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些药水多少钱?”她欲付他染发剂和直发膏费用。
“不用了,没多少,自己动手比发廊便宜很多。”他微笑强调,没打算向她收取那点费用。
“那怎么好意思,让夏大哥花钱做白工。”
“没做白工,把你变回我认识的家佳就够了。”他笑说。“想改变不一定是坏事,但不用太勉强自己,更不要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他不禁对她的行为温言劝说。
他大掌贴在她头顶,轻轻地拍了拍,眼神温煦低望着她,再道:“还有,坏女人绝不像你想的那样,你离坏女人太遥远了。”
她仰头看他,心口无端轻怦。
第4章(1)
“家佳,你的耳洞是不是发炎?”星期二,沈芳宁不经意看见她耳垂的耳洞红肿,还渗出一点点黄色组织液。
“咦?真的吗?我觉得耳朵痒痒痛痛的。”她不禁想摸耳垂,手被从旁拉住。
“真的发炎流脓。你穿耳洞的针具可能没消毒干净,或是没小心照顾耳洞伤口而感染。”夏千愉拉住她的手,阻止她摸发炎的耳垂。
“那……怎么办?”她听了不免紧张。还好没一次打太多个洞,不然耳朵可能会烂掉。
“我帮你消毒搽药。”他转往一旁诊疗台,从柜子拿出消毒药品,然后取下塞在她耳洞的银耳针,检查伤口后不禁说道:“细菌感染得有点严重,最好放弃耳洞让它密合。”
“那不是白挨针了。”她听了不免气馁,连穿个耳洞都失败。
星期日他替她重新染发时,他发现她打了耳洞,她还充满期待地告诉他虽然只先打两个耳洞,她已买了好几副亮晶晶的漂亮耳环,不多久就能戴了,之后还要挑战在耳骨打几个洞,现在全白费了。
之后几日,何家佳每天上班,夏千昶都先替她检查耳洞伤口并替她搽药治疗。
每每他靠她很近,替她两边耳垂消毒又搽药,她不免有些紧张又不好意思、,竟让院长一日三次殷勤替她搽药。不过同事都知道两人很早就认识,关系如同兄妹,倒也不会多说什么。
为了伤口,她只能任耳洞密合,不禁心生无奈。
结果,她尝试的多项改变都是白费力气。
星期日,何家佳起来,吃完早餐后觉得无所事事。
上周日她去逛百货公司、逛菜市场买衣服、鞋子,去发廊染发、烫发,后来因造型失败,又到兽医院让夏千昶替她重新染烫,弄完都已傍晚,一天假日就用完了。
今天没事可做也无意再去逛街买衣服,而她空闲便又会想到失恋苦楚。
平常上班从早忙到晚,晚上九点下班,她都会留下来跟夏千昶聊天片刻才回家,不过没再每天买啤酒喝。
想到今天要一个人闷在家,她便觉更苦闷,只想找事忙才没空回顾情伤。
忽地,想到什么,她打电话给夏千昶——“夏大哥,我可以过去加班吗?”
“什么?”夏千昶一愣。“加什么班?”星期日就算有急诊患者上门也都由他独自应付,若需人手顶多会找妹妹来帮忙,不曾要求护理师或助理加班。
“也不算加班,不用付我加班费,我想过去整理二、三楼。”
兽医院的二、三楼十分凌乱,东西乱堆,她第一次看见时便认为应该好好整理打扫,不过同事却说不需要,她们只要负责维持一楼的整洁就行。
因她那时立志不当老好人便没鸡婆多做分外事,现在却因想找事做,直接想到去替他做整理。
夏千昶意外她的提议,因她提到没事做会想到失恋,于是就没反对她过去兽医院做打扫。
稍后,何家佳到兽医院,夏千昶向她说道:“其实也不需费力整理,你想整理就照你的意思摆放东西,不过另一扇门后,我的书房、卧房那边不用进去。”
他可不好让她进入他的私人空间,要她替他打扫房间,且那扇门后的环境太精采,不想展示给她看。
之后,他先下楼用电脑,一小时后上楼要去书房,看见她弯身在搬东西,而原本被杂物占据的走道已无障碍物。
“不用太卖力,没加班费喔!”他笑笑地提醒,随即开启另一扇门,踏进他的私人空间,走往书房。
半小时后他出来,关上门板又下楼到两间病房巡视住院的动物,并给药或注射。
眼看快午餐时间,他转上二楼想问她要吃什么,讶异看见她跪在走道上擦地板。
“家佳,不用这么认真吧?”现在的年轻女孩谁还会跪在地上擦地板?
“既然要整理就要打扫彻底一点,弄得干净整洁我会很有成就感。”她抬起头,对他笑咪咪地说。
她扎着马尾,因劳动额头渗出薄汗,双颊有些红润,他不禁觉得认真的她很可爱。
“先休息吃午餐,想吃什么我去买,还是不介意吃我煮的杂烩粥?”
“我还没吃过夏大哥的料理,当然要试试。”她直接说道。
他们午餐都是自理,中午出去吃饭时常是三个女生一起行动,卢科中有时也会跟她们在同一处吃饭,但夏千昶很少跟她们或卢科中一起用餐,他往往是自己买回来吃,若有时他仍在忙,便要她们买个熟食或便当回来给他。
“不过是昨晚煮的,煮了一锅,热一下就能吃。”他补充说道,想想觉不妥,改口道:“你来免费打扫还让你吃隔夜粥,我请你去外面吃饭好了。”
“没关系啦!出去麻烦,简单就好。”她不介意吃隔夜粥,母亲有时也会煮一大锅芋头粥当晚餐及隔天早餐。
她下楼时不禁想起刚来这里,沈芳宁带她认识环境,一楼后方那与茶水间相连且空间不大的厨房有瓦斯炉厨具,而流理台橱柜上方亦放了些锅碗瓢盆。
她原以为同事中午会在这里煮食,沈芳宁却澄清是住楼上的院长夏千昶偶尔会自己开伙。
她听了当下有点意外他会烹饪,过去认识他那么久都不知道,不免对他的手艺心生好奇,脱口问道:“夏医师很会烹饪?”
“不。”沈芳宁直接摇头,口气委婉地补充,“他的料理不怎么OK.”
“你吃过?”她追问。
“如果日后有机会,最好拒绝尝试。”沈芳宁对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有些困惑,却也没再多问什么。
此刻,当她坐在厨房餐桌前,望着桌上他舀给她一大碗冒着白烟,名为“海陆杂烩粥”的东西,瞠眸愕然。
“这是——“海陆杂烩粥”?”她一脸惊问,边拿汤匙舀起里面的内容物,研究半晌。
“这是我的招牌料理。”夏千昶俊容面露自信申明,也舀一大碗,坐在她对面准备吃食。
这里头放了章鱼、虾子、鸡肉、青椒、白萝卜、香菇、金针链和五谷米,内容物非常丰富,也确实囊括海陆食材,但全部混在一起煮成烂烂的杂烩粥,不仅看起来像馊水,闻起来味道也很怪。
何家佳对眼睛所见的杂烩粥有些却步,却见坐对面的他已大口吃起来,她于是舀一口,稍吹凉些送进嘴里品尝,心里还存一抹期待,也许外观和气味不太佳,但吃起来口感会不错,怎知一入口,她差点想吐出来。
这真的很像馊水!
食物虽没艘掉,味道却很奇怪,她完全无法形容。
抬头再看对面的他一眼,他一副享受美食似的一口接一口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