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卖糖的铺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盘子里的糖。
自从把最后的两颗糖换了馒头后,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机会吃到糖,都快想死了!
罗忌廉看她快速的跑到糖铺前,也快步跟上去。
「妳要吃糖?」从她的表情不难猜出她想要的是什么。
「我要,但是我没有钱。」她越说声音越小,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老板,我要这包。」罗忌廉把钱付给老板,帮她拿了一包最多的。
耿玉喜顿时笑开了,怀里抱着糖果,「谢谢你!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哈哈,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她还真是长不大,怎么一包糖果就让她高兴成这个样子!
「只要不再给我添麻烦就可以了。」真让人放心不下。
「哦。」耿玉喜嘴里含着糖果跟在罗忌廉的旁边,东看西看,街上好热闹!
「喏,给你一块糖!」她忽然想起应该分给他吃,这样比较有礼貌。
「不要。」一个大男人在街上吃糖怎么能看,而且他也不喜欢吃糖。
「吃啦吃啦,很甜喔。」她硬是把一块糖塞进罗忌廉的嘴里。「好吃吧?」她一脸笑瞇瞇地看着他。
罗忌廉嘴里含着糖,真想找个洞钻进去,二十六年来不曾有过一个人往他的嘴里塞东西吃,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他感觉街上的人都在看他们,「不要这样。」
「哈哈,害羞啦!」街上的路人都看着耿玉喜,因为她的笑声好大!
「我们为什么不骑马呢?这样不是比较快吗?」看电视剧的时候,古人都是骑马啊。
「街上人多,危险。」今天只是去自家的布匹店查帐,路程不是很远。
耿玉喜本以为可以过过骑马的瘾呢,随手又拿出一块糖丢进嘴里。
「我还没有骑过马呢!以前本来是有机会的,但是哥哥说我很笨,所以不让我骑。我真想在大草原上好好骑一回!」
哥哥怕她受伤,从来不敢让她骑马。
罗忌廉皱了一下眉,但马上又舒展开来。「妳哥哥这样做是对的。」
这个家伙是应该被看紧些,稍不留神就会给人惹麻烦。
「连你也这么说。」街上的人很多,身材瘦小的耿玉喜被挤在人群中。「哎呀!」有人不小心踩了她一脚。
「对不起。」那人连忙道歉。
「没关系。」耿玉喜撢撢鞋子上的泥土。「人很多呢。」
罗忌廉忽然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小手钻到自己的手中,好软的手!他侧过脸看她,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拉着你,你会把我弄丢。」耿玉喜使劲拉着他的手,生怕他把她给甩开。
她说的也有道理,街上人很多,还是拉着她比较安全。
罗忌廉一点也不想甩开她的手,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感觉很舒服,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他们来到一家名为「水夕」的布匹行,店面很大,客人也很多。
「罗爷,您来了。」小伙计赶忙上前打招呼。
「嗯。」
罗忌廉拉着耿玉喜直接走到柜台后面,前去管帐的房间,里面已经有商人在等他。
「我不要进去了,就在这里等你。」耿玉喜很识时务。
「好吧,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把她放在这里还真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公事要紧。
他很不放心地回头看她一眼,她还做手势要他快点进去。
耿玉喜来到布行后面的院子,只见大块小块的布挂在架起的竹竿上。这个布行不仅卖布匹也有印染。布匹的颜色很多而且很纯正,红色最为漂亮,好像鲜血一样,而且布料也十分柔软光滑,应该是加过丝的,要是用这块布做一件礼服就太棒了。
「小伙计,有水吗?」都怪她一路上吃太多糖了,现在口好渴。
小伙计倒了杯水给她,心里很纳闷,罗爷今天怎么会带着一个女人来这里?平时罗爷连男人都是很少说话的,今天竟然带着一个女人,好新鲜啊!难道罗爷要娶亲了?
「你不干活看着我做什么?」耿玉喜觉得这个小伙计一直在看自己:心里觉得奇怪,难道他以前没见过美女?耿玉喜知道自己虽然不是什么绝代美人,但是也有几分姿色。
「没……没什么。」小伙计被说得慌了手脚,马上去招呼其他客人。
她要是和罗爷打小报告,他一定会被扫地出门,游、罗两家经营的布行是最讲究效率的。
耿玉喜看向罗忌廉正在谈公事的房间,他们还在工作;她又看看街上,还是一派热闹的景象,再也坐不住了,「小伙计,一会儿你们罗爷出来,你就告诉他我去街上走走,一会儿就回来。」然后她冲出布行,留下发傻的小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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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玉喜悠哉地走在街上,一会儿拿起木梳,一会儿拿起小头饰观看,每样东西看起来都很漂亮,但是一想到身上没有钱,她只好把东西放回去。
随后,她看见街上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她快步跑过去,推开人群,哦!原来是卖艺。
卖艺的是一老一少,可能是父女。一会儿要枪,一会儿舞剑,虽然没有罗忌廉那番好功夫,但也确实值得喝采。围观的人发出一阵阵掌声,为父女俩叫好。
忽然,耿玉喜觉得头发被人拽了一下,她回过头想看是谁,但是却没有发现。
一会儿又感觉到有人拽她的头发,这次她可有准备,猛地回头,看见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看着她。
「你们干什么?」耿玉喜很生气,这次的发型可是她最满意的一次呢!
「没干什么。」其中的瘦子说。
好啊,还敢睁眼说瞎话!「明明就是你拽我的头发,我都看见了!」耿玉喜的声音很大,好多人都看向他们这边。
「怎么着!就算爷今天拽妳的头发,妳能把我怎么样?」另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不屑地说,看着耿玉喜瘦瘦小小的样子,自己一个拳头就能解决她。
对啊,自己能对他怎样?这个人这么大块头,有两个自己这么大!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头发,滚开!」耿玉喜狠狠的推开他,钻着空隙想跑回布行找罗忌廉,有他在她就不会害怕了。
看着耿玉喜要跑走,魁梧的男人一个箭步上前拎起她的衣领,让她的两只脚悬在半空中。
「你这个混蛋,放我下来!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她大声喊叫,两脚拼命乱踢。
「好个野女人,今天老子就要妳学乖!」魁梧的男人举起手就要打下去。
「啊,啊!什么东西?疼死我了!」他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打了一下,另一只抓着她衣领的手也松开了。
耿玉喜被一股力量拉进一个人的怀里,还好没有摔坐在地上。
「咦?你是谁?」耿玉喜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她根本不认识他。
「你是什么人?敢打老子!」
魁梧的男人继续朝耿玉喜的方向扑过来,但是被他们给躲开了,而这名男子则在后背狠狠的赏了他一掌,让他趴在地上动不了。
看热闹的人大声嘲笑起来,原以为魁梧的男人可以拼一拼,结果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你不会把他杀死了吧?」耿玉喜看了在地上呻吟的人一眼。
「不会的,我只是打断他的肋骨。」男子把怀里的耿玉喜放下。「以后要小心,自己一个人不要和这些混蛋计较,尤其是妳不会武功。」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搭救!我叫耿玉喜,你叫什么名字?我还要报答你呢!」她还真是幸运,每次有危险的时候都会有人救她,谢天谢地!
「在下彭弃端,姑娘住在哪里?我送妳回去吧。」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微笑,一点也不像刚刚才遭遇了危险。
「不用了,我要去前面的那家布行,有人在那里等我。今天谢谢你!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点东西算是我的心意。」耿玉喜塞给他五颗糖果,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就跑向布行。
前面的那家布行?不就是游府经营的!难道她是游府的人?彭弃端看着耿玉喜跑远,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她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子,好爽朗!
「妳去哪里了?」
罗忌廉办完事情后,发现她不在,心里很着急,出去找她找了老半天也没有看见,只能在屋里等她,他发誓下次再也不带她出门了!
「我去街上随便看看,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耿玉喜听到罗忌廉吼她,可不敢说出刚才的事情,不然铁定被骂,关她禁闭!
罗忌廉盯着她,一言不发,好像看穿她的心思,盯到她有些心虚。
「咱们回去吧,我有些饿了。」耿玉喜连忙岔开话题。
罗忌廉不是生气她乱跑,他知道让她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等他是很困难,但是她也应该说清楚去哪里,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可怎么办!一想到她会被别人欺负心底就有一股无明火升上来。
「好啦,好啦。我以后不会乱跑了,对不起!」耿玉喜连忙道歉,然后飞快地把一颗糖果塞进他的嘴里。「你看你都吃我的糖了,怎么还好意思生气呢!」
「我又不是妳,没有糖会没命!」罗忌廉被气得很无奈,看到她笑嘻嘻的样子气也就消了。
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很容易被她撩动,这不是平时冷静沉着的他,她是第一个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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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啊!」耿玉喜泡在木桶里,水里还有很多新鲜的花瓣,虽然在二十一世纪也泡过橡木桶浴,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惬意。
她高兴地唱起歌:「夜来香,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啊……」
罗忌廉刚步入庭院中,就听见一阵清亮的歌声。他走近她的门前听她唱歌,虽然不明白她唱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真的很动听,悠扬的歌声缓缓地漾进他的心底。
忽地,他透过窗纸看见耿玉喜从木桶中出浴,她的身影娇小玲珑。
他呆站在她的门前,直到看见她朝门的方向走过来,他立即转身走向自己房间。
「你回来啦。」耿玉喜换上干净的睡衣,手里拿着糖果,腰间别着一把扇子,她打算到院子里乘凉
「嗯。」看到她衣衫单薄,脸蛋留有洗浴时熏蒸的红润,头发上还挂着水珠,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推开房门便进房去。关上房门他背靠着门,什么时候自己的定力变得这么差了?
耿玉喜走到水池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池中的锦鲤。一阵晚风吹过,长发被吹起,耿玉喜打了个寒颤,好爽!二十一世纪的夏天怎么可能这么凉爽怡人,大家都是待在冷气房里避暑。
如果现在可以喝点酒,那就更惬意了。
「罗忌廉,给我一点酒。」她跑进他的房间,都忘记敲门了。
罗忌廉拿起桌子上的酒壶随手扔给她,又抓起自己的衣服丢向她,「穿上,会着凉的。」这女人怎么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谢谢。」披上衣服、抓起酒壶,她就跑回水池边,呵呵,他的衣服好大,都可以当裙子穿了。
耿玉喜倒出一小杯酒,一下子就喝掉了。哇!好香好醇!嘴里甜甜的,肚子里热热的。她马上上了瘾,又倒了一杯,要是哥哥知道她喝酒,她的屁股少不了又要挨一顿揍,只不过现在没有人管她了。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凄怆,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我爱这夜色茫茫……」耿玉喜借着几分酒意唱起自己最喜欢的「夜来香」。
罗忌廉再次听到清悠的歌声,他推开门看见耿玉喜站在水池边,脚步不听使唤地走向她。
耿玉喜听到他的脚步声,停住歌声,「对不起,吵到你了。」都怪自己一时兴起,吵到邻居都不知道。
「我还没入睡。」他还想继续听她唱歌。
「那好,咱们一起喝酒吧,在这里就算我喝醉也不会有人骂我。」未等罗忌廉说话,耿玉喜就斟满一杯酒递给他。
「干杯!」耿玉喜拿着酒壶和他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不可以再喝了。」罗忌廉夺过她手中的酒壶,这样喝下去她一定会烂醉如泥。
耿玉喜的脸颊爬满红潮,嘴里都是酒气,眼里闪动着光芒,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一用力就会飞上天。
「好,我不喝了,不给你添麻烦!」她坐在水池边,摇着扇子。
「你多大了?」想到什么她就问什么。
「二十六。」罗忌廉坐在她身边,把酒壶和酒杯放在一边,知道她已经醉了。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他想和上次一样抱住她。
二十六,那就和勉三哥一样大了。「没有成亲?」
「还没。」他虽不像游马是万人追逐的目标,也曾有不少姑娘向他示爱,但都被他拒绝了。游马也多次劝他不要对女人家太冷淡,可是他从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女人?好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不成亲?你不想要有一个家、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吗?」古人不都是希望自己有后,而且最好还是儿子,难道他想自断香火?那可是大不孝啊!
「现在不想。」罗忌廉尽量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三言两语地回答我的问题,让我感觉很尴尬,我可是很认真的在问你。」耿玉喜有些恼火,这个男人对她总是敷衍了事,如果不喜欢和她说话就回房去好了,何必在这里受罪。
「我没有。」罗忌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生就是话少,怎么改?
耿玉喜瞪着他,该死的!她生气地推了他一把。
「还说没有,明明就有!如果不愿意和我说话你回去睡觉好了,不打扰你了!」看他文风不动,她就更生气,又连续推他好几下,但还是没用。
「不要再推我了,如果我闪开,妳会掉进水池里。」罗忌廉抓住她的双手。
耿玉喜就被他这么握着手,他的手好大好温暖,就像勉三哥的手一样。
罗忌廉和耿玉喜对视,他感觉这样做很不合礼,旋即松开她的手。
「不要!」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她才不要放手。
罗忌廉看她的反应这么大,也就顺着她了,反正自己也不想松开她的手。
握着她的手感觉真好,一股暖意从心底散发出来。
耿玉喜慢慢地凑近他的脸,不知怎的,她现在好想亲吻他,不知道这个冷漠的男人吻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晕晕的,闭上眼睛。
她像一只迷人的猫,罗忌廉的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吻她,他知道男人对自己钟爱的女人才可以做这种事情,但她是什么意思呢?是喜欢自己?他不知道,因为在这女人身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想吻她。
耿玉喜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罗忌廉抱着她,随后即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那一瞬间,她的唇轻轻地擦过他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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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玉喜起了个大早,随便绑上马尾,穿着像个男孩子一样地在花园里散步。
花园里的花有专门的人来照料它们,所以生长得特别好。早晨在这里还可以看见许多小鸟,吱吱喳喳的声音十分悦耳。
昨天我到底有没有吻他呢?耿玉喜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醉了,所以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把脸凑上去,然后……然后就什么都忘了。
想着想着,耿玉喜的脸刷的就红成一片,自己怎么那么随便呢?心里喜欢着勉三哥却亲吻别的男人,可能是一时把他错认成勉三哥吧!
不去想了,管他的!耿玉喜蹦蹦跳跳地来到牡丹凉亭开始她今天的工作--陪陈绯翼。
「玉喜,起得这么早啊!」游马和陈绯翼还在吃早饭,看到耿玉喜进来马上叫丫鬟再添一副碗筷。
「有甜糕吃,太好了!」反正只要是甜的东西她都喜欢。
她马上拉出椅子就坐上去开动。
「这里还有银耳汤,慢慢吃。」陈绯翼递给她,看她吃饭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玩,这个姐姐太有趣了,能认识她真好。
游马吃完早饭,匆匆和妻子吻别就出门了。
直到游马走远了,陈绯翼脸上的红潮还是没有退去。
「你们成亲多久了?」看陈绯翼的样子,她真是一个幸福的小新娘。
她的脸很红耶!真好玩,古人就是这么矜持,在二十一世纪恋人在街上接吻可是很平常的事情,看来他们还没有冲破道德的观念,不过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陈绯翼摸摸自己的脸,觉得还是很热,真不好意思。「半年多了。」都半年多了却还没有怀孕,可能是自己的身子太弱了。
「那妳还不好意思什么!我又不是外人,妳在和游马亲热的时候不要这么矜持,其实我什么也没看见。」耿玉喜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这对于她可没什么。
「对了,这些天妳和忌廉相处得怎样?」陈排翼不想再谈论夫妻间的事,连忙岔开话题。
耿玉喜喝下银耳汤,好甜!「还好,他那个人就是太闷了。以前也是这样?」要是他像游马一样开朗就更好了。
「对啊,当初认识他的时候我也觉得他很冷漠。不过妳不要太在意,他的人很好,如果妳有困难,他一定会鼎力相助!」陈绯翼还记得乍见罗忌廉时,他那冷漠的样子还真是恐怖。
「算了,不说他了,一会儿咱们出去玩吧。」她的心开始收不住了,一直待在府里很无聊耶。
「外面不是很安全呀。」
要是在二十一世纪,陈绯翼就是典型的乖乖女!自从成亲后,只有在游马或者罗忌廉的陪同下她才敢出府。
这个妹妹还真的很胆小!耿玉喜心里嘀咕着,「有我在,没事!」亏她说得出口,其实哪里有她哪里才有危险。
为了避人耳目,她特地拉着陈绯翼从莰垣苑绕到大门口。
如果让罗忌廉知道她们出去,她准会被骂!
陈绯翼路过莰垣苑门口时看见游马正在和一个男子说话,她停住脚步,不敢再走下去。
耿玉喜已经成功躲过游马的视线,一回头却看见陈绯翼还是站在原地。
「喂,快点啦,不然就被他们看见了!」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的声音还是引起游马的注意。
「什么快啊?」其实游马早已看见耿玉喜弯着腰匆匆跑过,他走过来搂住娇妻,「难道妳也想跑?」这句话当然是对妻子说的。
陈绯翼被逮到,耿玉喜的计画也自然泡汤。
「嘿嘿,被你发现了。」她仍是一贯的傻里傻气。
耿玉喜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咦,你不是那天的救命恩人嘛!」她看出来客就是那天救了自己的恩人,但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
「妳是耿玉喜!我认出妳了。」彭弃端没有忘记她的名字,他今天来到游府除了有一些公事,最主要还是想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她这个女子。果不其然,她就是游府里的人。
游马和妻子看得有些发傻。「你们认识?」他们是什么时候见过面的?
「我们认识,前几天我和忌廉上街,然后我自己跑去玩,在街上遇到坏蛋,就是这位彭……彭大好人救我的。」耿玉喜实在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
「我叫彭弃端。」彭弃端没想到她会忘记自己的名字,不过找到她才是最让他高兴的。
「既然你们这么熟,咱们今天就先不谈公事,你们去一旁聊聊吧,我吩咐下人送些茶水给你们。」游马打算带妻子上街逛逛,省得她跟着玉喜乱跑,万一出事情就不好了。说完,他搂着妻子离开,正巧看见罗忌廉从对面走来。
「忌廉,你去那边看看,你猜玉喜认识谁?保证你想不到。」游马指给他方向。
罗忌廉也很好奇,就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一眼就看见耿玉喜和一个男人坐在凉亭里有说有笑。他顾不得看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只感觉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很不舒服。
他看见远处的两个人同时看向他,还朝他挥手。他点头示意已经看见他们了,然后匆匆离开这个地方。
耿玉喜帮彭弃端倒满茶。「彭大将军,我真没想到你是将军耶!不过看你的样子也真的很威风呢!」
她可从来没想过将军应该是什么样子,看他高高壮壮的,而且还有一副好心肠,应该就是这样吧。
「妳不用叫我什么将军,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妳看,我不也是叫妳玉喜吗?」彭弃端对她可是一见钟情,看着这特别的女子,他想马上娶她回家。
多年来驰骋战场,让他不敢有成亲的打算,但是见到她以后他立刻改变想法,他宁愿不当将军也要和她在一起。
「那我叫你彭大哥好了,这样既亲切又有礼貌。」她吞下一块枣糕,喝下一口茶,谁知道却不小心被呛到,咳个不停。
彭弃端帮她拍背,「喝慢些,不要紧吧?」
耿玉喜还是咳不停,「我……没事……」都这个样子还硬要说话。她拍拍自己的胸脯,觉得舒服多了,「没事了,我没事了。」
在远处,罗忌廉看得一清二楚,他真想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将她拉离那个男人。
管他是什么彭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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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彭大哥是不是见过皇帝呀?」耿玉喜在晚膳时又开始活跃,这可是她第一次接触这么一个大人物!
游马猜到她会有一连串的问题,「对啊,当初彭将军平定少数民族战争的时候可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他作战英勇,头脑灵活,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将军。可惜,都三十多岁了还没能娶妻生子。」
耿玉喜示意让罗忌廉帮她夹离她最远的青菜。
「你不能说人家没有妻子就是可惜,也许有好多女人想爬上他的床,却都被踢下来呢!」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其他三个人都瞪大眼看着她。
「玉喜姐姐,这样说话不是太好吧。」陈绯翼感到耳根热热的。
耿玉喜想到这里是北宋,说这么直接的话好像是过火了,「哈哈,我只是想让你们听明白我的想法。不说了,大家快吃吧!」
「你们说当将军的妻子会不会享尽荣华富贵?」不说将军改说将军的妻子总可以吧?
「差不多吧,将军的婚宴上还会收到皇上的贺礼。」陈绯翼替丈夫夹菜,她可不奢求什么荣华富贵,只要能和丈夫在一起就算家徒四壁也无所谓。
罗忌廉听了心里很不舒服,难道她想当彭弃端的妻子?她对这里一点感情也没有?「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了。」罗忌廉起身走出饭堂。
看着罗忌廉走出去,耿玉喜也放下碗筷,「我也吃饱了。」她快步跟上他。
留下游马小俩口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回事。
哼,他今天都还没有理我呢!我一定要缠住他!「你去哪里?」
「练功。」
「不可以,刚吃饱饭练功会得盲肠炎。」她快步拦住他。「你今天都没有和我说话。」
罗忌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一看见她,他的心就跟着乱了。
「我没有时间。」
耿玉喜开始不高兴了,什么叫没有时间?和她说话真的那么痛苦吗?
「你很讨厌我,对不对?」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很想哭,自己被人讨厌都还不知道。
看出她快要哭出来,罗忌廉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没有。」
他想起她和彭弃端在一起时开心的样子,他的心里就很难受,她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罗忌廉心里不得不承认是这个原因让他不想和她说话。
又在敷衍她!她真的生气了。
「我最讨厌你了!」她上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转身就跑回房间,真不知道自己昨天怎么会有想亲他的念头。
罗忌廉知道自己又惹她生气了,而且这次好像很严重,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自从她出现以后,便搅乱了他一向平静的生活,让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