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法国,台湾 >> 异国情缘,拔刀相助,欢喜冤家 >> 比你更野蛮作者:李璇 | 收藏本站
比你更野蛮 第四章 作者:李璇
    「啊--」

    尖叫的,是刚进门撞见这情景的秘书小林。

    「搞什么?!」跟在后头的小唐冲上前去,一把捉住薛圣日的衣领,就要将他从教练身上提开。

    说时迟那时快,薛圣日伸手推开小唐,使劲一撑,将自己和她一并带起。「你是什么人?」

    戚小晴还完全处在震惊当中。

    他--吻她?!他竟然吻她?!

    那几乎称不上是一个吻,但却在她心上掀起滔天波浪。而且,还让其它人看见了!她按住唇,动弹不得。

    「你才该死的是什么人,竟敢对我们心爱的教练--」小唐双手握拳,怒不可抑。「做出这种事!」

    「天哪--天哪--天哪--」秘书小林愣在当场。「真是太--太--」

    「没错!太过分了!」小唐气得跳脚。「我就知道会想把教练带走的人绝对不怀好意!什么圣日集团的总裁,根本就是包藏祸心的色狼!」

    「真是太~~~浪~~漫~~~了~~」秘书小林赞叹出声。

    「嗄?!」所有人一起愣住。

    「天哪!」小林绕过小唐走向教练,再绕向薛圣日。「你们看,一对俊男美女,远从台湾来到巴黎相会,这么曲折离奇的相遇后,一夜之间发展出这样的感情。噢!天哪,这根本就是所有女性梦寐以求的爱情啊!」

    小唐以一副「妳疯了」的眼神看着她。

    「教练!」小林激动地握住教练的手,压低下声音道:「英俊多金的帅哥耶!妳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我知道妳长得漂亮,很多男人会爱上妳,可是认识妳之后还不想逃的男人,就真是少之又少了。如果妳真想嫁人的话,教练,我劝妳,快趁这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快马加鞭吧!」

    「林美美!」她胀红面孔。

    这小林,到底是要帮她还是扯她后腿,什么叫认识她之后还想不逃的男人少之又少?她斜瞥向他。

    果然,那个混帐薛圣日正在偷笑!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这时她的脑子却像团浆糊一样。更让她脸红的是,他的温度,还留在她唇畔;他的体热,还漫在她身上;他的气味,更环绕影响着她。可恶!他对她做出这种事,为什么她没一拳揍扁他,就只是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教练!别听小林疯言疯语,我们走!」小唐拉起戚小晴的手,转身就走。

    跟着小唐的脚步,她愣愣地前进。

    没错,她还是离薛圣日越远越好!要是再这样下去,连她自己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放开她!」薛圣日低沈的嗓音响起。

    虽然眼前这叫小唐的根本算不上他的对手,但看见他拉着她的手,他就觉得不悦。

    她心上一震。

    「放开?」小唐回头。「你凭什么?」

    不理会他的挑衅,薛圣日上前一步。「你们要走可以,不过……她得留下。」他扬起浓眉,目光锁住戚小晴。

    她浑身一震,彷佛被看穿般赤裸。

    「笑话!」小唐不屑。「这是什么时代了,你又是教练的什么人?堂堂世界武术冠军得主,你说留下就留下?别管他,教练,我们走!」

    「戚小晴--妳应该不会想做个食言而肥的人吧?」薛圣日双手抱胸,压低了嗓音,那声音、那姿态,彷佛眼里除了她没有别人。

    她整个人僵住。

    「食言?」小唐回头。「教练,妳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我没有!」她立刻反驳。

    「没有吗?」薛圣日扬眉。「不知道是谁说的,要是有人阻止了某件事,就是给他当女佣也愿意……」

    戚小晴愣住。「那只是我随口说说罢了,谁跟你当真!」

    「随口说说?」他摇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原来堂堂世界武术冠军得主,也不过是个不守诺言的小人罢了。唉~~可惜我的别墅正好缺个女佣,看来,我只好『再度』发布一个惊人的消息,让愿意信守承诺的人来找我了。」他故意长声叹息,摆出一副遗憾得不得了的样子。

    戚小晴扬眉。「薛圣日,你敢!」他竟然敢威胁她!

    「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不敢的。」他微笑。

    「走啊,教练!别跟他啰唆了!」小唐拉着她。

    薛圣日再加强了语气。「我这人说话向来说到做到。」

    戚小晴猛地抬眼,停下脚步。

    「教练!妳该不是真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吧?」小唐见情况不对,忍不住问。

    「别怕,妳说出来,有我小唐在这儿,妳用不着怕他!」

    「拜托~~」晾在一旁很久的秘书小林立刻嗤之以鼻。「你能做什么啊?」

    「我什么不能做了?」小唐瞪向她。

    「我看你就是什么都做不了!」秘书小林回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姓林的--」

    看着眼前一团混乱,戚小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牙道:「薛圣日,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句话,自从她遇上他之后,她不知已经说过多少次。

    「报恩。」他答。「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报、报你的头啦!哪有人像你这种报恩法的!」小唐抡起拳头,一拳就挥过去。

    薛圣日轻轻一闪,小唐便跌了个拘吃屎。「这是妳的徒弟?」他挑眉。

    顿时,戚小晴胀红了脸,难以敢齿。

    「原来妳身边都是一些酒囊饭袋,难怪妳要看不起男人。」他耸肩。

    「你说什么?!」小唐爬起,再次冲向他。

    「实话。」他答。

    当然,小唐再次扑了个空。

    「小唐!」戚小晴出声制止。

    「教练!可是他--」小唐气得满脸通红。

    「自不量力。」秘书小林闲闲地说了句。

    「林美美!」小唐炸开,将矛头转向小林。「妳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哪边有理我就站哪边!哪边帅我就哪边站!」林美美喊回去。

    「妳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才不要脸,成天缠着教练下放!」

    戚小晴几乎想抱住头。教不严,师之惰,她这脸又丢大了。「够了!小林、小唐,你们两个先回旅馆去!」

    「什么?!」小唐停下动作,小林则瞪大了眼。

    「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戚小晴重申。

    要是让这两个天兵待在这儿,事情肯定更没完没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和薛圣日之间的事,还是她自己处理算了。

    「很明智的决定。」薛圣日扬眉。

    「不行!我不走!」小唐插腰。「教练不走,我是不会走的!」

    「小唐!」戚小晴气结。

    「教练,不是我不肯听妳的话,要是我们留妳一个人在这儿,难保这家伙不会……不会又--」小唐指向薛圣日。「总之,教练,我要留下来保护妳!」

    「凭你?」薛圣日淡淡说了句。

    「不必了。」秘书小林直接说出大家想说的话。「教练还需要你保护吗?你别在这儿替教练惹麻烦就够了。」小林拉住小唐的衣领。「走走走,这儿没我们的事,还不快走?」

    「放开我,林美美!」小唐边被拉走边喊着。「妳这个叛徒,妳想丢下教练不管,我绝对不同意!」

    小林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个爆栗。「人家谈感情,你在那边吆喝个什么劲,给我闭嘴跟着。」说完,连拖带拉地将小唐带走。

    小唐边被拉着走,还不甘心地回头喊着:「教练,我一定会回来救妳的!教练~~妳放心心心心~~~」

    一分钟后,房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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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猪!鸭霸!野蛮!自以为是!

    含泪擦地,戚小晴咬牙切齿地骂着。从没见过像他这么「番」的人,她温不温柔跟他又有关系了?非得用卑鄙的手段逼着她留下来接受「特训」,还敢说是要报恩?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好啦,她现在真成了他的女佣了。

    要不是为了清凉武术馆的将来,她哪还用得着在这里受人侮辱。

    更气人的是,她就搞不懂「温柔」跟拖地、整理家务又有什么关系?明明有管家,他却非要她打扫整栋别墅不可!

    气死!擦地板就会变温柔吗?她就是要故意很用力、粗鲁地擦。

    一早五点,被女管家叫醒,说是要整理家务,结果她连早餐都还没吃,就一直做到现在,还规定她一定要跪在地板上擦!

    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八点了,她的肚子饿得咕噜乱叫,才好不容易擦好整栋别墅的地板。

    堂堂一个馆主竟沦落至此!趴在地上,她用力握拳。他绝对是故意在恶整她,而她竟然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喀!喀!喀!

    此时,一双黑色皮鞋走到她面前,她跪在地上,缓缓抬起头。「你--」

    薛圣日笑咪咪地说:「唷,擦地啊?如何,还习惯吗?」

    「你--你把我刚擦好的地又弄脏了!」她站起身子。

    虽然站起来也只能及于他的胸部,但她努力伸展,能把自己撑得多高就多高。输人不输阵,现在虽然她暂处于不利之势,大女子能屈能伸,就不信她没有翻身的一天。

    等着吧,薛圣日。

    「哦,是吗?」他故作惊讶,舔了舔拿着洋芋片的手,看了看地面上留下的鞋印和散落一地的洋芋片碎片。「嗯,看来妳擦得太湿了,下回注意点,不要造成别人的不方便,明白吗?」

    「什--么?」她瞪大眼。

    「对了,快八点了,妳动作最好快点,早餐时间到了。」他提醒。

    「早餐?!」把抹布一把丢向水桶,她的口水几乎快流下来。「早餐在哪里?」长这么大,她从没这么渴望吃早餐过。

    「在哪里?」他故作惊讶。「身为一个宜室宜家的温柔女性,妳问我早餐在哪里?妳该不是不会做早餐吧?」

    她整个人僵住。「你的意思是……」

    「原则上,我是吃中式早餐的。」他点头,开始指定菜色。「记得煎个蛋,不能太熟、也别太生,七分熟就可以了,至于配菜嘛,看看现在时间实在是有些晚了,就拿酱瓜充数吧,明天记得早点开始准备,明白吗?」

    「我--」她饿得发抖、气得颤抖。

    「怎么,有问题吗?」他扬眉。

    「问、问题可大了!」她握住双笔。「薛圣日,我为什么要忍受你这样的对待?」

    「啧啧啧……」他摇头。「温柔、温柔。我不是一直这么强调吗?既然妳答应要留下来当我的女佣,怎么才头一天就无法忍受了?这真让我担心,接下来的日子妳要怎么过?」

    「答应?我是『被迫』留下的。」她反抗。「再说,温柔跟抹地、做早餐有什么关系?」

    「嗯哼~~」他环起双臂。「妳是学武的人吧?」

    这回,换她瞇起眼。「姓薛的,你的废话不少嘛。我一点也看不出这一切有什么关联?」

    他耸耸肩,无视于她的挑衅。「既是学武之人,就应该懂得什么叫武德了?」

    她差点想伸出中指。

    「瞧瞧,一个老是发怒、不懂得谦卑柔顺的人,怎么可能将武德和武术发扬光大?」他扬眉。「我看妳爷爷若地下有知,恐怕也要哭泣了。」

    她一愣。

    未等她反应,他咳了声继续道:「咳!更别说这样野蛮的特质是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就更惨了,所以我这是用心良苦的在训练妳,以免妳辱没我们学武的人,这样,妳明白了没?」

    「我辱没--」她本想发作,却深吸口气道:「所以,我只需要好好地打扫、做早餐,符合你的要求,然后,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她可以忍这一时之气,熬过这段日子,一切就应该没事了。

    好。她忍。

    「嗯--」她的反应令他有些意外,他摸着下巴,索性沈思起来。「打扫、做早餐,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我想想,妳在法国的签证是三个月,所以我得在三个月内密集训练,好让妳回国后可以见人……」

    「三个月?!」她跳起来。「你这卑鄙小人,偷看我的护照对不对?!我警告你,我回台湾的机票是两星期后,你休想要我多留一秒!」

    没错,她是迫于情势留下的,但她可不傻,如果能以两星期的时间让他不公布她的丑闻,她还可以忍受,可是现在……他竟然想把她扣在这儿三个月?!他以为他是谁?

    「首先我得澄清,我并没有『偷看』妳的护照,而是在送妳进医院时,『光明正大』看的。至于妳的机票嘛~~妳放心,既然要报恩,在法国期间,妳的食宿自然是由我负责,至于到时回国的机票,帮妳改成头等舱如何?」

    「头等舱?」她突然睁亮眼,先前的话题被她一扫而空。「听说那--比较不会晕机是吗?」

    他几乎噗哧笑出来,却强行忍住。原来她真有这么害怕晕机。

    「妳要这么说也行,毕竟,头等舱是比经济舱要舒适得多。」

    只不过,与会不会晕机无关罢了。

    「是吗?」她偏着头。

    如果是这样,她或许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当初来法国因为怕晕机,就很想坐头等舱的,但主办单位提供的是经济舱,现在有人提供……

    头等舱、三个月;头等舱、三个月;心上的天秤晃过来摆过去。

    「如何?」他凑近。

    没想到她这么好骗,这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我得考虑看看。」她决定。

    「考虑?那当然没问题。」他将洋芋片递给她。「不过在这之前,妳最好还是快去准备早餐,我要是饿坏了,那可就是妳的责任了。」

    「我--」她指着自己。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妳刚才问,温柔跟抹地、做早餐有什么关系。我仔细想想,关系是有,不过好像不大。所以我决定,妳得再多做些可以让妳变温柔的事。」

    她深吸口气,缓缓瞇起眼。「例如……什么?」

    「例如……我想想,例如替我按摩、帮我烫衣服、替我放洗澡水……总之,一切关心我、对我好的事,妳都得细心去做就是了……」

    哗啦~~

    话还没说完,一桶水当头自他头上泼下。

    戚小晴气呼呼地走向厨房,留下满身是水的薛圣日站在走廊。

    「戚小晴!」他吼,眼底冒火,黑漆漆的抹地水沿着他的发际滴下,臭味扑鼻。这女人,竟胆敢做出这样的事!

    她远远地回瞪他,脚下步伐却未曾稍停。

    瞧着他一身狼狈,她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活该!这种混蛋,就是该用这方法来对付他。

    「该死的女人,妳就是学不会对吗?」他咬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要抓她。

    「学不会?我会的可多了。」她一跳离个几步远,隔空喊话。「抹地、打扫,待会儿还要做早餐……啊,我快忙不过来了,没空理你,得赶快去做早餐才行!」话没说完,她一溜烟往后跑。

    薛圣日瞇起眼,跃身冲上前去,一伸手,将她一个回身,困在自己胸前。

    「喂--」她皱眉。「放开我!臭死了!」

    「很臭吗?」他刻意凑近她。

    「啊--」她仰头避开。「走开!别靠近我!」

    他扣住她,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这可是妳干的好事,自己还不敢面对?」

    「活该!谁要你--唔?!」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经整个熨贴上她的。

    她瞪大眼。

    「大人有没有教过妳……接吻时应该闭上眼睛?」他贴着她的唇,辗转低语。

    「唔?!」她猛地后退,却被他揪住后脑,动弹不得。

    这该死的家伙!不要脸的登徒子!他竟敢--竟敢--像是电流中断一般,随着他加深的吻,她的脑子再也无法运作。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她,眼角含笑。

    失去了他的支撑和体温,她险些跌坐地面。三秒后,她回过神来。「呸!呸!呸!」她用力擦着嘴,跟着反手一掌劈向他。「你混蛋!」

    他出手截住。「还来?」

    「谁说你可以吻我的!」她面如火烧。

    「又有谁说不行呢?」他扬眉。「事实上,在我吻妳的时候,妳不也很陶醉吗?」

    「你--」她扬手再劈。

    「够了。」他捉住她,一个使劲,将她拉至胸前。「信不信我再吻妳?妳要喜欢暴力,我就吻到妳放弃暴力为止!」

    她立刻一动也不动。

    他的脸,近在咫尺。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渴望他的吻。天!她的心跳如擂鼓。她一定是生病了,再不然,就是气疯了!

    瞧见她的反应,他松开她,朗声大笑。

    「你--」他的态度令她恼火。「混帐!野蛮!暴力!色狼!不要脸!」所有能想出的骂人的话,她全用上了。

    他笑,笑声震动胸膛。

    「看来,妳不光是接吻的技术要好好磨练,就连骂人的话,也该换换新词了。

    在未来的三个月内,妳好好磨练吧。」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她一人在原地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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