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重生穿越,近水楼台,日久生情,身世之谜 >> 财迷花魁(上)作者:绿光 | 收藏本站
财迷花魁(上) page 8 作者:绿光
    “放心吧,菊姨那边有我顶着。”潋滟抱够了才笑嘻嘻地抬眼。“别担心,老天既让我看见他,那就代表老天要我救他,他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他要真没事,也不能在这儿养伤啊。”

    “他是个富贵公子,待他清醒,自然会差人把他接回去的。”对菊姨来说,她帮了个富贵公子,菊姨不会反对的。

    一切本该照她的想象进行的,可偏偏她漏算了一点。

    “……你无家可归?!”潋滟用气音问着。

    不会吧,怎会有这种意料外的状况发生?

    大夫一来,快速地替他上药后,直说他命大,及时得到救治,只要人清醒,喝了几帖药,伤就会稳了下来。

    然而第一帖药都还没煎好时,他人就清醒了,虽然脸色死白,但那双深邃的俊目依旧沉着有神,而且直盯着她瞧,使得她头皮都快发麻,心跳一阵失速,半晌,她才想起正经事,谁知道这一问,竟问出了他无家可归的窘境。

    这下子死定了,照她的估算,大夫进出大厅,肯定会碰到菊姨,所以菊姨也差不多要来兴师问罪了,而他现在却说他无家可归……

    “你无须担忧,我不会在这里叨扰你。”他低哑地道,敛目的侧脸噙着几分愤世嫉俗的恨。

    潋滟眉头都快打结了,心想才隔了一阵子不见,他整个人似乎不太对劲,想问他,毕竟是交浅无法言深,不问嘛,他待在这里确实是个大问题,偏偏她又不可能在这当头赶他离开天香楼。

    送佛送上西天,她要是在这当头赶他走,同样是逼他去死,这事她绝对不干,所以她非得找出让菊姨愿意留下他的法子不可。

    “你尽管放心,就在这儿待着。”略略想出了轮廓,她二话不说地保证。

    他瞧也没瞧她一眼。“男女该防。”

    潋滟不禁低笑了声。“这儿是青楼,要是男女该防,销金窝全都可以歇业了。”

    他眉头微皱,听不出她是自嘲还是怎地,教他不由得正视她,思绪千回百转,而最终,他的心定了下来。

    “你要我留下吗?”他问。

    潋滟微扬秀眉,不去揣度他那种近乎暧昧的问法,想了下便道:“你曾经救过我,所以我还一次情,这是天经地义,我可以想法子让你在这儿待下,直到你不愿待为止。”

    “我可以留下,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他承诺着。

    他能逃过死劫,这条命自然要给她,唯有她能决定他的去留。

    “这是你报恩的方式?”她好笑地说。这种说法,好像他连命都可以交给她……这恩也报得太大了点,她不敢收。

    “是。”

    “那……我可以问你为何受伤吗?”她小心翼翼地打探。

    他眸色一黯。“不过是被养的狗给咬伤罢了。”

    “喔……”那只狗,肯定高大凶狠。“那么,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多闻,应多闻。”

    “多闻?有意思的名字,听起来是个爹娘有所盼望的好名字。”友直友谅友多闻嘛,她真是天才,随便都联想得到。

    “也许。”

    潋滟直睇着他淡漠的侧脸,总觉得他真的和初遇时相差甚远,也许和他这次受伤有关,但他要是不想吐实,她再追问也没用。

    更糟的是,气氛好凝重喔,她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适巧有人开了门,她开心地回头喊,“香……菊姨。”啐,还以为是香儿把煎好的药端来,谁知道竟会是菊姨,而且后头还跟着一副准备看热闹的绮罗。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就非要惹火她不可吗?为什么就不能稍稍放过她这个想要和平度日的人?

    “潋滟,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菊姨冷着脸,双眼如冷箭像是要将应多闻给盯死在床上。

    潋滟起身,笑得一脸无辜。“菊姨,我正要跟你说呢,不如咱们先到隔壁小厅聊聊,好不?”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的?”

    “菊姨要是想在这里说,自然也是可以。”潋滟态度落落大方,一点遮遮掩掩的窘态皆无,就见她施施然走到床边,对着菊姨道:“菊姨,这位是应多闻,近两个月前,就是他将江爷给丢在天香楼大厅的。”

    原是来看好戏的绮罗闻言脸色大变,悻悻然地瞪着她。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菊姨恼声道。“就因为他,江爷直到现在都不再踏进天香楼,这笔帐适巧可以在这当头跟他算。”

    “菊姨,这笔帐很难算,倒不如先坐下,我给你倒杯茶,咱们好好对个帐。”潋滟亲热地挽着她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从头到尾都当绮罗是空气。“菊姨,你可知道为何应多闻要这么对付江爷?”

    “我这不是等着?”

    “那是因为江爷图谋不轨,他收买了崔嬷嬷,在我进后院的腰门后,便将腰门锁起,而守在腰门竹林里的江爷便趁机要强辱我的清白,香儿还被他踹倒在地,当时要不是应多闻赶至,我怕不能好好地站在菊姨面前。”

    潋滟说着,有意无意地看向绮罗,见她脸色忽青忽白,她心里就觉得很乐。

    “竟有这种事?”菊姨往桌面一拍,思及什么,又道:“可就算如此,江爷从此不进天香楼,你可知道我损失多少?”

    “不对,菊姨,这帐是要这么算,假如我让他强辱了清白,他顶多花个百两银子就可以将我带回江府,因为我非完璧,而他也势必会到外头吹嘘,届时我在天香楼里不再有价值,自然是随他喊价了,是不?”

    听潋滟这么一说,菊姨不由静默思索着。

    潋滟见状,扳动玉指细算着。“菊姨的算盘打得比我还精,可以算得出江爷进天香楼一回能撒多少银子,而他又是多久来一回,而我呢,一旦及笄,我的初夜又能够喊价多少,又或者该说,如果有人想替我赎身,菊姨打算将我卖个什么好价呢?难道我的价码还不值将个素行不良的江爷给打出天香楼吗?”

    一旁静默的应多闻瞧着她落落大方的讲起那晚的险事,话锋一转竟会提及她的卖身价,教他眉头不禁攒得死紧。

    “菊姨,你别听她胡算,江爷可大方了,他每回的打赏可都丰厚得紧。”站在门边的绮罗赶忙进屋煽风点火。

    潋滟笑吟吟的,不疾不徐地道:“多丰厚?不就是一支银钗和一把琵琶,再不就是拿些官银要威风,连套象样的头面都没有,哪里算是丰厚的打赏来着?如烟姊姊的客人上回送了一套精装四书五经,打个折卖回书肆,随随便便都能赚上几十两,这才叫作丰厚。”

    再白目,她就不是打脸,而是打人了!

    “你!”

    “好了,绮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我还在跟潋滟说话呢。”菊姨不耐地斥喝绮罗,正色问:“潋滟,虽然你算得极精,但你要怎么证明那晚江爷对你图谋不轨?说不准是这个男人劫财,才会对江爷痛下毒手。”

    “菊姨这么说也是颇合理,但我方才也提过了,江爷最喜爱拿官银耍威风,毕竟江爷的布庄是户部钦点的朝贡品,他身上官银多,打赏的自也是官银,菊姨何不到崔嬷嬷那里搜搜,也许能找到一些官银。”

    第三章报恩机会来了(2)

    绮罗闻言,忙道:“江爷打赏时,总是阔气得连丫鬟都给,崔嬷嬷要是能分得一二也不算什么。”

    “崔嬷嬷不过是个看守腰门的婆子,想拿赏有难度吧?”潋滟干脆端了杯茶在菊姨身边坐下,浅啜了口,道:“其实,一个守门的婆子哪有可能见到贵人,就算遇到了贵人恐怕也个识得身分,而通往后院的路曲曲绕绕,江爷要一路无阻地进到腰门,若是无人引路,他怕也走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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