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父亲,秦兆艳依然忿忿不平。“他要再娶,好歹给我一个比较合理的说法,可是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都是为了我奶奶,他要再娶是因为想冲喜,让我奶奶的病情快点好起来。”
“冲喜?”官少飞也感觉颇为讶异。
“是啊!是不是很扯?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明明是自己想做的,就不要找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还有,更过分的是,他居然为了那女人威胁我,说我如果不回去,他就要切断我所有的经济来源。好啊!切就切!既然他不要我这个女儿,那我也不要他这个爸爸!我不需要依赖他什么,随便找个工作,就不相信我会养不活我自己。”秦兆艳愈说愈火大。
“你要找工作?那……要我帮忙吗?”他微微沉吟著什么。
“不用!我不要再倚赖任何人,我要靠我自己!”发下豪语后,她冲著他傻笑,眯起略微迷离的醉眼。“你说你小时候的志愿是要当孙悟空,那你知道我小时候最想要什么吗?我想要照妖镜。”
“照妖镜?”
“嗯,就是二郎神杨戢身上挂的那个啊!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妈有了它,只要拿出来那么一照,就可以马上发现哪个是狐狸精,多省事啊!见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我就不用老是被硬拖去帮忙捉奸。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开始学习捉奸的本领,如果要来个什么认证的话,我现在说不定是甲级的,呵呵呵……”她努力挤出笑容,却显得牵强而夸张。
“不过……如果你妈真的有照妖镜,说不定她就不会嫁给你爸了呀!”官少飞一时口快。
“是喔!因为……最大的妖其实就是……我爸?!那……惨,真的惨。”她快速收敛笑容,略显失神的盯著他,然后点了点头,发出哼笑的同时,眼眸也迅速聚拢水雾。
“欸,这个……”要命!莫非他也醉了?怎么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呢?看著她垮下肩膀的失落模样,他刻意挪动身子,更加趋近瘫入沙发的她,而且还伸手捧住她的脸庞,煞有介事的说:“让我看看。”
“看……看什么呀?”有点烫欸!是他的手指还是她自己的脸庞呢?她愣愣的直视著他近在咫尺的脸庞。
“看看熟了没有。”
“熟?什么熟了?”
“你啊!我发现好好的一只斗鸡好像不见了,我就想到那个广告,想说这只斗鸡该不会也拿去做成鸡精了吧?”他很认真的审视著她,专注的眼眸绽放出绝对慑人的光芒,嘴巴却说著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什么做鸡精?你才拿去装罐头啦!我是斗鸡,那你是什么?斗牛吗?”
“嗯,斗牛做成罐头还是牛肉罐头,不过我比较喜欢易开罐的。”
“噗……”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再次成功的逗笑了她。
“就是像这样,你这样笑起来多好看,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呢!”首先迷倒的是他的手,那忘情捧著她的脸庞而未及时缩回来的手。
他是想逗她笑,可是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这么可人?
轻触著她的脸庞,如丝般滑溜的感觉摩挲在指腹间,那如早春花苞般粉嫩的笑靥,更是散发出强烈的吸引力,让他久久无法释手。
“你……干嘛呀?厚!我知道了,花言巧语,这个就是你们男人专门拿来哄骗女孩子的招数,对吧?”他……他的脸怎么愈靠愈近?他的嘴几乎要触及她的了……
剧烈起伏的胸口让秦兆艳再度以为那颗心又要从胸腔蹦出来,勉强在脑子里组织的章法也索胜说出口,彷佛这样做可以点破某些难以启齿的想像空间,也得以稍缓自己的不适感。
“什么花言巧语?我干嘛要哄骗你?”他说的是真心话。她可以请他放手,但就是不能质疑他的话……虽然他还是没打算放手就是。
“是啊!你哄骗我做什么?要哄也应该是……是夏之玥才对啊!就像现在……现在你本来应该跟她在一起才对,却在这里,笨哪!”她被自己的话搞得五味杂陈,勉强扬起嘴角,挥开他的手。
“你又骂我笨了!我爱在哪儿就在哪儿,你会不会管太多了?我就是高兴这时候在这里,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老子我觉得爽就好。”他被挥开的手直接转移阵地,往她的颈子一圈,作势要掐死她。
“喂,我是为你好,好心没好报喔……”她闪躲著他虚张声势的手,整个人仰倒在沙发上,发出咯咯笑声。“好好,你爱在这里就在这里……你爽就好,随便你了……”
真的……可以随便他吗?爽是好,可是……
一旦爽过头了呢?
官少飞凝望著她散发出青春芳泽的娇靥,胸膛贴覆著那属于女性的丰满柔绵,正随著急促的呼吸而更加明显的磨蹭著胸肌,一起一伏的带动某种魅惑人心的波动,同时也悄悄的刺激了他某种亢奋的神经,某种模糊的欲念在悄然酝酿。
此时此刻,落在他眼里的她,不再是那个有棱有角的恰查某,而是一个微醺娇憨而惹人怜爱的小女人;而他,则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他跟她,一个男人和女人。性别区分的意识也挑动了某个敏感神经,更具体的描摹出他在心底发酵的奇妙情愫。
那是一种强烈而复杂奇妙的欲求,渴求的冲动在体内乱窜,让他暗暗咀嚼到某种痛楚;只是,除了占有之外,同时间他一样想要付出更多一点什么,因为单就感受到她的一颦一笑已受到自己的影响,那种骄傲和满足就让他感觉到一股甜蜜……
甜蜜和痛楚交相的缠绕著他,愈绕愈紧,紧到让他备感紧绷而灼热,就像有股来自底层的熔岩地浆正在直直腾冒,没命的想要冲撞出一个出口……
直到循著那出口的方向……是她!他的欲望来自她!所有释放的出口指标也是她!
他想吞没她微噘的亮泽红唇,想吸汲她不经意舔舐唇瓣的粉红小舌,连同那声声如shen\吟的性感娇喘给并吞下腹。
被唤醒的原始力量在体内没天没地的扩张,他定在她身上,紧绷的身躯就像一把拉满的弓,待发的等待著刹那间的冲剌。
秦兆艳抬起眼眸,望著他,心头一凛。
他原是氤氲的双眸已经冒著烈焰,那火花跃在她的眸底,也跃入了她的心头。
他专注而热烈的目光,直接拂乱了她的心;那隐含侵略的炽焰,让人备感威胁;却又另有一股甜腻也随之滋生,因为就在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
她……唯一的是她。
只是,成为他的唯一,竟让她甜蜜这般?这代表什么?视线与他交缠著,她的心中也交织著某种复杂思绪……
“喂,你……好了啦!这样子有点……不舒服,我觉得头晕……”不行了!她向来就是无法忍受太多复杂的人,更受不了这种过度暧昧的氛围。
“头晕?你醉了吗?”他非但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还更加朝著她俯凑而下,脸上的微笑隐约含著某种期待和试探。
“醉?拜托!这点酒,我怎么可能会醉?”再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醉,好吗?更何况冲著他“不怀好意”的眼色,她当然不能先说自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