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梦到过吗?”
福九看她一眼摇头,“没有。”
“我倒是梦到过一些事,只是……我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现实……”
“不管是梦还是现实,你都说说看。”这恐怕就是唐纭作恶梦的原因,福九关心地问道。
“我梦到……我是被人在马车上动了手脚……才会坠落山谷的……”唐纭看着福九片刻,幽幽的将自己方才梦到的事情稍微向福九透露。
“只是我在梦中没有看到害我的人,那几个人只是模糊的影像,可是我对他们却觉得很熟悉,其中一个女人好像是我的亲人。”
听她这么一说,福九陷入沉默,须臾才开口问道:“纭儿,你想找回过去,找出暗中设计害你的人吗?”
唐纭陷入沉默,她怎么找啊,她根本连冷轻嫣住哪里都不知道,就在她正想这么回答福九时,脑海闪过几个字——镇北侯府。
“福九,你知道镇北侯府吗?”
“镇北侯府,京城的镇北侯,冷钧焱侯爷!”福九不假思索地说出。
对于自己突然间说出镇北侯府四个字,他心下也是一阵暗惊。
“京城!”看来冷轻嫣是京城人士。
“是的,你梦见害你的人跟镇北侯府有关系?”福九收拾起心头的震撼,眯起犀利的锐眸看着一脸迷惘的唐纭。
奇怪,为何当自己一说出镇北侯府时,竟异常觉得不陌生,和当初听到纭儿说自己叫冷轻嫣时一样的诧异中带着熟悉感,这是怎么回事?
“说跟镇北侯府有关系太牵强,可是……应该多少有关系,否则不会一再的出现。”依梦中的感觉看来,这镇北侯府应该就是冷轻嫣的家。
“等狩猎季节结束,我把手中毛皮全部处理好,带你上京城一趟,也许你便能想起来了。”
唐纭眼睛瞬间一亮,“你要带我去?!”
福九点头。“也许这样你便可以找回失去的记忆,或者是你的家人。”自从知道她与他一样失忆了,想要怜悯呵护她的感觉又加深了些。
“上京城要花不少钱啊,你不是想要在山下买座院子,这样你买屋的银两就不够了。”
“院子可以晚一年买,屋子在那里又跑不掉,但是你寻亲这事不能等,谁知道多等待的时间会发生什么意外。”
“你不担心我找回家人后把你给甩了?你就还得下山去买一个媳妇儿。”镇北侯府那种高门恐怕不会允许冷轻嫣嫁给一个猎户。
福九浅笑了下,抬手抚摸了下她粉嫩脸颊,好笑反问,“你会同意让我再去买个媳妇儿?”
之前那些地痞流氓到凉水亭闹事,将那群混混送官府后,他便回到凉水亭帮忙整理收拾善后。
期间也不知道跟玉桂婶还有唐纭聊到了什么,玉桂婶一个玩笑道:“福九啊,玉桂婶看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了,赶紧把喜酒办一办,玉桂婶等着喝你们两人的喜酒。”
他随口一句,“我一穷二白,纭儿怎么会看得上我,愿意当我媳妇儿。”
岂料唐纭马上回答:“你又没有问,怎么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又怎么知道我不想当你媳妇儿?”
玉桂婶一听马上拍手叫好,“看来你们两人彼此都看对方合眼,那好,赶紧把婚礼办了,玉桂婶就当你们的媒人,你们这婚事就这么定了。”
他跟唐纭当时也没人反对,彼此默认了对方。
“当然不同意。”唐纭拍了下他的胸口佯怒。
开什么玩笑,像福九这样对她这么好的男人,可以称得上是古代的保育类动物,很难找得到的,她才不会放手。
况且她也不是真的冷轻嫣,她只是想知道冷轻嫣的过去,到时就算上京城找到冷轻嫣的家人,不管冷轻嫣的家人会不会反对,最后她也是会跟着福九回到山上来。
“你既然不同意,我有什么好担心你不跟我回来。”
“回去是有风险的。”
“既然你心里有我,届时,就算有意外有风险,用绑的我也要将你绑在自己身边带回山上,不让任何人拆散我们。”
听到他的回答,唐纭心里一喜,有了他的承诺,这样她就放心多了。
“福九,你就真不担心?”
“你是我媳妇儿,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怎么会是你媳妇儿,我们两个又没拜堂,我警告你唷,我可不想没名没分地跟着你。”他连求婚都没有就大言不惭说她是他的媳妇儿,她严正抗议。
“纭儿。”他抚摸着她的脸颊,郑重的对她道:“找一天把我们这事办了吧!”
唐纭怔了下,用力眨着眼,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你在跟我求婚?”
福九的脸庞浮现一抹红晕,有些尴尬的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做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翻身从竹椅下来,靠在福九身上,用力拽着他的衣襟怒声质问。
“你这样让我不说是都不成。”
“说你要娶我,请嫁给我。”她教着他说。
“好,我答应!”
唐纭一怔,“喂,福九,你很贼耶,现在这样等于是我在向你求婚耶!”
“你一个姑娘家都可以不顾颜面跟我求婚了,我怎么能够不同意。”福九忍俊不住的笑说。
她眼角抽了下,这家伙这时候可真是一点也不老实木讷,竟然诓她向他求婚,不过同时也有许多的甜从心底蔓延开来,过程虽然有些本末倒置,但好歹他也是同意娶她了。
像他这么优的暖男,在古代可是提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不好好把握,万一被抢走了怎么办?
“好,那我就当成你同意了,不过有一句至理名言你一定要谨记,还要每天在心头默念三遍。”她嘴角勾了勾。
“哪一句至理名言?”
“就是,妻子永远都是对的,知道吗?”她点点他的胸膛说道。
“妻子永远都是对的?”
“是的,妻子是用来疼的,所以妻子永远不会错,如果有错也一定是丈夫先犯错。”
他怎么觉得这一条至理名言很坑人,不过他同意妻子是用来疼的这一点,遂点头,“我会对你好上加好的。”
“还有你也必须要对我三从四德才成。”
“三从四德?这不是女人……”
“男人的三从四德不是你想的那些,是妻子出门要跟‘从’,妻子命令要服‘从’,妻子讲错要盲‘从’。”她一口气将“三从”说出。
“这就是三从?”跟她方才说的妻子永远都是对的这句话没什么差别,于是他又点头。
“那四德呢?”
“四德就是,妻子化妆要等‘得’,妻子花钱要舍‘得’,妻子生气要忍‘得’,妻子生日要记‘得’。”她捧着他长满胡碴的脸庞,望着他明亮的眼睛一条一条说得清楚。
“这些都没问题……只是……纭儿,你的生日你自己都不记得了,为夫又怎么有办法为你记得。”福九有些伤脑筋的看着她。
“欸,是唷。”唐纭低呼。“那……就等我想起来,这一点先让你欠着。”
“放心,当你想起来时,为夫一定帮你大肆庆祝。”福九扬着淡淡浅笑,眷恋宠溺地看着她犯迷糊的神情。
瞧她专注在她忘了自己生日一事,却始终没有发现到他已经改变了称呼,自称为夫,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会发觉?
他炯亮有神的黑眸里闪耀着不明的眸光像火焰一样炽热直锁着她,叫她看得脸红心跳。
他喜欢看她咬着下唇脸红,溢满水光的眼波光盈盈,一脸娇羞的模样,他情不自禁伸手抚上了她的脸,月光下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里凝满着对对方满满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