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拿张椅子爬上去拔掉它,重回床畔坐下仔细思考,她发现其实冷誓桀并不如邹鸣所说的残暴啊!更不像杀人不眨眼的狂怒分子。
她突然感到一股浓烈的无依与不安紧紧裹住了她的身心。
邹鸣气定神闲地坐在客厅里抽着雪茄,手里翻阅当期财经杂志,等着冷誓桀的到来。
他嘴角噙着冷笑,想必冷誓桀一定收到他的礼物了,不知他满意吗?
竹风帮那丫头是他寻觅许久的人选,单纯无心眼,又有着冷誓桀缺乏的正义感,可以想像冷誓桀那个闷在铁笼内已久的猛兽在遇上如曙光般的女人后一定会大为心动。而他则可以利用那丫头的正义感间接控制冷誓桀。
别人不了解冷誓桀,他可是对他清楚得很,他虽然被毒品控制而变得暴躁易怒,实际上他却渴望真正的爱情,若由爱情来控制他可比毒品有用多了;更何况这阵子他明显察觉出冷誓桀体内隐隐蠢动的反叛因子,恐怕光用毒品已不能完全让他言听计从。
刺耳的煞车声由门外传来,这是冷誓桀特有的煞车方式──急!
“义父,你找我?”进了门,他吊儿郎当的问,一点也不把邹鸣放在眼中。
“你这是什么态度?”邹鸣怒斥。
“你一通电话我就到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是霍子樵第一次面对邹鸣,所以特别小心谨慎,生怕出了纰漏。
根据资料显示,冷誓桀这半年来行为性格上都有明显的改变,或许是毒品的影响,让他变乖张不羁,对邹鸣已不知从前那般百依百顺。
“你再出言不逊,不怕我不给你东西了。”邹鸣白眉高耸着。
“义父,你省省吧!这词儿我听了不下两、三百遍了,你除了拿它来胁迫我以外,就不会别的了吗?”他闷闷地笑出声。
霍子樵突然怜悯起了冷誓桀,也明白残酷绝非他的本性,任何人面对他的状况,同样会难以自持地得靠虐待与自虐来到解脱。
邹鸣顺了顺气,决定改变话题,“许心怡你见过了吧?她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
“那个女人叫许心怡?”霍子樵记在心底了。
“看样子,她果真勾起了你的兴趣。”邹鸣并没忽略当他听闻这个名字时,眼中陡地一亮。
“她是不错,满独特的。”这是霍子樵的心声。
“你喜欢就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邹鸣唇边缓缓扬起一抹奸笑。
“谢了。”霍子樵随口道。邹鸣绝不知道他早已将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对了,我交代你的事处理得如何?需要帮手吗?”
邹鸣除了一心要找到杨夙岚外,另外一个目标便是解决纬达集团。三个月前他收到了纬达集团总裁的战帖,宣称半年内必然让他的势力在东南亚消声匿迹,如今一半的期限过去了,逼着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不用,有阿强他们帮我就成了。”霍子樵在心底暗笑,他怎么会不知道邹鸣的心中在打什么算盘。
“那就好。还有,后天午夜有批货要进港,在五号码头交货,记得千万要小心,既然我们已被纬达盯上了,可不能大意。”
纬达集团在美洲一带辉煌的事迹他时有耳闻,不仅黑白两道对其忌惮不已,就连政商界也对他们奉承有加。传闻他们旗下的人全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绝顶菁英分子,龙大学的毕业生几乎全被他们请了去。纬达集团执船运界之牛耳,业务已无法用“蒸蒸日上”四个字来形容,以至于分公司一间间的成立,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们管闲事的范围也越趋扩大。
只是,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怎会挑上他呢?邹鸣不解。
“放心,我不会捅楼子的。”霍子樵的表情充满讥诮。
薛斯昊在计画中提及,他不仅要保护那位叫杨夙岚的女子的安全,还得找出邹鸣的暗桩一一歼灭,这自然是大好机会。
“还有,寻找杨夙岚的事也千万别松懈,只要东西一到手,纬达就算再厉害也奈我莫何!”潜藏在邹鸣表相下的是敏锐又精明的心思,他今天能独霸一方绝非巧合。
“我已经派底下的弟兄密切查寻了,如果她真的在台湾,是绝对逃不过咱们的天罗地网。”霍子樵细细观察邹鸣脸上乍现的喜色。
“哈哈哈!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满意极了!”邹鸣虚情假意地拍拍霍子樵的肩,然后走到衣架旁伸手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包东西朝他一丢。
霍子樵顺手接住。
“这里有十天的分量,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让你受苦的。”
霍子樵掂掂手上的东西,它就是控制冷誓桀的毒品吧!
他暗地里捏紧拳头以防自己会控制不住往邹鸣那张阴邪恶劣的老脸上击出一拳。
哼!害人的老贼!
“谢了。”霍子樵冷冷的回答,表情又陡地暧昧起来,“我想我也该回去享用你为我准备的那一份礼物了。”
他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邹鸣尝尝何谓真正万劫不复的地狱!
※※※
“老大,邹老头没有为难你吧?”
霍子樵一进门,飞仔便上前关心。
“他不敢。”他坐进椅中,优闲地点了支香烟。
“难道我们一辈子都要受他控制吗?”阿强着实不甘心。
“受他控制的只有我,你们随时可以走。”霍子樵有感而发。他发现阿强与飞仔的本性还不算太坏,及早回头还来得及。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歃血为盟,祸福共享呀!”飞仔高声说道。
霍子樵一愣,随即应变道:“我当然记得,可是你们是我唯一的好兄弟,我不想误了你们的将来。”
阿强也拢起眉,“大哥,反正只要你一句话,我们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谁要你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十年前,阿强和飞仔同为高中生,也是学校里的问题学生,他们在一次帮派的火拼中差点儿丢了性命,正好被同校的冷誓桀所救,从此心甘情愿跟随着他。
当时的冷誓桀尚未被毒品控制,除了狠劲十足外,并不凶残,也因此他们之间感情融洽,冷誓桀的义气与作风更成了他们学习的榜样。
哪知道邹鸣渐渐发现冷誓桀的个人气势及统驭能力已有超越他之势,生怕他羽翼丰厚之后会背叛他,居然暗中在他饮食中下药,逐渐控制他。
霍子樵淡然轻笑,瞧不出喜怒,“那女人呢?”
“哦,她一直在房里,吃的喝的咱们都送进去了。”阿强谨慎地看了他一眼又道:“老大,你不会还在气我吧!我那时候不知道她是你选定的女人,所以……”
“算了,别再提了,你们回去吧,轮到我上阵了。”此刻他脸上尽露邪恶淫欲的表情,飞仔两人意会一笑,立刻离开了。
霍子樵走向卧房,踢开了房门。
站在窗边企图跳窗的心怡闻声回首看他,一脸惊愕!
“打算由窗户逃走?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十八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如果掉下去,铁定死得了。”
霍子樵浓眉纠结,气她出这种傻主意!看来他得叫人安装铁窗才成。
“你为什么要限制我的行动?”心怡极度不满的说。
“我说过是为了惩罚你。”他脸色沉了下来,这已不是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气愤。
“你凭什么惩罚我?”她怒道。
“就是为了那个。”他愤而扫了一眼暗藏在墙上的针孔摄影机。
这女人也不想想是谁在他的地盘私设监视器,他有义务要对她好吗?昨天他没算帐,可不代表一笔勾消。
“那……那是邹伯伯的主意。”她理亏地低下头。
“他的主意你就照办!”霍子樵扬声怒骂,如今他丝毫不在意会让邹鸣听见。
邹鸣听得见更好,可以让他知道冷誓桀已对他的行径产生不满,看在冷誓桀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邹鸣或许会收敛些。
“他是为你好,不希望你一错再错。”心怡提高音量,似乎拿他当小孩般训话。
霍子樵的俊脸顿时浮起匪夷所思的笑容,眼神深不可测,“那我倒要谢谢义父利用女色来对我谆谆告诲了。”
“你强辞夺理!”心怡因气结而抖着声说。
他把她当什么?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以为知道她来此的目的后就可以拿话伤她吗?不错,她是奉命前来这里监视他的,但可没意思把自己送给他。
“是吗?那我给你机会,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别再回来了。”
算是救她吧!霍子樵告诉自己。
心怡是想走,可是当初许伯伯对她耳提面命,一定得达成目的,否则就别回竹风帮。不回竹风帮她又能去哪儿呢?她还得靠许伯伯找回失去的记忆呀!
“我偏不走。”她咬着牙说,重重地坐回床畔。
他挑高眉,一双黑瞳散发出慑人的光芒,“又不走了,那你刚才冒着生命危险打算从窗口逃走,又是哪来的勇气?”
心怡抿唇不语,她刚刚只是气昏了头,根本没想到后果。
“要你管!”讲理不行,她干脆无理取闹。
“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怕我?”她那张满是红潮的怒容,让霍子樵好笑不已,想不到这小妮子发起飙来脸会红成这般,活像只煮熟的虾子。
“我干嘛要怕你?”
她说的是真话,从她进来这屋子至今,他虽然老是用言词吓她,以吻来罚她,却从不如邹鸣所说的那般暴虐,倒是他那一脸的莫测高深挺危险骇人的。
甚至他生气时拂过她脸上的气息都会令她悸动与心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禁迷惑了。
霍子樵脸色一凝,攒起浓密的眉,嘴角扬起一抹诡魅的笑容,“我今天进这个门可不是让你来崇拜我的。”
心怡霍地发现他眼中泛着欲望的意图,心中大惊,她紧张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离开,你偏要留下,你想我这回要干嘛呢?”他一步步逼近她,姿态霸道而傲慢!
霍子樵心想,他今天如果不展现冷誓桀的本性,用不了多久必然穿帮。这女人个性直,有什么说什么,倘若让邹鸣起了疑心,他就前功尽弃了!
他出其不意地扣住她的下颚,嘴角噙着冷笑,眼神轻佻地扫视她的五官,在她尚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之前已攫住她的唇,狂猛霸道地缠吻着她,描绘着她的唇线,测试着她的敏感地带,直至她喉间逸出轻柔的声音,他才乘势进入她口中,舔舐着她的贝齿,迫使她分开。
起初她有丝反抗,有点儿气恼,但那种不依顺的坚持也逐渐随着他的吻而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竟是一阵心荡神驰!
当心怡捺不住心中的骚动而分开了双唇时,霍子樵便毫不迟疑的入侵,探索其中的神奇与奥妙,他的吻是需索、刚猛的,毫不容情地入侵、占有及品尝她的每一寸芬芳,以一种极亲昵、狂野的方式吻她。
她的青涩深深攫住霍子樵的心,他全身的血液霎时奔腾如激流,他的欲望与理性在体内搏斗着,激起他心灵深处更猛的情潮!
他灼热的鼻息无意间拂上她颈侧,立刻引来心怡全身一阵战栗,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嘴里淡淡的烟草味,此刻正一波波地席卷着她的心神与理智,逐渐在他的怀中迷失了自己。
她情不自禁地双手圈住他颈项,让自己更贴近他,而他则顺势沿着她的面颊、下颚、颈项,印下一连串的深吻。
他的手撩起她的衬衫,抚触着他向往已久的饱满,突然“小心被监视”五个字窜进他脑子,他立刻勾起床上薄被掩盖住两人。虽然他要教训她,可没有大方到让她的美与别人分享。
被单下的霍子樵更肆无忌惮地强取豪夺,他褪下她的牛仔裤,覆上她的小腹,脸埋藏在她胸前的柔软之间,轻舔细吻着她雪白优美的胸线,吸吮着她粉红的蓓蕾。
心怡被自己这种放浪的行为给骇住了,她想找回反抗的力量,却酥软得提不起劲儿,只好让眼前这个狂妄霸道的男人予取予求。
她居然眷恋着他的爱抚,喜欢他肆无忌惮地摸索着她的身子,这种奇特的感触连她也无法解释。
难道这就是男女之间的吸引力?
她怀疑在没有爱的前题下也能如此美妙吗?
“你好美,皮肤真光滑……”霍子樵在她耳畔低吟,似乎已忘了一开始的目的──惩罚她。
他的手沿着她的腰际慢慢梭巡,指尖似被赋予了魔力,所到之处都带领着她进入更高一层的激情喜悦,令她无法正常呼吸,好几次都以为自己会窒息在他的抚触之下。
当他的指腹轻扫过她的底裤,触及她最敏感的部位,让她呐喊出声,嘴却被他灼热的唇堵住,声音被吞噬在他口中。
霍子樵突然思及自己现在的行为是既危险又不理智的,如果他收势不住呢?岂不害了她。
他凭着理智想抽身,可是心怡却紧抓住他的肩膀揉捏着,他明白她体内有一种快感将要萌芽,这时候他忍心离开她吗?
不行!否则踩不住煞车的将会是他。
他狠下心翻身下床,胸前的起伏显示出他强制收敛下的痛苦,他握紧双拳以克制自己再度欺上她柔软身子的冲动!
他的脸庞拢上一丝冷厉:“验收的结果,你不过尔尔。”
心怡愕然地看着他,委屈的泪水禁不住滑下眼角。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还不满足?”霍子樵故意不去看她充满诱惑的脸孔,语调是彻底的无情。
心怡手忙脚乱地赶紧扣好衬衫的钮釦,心中的痛如狂潮般起伏。“我不是妓女,也不是那些和你有过露水之欢的女人!”
“所以我并不想碰你。”他的话中另有玄机。
“好,你出去,以后不要再踏进这间房一步。”她颤抖的手笔直地指向房门,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懑袭上她的心头。
“别忘了,这里是我的房间,等会儿我还得睡觉。”他的表情中净是阴寒森冷,嗓音低柔却有着致命的危险。
他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脱下衬衫、长裤,仅着内裤。他有一副精硕结实的胸肌,他的表情魅惑慑人。
在咫尺的距离下,心怡不由得咋舌,一脸仓皇,她发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紊乱,心头的火苗仍烈。
“那……我去睡客房。”她发现自己所有的细胞都臣服在他刚健的体魄下。
“我这里没有客房,而剩余的房都有用途了。”他俊眉一挑,露出别具深意的微笑。
“那我去睡客厅。”她眼眸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
天!她完全被他的魅力勾去了心魂,她怎么老是心不在焉呢?他那冷漠的表情又怎么会迷乱她的心灵?
“你打算让邹鸣知道我虐待你吗?”
他一脸阴鸷,眼神突然变得冷冽鄙夷。不知怎地,霍子樵只要一想起邹鸣那老狐狸,就满腔的厌恶。
“他又不知道。”心怡小声嗫喘着。在他不带感情的注视下,她显得窘迫且黯然,她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产生这种莫名的感觉?
“那么针孔摄影机又怎么说?”他的眼睛瞟了一眼天花板。“我记得外面还有一个吧!”
心怡一点也不讶异他将她暗藏监视器的地点抓得一清二楚,但他若非这么厉害,邹鸣又何必派她来看着他。
“我早就把它们给破坏了。”她有气无力的说,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沮丧。
“为什么?”他有些意外。
“反正你都知道了,那些东西已经形同虚设。”说着她便抱起被子、枕头,就要走出去。
“等等,你要去哪儿?”他向前跨出一步,勾住她的右手。
“出去睡呀。”她噘起唇,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
“你出去外面睡怎么监看我的行动,说不定我待会儿就打电话开始计画什么害人的主意?”他藏起侵略目光,深邃的星眸闪烁。
他的漫不经心在心怡眼里却变成了一股邪魅魔力。
她瞪着他那性格中带着邪恶的脸孔,以及眼中使坏的光芒,令她想骂出口的话硬是梗在喉间,不知该怎么发泄。他不仅霸道,而且还蛮不讲理。
一转身,她挣脱他执意出去睡,她才不愿意跟这个世纪大魔王共处一室。
霍子樵一个箭步拦住她,眼瞳闪烁着她看不懂的东西。“你睡这里吧!”
“那你呢?”
“我去睡外面。”既然监视器没了,他也毋需再演戏。他真怕长期下来他会染上冷誓桀的暴戾,变得冰冷无情。
“你……”仿佛有那么一刹那,心怡看见了他脸上的疲惫。
“你睡吧!”
夺下她怀中的被褥及枕头,他转首迈步出去。再待在这满室都充斥着她甜蜜馨香的房里,难保他不会兽性再发。
心怡则是匪夷所思的望着他,体内隐隐抽动的竟然是脆弱的情丝。
※※※
邹鸣气闷地在天母的别墅内来回踱步。
他万万没想到他千辛万苦设置的毒品交易据点居然会被警方一一查获,还好都没留下有关他的证据,否则这次他铁定栽在台湾警方的手里。
冷誓桀那个家伙是怎么搞的?居然会让这么离谱的事一再发生,就算要背叛他,也没必要毁了这些据点吧!而且他的生死还操纵在他手里,他万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找罪受,这其中必定大有问题。
大门开启声唤回了邹鸣的思绪。
“誓桀,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是什么?”邹鸣指着桌上的一堆传真,那全是交易据点负责人的报告。
霍子樵假意的拿起一看,眉头一拧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吧?哼!”邹鸣睨了他一眼,气愤地冷哼了声,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义父的意思是怀疑我?”霍子樵暂时不想与他正面交锋,只是反问。
“我也不是怀疑你,我知道你明白这几个据点的重要性,就算你对我不满也不可能拿它来开玩笑,毕竟我若出了事,你还能坐享其利;毁了它,你我都将一无所有。”邹鸣冷冷地看着他,阴恻恻的语气足以让任何人听了背脊发凉。
霍子樵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跷起二郎腿,“义父何必讲得那么严重,只不过是几个刚成立的小据点,毁就毁了,我相信这对您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干嘛大惊小怪的。”
“你这是什么口气,以前你虽对我不满,但该做的事你还是尽力在做,我怎么发觉你最近变懒散了?”邹鸣蹙起白花的眉,眉宇间隐藏着几许探究的意图。
“有吗?”霍子樵脸色一敛,避重就轻的回答道:“或许是我的毒瘾加重了吧!”他打了个大呵欠,以加强效果。
“怎么可能?我在用量上一直很注意的。”邹鸣目露精光。
霍子樵将头撇向另一方,离开他探索的眼神。他提醒自己,这老狐狸眼神如刀,果真不简单,他得注意点才是。
“要不就是我最近睡眠不足吧!”他随意找了个理由。
“该不会你又夜夜混在温柔乡中吧!我送给你的礼物呢?比外面那些女人差吗?你就不能收敛些?”瞧他老在花丛中流连忘返,能不气虚才怪!
“她?差多了!不懂温柔不说,又不会施展媚功。义父,你是从哪儿找到这个女人的,让我倒足了胃口!”霍子樵故意厌恶地耸高眉心。
“她给你这样的感觉?”会吗?邹鸣一脸失算,他原笃定冷誓桀喜欢的会是那种清纯的女孩,看来还是欢场中的女人较合他胃口。
唉!他就是拿冷誓桀这项缺点没办法,他不能缺少女人,又不想被同一个女人困住,看样子要掌控他,挺麻烦的。
“没错,而且她还笨得可以,竟然企图在我的地方装上监视器,义父,这个笨主意是谁出的呀?”霍子樵泛着冷笑,故意询问。
“你少拿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反正你也察觉了,不是吗?”邹鸣心惊胆颤,这是以往他在面对冷誓桀时从来不曾有的现象呀。见冷誓桀不说话,他转了个话题道:“她是竹风帮帮主的掌上明珠,竹风帮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你可别亏待了人家。”
“这你放心,冲着你的面子,我对她可是温柔得很。反正同样是女人,偶尔凑合着用也无妨,只是请你劝劝她别太过分了,以后少在我住的地方动手脚就成。”霍子樵俊逸的脸庞有着一抹邪邪的笑意,暗示着邹鸣要适可而止。
“誓桀,你是在怪我吗?”邹鸣沙哑的询问。
“我怎么敢,我知道义父是为我好。”霍子樵冷冷的回应。
“算了,你翅膀长硬了,打算飞了是不是?”邹鸣眯起双眼审视着他,对多处据点会曝光还是存有深深的疑虑。
这会是冷誓桀报复他的手段吗?他是否该另派个女人接近他?光姓许的那丫头可能还不够,毕竟她太生涩,绝不是冷誓桀的对手。
“孙悟空再怎么翻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义父,你说是吗?对了,我已经有了杨夙岚的下落了。”霍子樵适时的一句话扫除了邹鸣的疑心,只见他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
霍子樵唇际泛出轻笑,这老贼果真上当了。目前他得先转移邹鸣的注意力,才有多余的时间将他所有的据点摧毁殆尽。
“她现在人在哪里?”邹鸣语气激昂不已。
“据说她半年前曾在垦丁一带出现过,至于正确的落脚处还没查出来。”霍子樵略抬起眼睑,偷偷打量一脸兴奋的邹鸣。
邹鸣之所以有这种表现也是正常的,他找杨夙岚找了五年,好不容易有了线索,这可比中了头彩还令人喜悦!
“那你有没有加派人手去查?”邹鸣双手撑在桌面,急促地问道。
“你放心,我怎会轻易放过这条线索呢?明天我会亲自去垦丁一趟。”霍子樵笑里藏刀,终于顺利消除邹鸣对他的疑心。
今日他察觉到这老家伙的精明之处,看来对付他的时间得提前了。
霍子樵猛然把房门打开,二话不说的整理起行李。
“你要出远门?”心怡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然后看着他整理衣物的动作,忍不住问道。
“没错,当然我的行李里是少不了你,不用对我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他回首看她,眼眸、唇角均漾着一抹轻佻的讽笑。
心怡脸色一僵,气他出口如刀刃。“我才不去!”
“我虽然喜欢女人的身体,但从没带女人出去度假过,你应该感到非常荣幸和喜悦才是啊!”他以懒洋洋的目光诱惑着她,一如他邪魅的笑容,寸寸渗透入心怡的心里。
“龌龊!”她故意忽略心中的激荡,厌恶的转开脸,“你忘了我接近你的目的吗?你还敢让我跟,在外头你不能拘禁我,小心我趁你不注意时一刀杀了你。”
“你舍得?”他塞进最后一件衣服后徐徐站起。
“有什么好不舍得的?你又不是我的谁。”说完,她便要走出房门。
“你去哪里?”霍子樵粗鲁的抓住她的手腕。
“被关了一天,难道我就不能出去走走吗?”心怡轻拢眉心,怒瞪着他。
心怡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被软禁的下场,许伯伯要是知道她变成这样,铁定会取笑她无能。她不打算再留下来了,这个姓冷的男人太危险,她老是不由自主的迷失在他的魅力中,再待下去她真的会失身的。可是她又不能回竹风帮,她该去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