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总觉得她似乎遗失了某样非常重要的东西,但又说不上来。
两人回到家里,父亲和母亲都在餐桌上等着了。
庄子曰把袋子交给李嫂,喊了一声,“爸,妈。”
两老点了点头,朝周欣海道,“小海,怎么也不帮子曰提点东西。”
这一大包的。
她撇了一下嘴,还不是他不乐意嘛。
紧跟着父亲这边坐下,她咧嘴一笑,“哇,都是我爱吃的菜。”
“爱吃就好,小姐你以前还……”李嫂正端着菜出来,说到这打住了。
她疑惑地抬起头,“我以前什么?”
“呃,没没,没什么。”李嫂把东西放下,连忙走了。
“呵呵,爸,你看李嫂也把我当表姐了。”她的笑意不是很明显,似乎周围的人都习惯地把她当做表姐,“妈,你怎么发呆了?”
周母回了神,轻柔道,“想着几天没见你了,看你都吃不胖。”
“我不是在这嘛。虽然我是你们的干女儿,但每次回来都觉得像亲女儿一样呢。”她笑嘻嘻的,却没发现在场的人都是一怔。
血浓于水,自然是会有这般亲昵的感觉。
周欣海回想起来,当年也是父亲在国外找到孤儿的自己,说是表叔然后讲了女儿的事情,希望她能做自己的女儿。
她当时是孤身一人在国外生活,有个家自然好,也没多想就跟着回来了。
后来遇见了庄子曰,也听到了传闻中的故事。
却不料,她也步入了表姐的爱情旅途,与他之间都有了连接。
“女儿就是女儿,分什么亲不亲。”周董事长打断她的笑闹,给旁边的妻子夹了一口菜,“吃饭。”
越是自然,周欣海越是觉得不对劲。
思来想去,她找上了心理医生。
“你说我这是什么情况呢?会不会是得了失忆症之类的?然后忘记了某些东西?”她坐在椅子上问对面的男子。
男子穿着随意的装束,一脸的年轻。那副略显老气的眼镜给他添多了丝沉稳之气。
这是家私人诊所,她没用父亲的私人医生名片夹,她在网上贴吧里搜的,听说这个人很神。
男子端详了她一会,才缓缓开口,“你不像得了失忆症的样子。”
“……哦。”她也觉得不像,全身检查也没哪个部位出现问题。多少心里有些失望,她又在期待什么呢?
“小姐,你已经找我唠嗑了一个多小时,谈的都是无关痛痒的问题,请问你真的是失忆的烦恼吗?”不会是见我帅想泡我吧?男子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这样的女客人的确很多。
她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平时都好好的,就是偶尔会出现那么点感觉来。”某种很熟悉的感觉。
“哦。”男子想了想,“或许是你有妄想症吧。”
“呃?”简单的说,就是她白日做梦?!
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侵袭了她的意识,“不可能。”
不待他说完,她就掏出钱放下,“我想我还是走了,今天纯粹是出来闲扯。”
她才不会白日做梦。
只不过她一直觉得现在的生活有点像白日梦。
找心理医生也不靠谱,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看着琳琅满目的橱窗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衣服,夏天要到了,女人漂亮的季节。
拐过角落,看到前面一家幼儿园。
好几个像是记者的人都围在外面,似在等待什么人。
她不太感兴趣地走开,忽地想起这家幼儿园的名字很眼熟,哦,对了,是陆大嘴爆出来庄子曰的私生子的幼儿园。
事发之后,她都没想过见见他的儿子。
这次是碰巧了。
忽地,幼儿园的门打开,一个女老师抱着小孩冲出来,“快叫救护车,青争受伤了。”
记者们对此无动于衷,反而加紧按着快门。
周欣海一股气上来,就拦了一辆的士,把教师和孩子一起塞了进去,自己坐到了前面,“医院,快。”
她都未曾想过自己做决定的时候可以如此之快速,且条理清晰。
她帮着教师挂号入诊,并阻挡外面的那些无聊记者。事情一路做下来顺畅无比。她自嘲地笑,是否有当管理者的潜质。
庄子曰从门口风风火火地赶来,应该是赶了个通告,看他的衣着和发型都似乎在某个节目里刚出来一样。
“青争呢?”他焦急地问。
她指着急诊室,“在里面还没出来。”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出事了。
老师也在旁边,连忙解释,“今天我给他们上美工课,一个孩子不小心手太快划到青争的手腕上,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严重……”
手腕……周欣海直觉地看了看自己手腕的地方。
这个地方被划到了还得了。
“彭”地一声,庄子曰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墙壁上。
老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脱口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周欣海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要相信我们现在医生的技术。”
“我是不是错了?”他的脸上尽是懊恼,“我不该把他曝光,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对青争而言,现在的上学都是一种煎熬。
他觉得万分抱歉。
“你也不想的。”她只能这样说。
心里也不太赞同他对媒体那么大方地承认青争就是自己儿子的事实。
“谁是病人家属?”从急诊室里走出一个护士,她端着托盘问。里面是白色纱布染红的血色。
“我是。”庄子曰压抑着情绪问,“我儿子怎样了?”
护士看了他一眼指着隔壁的房间道,“病人急需血液,快去那边输血。”
他的脸色一变,“血库里没有吗?”
“他是罕见的ABRH,血库里暂时没有。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让你输点血还磨蹭什么?”护士不耐烦了。
“我……”他张开欲言,忽地拉过周欣海,“快,去输血。”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血型,不一定合适啊。”虽然这样说,她还是快速地走进房间。
老师呆愣地看着这一幕,莫非他们是……
护士干练地给她先抽了血,一验果然是ABRH,这次她都懵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血型是这个?”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心里疑惑着,护士已经抽了200CC的血走了,庄子曰一言不发。
“难道……”她微微讶异又不是很确定地道,“青争……他是我儿子?”
没有比这个更合理的解释了。
见他沉默,她的呼吸都更紧张了,“呵呵,呵呵,我开玩笑的……”
怎么可能呢,他们之间根本没发生任何事情,何况青争都五岁了,他们认识的时候已经有青争了啊……
“庄子曰,你告诉我啊!”她真的激动了。
他还是沉默着,扶起她走出去。
门外的记者不知何时闯进来的,对着他们就猛拍照片,一看她那虚弱的样子,拍的更加厉害了,这回终于逮到孩子亲妈了。
明天肯定会上娱乐版头条。
青争……真的是她的孩子吗?
不一会儿,警卫进来了,把记者们都轰了出去。
周欣海也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庄子曰扶着她。
“青争呢?”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夹杂进来。
她抬眼,望见了风尘仆仆跑来的周董事长。
“在急诊室。”庄子曰闷闷地说。
“怎么这么不小心。”周董事长低沉的嗓音轻淡之中夹杂了些许的威严与斥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要把孩子的事情放到第一位才行啊。”
“……是,”庄子曰的脸上有着无限的懊恼与后悔,“我错了,爸爸。”
这一声爸爸,叫颤了周欣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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