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小姐认出展驭,亲切地迎了上来。“展先生,你好。这位就是那个幸运的小姐吗?”她看着常艳羽,一副羡慕得不得了的样子。
“嘎?什么意思?”常艳羽愣住了。
柜台小姐拿出一个精致的红色小盒,在两人面前打开。“展先生,这是你订的戒指,钻石的大小和色泽都是最完美的,我们的专家都已经检验过,你看一下。”
“艳羽,来试一下,看看合不合你的Size.”
他拉过常艳羽,把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那是一颗单钻,镶在白金戒身上,闪亮的光芒吸引了在场每个女人的目光。
“哇……”她们惊叹。不只是因为常艳羽手上的那颗钻石,更因为买下它的是这么优秀的男人。
常艳羽呆呆地看向自己手上,那亮眼的闪光让她快要睁不开眼。这到底是几克拉的?而且是在J.D买的,价格一定很惊人。
柜台小姐早已忘记戴着她们公司产品的人是常艳羽,一直找话题跟展驭讲。“展先生,你眼光真好。这款台北所有分店都没货了,我们是特地从南部分店调上来的呢!”小姐笑咪咪的。她们都觉得展驭不仅人帅,而且多情又多金,简直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是你们公司广告打太凶了。”展驭笑着回答,但他没心思注意她们。他望着常艳羽,希望她收到这个礼物能开心。
常艳羽抬头看展驭,眼里有着迷惑,这戒指戴在手上好沉重。“这个生日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在众人惊呼声中,她把戒指拔下来放回盒子里。
展驭有点急。“这不是单纯的生日礼物,这是订婚戒指,我要把我的心整个送给你。”
常艳羽想了想,又摇摇头,一旁的女店员被她气到几乎想咬手指。
“如果是这样,我现在更不能收了。”她将盒子盖起来,交到展驭手里。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我们相处的感觉不好吗?我是很认真地想请你嫁给我。”
展驭好诚恳地告白着,旁边的女人们没有一个不感动。她们瞪着常艳羽,觉得她很不识好歹。
常艳羽笑了。“就是因为你很认真,所以我也要很认真的回答你。明天放我三天假,让我回去跟我家里的人好好报备一下可以吗?”
原来是这样,展驭笑开了。女店员全在心里暗嗟了声,吊人胃口嘛,来这套。
展驭把盒子收进口袋,两人一起步出店门口。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常艳羽下意识地用眼神搜寻着,希望能在人海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徒劳无功。
“艳羽,要我载你回去吗?”展驭记得她的老家在高雄,坐车要很久,搭飞机又挺危险,他担心地问着C
“不用了,公司不能少了你,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常艳羽笑笑,眼里有些难以察觉的落寞。“我会照顾自己的,别担心。”她决定回去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
隔天,展驭送常艳羽去松山机场,帮她买了票,看着她走进了登机室。
常艳羽的飞机离陆之后,他步出机场。手机这时响了,他接起,是莹莹打来的。她说要回美国,希望能在离开前再见他最后一面。
他望着天空,那里有一道飞机划出的凝结尾。
他对莹莹电话里脆弱的声音没办法抗拒,他是一个念旧的男人,和她再见一面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驱车往阳明山方向,那是莹莹现在的住所。
一个小时后,常艳羽下了飞机。她没跟家里说要回来,自然也无人接机,她拦了辆计程车,往家的方向开去。
南部的天气实在太热,她脱了小外套还嫌不够。拿着面纸不停擦拭额头汗珠,好不容易,她终于回到了熟悉的环境。
常艳羽家是单亲家庭,妈妈靠自己养大两个女儿,也造就了她们独立的个性。
她的姐姐几年前就结婚了。上次回家,常艳羽被她姐那满口的妈妈经烦到受不了,逃回台北。真希望这次回来那些小孩已经统统长大,她实在不想再听一次相同的内容。
计程车在常家附近的菜市场外停下,常艳羽下车,走进市场。人口附近有个年轻少妇和中年欧巴桑一起在顾的水果摊,她们正在和隔壁卖莱的阿婆聊着天,看起来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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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艳羽笑着走近;问道:“老板娘,凤梨怎么卖?”
欧巴桑旋风般转过身,都还没看清常艳羽,就立刻热情地说:“哎啃,小姐这么水,当然便宜算啦!”定睛一看,她马上变了个人。“厚!你这个三八孩子,竟然敢耍你妈!”
“艳羽?”她姐抱着小孩开心地嚷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跑到摊前,仔细打量常艳羽,带着羡慕的眼光。“喷喷喷,你身材维持得还真好啊,没有结婚的女人果然比较不容易老。”她把怀中婴儿抱过来给常艳羽看。“我都快被这群小孩拖老了,你看看,这是老三……”
妈妈经开始了。常艳羽不打算理她,随手逗了那小孩一会儿,就开始在她妈手臂上磨蹭着撤娇。“妈,人家好想你幄
她妈被逗得乐开怀,不停地跟附近的菜贩炫耀一这是我女儿啦“,听人家惊叫着说”好水的女儿“,她就开心得直笑。
“阿羽,这次怎么会突然跑回家?你是恋爱还是失恋了?”热闹过了,母亲把她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问。
她姐听到这话题,立刻凑了过来。“艳羽,这年头如果有什么不错的男人肯要你,你就要赶快把自己嫁掉。”说着还很夸张地挥舞双手。“什么真爱无敌、恋爱及时那一套根本就是骗人的啦!不可能啦!”
“乱讲!”母亲生气地反驳。“你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恋爱是怎样?!”
大姐拉长了脸。“我没谈过恋爱干嘛结婚?你又来了,不要老是替我后悔我的婚姻好吗?我算嫁得不错了啦!”
常艳羽想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这时有客人来到摊前,完全没发现两人火药味浓厚,无知地进入战区。
“老板娘,我要一斤莲雾。”等了好久没人回应,他又问。“到底要不要卖啊?”
“不卖!”母女三人异口同声,很有默契。“我们收摊了啦!”
还真的收摊了。她们收拾摊子,驱车回常家。
常艳羽把包包一扔,看见沙发就躺了下去。再睁眼,她妈已经体贴地切了盘西瓜放在桌上。她翻身起来,拿了一片就往嘴里塞。
三个人啃着西瓜,常艳羽先吃完,擦擦嘴巴,她开口说道:“我要结婚了幄。”
噗的一声,她妈和大姐把嘴里的西瓜喷了一桌。
“你要嫁了?”她妈乐得要命,赶快用力把西瓜吞下去,急着问道。
“竟然有人要娶你?”她大姐吓坏了,怀中小孩跟着哇哇哭了起来。
“对啦。”她非常不满意她们的表现。“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经理啊,现在我们在一起,昨天他跟我求婚了,我就是回来跟你们报告这件事,结婚前我会带他下来高雄一趟。”
“那很好啊!他不是很上进、很有钱,人又老实吗?”她姐比她还高兴。
终于可以把这个妹妹给嫁掉了。当初她为了那个经理,死也要留在台北,那时真怕她浪费青春又只守到一场空。
“那么好的对象,你又喜欢人家这么久,直接嫁去就好了,还报告什么?”知女莫若母,她妈眼神锐利。“你才没那么乖,还回来报告咧?在想什么,说来给妈听。”
“因为我……”常艳羽忍不住了。“我好像喜欢别人耶……”
“幄?”她妈马上接着问。“是怎样的男人?”
“有点坏,可是有时候又很温柔。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可是他有好多女朋友,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她回想着跟夏驰非相处的点点滴滴,心头泛起甜蜜的感觉。
“嗯……”她妈低头沉思。“那这样还瞒难决定的……”
“哪里难?你跟谁在一起感觉比较安定,那个人就是结婚对象啊!”她姐站了起来,慷慨激昂。“你是没听过幄?跟你结婚的不一定是最爱的人,最爱的人不一定就会跟你结婚。你怎么长这么大了,脑筋还不清不楚的?!我要是你,早早就跟那个经理结婚了,还回来讲这么无聊的问题!”
“是吗?”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也告诉过自己千万遍,可是心里就是有点遗憾。
“当初妈就是喜欢上爸,一时冲昏头就乱嫁。结果呢?生了我们两个,他还不是跟别的女人跑了?所以我才说啊,女人结婚一定要找个可靠的对象,安全感才是最重要的……”她姐继续高谈阔论,她妈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抬不起头来。
“我懂了。”常艳羽叹口气,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常艳羽难得回家,在平淡而愉悦的气氛中,三天匆匆地度过。
这是她在家里的最后一晚,一切好像都已经成定论。
明天她就要回去台北,她会给展驭回复,然后她会当他的新娘子,拥有全世界的幸福。
“阿羽,你睡了吗?”她妈轻敲房门,探头进来。“今天我跟你一起睡吧?”
“好啊。”她笑着回答。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睡了幄?明天你就又要走了……”她妈躺在常艳羽身旁,说得常艳羽有股心酸上涌。
“妈跟你说,其实当初妈也知道你爸爸心性还不定,可是一直到现在,妈也从来没有后悔嫁给他……”她妈用好感性的口吻说着。
“因为我没有欺骗自己,我选择了一个我爱的男人,而不是只能给我安全感的男人,到今天我还是觉得佩服自己的勇气,我很骄傲,也很高兴有你们这两个女儿……”
“妈……”常艳羽听着硬咽。
“仔细想想你到底要的是谁,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只要不后悔,你就对得起自己的人生。嗯,像打麻将一样嘛,打错牌不一定就会输,只要运来了,会赢就是会赢。”
“嗯,我知道了……”常艳羽抹抹泪,觉得母亲在微弱灯光下看起来好伟大。
听到常艳羽说知道了,她妈像想到什么一样,突然很兴奋地翻过身,兴致勃勃地说:“好久没跟你打牌了,难得回来,干脆陪妈摸一把吧,啊?”
隔天常艳羽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昨晚她妈把姐姐叫来,又找了隔壁的大婶,四人通宵打麻将。
因为睡眠不足,她即使认真化了妆,看起来还是挺憔淬。
在高雄临上飞机前,展驭打了通电话说没办法去载她,他听起来那么愧疚,常艳羽当然马上原谅他。一到台北,她就自己搭了计程车到公司上班。
才进了公司,刚坐下没多久,赖咪咪便带着高深莫测的神情走了过来。“艳羽,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她好犹豫的样子。
常艳羽超级想睡,几乎快睁不开眼了。“什么事?”
“嗯……”她看看周围,轻声地说:“我跟你说,不过你不要说是我讲的幄!”咪咪停顿了一下,见常艳羽点头,她继续说下去。“那个……你回高雄的这几天,有公司同事每天都看见展经理出现在阳明山附近……”
那又怎样?常艳羽无力地笑,她快累惨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卖关子了?“阳明山附近,然后呢?”
“然后……听说他这三天载的都是同一个人……”
“谁?”常艳羽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莹莹。”赖咪咪声音很低,但语气很肯定。
常艳羽抬头凝视着她,冷静地思考这个传闻会有几分真实性。她知道赖咪咪虽然喜欢八卦,但却不会随便说破坏别人幸福的事。
咪咪对地点点头,又拍拍她的肩膀。“其实你也不一定要相信,我只是希望你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你会不会怪我?”
“我当然不会怪你,其实还应该要谢谢你跟我说……”
常艳羽开始想起,这几天展驭打给她的电话的确比较少。之前,他打得那么热切,好像讲电话不用钱一样。
为什么?她的心里开始有个问号,慢慢地在扩大。
有人说,时间可以证明一切。而常艳羽从高雄回来已经两个礼拜,展驭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改变,对她只有比以前更加呵护备至。
听说男人做了亏心事,反而会对另一半更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她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别的女人的影子。
她还记得离开高雄前,她妈说的那些话——仔细想想你到底要的是谁,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只要不后侮,你就对得起自己的人生。
因为这些话,加上咪咪说的事情,常艳羽并没有马上给展驭答复。但是就在这两个礼拜里,他又向她求了三次婚。
最后她想,除了展驭她还能嫁给谁?嫁给他不就是她长久以来的梦想?所以到了第三次,常艳羽终于点头答应。
他对她很好、很好,她很感激。
所以,她不该再想着别的男人了,一切的回忆都让流水带走吧!
***
这一天,常艳羽跟展驭在拍结婚照。
展驭的奶奶是日本人,所以他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他家里的人因此要求他们拍一组穿日本传统礼服的照片。
常艳羽一身雪白,长发全部往后梳起,露出额头上优雅的美人尖,发髯用红白交错的细麻绳松松地拢着。她上了浓妆,红艳艳的樱桃小嘴镶在陶瓷般精致的脸蛋上,美得像日本艺妓,连化妆师都惊叹自己的手艺简直媲美上帝。
“常小姐,你看,你真的好漂亮,真像日本人。”化妆师兴冲冲地拿了面镜子过来,让她仔细端详。
常艳羽往镜里看,吓了一跳。“真有你的,可以把我弄得完全不一样。”常艳羽哈哈笑,问道:“展先生呢?”
“他好像在门外吧,我去叫他。”
“不用了,我去好了,还可以吓吓他。”常艳羽对化妆师眨眨眼,放下手中的白扇子,提着厚重的裙摆走到了门口。
她看到展驭在门外,暗暗偷笑。如果自己就这副打扮突然从他背后哇的一声,他看到会有什么表情?光想就觉得好玩,哈哈。
再仔细一看,常艳羽发现展驭旁边还有别人,那人也是一身雪白。展驭曾经说过她适合穿白色,可是这么瞧着,她觉得根本没有人会比外面那个女子适合白色。
那是莹莹。她穿着白色裤装,原本充满自信的她此时看来好悲伤。展驭不知道说了什么,莹莹忽然捶了他的胸膛一下,然后掩着脸跑走。
常艳羽掉头,默默地走回摄影棚,等展驭回来。
“展先生,来来来,新娘子在等你拍照呢!”摄影师准备开拍。
常艳羽端坐在樱花纷飞的背景前,对展驭微笑。
他走近,神情略微紧张地看着她说:“你好美。”然后他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这不能忘记戴,没戴就不像结婚了。”他笑着,表情却有些不自然。
她注意到他的额头渗出细汗。
常艳羽对他微笑,伸出手来,等展驭为她戴上这个一生的承诺。
要帮她戴上戒指时,展驭明显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它套在常艳羽的手指上。那颗钻石闪闪发亮,婚纱店里的人都为他们鼓掌。
然后,常艳羽看着展驭,笑着对他说:“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要就趁现在说幄,再晚可就没机会了。”
展驭墓地抬头,发现她笑得好美,比跟他在一起时的任何一刻更美。那笑容里有着包容和笃定,展驭知道她看透了他,却没有半点要怪他的意思。
“我对不起你。”展驭终于忍不住说出口。“我本来真的很想娶你,是真的。”
在婚纱店里男方突如其来地这么说,简直就是扫兴至极。摄影师和化妆师一看气氛不对,决定先清场,让新郎新娘独处。
“所以你现在不娶我了,对吗?”摄影棚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常艳羽平静地问着展驭。
“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们之间平平淡淡,真的不像在谈恋爱。当初我接受你的告白,是因为三年来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可以对你很好,可是却没有爱的感觉,你能懂吗?”
常艳羽点点头,她对他也是如此。
原来他们的问题不在于别人,根本就在于彼此并不适合。她追着自己的梦想,他不愿辜负她的梦想,所以,两人勉强凑成了一对。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求婚?”常艳羽轻轻拔下了戒指,认真地听展驭说。
这段日子,他们有着同样的困扰,却谁也没有对谁说。他还是对她这么好,甚至远远超越了她对他。
“因为我觉得你对我很好,我以为那就是幸福。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我对不起你……”展驭深深一鞠躬,他对常艳羽只有愧疚和怜惜。
“别这么说,你很好,真的。”常艳羽有点鼻酸。“你愿意对我这么好,甚至还说要娶我,对一个没有恋爱感觉的女人,你却仍然做了这么多,我已经很感动了……
“艳羽,谢谢你。”展驭抬起头,满心感激。
刚才在门外,他再次拒绝了莹莹,也为前些日子的暖昧态度向她道歉。原本打算就此负起责任,和常艳羽结婚,没想到现在竟与她和平分手。他感到意外,却也如释重负。接下来,他决定去好好寻找真爱的意义……
“这个还你,我用了三年暗恋你,而你陪了我这三个月,这样就很够了。”她把戒指放在他的手心,释怀地对他笑着。
“我们都要找到各自的幸福幄!”常艳羽说了这最后一句话,起身准备离去。展驭拦住她,在她手里放了两张东西。
“这是我唯一能送给你的。”两张不限期的纽约来回机票。是这一季公司发给经理的业绩奖励。今天他带在身上,本想拿出来邀常艳羽出外游玩,逗她开心的。现在,他想把它当作一份礼物。
“两张?那我要找谁去?”常艳羽拿着机票这么问,她的心中已有答案,却没有勇气。
“纽约是地球表面上距离台湾最远的地方。要临时陪你去,那个人就必须放下身边所有在忙的事,而这就代表你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艳羽,加油吧!去找到那个人!”
展驭给她一个鼓励的手势,一切好像回到最初,她刚认识他的样子。
常艳羽笑着点点头,回望他最后一眼。她告诉自己,她从没有后悔爱过眼前这个男人。
展驭去请人过来帮常艳羽卸下整套浓妆和礼服,骆缤颐和陈曦出现在门口。刚才那段对话,她们在门外都听到了。
她们很体贴地什么都没有说。
艳羽已经长大了,她们看得到她身上那艳丽色彩的羽毛。
从今以后,她会去追寻她的幸福,身为好朋友,只需在她身后守候。万一她想哭,她们会给她拥抱,万一她倦了,她们会张开双臂等着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