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自己不断的哭泣,哭得极伤心、极难过,仿佛再次变成二十年前,那迷失在大雨里的小温婉,全身颤抖的不停大哭,路上行人匆匆,却没有一个人肯为她停下脚步。
但是忽然间,却有个人将她抱起,为她拭去泪水,甚至带着她逃离了那段记忆。
她感到一股内敛而刚毅的气息,感到一股热烫而安定的体温,感到一股无言而强大的温柔——
她不禁缓缓睁开眼,却发现权天湛正低头吻着她。
他舔吮她脸上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为她消除伤悲。
一瞬间,哀伤尽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震惊与错愕。
她震惊的无法反应,甚至忘了哭泣,而他仿佛感受到她的情绪转换,忽然将炽热的唇,游移到她颤抖的唇瓣上——
“啊……”
短短的惊呼,被迅速封缄。
霸道的舌尖,灵巧的闯进她来不及防守的唇腔,爱怜似的舔遍她口内柔嫩的每一寸,吸吮着她无措的丁香小舌。
她应该推开他的,但陌生眩惑的欢愉,却更快的占据了她的意识。
某种难以抗拒的感觉,正侵袭着她的感官,让她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而他的怀抱又太过温暖、温柔,在他的怀中,她感受不到丝毫冰冷恐惧,只有满满的安全感。
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她……
“温婉……”
他唤着她的名字,用轻如叹息的语调,她催眠似的更加偎入他温暖的怀抱,无意识的揪扯起他的衣襟,汲取他安稳的气息。
而后,是更多的亲吻。
热唇恣意洒落,吻遍她娇柔的肌肤、羞怯的颤抖,甚至一路向下,啃吻着她敏感的肩颈。
火苗蔓延,那一连串的酥麻快感,迅速勾起她的女性本能,她仰头低吟,甚至扭身颤抖,而这小小不经心的反应,却大大助长了权天湛的欲望。
情况开始失控。
轻柔的亲吻开始变得热烈,原本只是单纯拥抱的古铜色双手,也不禁探入她的棉衣内,摸索起她柔软性感的娇躯。带着粗茧的大手,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力道却放得极轻,仿佛像是触摸着某种珍贵的宝物。
炙热的体温,透过大掌染烫了她的身躯。
一片衣裳悄然落地。
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她一点也不想阻止。
电视台的后台里,永远是那么的忙碌。
站在梁天音的身前,温婉轻柔而利落的为她描绘眼线,赶着在上台前,将她修饰得更加完美,然而梁天音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把玩着口红,和她闲嗑牙。
“那天我急着赶演唱会,又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家,所以才会请阿湛到你家照顾你,你应该不介意吧?”
纤细的眼线笔,差点自甄温婉的指间滑落。
“怎么会?”她弯起一抹不太自然的微笑,重新将眼线笔拿好。“我只是有点吓到,毕竟我和权先生……并没有那么的熟,何况当时我病得迷迷糊糊,也不晓得有没有麻烦到他,我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
“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大家都认识那么久了,阿湛的人品,我可是百分之两百挂保证,否则我也不会拜托他照顾你。”梁天音解释着。
“我知道。”温婉紧张点头,迅速将眼线画好,接着有意无意的拿了两条眉膏,放到她面前。“我新购了两条眉膏,你比较喜欢哪种颜色?”她试着转移话题。
“你决定就好。”没想到梁天音却只是随意摆摆手,意犹未尽的继续说:“不过我也可以了解你的想法啦,要是我,一定也不想让其它男人看见我生病的样子,只是那时候你高烧不退,我又临时找不到可以信任的女性朋友,正好阿湛又打电话来……”她耸耸肩。“总而言之,阿湛虽然话不多,但其实非常关心你,大家都是朋友,所以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
“喔……好。”温婉含糊点头,挑了其中一条眉膏,为她刷淡眉色。
她的动作利落熟练,贝齿却无意识的轻咬着下唇,这细小的动作泄漏了太多的不安,梁天音丽眸微眯,不禁若有所思的收起掌间的口红。
“对了,我听阿湛说——”
咚!
眉刷无预警坠落,温婉惊吓似的看着好友,仿佛做错事的小女孩。
挑起细眉,梁天音终于确定好友很不对劲。
大病初愈后,温婉就打了通电话给她,急着上班,再三确定她是真的没事后,她自然是乐得让她归队,毕竟失恋之后,有个重心在,总比每天胡思乱想的好。
只是一整天下来,温婉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老是不时的左右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她以为她是掉了东西,打算帮忙一起找,她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今天通告多,她忙着赶场,就忽略了这回事,直到她再次失常——
看来应该不是她太过敏感,温婉一定藏了什么心事,而那桩心事,恐怕就是和权天湛有关。
“温婉?你没事吧?”她关心地问着。
“对、对不起,我没事,只是——只是有点累。”温婉连忙挤出笑容,迅速捡起眉刷,继续上妆。
梁天音不动声色,只是缓缓探出小手,往她额头上一探。“嗯,还好,没发烧,看来阿湛家的医生,果然是医术高明。”她有意无意的再次提及权天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