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自然是因为每天都能和百晓在一起的缘故。
其次呢,就是百晓对他真的,确实,非常非常的甜蜜。
如果你的情人也对你总是温柔顺从,百依百顺的。
如果你的情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你身边,可是又绝对不会多说话找你的麻烦。
如果你的情人对你体贴入微,总是在你刚好渴的时候端上一杯香茶,在你稍微感到饿的时候一盘你喜欢的点心就出现在眼前,在你正在思念他的时候他那张你怎么亲都觉得不过瘾的唇瓣已经悄悄贴上了你的嘴唇。
如果你的羞涩的情人最近在床上突然努力的大胆的试图百般取悦你了。
那么你一天到晚笑得一定比东方闻人大少爷还更白痴些的。
所以当某一天,辛言找到他,当着百晓的面很大声的告诉他江南慕容家有人来访时的一瞬间,东方闻人笑的还是很灿烂的。
"老辛,你等等!江南慕容?来者是谁?"缓了一缓后醒过神儿来后,东方闻人及时叫住辛言,皱眉问道。
"回少爷,是他们家三小姐同几个伺候的丫鬟武夫。"辛言恭恭敬敬的答道:"少爷还是快点过去吧,三小姐若是一时见不到您,她的脾气少爷也不是不知道。"
"你你先去,说我有要事,过了中午再过去见她,对了,你可以告诉她我暂时不在家!"
"晚了少爷,"辛言还是那么恭敬:"三小姐不是外人,何况少爷以前都是很喜欢见她的,所以这次我已经告诉她少爷在家了。"
东方闻人绿了脸不再言语,挥挥手让辛言先下去了,然后他慢悠悠转过脸来看着一直跟没听到一样照常喝着茶吃着芝麻糖的百晓,支吾道:
"晓弟那个她慕容冰来了我去去就来行吗?"
"怎么不行?"百晓对他一笑,道:"人家远来是客,况且还是位姑娘,你当然要去了。"
东方闻人闻言脸色更糟糕,站在那里青一阵白一阵的变换了几次脸色后,他突然看着百晓道:
"晓弟,你不要离开,我去去就回来,然后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百晓一样笑得还是那么云淡风轻:"我等着你。"
东方闻人走了几步,蓦然又转回来捉住百晓电石火光般吻了他一下才又匆匆而去。他才一走,百晓即放下手中茶杯,清秀的面容上也不再是云淡风轻,取而代之的,是浓的化不开的支离破碎。
"时候到了么?"
他自问道。
"是吧,真的已经到了,到的好快呢"
他自答道。
一问一答之间,气息已乱,人已惨笑,而心,亦然。
明明知道东方闻人不会立时就回来的,百晓仍是独自坐在水阁,坐的端端正正的等着,等到太阳落了山,等到月亮升上天,等到星星一颗两颗的开始眨眼,等到寒风一阵阵倏地吹起,等到他的眼睛再也无法看清楚周遭任何东西了,他才站了起来,坐的太久已然麻木的腿脚让他刚起来又扶着柱子打了个趔趄,微微喘着气缓了一会,百晓才又挪动沉重的步子,慢慢的,走回了自己住着的小屋,开始收拾起一个小小的包袱,收拾好了他把包袱藏了起来,站在窗边,刚站了没多久,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走了进来,瞧见了他,这个人长叹一口气道:
"晓弟,抱歉,那丫头一见到我就"
"没关系的,我早知道她家出了事,找你,是为了求助的,她与你也算青梅竹马,交情非同寻常,朋友有难,你伸手襄助,何须对我道歉呢?"
人在模糊的月光下,平静道,嘴角带一丝浅浅的笑。
"晓弟你如何知道的?"
"忘了我是谁了吗?我是江湖百晓生呵,天下的事,不管我愿不愿意,本就知道的比常人多一些。"
"来不及回来告诉你一声就走了,等久了吧?"东方闻人一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瞧你的手多凉"
"没有。"轻轻抽出手来,百晓道:"闻人,你先回你自己的房去,等一下我过去找你,好不好呢?"
"这样做什么?"东方闻人笑问道。
"再问我可就不去了。"
"回,我这就回,晓弟,别太慢了。"
百晓去的果然不太慢,东方闻人刚刚洗完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就看见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好熟悉偏偏又那样陌生的人。
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顺着微削的肩膀散落了一身。
身上只有一件宽大的月芽白的麻布大袍,中间松松的挽着根腰带,行走之间愈见那细腰一握。
衣服的领口低低的,一眼即可看到白皙的前胸皮肤,柔润光滑的。
脸色稍嫌苍白了些,却更显出那黑黑的瞳仁,镶嵌在那么一对动人的眼睛里,那对眼睛,明明长长的扫过脸颊,却又偏生圆圆的收了起来,让人分不清它们究竟是个甚么形状。
人越走越近了,东方闻人屏住呼吸,在近的可以闻的到这人身上幽幽的香味时,他还在那对说不出有多么迷人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
惊讶的惊喜的痴迷的沉醉的动情的忘了情的一个自己。
这是怎样的奢侈的幸福?
只需一伸手,就可以揽过那个人来,把他紧紧的收在怀里,细细的吻,柔柔的吻,野野的吻,辗转的吻着他呵!
而那人,会回应自己,笨拙却认真的回应自己,然后因为太过投入,小小的呛住,轻轻的咳嗽,用既埋怨又湿润的眼神看着自己,再次轻而易举的,就让自己再度沉迷在他的甜蜜中。
这是怎样不可思议的幸福?
那人竟在抚摸着自己,闭起了眼睛,只用手,从眉毛,眼睛,鼻子,嘴,到宽宽的肩,厚厚的胸,再到平坦结实的小腹,居然怀心眼的避开了那里,只用自己的长腿若有似无的蹭过那里,转而摸起了自己的大腿,小腿,连脚趾,都一个个摸索了一遍呢。
不急不急,贴的如此的近,又怎么听不到那逐渐急促的喘息?又怎么能感觉不到那同样亢奋昂然的激动?
看吧,自己只不过好似无意的用手指轻轻掠过了他的那里,这人儿就已经骑在自己身上弓起了纤弱的身子,红了白皙的面容。
这又是多么狂野的近乎虚渺的幸福?竟然是几乎要将人完全燃烧起来一般的灼热激烈?
那人就坐在自己的身上,在咬牙强忍过最初的痛楚后,如被裂风吹过的一棵柔韧的柳树一般摇了起来,风过时他的身子几乎要折成了两半,却又在下一瞬间重新挺直过来,接着摇动起来,那是怎样妩媚怎么狡猾何等销魂的舞动?
一起被淹没在巨大快感潮水中的自己,已然无法说的清楚了。
最后的记忆就只剩下那人魅惑的身子,和他声声哭诉般的呼唤,听得很清楚呢,他在叫"闻人,闻人,闻人"听得自己好生感动又好生心疼,只好不停不停的紧紧抱住那对自己来说,无比珍贵的身子,也跟着一声接一声的唤着他的名字:
"晓弟,晓弟,晓弟"
这才是真实的幸福吧?
一切逐渐平息下来后,可以拥抱住他汗淋淋微微颤抖的身体,轻轻的吻吻他的鬓角,他的嘴角,他的耳垂儿。可以和他说说话儿,可以抱住他一起睡着,然后再在睡梦里,笑出声音来。
东方闻人突然很想告诉怀中的百晓他想到的这一切,不料百晓却已经鼻息沉沉的睡去了。微微扯开一抹笑容,拉过暖暖的丝被盖住两个人,尤自不满足的更把百晓搂的又紧了些,他才闭上了眼睛,并一会就沉入到一个真的很美好的梦境里去。
梦境再好,究竟也只是个梦吧,梦醒后,会不会物事人非,天地色变了呢?
如果不会,那么他怀里本来早已入睡的百晓,怎么又忽地睁开了眼睛,痴痴的看了他很久很久,终于披上衣服,下了床榻,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东方闻人的房间了呢?
黑暗中,晶莹的是眼泪,颤动的是人的身体,那么痛着疼着依依不舍着的,自然就是人的心了。
百晓出的门来,看也不看一眼杆子一样直挺挺站在门口的辛言,竟自走回自己的小屋,换了身衣服,拿出个包袱,面无表情的环视了屋内一圈,走出来时,他的头,是高高抬起的。
"百公子,请随我这边来。"出声唤住他的是辛言,他低头敛眉的恭敬道。
百晓无声的跟着他走到凝翠山庄的一个偏僻的后门,看着他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后,就要抬脚出门,忽然辛言又道:
"百公子,请留步,老朽有几句话要说。"
百晓停下,却未曾回头,辛言于是又道:
"百公子,今日虽然慕容小姐按照老朽教的对少爷说了那番话,可少爷到底还是没有答应了她,如此看来百公子你与少爷两个人,竟真的如同一对真心相许的人一般,可惜只可惜"
"大总管,"百晓冷笑道:"您觉得现下告诉我这些个有意思吗?没别的事就此告辞了!"
辛言垂下头,道:
"其实老朽无非也是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公子你虽然应承下来离开少爷,老朽也一直是这么坚持的,只是到了此时如果老朽变了主意,公子是否能留下呢?"
百晓看着他,突地笑了起来:
"大总管,在下不是什么卖身卖到您家来的人,要走要留,亦非你一言所能决定的,告辞了!"
"公子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必须离开凝翠山庄的理由吗?"辛言拦住他的去路,问道。
"与你无关,让我出去!"
"与凝翠山庄有关即是与老夫有关,公子有何为难说出来少爷也能为你排解的!"
百晓冷冷注视着面前的老人,静静道:
"不必了,大总管也真有趣,一个劲逼着我走的人是你,现在挡住我去路的人也是您,在下敢问大总管肚子里到底打的哪一副算盘!"
"老朽只是怕就这么放公子离去,实在不好跟少爷交代,少爷他对公子用了真心思。"
百晓一震,撇过头去沉静了许久,才又缓缓道:"辛总管,在下最后求你一件事"
"公子请说。"
"我出此门,要往西去,如果明天闻人发现我不见了要找我,请告诉他我是向东边去的。另外,我此番离去固然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却请大总管放心,对闻人不利之事,我一件也不会做的,现在可以让我出这个门了吧?"
话讲到最后语气已是疲惫不堪,辛言向他身后看了一眼,侧身让出出口,见他人已有一脚在山庄外面,又问了句:
"百公子临走,没有让我带给少爷的话了吗?"
"有呀"百晓扶住门框,低低道:"帮我对他说一句'对不起'吧"
说完一刻也不能再停留一般,百晓急速想走,蓦地身后传来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沉沉低低的对自己问道:
"就这句话吗?那何不你自己来对我说呢,晓弟?"
他才一说话百晓就已经僵在那当地,一声"晓弟"唤出后百晓整个人便不会动了。
也不再说话。
新月上初芽,夜深,人静。
"晓弟,我原以为你到底不会舍得迈出这个门去,不会舍得就这么舍下我的。"一双大手披了件衣服到百晓的肩头,东方闻人又道:"天凉了,先随我回去吧,有什么话都回去再说,瞧你站在这儿我心里不踏实的很。"
大手拉住百晓的手,想把他带回去,却突然因为吃痛本能的向外甩开——
"啊!!晓弟,你咬我作甚?"
"你在骗我?"清俊温雅的眸子似要着起火来一般,声音却是意外的平静。
"不是少爷的主意,"辛言道:"是今天慕容小姐露了马脚,少爷来问我,得知我与公子的约定,将计就计的,为的,无非是给公子你去了心结,公子到底为什么会同意离开的理由,少爷希望公子能够亲口告诉他。"
东方闻人随之苦笑道:
"晓弟,绯羽带了信过来,说他那边从仇天风那里得知仇天风若是灭我们四大家族遇到麻烦,可以找一个人帮忙,这个人居然是"
"这个人正是我。"百晓打断他,道:"所以你起了疑心,所以你要如此一番套出我的话来?所以我活该被蒙在鼓里,被你们主仆两个耍的团团乱转了吗?!"
"晓弟,"东方闻人皱眉道:"是你先有事瞒我,你与那仇天风关系菲浅,此事总不假,难道我起疑心也错了吗?!我我总归是不愿你离开,不敢想你与他有染才出此下策的!难道我这也错了吗?!"
你是错了。
因为我从来不是存心在瞒着你,骗着你的。
所以我只好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痛苦,所以最后我不得不走。
因为我从来都对你交付出真心一片。
因为我是这么无望却深刻的在爱你。
所以你错了。
心中掀起的是滔天的巨浪,面容之上却愈加的平静,看着神色激动的东方闻人,百晓敛起凤目,低声道:
"是,你没错,错的都是我,对不起,抱歉,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
"不许!"东方闻人突然激动起来,"不管怎么的,都不许你离开我半步!"
"你留下我能做什么?等着我帮着仇天风来杀了你吗?"
语言有时候真的是把双刃的剑,一端固然可以刺进那个人的胸口,而另一端,又何尝没有一样深深的插在那自己身上呢?
东方闻人俊挺的眉目倏地射出无比锐利的光芒,以这样的目光扫过百晓苍白的面容,他一字一句道:
"那么我放了你走,岂非也是一样等着你和仇天风来杀我吗?我又如何能放走你?!"
呵呵,百晓突然很想好好的大笑上一场。
你吃过多少次我做的东西喝过多少杯我倒给你的酒你又曾多少次赤裸裸一点防备也没有的呆在我身边你难道会不知道我若存了一丝对你不利的心你可能已经死过成百次了吗?!
看着他惨笑,东方闻人禁不住变了变脸色,走近几步握住百晓的手,压低了声调道:
"晓弟,你我都不要再多说了,今天这么冷,你就是真的要走,也等明天白天好不好?先和我回去了好不好?"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轻轻拨开东方闻人的手,百晓一样平静的说道:"我喜欢趁着夜色赶路,也喜欢一个人赶路,东方少爷你一句话,我就可以走了。"
东方闻人象是被谁抽了一鞭子一样几乎跳了起来,颤抖道:
"你你叫我什么?!"
看着他混杂了惊讶痛苦不信哀伤的眼,百晓竟也调开了目光,不再说话。一旁的辛言更是从未见过自家少爷脸上有过如此苦痛的神情,吃惊不小。
东方闻人变换了几种脸色,终冷冷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
"好好好,很好!原来我从头到尾一片苦心,到头来你还是一点体会不到,走!想走随你的便好了!我又为甚么要这么苦苦的想要留下你来气我?!"
他话还未说完百晓已经头也不回的出了边门,胸膛如同一个气鼓一般上下剧烈起伏了一阵的东方闻人就死死盯住他出去的背影,许久的动不得步子。辛言在一旁,也是许久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少爷,我才发现山庄之中丢了件极其珍贵的东西,怕是百公子一时拿错了的,少爷可否替老头追出去问问百公子呢?"
东方闻人闻言眼前一亮,看了看辛言,再看了看边门,扔下一句"那自然是义不容辞!"后就鹞子一样窜了出去,辛言看了看突然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后花园,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老爷老爷,老辛到最后还是得向您请罪一回啊哎"
以东方闻人的功夫,自然在出去后没多久就看到了背着个小小包袱的百晓,那人居然是在跑的,在黑暗中独自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着,远远看了一眼,东方闻人就已经彻底决定对他服软投降了。
毕竟,自己最最见不得的,便是那个人有丝毫的委屈闪失,眼下委屈两个人虽然都不少的样子,但这闪失嘛——瞧瞧那人不要命的奔跑速度,东方闻人怎么都担心他会一个跟头摔出个好歹来。
几个起纵,东方闻人就已经落在了百晓的面前,站定了,正好碰上百晓跑的一头撞在他怀里。
"晓弟"
想说的千言万语统统在看清楚怀里的人那张已经哭得满面是花的脸时噎在了喉咙里。东方闻人动作笨拙手忙脚乱的想把百晓抱的更紧些,百晓却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开始胡乱的挣扎。
推拒,撕扯,颤抖,最后是货真价实的一拳接着一拳。
好在他不会武功,被打的呲牙咧嘴的东方闻人在闭着眼睛承受时,尤自小小的庆幸着。
渐渐的那胳膊失了力气,渐渐的眷恋着那具温暖舒适怀抱的身子背叛了自己,渐渐的夜好象没那么黑天也没那么冷了
所以百晓颓倒在东方闻人的胸前,哭得活象个被哥哥欺负狠了的孩子一样。
东方闻人听着听着,只觉得自己居然也开始跟着眼眶发热真是没有道理。
于是他清咳了一嗓子,装出稳重的口吻来,对着百晓轻声道:
"晓弟,咱们回去吧?"
没料到怀中已柔顺下来的百晓闻言却是浑身一僵,双手更是无情的推开了自己,拉开了二人原本已近的距离。
"晓弟?"东方闻人惊问道:"怎么了?"
百晓艰难的抬起红肿的凤目,逼迫他自己直直面对着东方闻人,刚要说话的一瞬,凤目却突然的睁大起来,就在他撕心裂肺的叫出"闻人,小心后面啊!!"的同时,东方闻人也听到了身后不祥的破空之声,那是小而快的暗器飞行发出的声音!
清啸一声,东方闻人随手扯下身上一只衣袖,回身一兜一挡,衣袖如同一个气囊一般膨胀起来,只听得"扑扑"几声闷响,飞来的暗器已全被他收进了衣袖中。
东方闻人的武功,内力,反应,都可谓是一等一的高手,无奈来者却更是暗杀的专家,这一片细小的暗器仅仅是为了引开东方闻人的注意而已,随后紧紧跟着更快更疾飞来的一只锥子一样的东西,才真正是要人命的关键!
可彼时东方闻人招式已老,内力正是不接之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只泛着幽幽蓝光的锥子直直向自己而来,他心中,只有一个人放不下,所以他低低叫了声:
"晓弟,快跑!回去叫人来!"
百晓是跑了,早在第一片暗器到时他已经跑了,他跑到了东方闻人面前,伸手紧紧抱住了他,在那个蓝色的小锥子刺入了他后心的刹那,东方闻人竟然看到他的笑容。
淡淡的,如微风吹过时带起的一瓣花。
芳香飘逸里,还有即将凋落的璀璨。
却又有说不出的满足,说不出的放心,说不出的爱怜和说不出的眷恋。
那之后自己做了些什么?
东方闻人恍惚记不清楚了,好像使出了入云剑法的最后一式,结果了那个妄想着逃跑的偷袭人,那人似乎是那个什么公孙无形,这个什么公孙无形还似乎在临死前吐着血得意的说晓弟背后那个碍眼的小破锥子上淬了天下的剧毒,根本不可能有解药的,自己嫌他话太多,就把他一块一块的分解掉了。
然后自己是回到了晓弟身边,又见到了那抹已经凝固在他俊秀脸上的笑容,他笑的真好看,可他怎么不说话不骂人不合自己吵嘴也不哭了呢?
所以自己抱起了他,轻轻的吻他,求他理理自己,求他再说说话儿,可晓弟居然还是不说不动,自己没办法了,只得摇摇他,晃晃他,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好凉,于是自己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服里,笑着问他暖和了吗感到自己心在跳了吗?
那心是为了你才跳的。
贴着晓弟的耳朵自己悄悄告诉他,想看看他那双漂亮的凤目里是不是含笑了,没想到那眼睛却闭得好紧好紧,自己开始害怕了,开始喃喃的乞求他不要生气了睁开眼看看我吧,我刚才说得都是气话其实我是怕你离开我真的是好舍不得你。
"晓弟?晓弟?晓弟啊"
老辛来了,还有好多人,老辛一下子就要从自己手里抢去你,还胡说我再不放手你就快要死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可老辛好像一下子武功高出我好多,一下子把你抢了过去,我浑身发软,眼前发黑,打是打不过他了,所以我只好大叫了起来,我叫的声音可真大,连我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我叫的是:
"晓弟!!!!!"
晓弟啊,你听到了么?
那么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