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身受重伤,但其手下依旧忠心不贰。
为什么?江不懂,明明失了主子的苍帮,怎会在一夜之间又恢复了士气?
为什么?张慕阳亦不懂,明明苍狼已不构成威胁,为什么他不能接手东北?
这一切只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棋子,突然空降在苍帮,稳定了苍帮的人心士气。
那颗该死的棋子!张慕阳勃然大怒。
***
“这些是老板尚未批阅的帐本,请过目。”
之前是一个冷面主子,现又来个笑面玉罗刹,他这小喽可真辛苦。
接过帐本,一双明瞳看了看,翻阅了一下,随即发问:“这江是哪一省的代表?”
“黑龙江。”
“好!换掉他,他应该还在沈阳,叫他来见我。”
畲嘉文转身退出办公室。原本还担心邵伦不适任,看来他是多虑了;心思缜密、思考敏捷的邵伦,根本就是做领导者的料嘛!
啐!害他还白担心了一下,真没想到平常爱哭鬼一个的邵伦,竟会为了喜欢的人有了如此大改变。
帮里的人大概无法想象,这代理的老板,竟是前任老板的枕边爱人。
呵呵,死都想不到。畲嘉文的坏心眼又作祟了。
***
“你找我?”江毫不客气的问座上的人。
小毛头一个,想跟我斗?他十足十的瞧不起邵伦,那过于娇小的个头,让他的气势硬是少了一半。
“对,我找你,有事跟你谈。”
邵伦笑着,他必须无所惧,虽然他已禁不起吓……
***
就在邵伦面谈江时,苍帮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喂!我听到消息就连夜赶来东北,情况怎样?”
说话的是一脸邪肆笑容的高大男子,一头短黑发衬着他阳刚的脸孔,更加有型,左耳的金饰显示他的放荡不羁和邪佞俊魅。
跟在他身后的人,却有一张惊世的绝色脸蛋,一双琥珀色的淡金大眼,流露着刻意隐藏的凄楚。
“你来做什么?她又是谁?”一向对这人没什么好感的畲嘉文,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别那么见外嘛!我们收到苍受伤的消息,才连夜赶来的。”
那名男子一派轻松的模样,一双锐利的黑眸却不放过周遭的动静,包括有人看他带来的美人看呆了。
美,不足以形容云,一张白玉雕琢似的精致脸蛋,清而不艳、秀而不媚;除了刑魅以外,恐怕没人能比。
“消息还真灵啊,才不过三天,就传到南方了啊?”畲嘉文咋舌。
“废话少说,苍帮现在谁当家?你吗?”男子省去废话,一双精光外露的黑眸定定地审视着畲嘉文,心想若是他,那他还真不简单。
斜睨了他一眼,畲嘉文冷哼道:“我只是个小小的秘书兼会计兼跑腿的,哪有那么大的能力整顿这么大的组织,我也不想过劳死。”
“那到底是谁啊?雪要我前来确认一下,顺便帮个忙,并来这儿度个假。”
度假?这小子是欠打吗?现在正是紧急的时候,他来度假?畲嘉文差点没在当场吐血身亡。
喀喳一声,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开了,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
“随便你,可恶的小鬼!”江一脸败相的冲出来。
“欢迎下次再来,江老先生。”脆亮的声音随即扬起。
“他是谁?”男子可好奇了。
“江啊!”畲嘉文不理会他,走进办公室。
“我是说里面的人,白痴!”
“你才有病咧!他就是代理老板——邵伦。”
男子跟着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气的脸。他的下巴差点脱臼,连忙扶正。
他明明还是个孩子嘛!代理老板?唬他的吗?
“有事吗?这二位是……”邵伦抬起头。
过分稚嫩的娃娃脸,让人很难相信他会是一帮的代理帮主。
“在下‘雷虎’臣彪,苍的兄弟。她是云。”
不等晾在一边的畲嘉文开口,男子自我介绍了起来,他对眼前的小男孩起了很大的兴趣。
不过,刻意和他唱反调的畲嘉文却说:“少在那儿一肚子坏水,人家可是名花有主。”
一肚子坏水?邵伦狐疑的看向高大俊挺的臣彪。
那双瞳眸真是惹人怜爱啊!臣彪心想。但他一点也没发现身旁绝美的云,脸色开始发白。
邵伦注意到臣彪身边美人儿的异状。
“她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差?”
经邵伦一提,臣彪才将注意力放在云身上。他蹙起眉头,“病猫一只。”似乎没有怜惜之心。
“我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邵伦自座位上站起,瘦弱的身子忽然一晃,几乎晕眩过去,他赶忙扶住桌子。
待晕眩一退去,邵伦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
畲嘉文心有不满的看着邵伦,那张比白纸还惨白的脸,除了硬撑还是硬撑。
“是!”他还是给予他应得的敬重。
毕竟,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很了不起,不是吗?
***
风吹过窗棂,轻抚上白净帘子,扬起一道优雅的弧形;斜射的暖日,照得人身体热烫,却心如寒冰。
在消毒药水味浓厚的医院,邵伦是怎么都不喜欢。他曾因为伤重而住进来,现在他所爱的人就躺在一床崭白的床单上,毫无血色的睡着……
刺痛传遍了邵伦的全身,教他疼得无法说话。
“喂!你看他睡得像个小孩一样。”跟着来的臣彪惊呼。
但,床上苍白而奄奄一息的男人,除了呼吸及起伏的胸膛外,没有转醒的迹象。
“医生,病人情况如何?”压下满溢的苦涩,邵伦询问检查的医生。
“奇怪?他早该醒了的,早就过了危险期啊!”
他不想醒来!邵伦听见医生的话,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不想醒来!
为什么不想?难道他不想见他?这个想法给他的打击太大,令他几乎晕眩过去。
“那就奇怪了。对了,你和苍是什么关系?”臣彪将一张邪气的脸移近邵伦,他很中意这小家伙,如果他和袁骕没关系的话……
“与你无关,离我远一点。”邵伦完全不领情,兀自将视线定在袁骕脸上。
“唉!你还真的是名花有主了呢!无趣。”
臣彪甩手离开病房,独留邵伦一人,陪着睡着了似的袁骕。
“邵先生。”有人走进来。
“办得如何?”他头也不回的冷然问道。
“一切如您所预期的,他们自相残杀起来。”
“好,很好。”一抹残忍的微笑浮现邵伦的唇角。
从侧面看去,竟有种妖邪的魅力,看得人打从心里泛出寒意……
邵伦的一颗心早不自觉的冰封起来,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邵伦了,黑暗占据了他的心,吞噬了他的灵魂……
但他却绝不后悔!
***
第二天——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大火并?你……”
一大早,畲嘉文便冲入医院,踏入病房就看到那个不速之客;他头一转,便看到呆坐在床旁的邵伦。
他一直微笑着注视床上的人,那笑容灿美如花,却空洞得令人心痛。
他好专心好专心的看着袁骕,那神情痴心得教人眼眶发热。是怎生的一份情,可以深刻得痛彻心扉而不可自拔,甚至不放手?
床上的人和凝视着的人,构成一堵透明的墙,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干扰,静谧得教人害怕……
“请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顿了下,畲嘉文大步来到邵伦身边,大声的质问,并把报纸丢在他面前的桌上。
恐惧忽然袭上他的心,邵伦那专注的神情,像是要消失一般,他的手轻覆在袁骕的大手上。
“别叫了,他听不到的,他的心神早已随着苍睡着了,他成了苍的代替品。”
坐在另一边的臣彪说话了,他的大腿上趴着那位绝世佳人。
“你说什么?”畲嘉文没听懂的问了一次。
“我说,他早就不是你认识的人了。这小子只是在替苍完成心愿而已。”臣彪眨着炯目,一脸“知他莫若我”的样子。
“你又知道了,别胡说!”
“这不是我说的,是她。”臣彪指着腿上的美人儿,一脸的无辜。
这让畲嘉文更为讶异。
“那些家伙害得受重伤,躺在这里,我饶不了他们……饶不了啊!”邵伦轻描淡写的嗓音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愁怨,一双眼改望向窗外。
“他坐在这儿一整晚了。昨天云儿探得他的心思,如果苍再不起来,恐怕他……”臣彪用修长的手指往自己的脖子一划。
畲嘉文见状,立刻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虽不太相信,但任谁都看得出邵伦眼底的绝望。
“袁骕!你要是再不起来,就永远别起来了!”
唉!怎么会这样呢?
***
“竟然没死?那该死的苍狼竟然命大到这种地步?可恶、可恶!”
张慕阳气得扔下报纸,瞥见桌上的东西,他火气高张的一挥扫下地。
“怎么气成这样?将军。”
一个军人打扮的男子走入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操着一口日语说道,一张白净秀气的脸与他高壮的身材完全不搭轧。
“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滚……哇!”
为了躲避男子伸出的手,张慕阳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跌入一堆杂物中,却被一双手臂带入胸前。
“做什么?放……放手……唔!”
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男子低头便吻住那张自傲的嘴;霎时一阵天旋地转,张慕阳已躺在空无一物的办公桌上。
“做……做什么?稻村……我……我不是已经……已经给你……”他竟然结巴了起来,原本不可一世的军阀,看到比自己强悍的人竟也会害怕。
一张好看的脸羞红一片,他推拒着稻村的肩。
“只有一次怎么够呢?我饿了。”
***
良久之后——
稻村撑着头看着身边熟睡的人,那张一反平时霸气逼人的睡容。
过多的欢爱让张慕阳累得沉沉入睡,那张激情过后仍泛着红晕的俊颜,让稻村忍不住伸手抚触着。
他是有目的的。稻村想着,把玩起身边人软软的耳垂,他是受人之托前来张家军卧底的。
只是他没料到,一身霸气的张慕阳,竟有这么纯真的情感,他好象陷进去了……
轻抚着比他瘦小的肩膀,稻村有些心疼,想起他刚才在他身下呻吟低泣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
***
头好疼、口好渴……这里是哪里?
睡了十天,袁骕终于醒了。他眨着睡得浮肿的眼眸,全身仍然痛得要死,尤其是头……
他茫然的环顾四周,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流露出不解之色。
这是哪里?他怎么会穿成这样?
袁骕站了起来,好象要说什么、记起什么,但又从脑海里一闪而逝。他忘了!
哗——
水流窜在洗脸槽中,慢慢的流逝,袁骕关起水龙头,看向镜中。
“短发?我受伤啦……”
修长的手指轻抚头上的纱布,镜中映着伤痕累累的俊脸;为了方便手术,他那一头连女人都嫉妒的长发,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削短。
卡!有人?
敏锐的神经,是狼赖以生存的武器;那轻微的开门声,立刻让袁骕竖起了警戒的耳朵。
“小声一点,若被人发现就糟了!”
有人在交谈的声音,由于隔着一层布帘,袁骕悄然躺回床上,没有惊动那两人。
刷的一声,布帘被人扯开,一把亮晃晃的刀子,顺势刺向袁骕的头。
忽地,床上的人一脚踢起棉被,蒙住行刺的两人,那两人跌倒在地。
当他们气急败坏的扯开棉被时,被眼前居高临下的男人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背对着窗外的皎月,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像会反光似的,跃动着野兽在盯上猎物时才有的光芒。他们必死无疑!
“谁派你们来的?”冷傲的声调一如他周身的气势般寒冽,袁骕面无表情的问。
“你不用知道。”
两个刺客应道,然后不顾一切的举刀砍刺。
“小小刺客就想动我。”袁骕顺手拔下点滴导管,木胶制的导管便成了最佳的武器。
他右手一挥,细细的皮管便甩向其中一人,击中他的脸,长腿往后一踢,踢中他的肚子。
另一人举刀扑向袁骕,他不躲不闪的;当刀子刺来时,袁骕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前一扯,膝盖往他的胃部一顶。
“哇啊!”
只听得一声闷哼,两人已倒地不起。
顺利解决两个不知死活的刺客,袁骕拆掉头上的纱布,桀骜不驯的用手指爬梳了下头发。
“哼!找死!”
冰蓝色的眸光,在皓月的陪衬下,显得傲然而冷寒。
***
“出院了?怎么可能?”
邵伦大叫,一双黑眸明显的显出他的不相信。他昨天还一脸苍白的躺着……
“怎么可能出院?护士小姐,你没搞错吧?”畲嘉文也跟着大叫。天哪,怎么麻烦事一堆啊!先是遭人狙击,之后又大搞失踪……他要辞职!绝对要!
“没有。请你们小声点,这里是医院。那位袁骕先生昨晚就办出院手续了,他说有人要刺杀他。”护士小姐十分的不悦,竟敢说她搞错了,他们才有问题咧!
邵伦再也承受不住的崩溃了,眼前一黑,早已疲累不堪的心神,失去支撑的力量晕了过去。
“阿伦、阿伦……”畲嘉文急忙抱住他躺下。
呼唤的声音渐渐的被隔离在邵伦的意识之外,昏昏沉沉的再也动弹不得;失去倚靠的意志,飘浮在虚无的缥缈之地,传遍全身的伤痛让他不想再清醒……
“他没事的,只是太过疲累。”云温柔的说着。
一身异族装扮的她,浑身流露出一股纯净高雅的气质,一头淡褐金色的长发,从出生就不曾剪过,老早长过腰了。
两道如画的褐金色细眉紧紧的锁住,一双琥珀般透明的剪水大眼,深深的凝视着床上的人。
“没事就好。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臣彪说完,便一把抓着云离开。
畲嘉文也不好多挽留。他心忖,袁骕啊,你可别负了小家伙,不然……不然他是会死的!
***
邵伦清醒回家找不到袁骕后,瘦弱的他便生了场大病,整个人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两天了,袁骕也失踪了两天。
他从没这么痛苦过,他好想喔!好想好想,想得全身都痛了。
“好渴……”
他虚弱的从床上坐起,发烧引起的口干舌燥,让他渴望着水的冰凉。
他虚软的扶着床边站起,却因为双腿无力,让他一个不小心重重的跌在地上。虽然铺着地毯,但痛楚仍然传入他脑中。
“痛……”
他挣扎着爬起身,摇摇晃晃的来到大厅,走没两步就得停下来喘气,他真痛恨自己的软弱。
细微的声响传入袁骕的耳中,他侧耳倾听黑暗中急促的呼吸声……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多可怕的一声怒吼,惊得毫无心理准备的邵伦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上。
大厅没有铺地毯,直接碰触地面的痛楚疼得邵伦咬牙都掩不住呼痛的声音。
“痛……好痛……”
忍住几欲夺眶的泪水,邵伦回头想看清来者,却当场呆住。
“?!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这下,眼泪不听使唤的奔流而下,一颗一颗、一滴一滴都晶莹得像珍珠般,滚落那双溢满思念的大眼。
蓦地,油灯被点起,映照着邵伦小巧细致的脸蛋;因为仍发烧的关系,他的两颊红通通的,煞是诱人可爱。
“你是谁?在这儿做什么?”
袁骕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小男孩,但他却直呼他的名,这令他很好奇,所以他蹲下身凝视着那双决了堤的大眼。
“我……我是伦啊!我等你好久了……!”
邵伦语带哀怨,他揉着哭肿的双眼,身上的痛苦已经被他抛到脑后了,他现在只想着眼前他所熟悉、深爱的男人。
须臾,袁骕的身上挂住一个人,不消说,那是邵伦。他不知哪儿来的力量,奋力飞扑上前,用细瘦的手臂紧缠住袁骕的颈子。
小家伙的身子紧贴着他的,令他忽然不知所措。他的身子小小、热热的,又柔软纤细得教人舍不得推开。他明明不认识他,可他却忍不住的搂住他的纤腰,将他更紧密的往身上揉近。
“你到底是谁?小家伙……”
袁骕有些意乱情迷地脱口而出,忽然,怀中娇盈的身子僵住了。
邵伦急急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小手捧住袁骕的脸颊,急切的逡巡那双写满爱意的蓝眸。
“你……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邵伦啊!你的爱……爱人……”过多的讶异刺痛了邵伦,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企图在那双眼里找寻他所熟悉的感情,但他失望了。
那双冰蓝色的瞳眸,美丽依旧,却少了他的身影。他忘了,真的忘了!
多难堪啊!他竟然忘了自己信誓旦旦要爱护的情人,那承诺、那拥抱……忘了,也都变了!
“你别哭了!什么爱人?我怎么可能爱上男人?你说清楚啊你!叫你别哭了!”
袁骕被邵伦的眼泪弄胡涂了,他大手握住他单薄得吓人的双肩,企图要他别哭,但他的大吼却造成了反效果。
他像水做的一般,不住的流出更多的泪水,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眼泪滴在地板上,被油灯映出闪闪的光泽,莫名的刺伤他的心。
“是,你不会爱上男人。不会!所以你忘了我,忘了一切。我……我不会恨你的……”永远都不会。邵伦声嘶力竭的吼出令自己心碎的话。
他听见心碎掉的声音,既然忘了,就算了吧!
忘了就算了,忘了就算了……
下一秒,邵伦晕倒在袁骕胸前。
接住他瘫软的身子,袁骕楞住了,看了看怀中人儿的泪颜,他一把抱起,往房间走去。
***
袁骕回来了!一个崭新的苍狼回到苍帮,自然,邵伦该退下了。
但一个天大的消息却让邵伦成了他的专属秘书。
“什么?火受伤了?好!我马上回来。”
臣彪对着电话大吼,惊动了在场的人。
畲嘉文跳了起来,抓着臣彪劈头就问:“火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臣彪回头,黑瞳对上了畲嘉文的,他毫不客气的开口说:“与你无关吧?畲少爷!”这话够冷,摆明了不要他过问刑魅的事。
毕竟是他自己选择放弃的,怨不得人。当初把话说得那么绝,今天就不要反悔。
“你!”畲嘉文气得差点内伤。
“当初火从你身边逃回上海时,他伤心的对我说,他不要再见你了。”
这句话像千斤重的石头捶击着畲嘉文的心。
但心念一转,畲嘉文笑了。“呵!没关系,一切还不太迟,我决定跟你们一起去上海。”说完,他得意的离开。
“呵呵!我说得没错吧?这傻头傻脑的家伙,肯定会上当的。”拥着云臣彪亲昵的用下颚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
“这样好吗?火他已经毁容了,他说过永不相见的,如今……”云的声音,一向都是柔柔的。
“我们也回去吧!”臣彪说完,牵起云的纤纤素手便住外走。
一时之间,就只剩下邵伦和袁骕四目相对。
袁骕一直在注意邵伦的举动,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忍不住看着回避他视线的邵伦。
他怎么这样子看人?忘了就忘了,他没要他想起来啊!这样看人做什么?
邵伦一直垂下眼睑,不敢直视袁骕,生怕一旦看了,会忍不住哭出来。
“你,过来!”袁骕指着邵伦,以主子的口气命令他。
邵伦吓了一跳,心想自己又没惹到他;但习惯听命于他,邵伦还是走了过去,可仍旧低垂着头不看他。
“我很可怕吗?”袁骕问。
得到的答案是一连串的摇头。
“那我很丑喽?”他又问。
得到邵伦更大幅度的摇头否认。
“那为什么打从你一进这间办公室,就没正眼看过我?”袁骕终于提到问题重点。
“没什么,我……我只是不敢看您而已。”邵伦小小声的嗫嚅着,一个头垂得更低。
“罢了!出去吧!真烦。”说完,袁骕闭上眼。
而邵伦在鞠躬后也退下。
我……我很烦……他说我很烦……
瞬间,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颊面,一如他破碎的心,再也收不回来了。
无论如何,付出的心,是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