毒药叫七魂散,是南疆出产一的种毒药,中毒之后,七日必亡……”陆振说到
这儿突然停住,满脸愧疚懊悔地看向陆纬之。
“现在才后悔又有何用!解檠呢?要到哪里去取?”
陆振脸色黯然,垂头丧气的说道:“听说南疆今年曾向皇上进贡能解百毒的奇叶,
或许那药能解这七魂散的毒吧!我实在没十足把握。”
“这种无解的毒药你也敢用,未免太歹毒了!”
陆振无言以对,颓丧地跌坐在地。他万万没想到他精心设计的陷阱,竟害了自己唯
一的儿子。
“纬之,你别怪爹……”
陆纬之原想安慰父亲两句,但齐仲凛不让他久留,立刻就将他带离了书房。
一路上他们碰到几个衙役,但齐仲凛紧抓著著陆振之,没人敢轻举妄动;而齐仲凛
如利箭般的冰冷目光,更吓得众人退避三舍,不敢上前来招惹。
终于,两人顺利回到了陆纬之的住处。
一进屋子,齐仲凛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摔不及防地将陆纬之拉进怀里,狠狠地吻住
那红润的唇。
“啊!”陆纬之想推拒,却又不敢用沾上了毒药的手去碰触他,只好任由齐仲凛恣
意掠夺他的唇舌。
他不停的吸吮、舔舐、仿佛要将人吞噬的激烈情感,让陆纬之不由得全身发烫,脑
子里一片混乱。
“你到底要让我欠你多少人情!”齐仲凛粗哑的声音里有难耐的苦涩。
“嗯……”陆纬之还来不及回答,纠缠的舌又夺去他的话语。
他绯红的双颊冒著细雨,半闭的双眸著迷乱的炽情,颤抖的双唇吐著灼热的气息。
眼前诱人的景象让齐仲凛更放不开手,更移不开唇。他更放肆、更粗鲁地向陆纬之
索求。
一个轻灵的移步,转身,他将陆纬之压倒在床上。倏地将他前襟撕开,他轻吻著包
扎著布条的胸膛。
“啊!不要!”陆纬之惊叫著,眸子里净是惊惶。
齐仲凛不理会他的抗拒,用唇住了他的嘴,一手在陆纬之的胸前温柔抚弄,一手则
游移至他的下身。
陆纬之扭动著颤抖泛红的身躯,双手难耐地胡乱扯著一旁的锦被,喉间发出低低的
呻吟。
全身像要燃烧起来似的热烫,在他指下抚弄的肌肤传来一阵阵几欲令人昏厥的悸动
,腰间,背脊不断窜过不知名的战粟,慌乱的他如入绝境。
突然,齐仲凛放松了钳制,陆纬之那被夺去气息的唇重获自由,急促浊重的呻吟立
刻从唇间逸出“不要……不然我……”
陆纬之语不成句地说著。他要齐仲凛别再折磨他,否则他就要用沾上毒的手将他推
开。
然而齐仲凛的唇舌却又肆无忌惮的吻过裸露的肌肤,最后竟吻住那灼热的欲望。
“啊!不要!”
意外的碰触让陆纬之惊喊出声,他想将那低俯在身下的头推开,可又有所顾忌。他
湿热的唇舌和轻唱的牙齿已让他陷入狂乱的欲火之中。
倏地,陆纬之全身窜过一阵难以言喻的战粟,灼热燃烧至顶点,他狂喊出声,到达
激情的巅峰。
齐仲凛轻搂著禁不住激情昏了过去的陆纬之,眼里是无尽的柔情。
他轻柔地将他的衣服重理好,那一向冷的脸部线条此时?他绽放出一丝情。
在一切打理妥当之后,他将陆纬之轻拥入收,低唤著他的名字。
“纬之,醒一醒。”他轻拍著陆纬之仍潮红的双颊。
听到他的叫唤,陆纬之缓缓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含笑黑眸让他吓了一跳,随之就
涨红了脸。
他想到齐仲凛对他所做的事,倏地坐直身体,从他的拥抱中挣脱。
“你太过分了!竟然趁我中毒不能碰你就欺负我!”
陆纬之红著脸愤怒道,谁知一低头瞧见他沾染了毒药的手,正被齐仲凛握著,他吓
得倒抽口气,连忙将手扯离。
“快放手!你会中毒的!”
“我不怕。”齐仲凛无所谓的笑了笑,任陆纬之怎么抗拒,他就是不肯放开。“我
说过若没解药就和你一起死的。”
陆纬之心头一紧,眼眶莫名涌出一股气。
“傻瓜!干嘛哭啊!我一定会将解药找回来,让我们长命百岁,一起过幸福的日子。”
齐仲凛倾身想吻去去陆纬之眼角的泪,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别痴人说梦了!我才不想和你过什么幸福的日子。”
“是不是痴人说梦,你就拭目以待吧!”
陆纬之还想反驳,却让齐仲凛的吻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