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叹了口重重的大气,康维平紧皱著一张脸,非常无奈地将自己一把摔进花园的凉椅上。
望著面前几乎是一望无际的草坪花园,自己可是烦透到了极点,一点也没有好兴致想来乘凉观景,更何况现在是冬天,天气还冷得很,出来乘凉简直是无聊到极点,而且是自我虐待,只不过,不待在这儿赏这些莫名其妙的景,待在房间里,更是会闷死自己的。
“维平。”这时,一个轻轻的叫唤声,从康维平的头顶飘下来。
她抬头望了一眼,对著出现在身边的人,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老妈。”
邵元华露出微笑,在康维平的身边空椅上坐下来,“怎么?今天怎么有空窝在这儿赏风景?”
撇撇嘴,康维平的声音仍显得有气无力,“窝在屋子里更会令人无聊,闷死人的。”
“是吗?”邵元华脸上的表情是似笑非笑的,“闷死人吗,那你为什么不去学校上课?这样你不就不会无聊了吗?”
“上课?”翻翻白眼,她翘著小嘴,“我才不要!”现在哪敢去上学啊?那天忘形地在办公室和连子离大吵,现在绝对是闹得满校风雨,自己成了热门话题的女主角,哪敢去上学啊?
“为什么不要?”邵元华眯著双眼,打量著小女儿的表情反应,“你躲在家里好几天了,不怕旷课超过学校的规定,把你给退学了吗?”
“什么躲啊?”康维平不满意母亲的话,“又不是欠债。”
“可你这样,跟躲债的没两样。”
“老妈——”她拧著姣好的五官,拉长了音调,“你这么说很难听的,我只是这几天不想上学而已。”她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想清楚地解释自己窝在家的原因。
“不想?”邵元华微微挑起眉,追问著小女儿原因,“为什么不想?”
“哎哟!”康维平低低哀叫了声,“不想就是不想,还需要什么原因啊?”自己可不敢说明原因,不然一定会被骂的。
邵元华若有所思地笑笑,“为了一时情绪冲动,惹出了小祸,就不敢上学,把烂摊子丢给别人去收拾?”
康维平微微一怔,望著母亲一张她早知道的表情,“是他多嘴向你抱怨了?”
可恶的连子离,他一定打电话来打小报告了,哼!跟他的梁子又多了一桩。
“谁多嘴了?”邵元华反问回去,故作不太明白的模样。
“还会有谁?”她不屑地道,哼!绝绝对对是连子离那个多嘴公。
“可没有任何人在我耳边嚼舌根,说是非的。”邵元华淡淡的口吻,否认小女儿的话,继而解释道:“你要不是在学校惹出事来,为什么无缘无故躲在家里,不肯去学校上课?我上次听你说,学校准备期末考了,不是吗?那你还在这儿悠哉悠哉的,不怕考不好?”
想到期末考,康维平才想到自己这几天的确是烦那天自己失嘴的事,而忘了书还有一堆没念呢!
“我回房间去念书了。”说著,她人便站起身,不能再去烦这种小事了,不然自己一定完蛋,她可不能砸掉自己一直维持的优等高材生的形象呵!
“平小姐。”就在康维平起身准备进屋时,一名家仆走过来,“正好您在这。”
“有事吗?”停住脚步,她问。
“有您的信哪!”说著,家仆从手中一大叠信件中,拿出一封信给她。
“谢谢。”康维平接过信,无意中瞄到家仆手中信件中的第一封信,“这封是我大哥的?我正要上楼,顺便拿到他房里好了。”
“好的。”家仆应了声,又将手中的第一封信递给她,随即走向康维平身后的邵元华面前,“大夫人,有您和大老爷的信。”
而康维平则是稍看了一下手中两封信上所注明的寄件地址,“咦?同一个地址寄来的。”她好奇地自语著。
看著寄件人地址,不是上次自己寄出去的节目活动的地址吗?“怎么会有我和大哥的回件?”她又是自语著,并立即拆了自己的那封来看。
看了信件内容,她的眼睛睁得老大,表情非常惊讶,“不会吧?”她惊喊著,随即又不顾及什么尊重隐私权的问题,又马上拆了康维忠的那封信看。
天啊!怎会这个样子?自己是偷偷帮大哥报了这个名,可是,怎么自己也报名参加了?!难道……她脑海里立即闪过两个笑容贼兮兮的身影。
“一定是他们俩联合整我的。”非常肯定的口吻从她的口中冒出,“可恶!他们两个居然也敢欺负我。”
“维平?”邵元华仍坐在凉椅上,听到小女儿自言自语的低骂声,遂关心地开了口,“怎么了?”
“没事。”康维平很快地回了母亲的话,“我出门一趟。”说著,她便像脱了轨的火车头,直冲冲地快步离去,根本忘了自己刚才才下的念头——回房去念书。
才一走进停车场,康维平的视线便瞄到了正一脸嘻哈聊著天的康维雄和康维豪,而他们身边还多了一个康维忠。
“康维雄、康维豪!”酝酿一肚子的火气,在此时急速地往上冒,从她的口中冲出,不客气的火光,根本就忘了自己该叫他们一声堂哥的。
“维平?”聊天正愉快的康维雄和康维豪,一听到前方传过来的叫吼声,同时停下脚步,望著带火的康维平。
“维平,”康维忠也跟著停住步伐,看著小妹,“怎么啦?”看她满身是火气,想必又有什么事情惹火了她吧?
康维平没有立即回答,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到康维雄和康维豪的面前,“你们是什么意思?”没头没尾,她冲口就是这样的质问。
“什么什么意思?”康维豪满头雾水地反问回去,一副不知道她问的是何事。
“你们还装蒜!”她将手中的信件一甩,带著力道地塞到康维豪手中。
康维豪莫名其妙地将塞到自己手中的信件打开来看。
“哇!这么快就有回音啦?”一边也在看信件内容的康维雄,还不知死活地讶异出声,“他们办事效率真的是好快。”
“你们是什么意思?”康维平生气地喊,“故意整我的是不是?”可恶!真的好想一拳揍垮他们这兄弟俩。
“我们哪有整你啊?”搞清楚她为何怒气冲冲了,康维雄镇静著一张脸否认了她的话。
“你敢说这不是你们的杰作?”她立即反击回去,非常肯定绝对是他们俩干的好事。
“你又何以肯定是我们的杰作了?”双手交叉抱胸,康维雄反问回去,就是矢口不承认的态度。
昂著下巴,康维平瞪视著高自己快一个半头的康维雄,“全家只有你这种小人才会做出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她硬是将罪过丢到康维雄头上,给他戴上。
“喂喂喂。”康维雄拧起眉峰,很显然摆出一副他不满她话语的表情,“你说话可别这么难听,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丫头,居然敢这么说他,把他说得好似一个坏事做尽的卑鄙小人。
“本来就是!”她气得胀鼓了两颊,一双眼几乎要喷火伤人似的。
“维平。”一直没吭声的康维忠,此时沉著一张脸,对小妹说,“维雄好歹是你堂哥,说话怎可以没大没小?这件事你没有证据,怎么可以这么硬说是维雄做的呢?”他说话的模样像主持公理的法官。
“除了他还会有谁?”康维平几乎要跳脚了,没想到大哥竟然站在二堂哥那边,为他说好话。“只有他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就算是维雄做的。”康维忠仍是镇静平淡的脸色,“那又如何?你需要这么火大吗?”维平的反应也太过激烈了吧?又不是什么乱诬赖她做了坏事。
“你要我如何不火大啊?”她火气更高涨,嗓门的音量也节节提高,“要我上电视,而且是参加什么相亲节目,你要我如何不气啊?”
撇撇嘴,康维忠轻吁口气,“参加这种节目又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事情,这种节
目也满不错的,适合你这种年纪的年轻人去玩的。”他软软的语气,要小妹消些火气。
“什么不错?”康维平的火没因此降下多少,“我又不是没人要,为什么上这种节目啊?”气死人了!尽帮二堂哥他们说好话。
“谁说没人要才能上这节目的?”康维雄忍不住插话进来,看维平气成这样,可真的是整到她了,呵!过瘾,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啦。
“你……”
康维平的话才要出口,突然一部黑色SABA200的房车,以快速的车速,从远远的大门外直冲进来,紧急煞在康维忠几人的面前停下。
“连灏捷?”康维忠一眼便盯到快速从驾驶座内冲下来的人影,讶异她怎会来这儿?
“连子离?”而康维平则是看到从前座下来的硕长身影,同样也讶异他此时来这儿的目的,不会是自己太多天没去上课,来抓人的吧?
“康维忠!”连灏捷恼怒地冲到康维忠面前,一副像是审问犯人的兴师问罪模样,“你什么意思?”她劈头就是以带火的火药味问。
“什么什么意思?”康维忠挑动眉头,不明白她的质问为何事。
“你少给我装糊涂!”连灏捷怒喊出声,一只眼瞪得大大的,双手也紧握成拳,一副准备揍人的姿态。
“你在说什么?”对于她突然跑来,莫名其妙地对自己兴师问罪的凶恶模样,康维忠体内易怒的因子也被激得开始蠢蠢欲动,活跃起来。
“我在说什么,你……”连灏捷几乎要冲上前,想一拳狠狠在康维忠的脸上挥下去。
“小捷。”连子离及时伸手拉住她,阻挡了她冲动的举动,“别这么冲动!”
他以低沉的声音,对她喊著。
“教我怎么不冲动?”连灏捷气呼呼地回了连子离的话,眼睛落寞却是恨恨地落在康维忠的身上,“我巴不得揍死这混帐!”
康维忠死皱著一张脸,瞧连灏捷一副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模样,心里猜想著不知有时严重的误会产生了?
连子离紧拉著连灏捷,生怕她突然会有什么冲动的行为出现,“去问清楚再说。”
他半命令半劝说著。
“到底是什么事?”康维忠沉著声音问。
连子离叹了口气,从自己外套口袋内,掏出两封折得好好的信,递到康维忠的面前,“这是我和小捷下午各自在上班的地方接到的信。”
康维忠轻挑起一边的眉,狐疑的面容,接过连子离手中的信件,打开来看,而信件的内容,居然也是通知连子离和连灏捷去参加什么“另类男女”的节目。
“和维平收到的信是一样的!”他有些讶异。
“小捷一收到这信,就立刻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我帮她报的名,结果当时我正好也收到一样的通知信函。”连子离在一边解释说明,“后来我问大哥,他说他没收到,想了半天,才想到前些日子,维雄和维豪有去找过他,向他要了我的照片和身份证影印本……”
“真的是你们两个搞的?”连子离的话还没说完,康维忠便急忙转头问著康维雄和康维豪。
康维雄嘻嘻一笑,“我和维豪当时只是觉得这节目不错,想到子离没有女朋友,才会好心帮他报这个名的。”唉!事到如今,自己只好硬著头皮承认了。
“他没有女朋友是他家的事。”一等到康维雄亲口认了罪,康维平立刻乘胜追击,加入审问的行列,“你们为什么也偷偷帮我报名?”哼!这下子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终于给自己逮住了,而且又有这么多人在现场,嗯哼,不把他尾巴抓来踩踩,绝不罢休。
听到康维平这么气势嚣张地对康维雄和康维豪这两兄弟吼,连子离将目光转落到她身上,“我大哥说维雄和维豪是向他要我的照片和身份证影印本,但是……”
他沉著声音对她说,“你也曾向我哥要了小捷的照片和身份证影印本。”
“什么?”一听到哥哥这么说,连灏捷立即望向康维平,“是你帮我报的名?”
她低喊出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和康维平素不往来,为什么康维平要这么陷害她啊?
“啊?”康维平微微一怔,怎么说著说著,矛头好像转移方向了?
“维平。”康维忠这时也问话过来,“是你帮连灏捷报的名?”
“我……这……”承受著投射过来的三双眼睛,康维平突然不知所措,连说话都失去了平时的机灵,而显得支支吾吾,话不成句了。
“是不是你报的名?”连灏捷目光如炬,闪著想杀人偿命的神色,以沉沉的语调问康维平。
“我……”这下子可糟了!怎会情势大逆转了呢?不是自己该是凶神恶煞骂人的吗?怎么、怎么一下子全变了样了?
突然觉得沉闷火爆的气压转变风向,康维雄松了口气,“好险。”在轻松喘气之时,他眼光不经意瞄到康维平手中还另拿了一封信,等等,仔细一瞧,怎么信封上是写著“康维忠先生收”?他眼睛一眯,再仔细一瞧,那寄件人的地址……“大堂哥。”康维雄伸手拉拉康维忠,指指康维平,“维平手上怎会有你的信?”
“我的信?”康维忠微微一怔,将视线一转,落到康维平的手上。
“糟了!”康维平这下子才察觉到自己的疏忽,低低地哀呼一声,手中这封寄给大哥的信,天啊!自己刚气昏头,忘了先把这封信藏起来了。
“我的信给我。”康维忠手伸到她面前,要她把信给自己。
“这不是给你的信啦!”康维平强挤出一丝笑,睁著眼开始说起瞎话来。
“不是?”看著小妹的面色反应,康维忠并不相信。
然而,连灏捷却眼明手快地趁康维平不注意时,快速抢走她手中的信,“康维忠先生收?”她看著信封上的文字念著,“这地址……”
感觉到连灏捷的语气和表情有异,康维忠的动作也非常快地从她手中抢过信。
“同一个寄件地址?”康维雄从旁瞄了一下信封上的地址。
而康维忠没有吭半个字,快速将信打开来看……康维平则是脸色迅速地垮下来,这下子是真真正正地遭殃了!阿弥陀佛、圣母玛丽亚、耶稣基督……康维平心中的祈祷才祈求一半,就见康维忠铁青了一张脸,低低地从齿缝间迸出火药味的吼声,“康维平!”***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恶有恶报”、“天理循环”……这下子可是完完全全地应验出来了,而且这个报应,是那么活生生、血淋淋地在自己身上降临啊!
康维平在心底哀哀叫著苦,顺道再自怜地哭泣一下,唉——真的好惨啊!所以说,坏事可别做太多,不然总有一天还是会遭报应的,所谓“夜路走多总会遇见鬼的。”这句俗话,真的是贴切灵验哪,想必发明这话的人,一定也有此活该的下场吧?
瞧,自从那天信件通知函的事件爆发后,自己惨遭大哥和连灏捷的修理,待全家人闻风知道此事之后,更是不得了,因为全家每一个姓康的分子,全属爱看热闹好戏的人,自己和大哥就这么被大家赶鸭子上架,强压来参加这劳什子的节目。
可恶!究竟是哪个混球发明的节目啊?害她会遭此劫难,坐在这儿像只动物园的猴子给人观赏,还欢迎什么亲属好友组团到现场,害自己想临阵肚子痛脱逃都没法子,因为那一群和她一样姓康的人,全部坐在那头的观众席上,这下子,她要不在学校成为红透半边天的人都不行了。
“我想请问一下……”这时,男主持人的说话声打断康维平的哀哀自怜与气愤,“二号的康小姐这么年轻,今年才二十一岁,怎会来参加我们这个节目,据你的资料上介绍,你是某知名大学的法律系高材生?”
拉回所有的精神,康维平恶狠狠的目光瞪向坐在观众席上一副正看好戏的康维雄和康维豪,“我是被陷害、被整冤枉来参加的。”她的语气是恨得牙痒痒的。
“哦?”男主持人笑了笑,又继续问道:“我们看过资料,今天来参加的四号男生连先生,好像是你学校的教授,而且也是教法律的,你们是……师生关系是吧?”
她依然是以凶狠的目光,瞪视坐在对面不远处,也是被强压而来,沉著一张脸的连子离,“我们不是师生关系,我们只是很单纯的仇家关系。”
得到这样子的回答,男主持人微微一怔,仇家关系?
“二号的康小姐说话可真幽默。”在男主持人怔愣,不知该如何接话下去之时,一边女主持人立即笑容满面地出声打圆场,“今天你的家人似乎全来为你加油,我们也看到目前在职篮很受欢迎的球员康维雄、康维豪,还有康维信他们,连教练都来了,他们都是你的兄弟吧?可见得你们手足情深,这么忙还来为你加油。”
一听到康维雄和康维豪的名字,康维平的面色更沉、更难看了,“我不承认这种哥哥,他们不是手足情深,只是来看人怎么出糗,死样如何而已。”该死的!下次一定要报这个仇,换他们两个没天良的上来参加节目。
“啊?”这次换女主持人被康维平的话给愣著了。
“我们别光只是和二号康小姐聊。”男主持人此时已恢复他的谈笑,换他来打圆场,“我们来问问五号小姐好了。”他眼光望到也是沉著一张脸的连灏捷,“五号的连小姐,你曾是一名交通警察是吧?”
连灏捷紧抿著嘴没有应声,一副“你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问”的不耐表情。
得到连灏捷的神情反应,男主持人脸上的笑显得有些尴尬,“我有个问题想问五号连小姐,现在我们台北市车辆这么多,交通这么紊乱,你们在上下班时刻指挥交通这么辛苦,会不会觉得当交警比刑警累?”
“你问的是废话。”连灏捷很不客气地回了男主持人的话,“让你站在路口指来挥去的两个小时,看你累不累!”
“啊?”男主持人又愣住了。
“尤其是碰上根本不遵守交通规则的混帐。”连灏捷继续说下去,凶恶的目光直落在对面的康维忠不放,像是冲著他说的,“他不理你的指挥也罢,还把你的车撞个稀烂,硬说你的不是,我看谁也受不了的。”
“听连小姐这么说……”此时女主持人替男主持人回应了连灏捷的话,“似乎有遇上这样的个案?”
“而且最近才发生的。”
“哦?这样子听起来,真的是那位驾驶人的不对了。”
“本来就是他不对。”连灏捷眼睛仍盯著康维忠不放,看到他的脸色开始有了微愠之色,心里开心极了,“可是他还硬要我赔偿修车费给他,对我大呼小叫的,这种人简直跟抢匪没两样。”
“你说话给我小心一点。”就在连灏捷的话才落下,康维忠已经按捺不住地出声警告。
“我说话为什么要小心一点?”连灏捷昂起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挑衅模样,“我有在说你吗?”
“你分明就是在说我。”他低低地喊出声,脸上的怒气愈来愈浓厚,“你上次撞坏我的车,修车费花了我好几万,结果你只赔一百块,你还敢这么说我不对?”
“笑话!”她大笑一声,“是你自己在我耳边又吼又叫,我才会分神,把你的车开上安全岛上停,哪算是撞坏你的车?我能赔你一百块油钱,算是很不错的了。”
她就是死不认错。
康维忠脸上的神色已经开始风云变色了,“开我的车在安全岛上停?明明是撞坏我的车,亏你脸不红气不喘说我的不是。”
“怎么样?你有本事打我啊!”连灏捷已经忍耐不住,先对他下战书了。
“小捷!”这时连子离忍不住开口,想阻止这将要掀起的口舌之战,“你少说两句,这里是公共场合。”言语中有他的警示。
“公共场合又怎么样?”她没有要休兵的意思,“公共场合有言论自由,我为何不能多说个几句?”看样子,二哥有意思要站在康维忠那一边,为他再次说好话,来欺负自己了。
“但是你现在是在录节目,是要上电视的。”
“你终于说句像人话的话出来了。”看到大哥和连灏捷要吵起来了,康维平也不甘寂寞地加入战局,冷冷一笑地对连子离说。
“维平。”连子离眼神沉下来,他知道维平是想出来搅局凑热闹的,“你别再闹了。”
“什么我闹?”康维平眼睛睁得老大,“你少倚老卖老说我。”
“已经够乱的了,你别搅局。”连子离在心里叹著气,看样子,事情会没法收拾了。
“我何时搅局了?”康维平气了,伸手拍拍坐在自己前面的连灏捷,“喂!你没听到你哥说的话吗?他说你把场面搞乱了。”
连灏捷当然明白,只是她没时间和自己的哥哥吵,只把自己的目标锁定在康维忠身上,“我知道,不过我没时间跟我哥吵。”她简洁地对康维平回了一句。
似乎也感受到场面的不对劲,康维忠微微沉下了些气,对康维平说:“维平,控制一点。”
“大哥!关我什么事啊?”康维平气得哇哇大叫,“我又没说什么。”
“这些做哥哥的,只会拿高姿态来欺压我们做妹妹的。”连灏捷抓著康维忠的话,反击回去。
然而,她反击的话却引起了康维平的共鸣,“没错,他们这些做哥哥的最要不得了。”
“连灏捷,你少怂恿我妹一同对付我。”康维忠怒著一张脸,对连灏捷警告,“我不会吃这一套的。”
“谁要你吃?”连灏捷重哼一声,“你也吃不起!”
“小捷,够了!”连子离低喊要妹妹住口。
“喂!你对你妹这么凶做什么?”康维平手指著连子离喊。
“我凶什么了?”连子离忍不住也将自己怒意往上冒。
“各位,四位……”眼见场面失控,两位主持人开口想压制场面。
不过,吵架的四位理都不理他们,一点也无视于他们这两位主持人的存在,只是你来我往地吵个不停,争得脸红脖子粗。
本想藉由家属出面来劝架,让这四位能够熄火,不要再大吼小叫地吵,但是,当两位主持人的目光逡巡到观众席上那一堆庞大众多的家属时,天啊!他们居然一个个都不紧张关心,优哉游哉地坐在位子上,一副在看好戏的风凉姿态,根本没有想上来劝阻的意思,说不定待会儿战况激烈,他们可能还会拍手叫好,甚至要投入战局哩!
唉!这、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