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痛呀!”辜琳灵拉下她的手,理直气壮的说道。“还有,你没事停下来作啥?”
“你没看见有只狗把路挡住了吗?”冷霜凝依然不屑将目光投注在阻挡她们去路的谷澧錾的身上。
“这种场合可以带狗进来吗?”辜琳灵杏眼圆睁,完全没反应过来冷霜凝是在嘲讽谷澧錾。
“真怀疑你是不是作弊进T大的。”冷霜凝受不了的瞪着怀中的辜琳灵。
“咦!我发现你和仙越来越有默契罗!她也常这么说我耶!可是我必须重申一点,我只是不喜欢用脑子,不是没有脑子,所以我是凭真材实料考进T大的。”辜琳灵越说越理直气壮,下巴也就越仰越高。
冷霜凝没有答腔,只是用睥睨的眼光睇她,在说明她的质疑。
辜琳灵气恼的嘟高小嘴,眼儿一瞥,这才发现谷澧錾不知何时已经挡在她们面前,遂将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地劈向不动如山的他,“喂,你挡到我们的路了啦!”
“你不知道狗是听不懂人话的吗?”冷霜凝再次冷言嘲讽。
“凝儿。”谷澧錾不悦地攒眉警告着。
“好狗不挡路。”冷霜凝将怀中的辜琳灵猛地推向谷澧錾,学过武的他果然下意识的立刻往后退去。
诡计得逞的冷霜凝随即握住辜琳灵的手腕,止住她向前跌出的身子,顺势拉回怀中,然后闪身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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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里流泄着轻柔、浪漫的舞曲。
谷澧錾让上官舯将辜琳灵由冷霜凝怀中引离,自己堂而皇之的取代了原该是辜琳灵的位置。
冷霜凝已经够高挑了,但谷澧錾仍足足高她一个头,所以她只好被迫由主导的男生角色转为被动的女性角色,让他引领着她在舞池中移动。
“放手。”冷霜凝双眼充血的瞪视着他与她肌肤相亲的双掌。
“不放。”谷澧錾机警地箝制住她细致的双手,不让她有机会自残。
“放手!”冷霜凝咬着呀,由齿龈迸出话来。
上回对他的碰触没有产生反胃现象,她一度以为自己的恐男症已好,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与一位男同学不小心擦肩而过,胃部立时传来阵阵抽搐,让她知道自己的毛病依然存在。
也就是说,谷澧錾是她的身体唯一不会排斥的男人!
这发现让她更加恨他,因为这说明了她的潜意识里仍恋着他,忘不了他,可他却是酿成她悲剧的祸首啊!
“不放,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谷澧錾悲痛的凝视眼前这张令他魂牵梦萦的绝美容颜,“告诉我,为什么如此恨我?”
第5章(2)
“知道我为什么把长发剪了吗?”冷霜凝眼里含着悲愤,不答反问着,却又不待他回答的迳自解答,“因为那是你最喜欢碰触的地方!”她顿了一下,“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这代表下回你的手碰上我哪个地方,我将不惜把那儿截掉!”话一说完,她的眼立刻盯着他箝住她双手的双掌。
“如果你不在乎冷妈妈在谷家的境遇,那你大可丢下我一个人在舞池里。”冷霜凝眼中的认真让谷澧錾当下松手,改以言语威胁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冷霜凝浑身僵硬的随他移动身躯。
“你知道吗?在国外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想你对我的笑,想你对我的撒娇,想你对我的种种,所以我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台湾,怎知况人事全非!”谷澧錾的眼神满是哀痛。“尤其是你……我最在乎的人,你居然这么恨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再次对我展颜欢笑?”
“那些废话对我而言是没有意义的,除非砍下你那令人碍眼的手,否则一切免谈。”冷霜凝强迫自己别被他的话感动,并用冷言冷语强化她的心防。
“就为了当年那一巴掌?”谷澧錾声音略扬,他不信她会为了一巴掌而要他的手。
“对。”她仰视他的眼神满是怨恨,“只要看见那双手,我就忘不了我曾受到的羞辱,因为那一巴掌,我的人生陷入黑暗之中,不再有光明。”她死瞪着他的右手,尖锐地说:“是它毁了我的人生,我要它陪葬,想要我原谅你,就把它毁了。”
“我不明白。”她眼中盛满的哀怨与恨意沉重得让他难以承受。
“你不明白,我又何尝明白过!你为什么要打我?又凭什么打我?为什么要把我推向地狱?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陷在地狱里,注定一辈子沉沦,所以别再跟我提原不原谅的问题,更别再揭我的疮疤!离我远一点,别再来骚扰我,如果你一定要过问我的痛处,就请你自己去查,我相信以你们谷家的权势,没什么查不到的。”说到最后,冷霜凝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凝儿!”他怜惜的捧着她的脸。
“别那样叫我,你的凝儿早已经被你那一巴掌打死了。”她不留情的挥去他的手并别开脸。
“少爷,老太爷请你过去。”欧阳誓恭敬的说道,见主子依然没有动作,他再次开催促,“少爷……”
谷澧錾深深地看了冷霜凝一眼后,才迈开步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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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边详尽的调查资料,谷澧錾双肘撑在桌面上,双手环着头,满是伤痛的低首。
那一张一张的心理诊断报告和冷妈妈被迫的证实在刺痛他的心。
天啊!那一年她才十五岁呀!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如何承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摧残!?
难怪他的凝儿会那么痛恨他,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无心造成的悲剧。
都是它!都是它!谷澧錾缓缓地抬起头,眼中闪着危险的阴冷锋芒,并瞪视自己的右手掌,仿佛那不是自己的。
它该死!
它该砍!
如果不是它无情的一挥,那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就不会发生。
如雪梅般高雅纯洁的凝儿也不会就此蒙尘,徒留一身傲骨地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中,不断挣扎、沉沦,继而冰封自己,以免那丑陋的过往不断腐蚀她饱受摧残的心。
如果毁了它,能有助凝儿走出阴霾,那么……就毁了它吧!
即使无助于她,他也愿意陪她沉沦在无垠的黑暗之中,所以……它再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谷澧錾由抽屉中取出一把雕工精美的拆信刀,刀锋仿佛正透着一抹诡异的银光,与他眼中邪寒的眸光相互辉映!
右手一扬,他的眼眨也没眨地往右手挥去……
鲜红的血溅上了他的脸,染红了他的眼,更将他雪白的衬衫沾染得怵目惊心。
但仿佛仍嫌血流不止的右手掌不是自己的似的,谷澧錾左手的拆信刀快、狠、准的再次往它挥去!
☆☆☆
“凝儿……”谷澧錾暗痖的低沉嗓音划破寂静阒黑的夜。
“你想知道的、该知道的,不是都知道了吗?你还出现干嘛?同情我?可怜我?还是准备安慰我?”正举步要踏进宿舍的冷霜凝闻声下意识的回过身,冷冷的眸光直直射入谷澧錾满含郁、自责的眼。
她稍早已经接到母亲的电话,得知淳朴的母亲敌不过狡诈的谷澧錾,所以一不小心漏了口风,继而被迫道出缠困她多年的梦魇。
她不怪母亲,也不怨谷澧錾的探查,因为这样他就不会一再出现她面前,每每提醒她那段试图遗忘的噩梦。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他伸出右掌停滞在她眼前,然后缓缓卸去手上那白得刺眼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