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绘水不得已只好开口:「小月,我们有这么见不得人吗?为什么你非得在这里打转,感觉很烦恼的样子?」
「我当然很烦恼!」他十分烦躁地说。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昨天小夜夜在回家的途中会要求见他的朋友?他一点都不想让小夜夜见到这些人的鬼样子。
「我们个个都是风流倜傥、温柔可人,哪有什么地方需要你烦恼的?我们又不会吃了他,更何况……」韦绘水瞄了一眼默不吭声的管冬晓,「冬晓一定听过『朋友妻不可戏』这句话。」
「这句话应该提醒你自己吧!」管冬晓冷冷地说:「不要搞到最后小月拿刀砍你!」
听到他们斗嘴的话,阙管月更是担心,他急忙地跑到韦绘水的身边,好声好气地交代:「绘水,他是我的人喽,你绝对不可以对他有兴趣。」
「小月,我是这种人吗?」韦绘水连忙为自己辩解。
你是!阙管月在心里这么想,却没有心思反驳他,他又急忙跑到管冬晓的身边。「冬晓,小夜夜的家世清白得要命,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像质询犯人般地质问他?」
「清白得要命?」管冬晓笑笑地挑高眉,「他是二二八的受难家属吗?」如果真是这样,他得奉上二十万分的敬意,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台湾。
阙管月气得大叫:「哇!不是啦!这只是比喻。」
唉!他真的要重修中文文法了,为什么大家都搞不清楚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呢?
「小月,你太紧张了。」园长淡淡地笑着,「只不过是见个面,你却说得我们好像会吃了他一般。」
「表哥!」差点忘记这个危险份子,阙管月立刻换上可爱的笑容,「我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对小夜夜那么有礼貌呀?」
以表哥的个性,越是让他感兴趣的人,他就对他越有礼貌。
记得自己刚念完博士班,跟妈咪到台湾游玩时,接待他们的人就是表哥。那时候他还以为他是蒋什么总统转世,不断地提倡什么的十大运动,等一下!是十大运动,还是十大建设呀?哎哟!管他的!
「管月,你在埋怨我对他太有礼貌了吗?」园长笑笑地说,当他对那人没有礼貌时,那人就要等着哭啦!
「不敢,总之就是……」一阵铃声惊吓到阙管月,他战战兢兢地跑到自己的位子,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哇!他来了。」
阙管月像一阵旋风似的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就带着穿着整齐,看起来彬彬有礼的颜郁夜走了进来。
「表哥、绘水、冬晓,这就是郁夜。」阙管月为他们介绍。
「你们好。」颜郁夜不自在地问好。其实他今天也有点紧张,这都要怪管月之前把他们说得像洪水猛兽一样,让他有些不安。
「你好呀!」韦绘水首先发难,拉着颜郁夜坐了下来,「你长得很俊耶!」他说着说着,口水差点很没形象地流下来。
「哪里。」颜郁夜觉得自己被这男人诡异的目光看得冷汗直流。
接着,换管冬晓上场。
「你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什么人?父亲在哪里高就?母亲在哪里高就?你学历怎样?交过几个女朋友或男朋友?家族中有没有不可告人的遗传疾病?可有官司缠身?」
管冬晓一连串的问题,让颜郁夜傻了眼。
而园长也在此时走到他的面前,以极诚恳的态度望着他,「这几个月来,我们家小月受您的照顾实在太多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他恭敬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一千万的支票,「请您收下。」
由此可见,刚才阙管月的那番话,他们三个全都充耳不闻。
看着眼前的阵仗,颜郁夜全身僵硬,有种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哇!你们都欺负我的小夜夜啦!」阙管月大声哀号,紧搂住好似变成雕像的颜郁夜,「小夜夜,你别以为我跟他们一样,我跟他们是不同挂的。」
「对呀。」园长笑得很温柔,「我们家小月顶多只是用刀把人的身体划开,在伤口处缝上个漂亮的蝴蝶结而已。」
韦绘水认同地点点头,「要不然就是把人丢进粪坑,要他们比赛自由式,外加不准换气。」
「这话我也赞同。」管冬晓神色自若地说:「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当他恶作剧过后,总会在那人身上留下『小月月到此一游』罢了。」
闻言,颜郁夜倒抽了口气,原来管月才是最恐怖的恶魔。
「我没有!」阙管月大声反驳,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当初就乖一点!「小夜夜,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自从认识你之后,是多么地温柔体贴,比打不死的蟑螂都还要任劳任怨,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坏事呢?而且我的脸就是一张乖宝宝的脸,所以一定能跟你长长久久,不会像坏人那样短命。」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话从管冬晓这位大律师的口中说出,无形中公信力就倍增。
「管冬晓!」阙管月大叫出声,握紧拳头,「我一定要杀了你们,把你们做成人肉包子拿到街上去卖,再让路人甲乙丙丁戊踩过你们的遗体!」
一不小心,阙管月就泄露了自己的本性。
「管月。」颜郁夜深吸了口气,脸色发白,「我好想吐!」
也不等阙管月响应,他就急忙地冲出去寻找垃圾桶。
徒留阙管月在那边懊悔不已。
「小夜夜,你没事吧?」看着颜郁夜依旧惨白的脸色,阙管月关心地问。
「我没事。」他回以一笑。
「你下午吐了这么多,我想我还是去便利商店买个包了让你垫垫胃好了,以免你又……」
「不需要。」托管月的福,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包子就倒胃口,可想而知,他会有三、五个月不敢吃那种东西。
「这样呀。」阙管月丧气地低下头,那模样像极了被遗弃的小狗。
他的模样让颜郁夜看了于心不忍,他在他耳边悄悄地道:「我没有不喜欢你的朋友,而且我相信你们只是斗斗嘴罢了,你绝对不曾做过那样的恶作剧。」
闻言,阙管月含着泪水地看着他,心中激动不已,好险小夜夜还愿意理他。
不过……他尴尬一笑,他是真的有做过那些事,嗯……还是改天再向小夜夜坦白好了。
「幼儿园今天有办旅游活动,所以玮玮不会回来,那我们也出去玩它一个晚上怎么样?」阙管月建议。
「我今晚要去陪妈妈,也会睡在那里,你先回去休息吧。」
「可……」
他也想跟去,但是一想到那边的空间根本没办法再多挤下一个人,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
于是,他们两人就在十字路口分开走。
阙管月一回到家,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觉得很无聊。
本来还嫌它太小,没想到只有一个人时,它竟是空虚得令人害怕。
他趴在床上,希望能想出什么有趣的游戏来打发自己无聊的时间,没想到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
「喂,郁夜你找我呀?」阙管月十分兴奋,不知道郁夜找他有什么事?
(管月,你快来!)
一道充满恐惧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让阙管月的心因此揪紧。
「你怎么了?」他紧张地大喊:「发生了什么事?」
但回答他的只是短暂的静默及急促的呼吸声。
(总之,你快来医院就是了。)也没等他回答,颜郁夜就切断通讯。
随后,阙管月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怎么了?」还没到刘芳龄的病房,阙管月就看见颜郁夜站在一楼的大厅等他,「发生什么事了?」
「我妈的病情加重了。」他面无血色地说:「医生说血块持续肿大,压迫到视神经,可能会有失明之虞。」
「我就说这病不能拖嘛!」阙管月抱怨,「那现在呢?」
「她已经移到加护病房,医生说这几天会安排她动手术。」
「又在这里动手术?」阙管月蹙起眉,「我想还是转院吧!」他认为这样子比较保险,如果转到阙氏医院的话,他也比较能掌控伯母的病情。
「这个主意很好。」
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突地响起,让他们两个同时望向说话的人。
「表哥?」阙管月吃惊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跟着你时速一百三的车速来的。」园长轻声斥责:「以后不可以开这么快,太危险了!」
他一出餐厅,就看见有人竟然在大街上飚车,而那车还挺眼熟的,原来竟是自己借给小月的车子,于是他就尾随而来。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敢开,都说好要金盆洗手,不再玩飚车这游戏,他还是开到一百三。
「我知道啦!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帮郁夜的妈妈渡过难关吧?」阙管月认真地看着颜郁夜,「我觉得你妈只要转到阙氏去,就一定没问题了。」
不是他自夸,阙氏医院多的是脑科权威,这种病他们一定三两下就解决了。
颜郁夜全然没了主意,只能依着阙管月的意见。
「好,那我就转院。」
刘芳龄的转院手续在园长的协助下,进行得很顺利,而阙管月与颜郁夜不一会儿就到阙氏医院里办住院手续。
「这样就可以了。」护士小姐温和的声音响起:「先生,不知道病人是要住在几人的病房?」
「小姐,我要八楼A侧的病房。」阙管月从容地道。
原本低着头处理事情的护士小姐,吃惊地抬起头,「你们要八楼A侧的病房?」
那里是医院最昂贵的病房,因为那边的每间病房都有一位专属护士,而且二十四小时待命。就像是专门看护一样,所以价格当然也贵得吓人,通常只有大财团的人才住得起,但……她狐疑地看着他们简单的打扮,这些人真的付得起吗?
「当然!」阙管月毫不迟疑地说,要给伯母住的病房当然要好一点。而且有护士在那里顾着,小夜夜也会比较放心。
「那可是很贵的。」护士小姐好心地提醒。
倒不是她看不起他们,只是怕他们只听外面的传闻就坚持要住这种病房,却没多打听一下价格,弄到最后可能会有很多麻烦,而且也实在没这必要,毕竟他们阙氏医院里的普通病房,比起外头的医院也好上许多。
「价格是多少?」颜郁夜好奇的问。
「是……」
护士小姐的话被阙管月给打断。
「郁夜,价格不是问题,我想办法的。」开玩笑!有谁听过在自家医院里看病还要付钱的吗?
「这不关你的事。」颜郁夜睇了他一眼。
「当然关我的事。」阙管月露出傻笑,「她也是我妈!」
不顾颜郁夜的意见,他径自在病房申请单上签下大名。
「有要指定医生吗?」护士小姐又问。
「有。」阙管月不客气地说:「我要陈穆瑜医生。」
「啊?」这个人要驻院的总医师?「抱歉,陈医生最近在美国开会,可能没有办法。」她也常常遇见这种病人家属,老是要指定扬名国际的陈医生来主治,可是陈医生怎么会有这种美国时间替指名要他看病的人,一个个的亲自看诊?必要时,她只好使出这种手段。
「妳想骗我喔,小姐!」阙管月经笑,阙氏最近根本就没有办什么研讨会,陈医生当然还在这里。
「啊?」她又吓傻了眼。
「去叫你们陈医师出来。」阙管月不疾不徐地说。
「我都说了他不在。」护士小姐为难地说。
「发生什么事了?」一名高大的男人看到这位护士小姐处理了很久,不得不过来问问。
「刘医生,这个人坚持要陈医生看诊!」护士小姐抱怨。
「噢?」刘医师好奇地看着护士小姐所说的人,却猛然抽了口气。
「你、你不是……」他见过他!就在几年前的国际医学会议上,那时他是主持人,也是阙氏的奇迹。
「我是!」阙管月打断他的话,「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啰唆?赶快去请陈穆瑜出来!」在自家医院遇见认得自己的人,这也没什么了不起,但他们现在是病人家属,可不是来叙旧的。
「还不快去请陈医师过来!」刘医师既兴奋又紧张地吩咐护士小姐。
「啊?」虽然不解,但她还是去请正在开会的陈医生。
凭着阙管月的权力,刚转到阙氏医院的刘芳龄就被安排住进最高级的病房,那里成天都有护士在照顾。虽然暑假到了,但阙管月不准颜郁夜再打工赚钱,所以他几乎是天一亮就出现在病房,直到天色近暗才会离开。
这天傍晚,颜郁夜在听完医生群手术前的解说后,略微疲惫地走出医院,却看见阙管月的表哥正在对他挥挥手,示意要他过去。
他疑惑地看着他,因为他看起来像是专程在等自己。
「有事吗?」颜郁夜不解地问。
「有空吗?去喝杯咖啡。」他优雅地一笑,让人无法拒绝他的邀请。
颜郁夜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随着他来到一间装潢典雅的咖啡厅。
颜郁夜睇着眼前的人,只见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脸上还噙着笑意,那一派优闲的模样,让人觉得他彷佛与生俱来就应该待在这种很有品味的环境。
「有事吗?」颜郁夜打破沉默。
「我想跟你谈谈你母亲的病情。」他轻啜了口咖啡,又缓缓开口:「据我所知,这次操刀的医生是陈医生,他已经跟你谈过你母亲开刀的细节了吗?」
颜郁夜点点头,「陈医生不愧是享誉国际的医生,他说这次的成功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
「八十?」他轻笑了一声。「才百分之八十,你就满意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个人跟管月一样,想说什么都不直接说,老爱拐弯抹角,况且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已经比之前那家医院的百分之六十高得多了。
「在阙氏里,有人能将成功率提高到百分之百。」他抚摸着咖啡杯,那样子就像对待情人般地轻柔。
「怎么可能!」他从没听过哪种手术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更何况是脑部。
「当然有可能!而且,他很有可能为了你再次操刀。」园长淡淡一笑,终于切入正题。
这几天,舅妈三天两头就来烦他,虽说他也很想再帮小月瞒一阵子,只可惜,现在有一件具有更大利益的情报摆在他眼前,秉持着商人重利轻义的原则,他实在没道理放弃,在不得已之下,只好出卖小月。
但在对舅妈说出小月的下落之前,总要先让小月有个心理准备,于是他就先来告诉小月的枕边人,让他去暗示聪明的小月,凭着他们之间的默契,小月一定会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
「什么意思?」颜郁夜听得一头雾水。
「你以为小月凭什么说一句简单的话,就让阙氏医院上上下下为他拼死拼活?只单凭他是老板的独生子吗?」
「你说的人是管月?」不可能吧?他想起前几天管月与玮玮在沙地里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他的样子哪里像是医生?
「没错。」他以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他是阙氏医疗集团的在逃总医师,阙氏各医院的总医师都还在他的管理之下。」
「你说『在逃』是什么意思?」颜郁夜蹙起眉。
他望着颜郁夜,佯装失望地说:「看来小月并不是很重视你,不然他不会瞒你这些事。」
他的话让颜郁夜的脸色刷白,这人狠狠地踩到自己的痛处,这也就是他急着想要接触管月的朋友的原因,因为他想要多了解管月,知道他更多事情,不希望自己老被蒙在鼓里。
「近几年来,小月不知道是怎么了,要他操刀是不可能的事情,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们都很担心,可是他依旧我行我素地坐在办公室前大玩盖章的游戏。」看自己这帖药下得够重,他又缓缓开口:「在医学方面,他是个天才。」
「天才?」抱歉!他看不出来。
「你知道管月现在几岁吗?」园长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大概十八、九岁吧。」管月长得很可爱,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听了这话,园长笑了起来,猛摇着头,「他已经二十好几了。」
小月靠着这张娃娃脸,不知骗过多少没有戒心的人,当然也包括眼前的少年。
「怎么可能!他年纪比我还大?」颜郁夜很吃惊。
园长点点头,「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十六岁,那时他就把哈佛的医学博士学位给拿到手,他选择来到台湾度假,而由我来招待。那时的他简直就是个魔鬼,整天就是在找捉弄的对象,非要把人搞得凄惨万分才肯罢休,他一直以此为乐。
后来,他爹地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他强押回去美国,他参加过无数次的医学研讨会,表现得很抢眼,而他也很爱挑战具有危险性的手术,即使危险性再高的手术,在他的操刀之下没有不成功的。于是他在医学领域中大放异彩,连阙氏医院的口碑都是由年纪小小的他建立起来的,可是……」
园长原本自若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遗憾之色。
「一直到几年前,他突然不再理会医院的事情,这种情况让他的父母感到很烦恼;而在某天夜里,管月更是偷偷地离开美国,独自一人来到台湾,直到你出现之后,他才破例走进阙氏医院。」
「你知道他为什么转变吗?」这两个表兄弟之间似乎藏了很多的秘密。
「我不知道。」他的眼中闪着诡异的光彩,「所以我才想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让管月说出来。」
「我知道了。」颜郁夜缓缓起身。「谢谢你的招待。」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被留下的人再也忍不住笑意,大笑出声。
颜郁夜那彷佛受到震撼的神情真是可爱,没想到小月喜欢的人是这么的纯真;要不是他已是小月的人,他肯定会好好地戏弄一番,好让他知道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演员才会演戏,他们这几个人都是个中好手。
「小夜夜,你回来啦?」阙管月高兴地冲了出来,手上还抱着刚洗好澡的颜玮。「是我帮玮玮洗澡的喔,你闻看看有没有很香?」
阙管月像是个大男孩般地笑得很灿烂,但颜郁夜却笑不出来。
你有没有办法让管月说出来……
他真的有这种能力吗?颜郁夜害怕得不敢问,移开自己的目光。
「小夜夜,你有点不对劲喔?」阙管月狐疑地看着他,「难道陈医生说了什么吗?」
每次郁夜从医院回来的神情虽然称不上高兴,却是一次比一次还轻松,但这次为什么会这般沉重?
「我没事。」颜郁夜懒洋洋地道:「只是有点累了,我想先去洗澡。」
「噢。」
阙管月点点头,他更加确定郁夜一定有心事,要不然他通常回来一定先顾他与玮玮的五脏庙,会二话不说地冲进厨房,做起香喷喷的晚餐。
「玮玮,你哥哥怪怪的。」他对着小鬼头道。
「会吗?」颜玮偏着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肚子饿了。」
「小鬼!」阙管月摸摸他可爱的脸蛋,「换我来下厨吧。」
「老师,你会吗?」颜玮怀疑地看着他。
「喂,小鬼瞧不起我喔,过来帮忙。」
他拉着颜玮进去厨房,在里头一边玩一边做饭。
颜郁夜一洗好澡,就看到阙管月和颜玮在厨房中嬉闹。
他实在无法想象当初十几岁的管月是如何的血气方刚、任意妄为,因为他现在是这么的贴心,常常逗得自己与玮玮开心得不得了。
管月到底为什么不去医院上班呢?而且他为什么对他的过往一句也不提呢?
颜郁夜踏入厨房,「不好意思,我一回来没先煮饭,让你们饿肚子了。」
「小夜夜,你洗好啦?」阙管月笑了笑,乘机再偷袭颜玮,将他脸上再抹上一层面粉。
「老师,你好过分!」颜玮嘟起小嘴,跑到哥哥的面前告状:「哥哥,你看老师欺负我啦!」
「我才没有!」阙管月赶紧为自己辩解,拉着颜郁夜撒娇:「我才不会欺负小夜夜的家人呢!对不对呀?小夜夜。」
颜郁夜只是看着他发愣,不发一语。
「小夜夜?」阙管月伸手在他的面前晃呀晃的,想要拉回他的思绪。
「你说什么?」终于回神的颜郁夜傻愣地问。
「小夜夜。」阙管月起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在想别的男人呀?该罚!」他将手中的面粉毫不客气地往颜郁夜的脸上抹去。
「啊!」颜郁夜大叫一声。
「我也要。」颜玮也急急忙忙地沾了满手面粉。
厨房里头的「面粉大战」于是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