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有什么急事吧……”彩樱呢喃着说。
“还不是工作!”景然抬起头来,擦掉脸上的泪水,表情忿忿然,“工作永远比我重要,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她跺跺了脚,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脸泪水的女孩,她真的很厌恶这样的自己!她忽然转身拉开衣柜,拿出另一套亚麻套装,以迅速的速度换下了身上的礼服。有什么关系!他不陪她庆祝,自然有其他人愿意陪她!她还不稀罕他的陪伴呢。
他要忙就让他去忙好了,她一定会让他后悔的!一定!
那一晚,景然拉着几个女孩出去跳舞,直到午夜才回来;那一晚,她是哭着入睡的,因为萧彻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那一晚,她觉得自己悲惨极了。为什么她就是那么放不开他?而他,又总是要让她难过呢?
“景然,你就不要和萧彻闹脾气了,快接他的电话吧。”周末回到家后,萧彻不断地给她打电话,可她怎么也不肯接。
“他如果真的想道歉应该亲自来跟我说,打电话算什么呀。”她趴在床上,赌气地看着姐姐。
“别傻了,他现在在墨尔本。”景雯硬是把电话塞进她手里。
“他去澳洲干吗?”景然拿起电话,没好气地说,“喂。”
“景然,明天你有空吗?”
一听到他独特浑厚的嗓音,眼泪就忍不住冲上眼眶,她咬咬牙说:“干吗?”
“我明天上午的飞机回来,愿意和我吃晚饭吗?”
她忽然坐直了身体,他是在主动地约她呢!她继续一言不发。
电话那端也有片刻的沉默,萧彻冷静的声音再度传来:“明天你来我家,我爸妈不在,家里就我们两个。”
她渐渐露出微笑,依然没好气地说:“好啦,我明天会去。”
“好,那么就这样,再见。”
“再见!等一下……”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挂断了。景然有些惆怅地盯着话筒,她还想再跟他说会话呢,一个星期不见,她好想他。
“和好了?”景雯对于他们两个的争吵早就见怪不怪,家里也没有人真的当一回事,景然的小姐脾气一向很大,所以谁也不会太在意。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萧彻受得了她吧。
景然并没有点头,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萧彻冷静的话里多了一份以前没有的沉重,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即将发生一样。为什么接到他的电话后,她的心并没有放松的感觉,反而绷得更加紧了呢?是她多心了吧?他会有什么事要告诉她呢?
但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约她,她应该感到高兴了吧?以前不管他们怎么争吵,他总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每一次,也是她主动寻求和解。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可是景然却丝毫也没有感觉到快乐。
第二天她还是换上了那件靛青色的礼服去赴他的约会。不知为什么,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紧张与忐忑。他说他们家没有其他人,那就是两个人的单独相处了。
印象中,他们很少真正的两个人独处。大多数时候,他带她出去吃饭也都是人多的餐厅,不然就是到两家去吃饭,家里人也都会坐在身边,和朋友们出去玩更是一大群人一起的。今天倒好像是第一次就他们两个人,他会怎么做呢?
他会吻她吗?她脸颊微红,他们亲吻的经验屈指可数,只有一次圣诞节他热烈地吻过她,那种唇舌相依的吻,感觉上只是属于亲人间的吻。那一天,他也有些奇怪,比平常更加沉默寡言,脸色也更加阴沉。可是午夜的钟声响起时,他当着大家的面吻了她,这可不太像他的作风。
不过,那个吻的确很甜蜜,但是自那以后他却总是吻她的脸颊与额头,偶尔她主动地吻他的嘴唇也都是蜻蜓点水似的……
她的脸更红了,因为想到今天她一定要让他吻她,像情人那样的亲吻,或者她还可以留在他身边……
周景然,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她暗自责备自己,嘴角却露出沉醉的笑容。谁叫她这么爱他呢?为他做什么,她都愿意,只要他一样也爱她就行了……
“萧彻。”她跟门口的刘伯打过招呼,就冲进客厅去找他。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失望地抿起嘴角,难道他不在房子里吗?
“景然。”书房的门被打开,自从他接管家族事业以后,这个书房就成了他的工作室。他看来有些疲倦,一向平淡的表情里隐隐有些倦怠。
乍一看到挺拔伟岸的他让她感觉惊喜,可是他眼里的疲倦也让她担忧。景然快步地走了过去,看着他略显消瘦的脸颊,他轮廓很深的脸庞此刻就更加棱角分明了。
“你怎么了?很累吗?不过,坐了二十个小时的飞机怎会不累呢?”她拉着他的手,把他按在沙发上,“你怎么还在工作呢?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他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坐在身边。
景然顺势靠着他宽阔的肩膀,含笑着闭上眼睛。她很喜欢这样靠着他的感觉,什么话也不说,可是却感觉安心与舒适。
萧彻的眉峰微微蹙起,他的表情奇怪,欲言又止的神情里有着巨大的决心,他握紧她的手说:“景然,我有话要跟你说。”
张开眼睛,她依然靠在他肩头,慵懒得像只小猫,“什么事?”
他握住了她的肩膀,微微把她拉开,神色郑重地说:“我要说的是——我们解除婚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