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互使眼神后不说分由地提刀便往他砍去,福九身体向后一倾躲过狠绝砍来的利刃,将手中物品朝其中一人丢去。
趁着黑衣人闪神之际,一个反手夺过对方手中利刃,再一个旋身,利刃扫过另一名黑衣人,敌人的腹部瞬间喷出血柱。
其中一名黑衣人凌厉眼睛闪过一抹诧异,惊骇地说:“他不是丧失记忆跟武功了吗?”
“不管他是真的丧失记忆还是假的,都不能再让他活着,主上等着我们拿他的首级回去交差!”另一名蒙面黑衣人说完,提刀便冷戾的朝福九砍凌厉的剑气袭人,福九被迫将手中利刃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劈向迎面而来的黑衣人肩膀,森寒剑气直接将那人整个震碎,尸块四溅。
黑衣人才刚出手便马上死了两人,其余两人见状不对,火速发出信号,长啸一声。
眨眼间整个树林里出现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冲天飞起,狠绝无情的提刀朝福九砍杀而去。
瞬间树林里血花四溅,逼人的剑气让福九应接不暇也没有地方躲避,身上更是多处挂彩,鲜血直流。
福九被这群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逼至小径另一面的崖边,黑衣人见机不可失,群体攻上,福九无路可退,只得一个纵身便往山谷跃下。
黑衣人见状,纷纷拉下脸上的黑布巾,其中一名黑衣人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大,这韩澈……我们要跳下山谷取他首级”
为首的黑衣男子露出一脸阴沉冷笑,“哼,山谷这么深,我就不相信他还有办法活命,没必要为一个死人跟着冒险。”
身后其他黑衣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认同。
“撤!”为首黑衣男子手一挥,一群黑衣人没多久便消失在山林里。
约莫片刻后,各类鸟类再度飞回树林,林中再度恢复往日生气,这时,几支勾爪从半空中飞出勾住崖壁上的大树干,一队穿着蓝衣,行动敏捷利落的人马,拉着绳索纵身跃下山谷。
一个半时辰后,夕阳西下,倦鸟也渐渐归巢……
独自一人在家里等待的唐纭,在屋里不停地来回踱步,不时地频频往外望去,夕阳西沉,天色也由亮粉慢慢转为暗紫,大门外灯笼也己点燃。
下山辨购拜堂所需物品的福九至今未回,他从未这么晚还未归,不知怎地这让她内心感到十分焦躁不安。
“纭儿,福九还没回来吗?”提着灯笼前来的玉桂婶,人未到声先到的问着。
“还没。”唐纭停下脚步皱眉,又朝外头看了眼摇头。
“还没!怎么回事?福九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晚未回的,即使以前只有他一人时,只要太阳一下山他就回家的。”玉桂婶担忧的说着。
“玉桂婶,我心慌慌的一直感到很不安,眼皮也直跳,你说福九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心头从下午开始便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慌。
“不会的,福九他可能有事情耽搁了,不会有事的。”玉桂婶握着她发冷的小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抚。
“臭丫头,臭丫头,你有没有听到,今天在山崖那边发生了凶杀案,整个山壁跟树上都是血。”老沉提着灯笼,脚步急匆匆的进屋。
“老沉,你说什么,凶杀案?!”一听到凶杀案,唐纭心跳几乎要停掉。
“山下那个老乔,说他傍晚去捡柴火时,看到那附近都是血,很多树都被砍断。”老沉用袖口擦拭掉满头大汗,自衣襟里取出一个香囊,焦急说道:“他说还在现场看到这个香囊……老乔曾经跟福九一起上山打猎过,他说看过福九身上戴着这个香囊……这……这……”
“这是我送给福九的香囊!”唐纭瞪大眼睛扯过香囊仔细翻看,一看到上头还有血渍,她都要晕倒了,福九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确定这是福九的香囊?”老沉紧张的问。
唐纭心慌的猛点头,“这上面用红线缝得歪七扭八的九字就是我缝的。”
当时她把这个缝得一点看不出是什么图样的香囊给福九时,福九笑得好开心,一点也不嫌弃她的蹩脚手工。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召集山里的人,马上到附近搜索。”老沉提起灯笼转身就往屋外走去,正好遇见阿旺和小玉,连忙要一头雾水的儿子跟他走,又不忘交代,“臭丫头,你在家里等,要是福九回来了,你再来通知我们。”
“好。”
黑暗散尽,泛白的天际被一抹红霞布满,清晨的阳光斜射进屋里,穿透了半掩的床幔,光线中有小小的灰尘颗粒浮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这时有了动静。
旁边传来激动兴奋的嗓音,“醒了!主子,您醒了吗?”
韩澈吃力的眨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这……”
“主子,您终于醒了,您昏迷了大半个月了,彭御医好不容易才将你救活。”无影惊喜道。
“无影……我怎么了……”韩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手下。“我记得……当时在经过秋风崖时……”他努力回想着他昏迷之前的事情。
“主子,您失踪了快九个月了,日前属下们才打探到您还活着的消息,没想到姜太师的走狗率先找到您,幸好属下们及时赶到才能在山崖下将您救回。”无影大略说了下。
“我失踪九个月?!”韩澈诧异地看着自己最忠心的手下,努力回想,只是当他一用脑,头便疼痛不已,让他痛得皱紧眉头。
“主子,您怎么了?”
“头疼……”
“来人,快请彭御医过来!”
片刻过后,彭御医被人风风火火地请了过来,仔仔细细的为韩澈检查一番,直到彭御医开始收拾看诊工具,无影这才不放心的询问。
“彭御医,将军现在情况如何?要紧吗?”
彭御医将看诊的工具放进药箱后,吁了口长气。“韩将军现在除了身上的刀伤外,其它并无大碍,请不用太过担心。”
“可将军一醒来便头疼不已,这做何解释?”
“这是韩将军脑子遭受到撞击的后遗症,日后会慢慢复原,请勿太过担心。”
“不过……彭御医,将军他忘了这九个月来的事情,这难道对将军没有任何影响吗?”
听到彭御医这么说,无影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赶紧又追问。
“这九个月的记忆,有可能会无法恢复,也可能很快恢复,目前这情况老夫是无能为力,总不能让老夫再推着韩将军落崖一次,让他恢复记忆吧!”彭御医有些无奈的对着韩澈的第一贴身侍卫无影说着,“况且这也不是万无一失的方法,只能等着将军自己慢慢忆起了。”
“没了那九个月记忆,对将军没有什么问题吧?”
“生活上不会造成影响,这点是可以放心的,至于那九个月的记忆……如若是不重要的,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倒也是无碍。”彭御医思索了下,解释道。
“要是这样我就放心多了,有劳彭御医。”无影抱拳谢过。
唐纭跪在一座新坟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强忍着泪水,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她怎么也不相信福九就这么离开她了,却连一个尸身也没有。
半个月前,就在他们决定拜堂的那一天,山上附近所有邻居全放下活计漏夜寻找福九,但都搜索未果。
到了第三天,山上的人循着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小路,花了一天的时间下到崖谷搜索。
搜寻了三天后,在山谷一处较为隐密的山坳发现福九的衣物碎片和一大片血渍,却没有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