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重生穿越,近水楼台,日久生情,身世之谜 >> 财迷花魁(上)作者:绿光 | 收藏本站
财迷花魁(上) page 20 作者:绿光
    应多闻呆站在原地,耳边还回荡着她无情的话语。他想过,能有人替她赎身,对她而言,已是最好的结果,他该笑着送她离开这烟花之地,可是他做不到。

    他很后悔,他一直后悔那一晚为何要对她说出那些话!

    她怎会脏?脏的人一直是他,他怎么有脸吐出那种伤人的话?!他是失心疯了,不断地想着那晚她的衣裳腰带乱了,想着她是否为了银两贱卖了自己,想着她被其他男人拥入怀,他无法忍受。

    可笑的是,他对她同样有邪念,他和那些男人没什么两样……

    “多闻、多闻!”

    身后传来竹音的唤声,应多闻动也不动,才刚踏出一步,就被竹音给拉住了手,他正要甩开时,听她急声道:“潋滟不太对劲,你快跟我走。”

    “什么意思?”应多闻攒紧浓眉。

    竹音气喘吁吁地道:“方才我回小院拿东西,经过一楼那条通往腰门的廊道时,瞧见绮罗差了两个丫鬟将潋滟给架起,奇怪的是潋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没有挣扎,任着她们拖着,我觉得不对劲,就赶紧跑来找你了。”

    应多闻忖着方才绮罗领着卫玉进上房敬酒,莫非酒里有文章?“竹音,你可有瞧见她们往哪边去?”

    “那条廊道直走到底就是通腰门,右转的话有不少间雅房,也许可以先从那边找起,你动作要快!潋滟要被赎身了,绝不能在这当头出事的!”竹音说得又快又急,用力推着他。

    应多闻不假思索地撑着廊杆,直接一跃而下,大步流星朝通往腰门的廊道而去。

    卫玉和绮罗……这两个人凑在一块,还能有什么好事?他不敢细想,只想赶快找到潋滩,他来到廊道右转,静心地听,然而邻近雅房里丝竹声不坠,混淆他的听觉,他只能推开一扇扇的门,心急如焚地寻找着,直到余光瞥见转角处站了两个男人,如果他没记错,这两个男人应该是卫玉身边的小厮。

    毫不思索,他朝那处奔去,那两人随即往前一挡,道:“这里不准——”

    话未尽,鼻头已经挨了一记重拳,而另一个则被他给抬腿踢飞,没有一丝停顿,他踹开了房门,只见潋滟已经衣衫半褪,而卫玉就压在她身上。

    “老子不是说了不准进门,你……啊!”卫玉察觉有人进房,才抬眼斥骂,就已经被应多闻给拉下床,摔落在地。

    瞪着泪流满面的潋滟,那张爱笑的脸上红肿瘀青,应多闻觉得心像是快要被撕裂了一般,他抓过被子往她身上一盖,回头再一把拎起卫玉,大手直掐住他的喉头,迫使他双脚离地。

    卫玉的双眼往上吊着,嘴角开始滚出唾沫和血丝,双脚一开始还能踢踹,但慢慢的只能往下蹬着。

    “住手,多闻,住手!”潋滟从他身后抱住他,死命地扯着他。“放下他,我没事,他还没有得逞,你赶快放手!你不能杀人,你赶快住手!应多闻,我命令你放手,给我放手!”

    应多闻闻言,缓缓地松开了手,任由卫玉重摔在地。他回头注视着她,轻抚着她红肿的颊。“他打你……”

    “我踹了他也咬了他,我没吃亏。”她粗喘着气,泪水止不住地流。

    “你哭了……”他哑声轻喃。她不哭的,那么高傲的她背负贱名却从不哭的。

    潋滟直瞅着他,泪水不断地滚落。“我哭,不代表我委屈我难过,我哭……因为你来了。”她紧抓着他的衣袖。“我怕……我怕的不是清白不再,我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你……”

    她蓦然发觉,这天下如此之大,要是从此生离也如同死别。

    死别,那不就意味着今日一别,直到他日她阖上眼时,都再也见不到他了?那是多么可怕的事,远比失去清白还教她惶恐。

    应多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压根不管力道是否弄痛了她。“潋艳,别怕,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不管你在哪,我就在哪,你跟我走,咱们离开蟠城往南去,也许没有富贵权势,但至少可得温饱。”

    “你……不是在意我的身分,在意我……”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应多闻恼声低咆,气的是自己的口不择言。“我只是不愿你被人赎身,我不想要你成为任何人的妾,我只是……喜欢你。”

    “你……”潋滟怔住,没料到会从他的口中听见告白。

    “先别说了,我先带你离开这儿。”他微松开她,哑声问:“潋滟,你愿意跟我走吗?”

    潋滟点头如捣蒜。“带我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却压根没发觉自己的坚强是在他出现之后,在他第一次救她时,在她有机会可以救他后。他的存在就是能稳了她的心,让她不对未来惶恐不安,一旦将他抽离,她觉得自己像是要垮了。

    应多闻喜出望外,止不住满心欢喜,紧握着她的手,正要带她走,她却突地软倒在地,还是他眼明手快地将她捞起,才没让她给硌着。

    “怎么了?”

    “他们对我下药,我……”她满脸绯红,身体被他碰触之处引发阵阵酥麻。“刚才为了阻止你,我像是忘了这一回事,可是现在……”

    应多闻审视着她的神情,猜测他们是对她下了春药,咬了咬牙哑声道:“再忍会,我抱着你走。”

    话落,随即将她打横抱起,才入怀便听她轻吟了声,教他瞬间攒紧了浓眉,恼怒这些人的下作行为。

    “多闻,我们快走……”她揪着他的手臂低吟着。

    应多闻抿紧了唇,抱着她正要出门,却见方才被他撂倒在地的小厮已冲到门口,他抬腿踹去,而另一人则手握匕首刺来,他闪身避开,以腿脚扫掉,再将人给端出门外。

    他不恋战,抱着潋滟就要离去,然而才走了两步,身形一震,他倒抽了口气,缓缓回头望去。

    “多闻,怎么了?”潋滟哑声问。

    “敢打爷……给爷去死吧!”卫玉握紧了短匕,使尽了全力将剩余的半截刀刃刺进应多闻体内。

    应多闻咬紧了牙根,回头就是一踹,高大的身形踉跄了几步勉强稳住,后头随即响起惊慌的高喊声,“杀人了、杀人了,天香楼的护院杀了我家二爷!”

    潋滟环紧应多闻的颈项朝他身后看去,就见卫玉颈骨不自然地歪斜仰贴在床角处。

    “多闻……”

    “我们走。”他咬着牙低语,狠厉的眉目硬是逼得两名小厮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因为小厮的呼叫声四周起了骚动,有人从雅房里探出头,更有护院朝这头跑来。

    应多闻抽紧了下颚,抱着潋艳直朝腰门而去,足不点地的跃墙而过,跑过了一片竹林再跃出围墙外,想趁乱从侧门离开,然而脚步一顿,气喘吁吁的他跪倒在地。

    “多闻,你怎么了?”潋滟挣扎着要从他怀里爬出,他的双臂却还是紧紧地抱住她。

    应多闻试着调匀气息,抬眼看着几步之外的侧门,一股蚀骨的冷意从体内窜出,花白了他的眼,他试着站起身,体内的气力却仿佛跟着血液流失,他怎么也站不住脚,却也不愿松开她。

    “多闻,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冷?”潋酦摸着他的脸,只觉得冷汗涔涔……

    应多闻垂眼瞅着她,思绪在他眸底快速运转着,半晌,他才放开她。“潋滟,这个时分,侧门没有人看守,你从这里出去,直往北走就能看到城门,拿着我的玉勒子,守城兵不会盘查你,你出城继续往北走二十里路就会到驿站,你可以去那里雇辆马车,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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