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应该还来得及。”谢均菱拉拉身上的套装,开始缓下原本小跑步的双腿。
今天可是她们家冠人的高中入学典礼,她早就和冠人约法三章过,她是绝对、绝对不能迟到的。
举目四望,满满的人潮挤得这所颇具知名度的高中水泄不通。或许是知道有许多家长会陪同小孩来参加开学典礼,所以学校在各个路口及教室旁,均贴有标示礼堂方向的纸张,也真多亏了学校这般体贴的举动,她才没走冤枉路。
“啊!到了!”终于看见学校礼堂,谢均菱兴奋地快步向前,她非得在开学典礼前出现在礼堂里才行。
礼堂里——
“冠人,你姑姑怎么还没来,典礼都快开始了。”冯崇尧有点焦急,他期待着双方家人的见面已经好久了,这次该不会又要败兴而归吧!
“我也不晓得,”谢冠人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的不耐烦,“我明明交代过她不可以迟到的。”
“你们别急。”岳继禹笑着安抚眼前这两位小男生,“你姑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不会爽约的,所以别担心。”
“舅,可是……”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讲台处已开始广播新生集合了。
岳继禹推推他们,“你们赶快去集合,我到家长席那边去找冠人的姑姑,等到典礼结束后,我们再一起到教室找你们,这样可好?”
两名小男生虽不满意,但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先行离开了。
不过大家似乎都忘了件事——岳继禹根本就没和谢冠人的姑姑打过照面,他晓得怎么找她吗?
岳继禹还没定到家长席,便教人口处一抹熟悉的人影吸引住了目光。那身影让他想起了他的新员工,他们昨天不欢而散。
起囚就是那位自称薛子纭的女客人,至于他们俩在客人离去后的争吵过程则是——
“你若不说出个理由,我真的会生气喔!”客人前脚—离开,谢均菱后脚马上接着开骂,“说啊!为什么不接?”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接。”岳继禹懒得多作解释,再度倒向沙发。
“我再问你—次,为什么?”谢均菱中气十足地大吼,“为什么不想接这门生意?”
“不为什么,”岳继禹的态度永远是闲散惬意的,“只不过我多年来的经验及直觉告诉我,那女人有问题。”
“有问题?”谢均菱更气了,这根本不是理由!
“可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哪里有问题呢?”她咬着牙齿用力问。
“到处都有啊!像是她的双眼皮啦、鼻子啦、嘴唇啦、下巴啦、脸型啦、胸部啦、腰啊、腿的……哎哟,反正到处都是问题!”
“什么啦?”拉里拉杂地说一堆,她还是有听没有懂。
他真是会被她给打败,讲得这么明还听不懂,“简而言之,我刚刚提到的那些全是她整过型的部位,至于其他我看不见的地方,我就没法评论了。”
在他的认知中,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会将自己变成完全不一样的人,一种是愚蠢小人,另一种则是别有目的,不想让人认出他本来的面目。而后者通常是有问题的人,他非常肯定那女人必定是属于后者。
“嗄?什么?她动过全身整型?真的看不出来耶!”没想到这么美的人全身上下竟然都是假的,这真是……真是太令她讶异了。
“你这么蠢……咳咳……当然看不出来啊!”硬是把骂人的话给拗回来后,岳继禹才正色道:“现在你总该可以理解,我为什么不想接这个案件的原因了吧!”
“恩……我懂……”谢均菱眼珠子转丁圈,又想了下,才—脸又惊又怒地大吼:“你因为她整过型而看不起她?”
“你到底在讲什么啊?”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整不整型关我什么事啊?”
“你自己明明说是因为她全身都整过型,所以你才不想接她的CAse,现在又说不是!”谢均菱理直气壮地反驳回去,“难不成你在耍我?”
“我的天哪!”拍了下额头,岳继禹觉得自己快被搞疯了,“你是讲到哪里去了?怎么越讲越离谱?”
“明明是你自己交代得不清不楚的。”谢均菱脾气以上来了。她不过是想帮他,虽然理不清自己这是什么心态,但她就是关心他,想要他一切顺顺利利的。
“算了,我不管!”管他有没有生意、管他有没有钱赚、管他有没有饭吃,她全都不管了!
谢均菱冲到一旁的办公桌上,随意收拾了没有什么杂物的桌面之后,便背起自己的包包往门口走。
“你要去哪儿?”岳继禹在不能明白她的一切行动后,终于开口问。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这个小妹也没有必要再待下来了,不是吗?所以我要下班了,顺便通知你一声,我明天要请假,就这样!”临出办公室之际,她不仅恶狠狠地扭头瞪了他一眼,还顺道抛下了一句话:“再见!老板!”
想到昨天的情节,他就忍不住满脸的笑意。她气鼓鼓的表情,简直就跟河豚没有两样,她转身一走了之后,他则是窝在沙发上笑了好久,笑得眼泪都差点飙出。
“咦?”岳继禹突然快步定向那位勾起他昨天回忆的人儿。他本以为不过是长得相像罢了,可他错了,眼前那位人儿根本就是谢均菱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同时发出的问话,引起周遭家长的注目。
好男人果然都是别人的,虽然她不敢肖想她们家英俊的老板会看上她,可真正知道他已经有家室时,心里还是不好受,毕竟……偷偷瞄他—眼,谢均菱在心里难过地想着,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你已经结婚了?”岳继禹的震惊不下于谢均菱,“你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有一个高中生的孩子了?”这实在是……
“不是啦!我今天之所以要请假,就是因为要来参加我侄子的开学典礼,那你呢?”他又是为何而来?
“我跟你一样,不过……”话还没说完,岳继禹便极有绅士风范地先接过谢均菱手上的袋子,然后拉着她坐到家长席去,他可不想再继续当大家眼里免费的戏子。
很显然地,谢均菱也察觉到这点,而且典礼也开始了,所以她丝毫没有异议地让岳继禹拉着走。
“不过我是为我外甥而来的。”坐好定位后,岳继禹本想继续原先的话题,谁知周遭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却吵得他们无法交谈。
“哎哟!那是谁家的家长啊?怎么这么年轻啊…
“对呀!而且长得还真像电影明星呢……”
“真想过去跟他聊个天呢……”
婆婆妈妈的交谈声几乎盖过了台上的讲演内容。看见谢均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岳继禹真是莫名其妙到极点了。
“招蜂引蝶!”谢均菱口气不佳地吐出这四个字,说话的语调与神情像极了深宫怨妇。
“冤枉啊,大人!”岳继禹觉得委屈极了。
同样的情况,以往已经上演过很多次了,所以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今天特地挑了件完全没有任何特色的纯白T恤,再随意搭了件深色牛仔裤,外加一顶棒球帽和一副全黑的太阳眼镜……啊!赶忙伸手一摸脸孔及头顶——
果然!他方才和崇尧、冠人聊完天后,就忘记戴上帽子和眼镜了。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朝他们这里行注目礼,甚至连学生间也隐隐起了骚动,二话不说,岳继禹立刻抓起谢均菱便往礼堂外冲,到了个偏僻角落后才停下来。
“紧张什么?超级大帅哥,需要跑这么快吗?”皮笑肉不笑的谢均菱,口气有越来越酸之嫌疑。
“别开玩笑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岳继禹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我可不想被当成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到处引人注目。”
“是这样吗?”岳继禹这一番没兴趣成为众人焦点的说辞,让谢均菱莫名地放下心来,心头—没记挂,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跟他生气,“喂!你可别忘丁,我还在跟你吵架中。”头一偏,嘴就嘟起来了,虽然他很体贴地帮她拿东西,可她应该还要生气才对。
“我哪敢忘啊!”岳继禹努力憋着笑意。他还在想她怎么愿意理他了,原来她根本忘记自己在跟他生气啊!
“好了,好了,别气了,有什么事值得你气上—个晚上的。”他将谢均菱搂进自己的怀里,意思意思地摇了几下,—来是怕她瞧见他忍俊不住而笑出来的样子,二来是觉得女人嘛,哄哄就没事了。
“当然气啊!”她用力地戳戳他,“我是替你担心没生意,你还一脸看不起我的样子。”所以她才会觉得受辱嘛!
“我哪有看不起你啊!”岳继禹直呼冤枉。他可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他顶多是觉得她单纯了点、资历浅了点而已啊!“我根本连话都来不及说完,你就跑走了。”
若是知道他已经伤害到她幼小心灵的话,他怎么可能让她那样离开?
“真的吗?”故意装出的怀疑口气不过是为了吓吓他,她向来就不是个会记恨的人。
“当然是真的,有机会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岳继禹再次强调,“所以你就别再气了,要不然这样好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等会儿中午我请你和你的侄子一起去大吃一餐。”当然也包括他们家崇尧喽!
“你要请客当然好。”谢均菱笑开了—张嘴,她最喜欢让人家请了,“但是可别吃什么大餐,公司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任何进帐,我们省着点,随便吃吃就好了。”
“随便吃吃?”她还真是一心为他打算,什么都帮他注意到了,“好,那咱们就随便吃吃。”
开学典礼在正午十二点时划上了句号,熙熙攘攘的人潮开始慢慢步出学校大门。
“舅,我—定要跟你说—件超正的事,哈哈!真……真是太……太……好……好笑了!”显然是真的很好笑,因为冯崇尧笑到岔了气“咳咳……实在……咳……很好……咳……很好……笑……”
“又没人跟你抢着讲,我建议你可以先喘口气再说。”岳继禹皱皱眉头,不能理解冯崇尧干嘛这么自虐。
“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丁!”过了好一会儿,冯崇尧说话流畅多了,可还是断断绩续地带着笑声,“就是……哈……方才我们班的导师时间,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啊,班上的一位女同学都还没走到讲台,就先跌了个狗吃屎,而且啊……”
说得口沫横飞的冯崇尧和他舅舅并排走在前头,谢均菱则是和谢冠人跟在后面。
他们刚刚才将车子交给泊车小弟,准备走向岳继禹所说的随便吃吃的餐厅。
“冠人,你在生气吗?”谢均菱像个小可怜似地,轻轻扯着谢冠人的衣角,“我又不是故意这么晚来的,谁知道路上会塞车啊!而且严格说起来,我也没有迟到啊,校长致词前我就已经坐在家长席上了耶!更何况……”
“谁在跟你计较这个啊!”谢冠人口气不善地打断了谢均菱的辩驳。
“不是生气这个,那你干嘛从刚刚到现在都一直不讲话,还摆那什么臭脸色给我看啊?”
“我哪有?”一样是不甚热络的口吻。
“你明明就是……”正想说些什么的谢均菱,看到了领位的服务生已经上前来招呼了,所以决定暂时休兵,一切等到了座位上再说。
“好,你给我说清楚,”谢均菱指着她正前方的谢冠人,继续他们方才的话题,“你是有什么地方不满的?”
她的话当然也引起了坐在地旁边的岳继禹,以及坐在谢冠人旁的冯崇尧二人的好奇。
谢冠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不佳地来问看着她和岳继禹。
“什么?”谢均菱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就为了这个无聊的原因跟我闹别扭?”
谢冠人同样什么也没说,只是直直盯着他姑姑,眼神中则流露出些许的不以为然。
“还敢说不是什么无聊的原因?”谢均菱惊讶归惊讶,但还是懂得要降低自己的音量,“我跟他认识又怎样?谁会知道那么凑巧,他刚好是崇尧的舅舅啊!”刚刚发现时,她自己也很惊讶咧!
谢冠人丢出的回应却是责怪的眼神。
“我哪有不告诉你啊?”谢均菱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如果早知道他是崇尧的舅舅,我怎么可能会不介绍你们认识嘛?”
谢冠人这次的回答,则是斜睨了他姑姑一眼。
“当然是真的啊!”她怎么可能骗他嘛!“而且我从来也没向你介绍过任何一位我的老板呀!没一次见你这么介意过。”
谢冠人的回答是轻轻摇了下头,然后眼神先是跳到了坐在窗户边的一位客人身上,然后才又转回他姑姑身上。
“不一样?”谢均菱不能理解这个回答,“哪里不一样?不就都是老板嘛!”
谢冠人则是坚定地再次摇了摇头。
就是不一样?到底不一样在哪里啊?算了,算了,谢均菱决定放弃,“好好好,不一样就不一样,反正哪,我绝对不是故意不介绍你们认识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凑巧,所以你可不能再生我的气喽!”这样应该可以算是解释清楚了吧!
“我本来就没在生你的气,是你自己在那里穷紧张。”他不过是替她担心,怕她被骗,幸好对方是崇尧的舅舅。
她家的冠人就是这么贴心,“我当然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不过下次脸色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难看?”
谢冠人这次同样没出声回应,不过那是因为他的发言权被人抢走了。
“哇!这真是太神奇了,杰克!”冯崇尧不禁发出赞叹之声,“姑姑,你真是太厉害丁,单看冠人的眼神和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真是太令我佩服了,你一定要教我!”好羡慕,好羡慕喔!
“那还不简单,多跟我们家冠人在—起就行啦!”默契就是靠培养的嘛!一动一静,崇尧配冠人,岂不给他互补得将将好。
“这么简单,那为什么我和我舅舅没办法?”冯崇尧满脸怀疑之色。
“当然没办法呀!”岳继禹决定替他解开这个疑惑,“冠人是懒得讲、话又少,所以才能跟他姑姑用眼神交流,至于你嘛!天生聒噪,怎么可能达到人家那种用延伸就可以会意的地步呢?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舅!”冯崇尧的口气大有风雨欲来之势,“我这张嘴好歹也替我赢进了不少的奖状、奖品,像是朗读比赛啦、演讲比赛啦、辩论比赛啦!我哪次不是得……喂!你们懂不懂礼貌啊!”他话都还没说完耶!怎么大家就各看各的Menu,不理他了?
“水。”谢冠人较有义气些,还知道要暂时离开手上的菜单,拿了杯水给冯崇尧。
“快看看你要吃什么吧!”岳继禹也出声提醒他,“人家服务生似乎等得不耐烦了。”
“喔!好啦!”冯崇尧无奈应好,要不然能怎样呢!他可不想演独角戏啊!
“这是怎么回事?”谢均菱拿起菜单挡住自己和岳继禹,因为她打算和他讲悄悄话,“不是要你随便吃吃就好,怎么现在我们会在这种菜单上虽看不到价钱,但也知道不便宜的餐厅中出现?”
刚刚地忙着和冠人沟通,所以没注意到,现在有时问好好估量,才发现这家餐厅的高水准。
“别担心,”岳继禹同她一起咬耳朵,“为了今天,我可是有备而来的。”他拍拍胸口,彷佛是要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咳咳……”有人在大声咳嗽,不过男女主角很显然是太忘我了,一点儿也没听见,继续他们的悄悄话。
“你的意思是……”谢均菱带点鄙夷地斜昵了岳继禹—眼,“你打算打肿脸充胖子?”何苦呢?没必要为了这顿饭,搞得之后三餐不济吧!
“咳咳咳……”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什么打肿脸充胖子?“我说应付得来就是应付得来!好歹我也还是—家侦探社的老板吧!”
“是啊!”她朝岳继禹弯唇——笑,“门可罗雀侦探社嘛!”
“咳咳咳咳……”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久。
“女人!”他像对待哥儿们似地搂住谢均菱的肩膀,“敢情你是对咱们这家侦探社,以及我这位老板很
不满意是吗?”还会转个弯,暗批侦探社没生意。
“小女子岂敢!”她学古人礼仪,拱手作揖,“您大老板花大钱都不眨一下眼了,我这个小职员在旁边还
喳呼个什么劲啊!”
“小职员是吗?”岳继禹帅气地露齿一笑,“你说话的口气倒是一点也不小啊!”
忽地,挡在他们两人面前的菜单被人拨了开来。
“讲什么我们不能听的秘密啊?”冯崇尧首先发难。
“没有啊!哪有什么秘密?”
趁着岳继禹点菜的同时,谢均菱将他们刚刚争论的话题,以及她与岳继禹相遇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全都钜细靡遗地交代清楚。
“我我我……”半举着右手,冯崇尧的情绪显得有丝急迫,“我有一个问题。”
“请说。”谢均菱同样举起右手,作出个请的动作。
“姑姑你说,你打算要帮我舅省钱?”真是太奇怪了,他没听错吧?
“对呀!”提到这个,谢均菱就有一箩筐的活想讲了,“你们都不知道我们公司的生意有多冷清……”
等到谢均菱抱怨完,已经是两分钟后的事了。
“唉呀!这些都不是重点啦!”冯崇尧很高兴终于又轮到他讲话了,“重点是,我记得我舅名下不是有很多股……噢!”噢的一声后,冯崇尧突然停了下来,没再多说。
“怎么啦?话怎么只讲一半哪!然后呢?很多什么?”谢均菱颇感疑惑。
“没……没有啦!”舅的长腿在餐桌底下杀气腾腾地重踩了他一脚,看来他得转个好理由了,“我的意思是……嗯……我舅名下的侦探社名气不是很大吗?应该有很多客人啊!怎么会没生意?”
“咦?真的吗?”她们公司名气很大吗?
“当然是假的,”岳继禹抢回对话权,“你别听这小鬼乱讲,他是电视看太多了。
“危不危险?”一直默默无语的谢冠人这时也插话近来,“安不安全?”
“放心,”岳继禹的肯定回答极具安抚作用,“你姑姑族的是内勤,只负责公司内部的工作,没有危险性的,更何况只要有我在,谁也动不了她!”最后这句意有所指的话,相信有心人士必定听得出。
说爱太牵强,毕竟他们相识不深,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想珍惜她,而这……是—种很甜蜜的感觉。
“什么动不动的?”谢均菱看来是在座唯—听不出弦外之音的人了,“你们在讲什么啊?”谢冠人没作什么反应,低头吃他的中餐,他就暂且相信他的保证吧!毕竟他是崇尧的舅舅。
“到底是……”没人搭理的谢均菱还想多问些,不过……
“舅,你说,”冯崇尧自行又开辟丁另—个新话题,“你今天是不是又没听我的吩咐了?”
“哪有?”岳继禹连忙开口为自己叫屈?“你看我穿得还不够朴素吗?”人家要注意他,实在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呀!
“我看也是啦!”不就是随便—件T恤1加牛仔裤,冯崇尧点点头,“可是你怎么就是有办法到处招蜂引蝶呢?”他小舅引起的那场骚动很难不让他注意到,毕竟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讲他的。”谢均菱也同仇敌忾起来,“招蜂引蝶!”
喜欢就会想独占,所以她讨厌有这么多人注意他。
“喂喂喂!你们讲那是什么话啊?”那种局面难道是他自己造成的吗?
不理他舅舅,冯崇尧像是终于找到知音人一般,开始大吐苦水了。
“姑姑你都不知道,”他对着谢均菱尽情倾诉他以往那些恐怖的遭遇,“每次我跟我舅—起出门哪,说有多辛苦就有多辛苦,他总是……”
就这样,在冯崇尧无奈的抱怨、谢均菱深有同感的附和、岳继禹不时地为自己辩解,以及谢冠人偶尔穿插的一两句冷言冷语的过程中,一顿饭下来,四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