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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迷心窍 第六章 作者:官敏儿
    “阿炜啊,今天下午我跟你爸出去运动的时候,刚好看见一家卖卫浴设备的店,我们就走进去逛了一下,是你爸啦!看中了一套按摩浴缸大概要四十几万,他很喜欢啊,可是又不敢跟你讲,所以要我来问你一声。那个柴英驰最近有没有分红给你啊?店里的小姐说这一款按摩浴缸是限量的耶,要预定的话就要趁早哦!”

    舒烽独自一人坐在一家卖著热炒的小吃店里,虽然已届午夜十二点,店里依旧生意兴隆、桌桌客满。

    只是相较于其他客人气氛热络、愉快划拳的模样,闷头默默吃饭饮酒的他,显得形单影只、背影苍凉。

    “哥,你都不知道原来养个儿子开销竟然这么大,尿布、奶粉,婴儿用品,我只要一睁开眼睛就得负担这些钱,说真的,我跟淑容都快被这些经济压力给压死了,你帮我买了一部休旅车我当然很感谢啊,可是哥,现在规定婴儿搭车一定要坐安全座椅,前几天我跟淑容去看过了,有一个安全座椅很不错,只是要两万多块……我说哥啊,你干脆送佛送上天,连那两万块钱也顺便帮我出了吧!”

    放下了筷子,舒烽是喝酒多、吃菜少。

    冰凉的啤酒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进肚子里,那模样不像是工作过后的放松饮酒,反倒像在藉酒抒发心头难言的郁闷。

    “哥?我是美铃啦!因为是国际电话我就不跟你哈啦了,我们几个同学说要在暑假的时候玩遍美国大小城镇,这笔费用你帮我出好不好?反正你都拿五百多万让我出国留学了,这五十几万的费用你应该不会看在眼里吧!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记得赶快把钱汇给我哦!”

    到后来,他索性不用杯子了,直接拿著玻璃酒瓶就口猛灌,接著伸手招来了服务生再要了六瓶啤酒,在店员的劝阻声中继续默默饮下。

    他的家人……其实不是他的家人。

    哈哈哈,因为他们根本不把他当家人,而是把他当成财神爷,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亲人……

    叫他怎么去爱?

    让他如何不孤单?

    “结帐。”

    “先生你还好吧?你一个人就暍了十五瓶啤酒耶!”老板娘不免担忧的看著他。虽然这位年轻的客人走起路来没有摇摇晃晃的,讲话也下像醉酒颠三倒四的,可是十五瓶啤酒耶!

    “我没事。”舒烽扬唇笑了笑。

    就连不熟识的陌生人都会对他付出些许的关心,而他的家人呢?母亲打电话来,问的不是他今晚是否回家吃饭,而是问公司老板有没有给他分红;弟弟有了儿子,却至今还没有抱来让他看过;妹妹打国际电话回来,别说是嘘寒问暖了,最后就连一声再见也没有。

    如果说这就是所谓的家人,那么在他看来,家人根本连陌生人都不如。

    “先生啊,你喝了这么多酒记得别开车哦!酒后开车危险啊,干脆我帮你叫一辆计程车吧?”

    “谢谢,不用了,我本来就没开车。”摇头谢绝了老板娘的热心,舒烽转身走出小吃店。说来著实可笑,他为父母买房子、替弟弟买车子,送妹妹出国留学,自己却连一部车都没有。

    入夜的晚风扫去了空气中的燠热带来一丝凉意,他脱掉了西装外套,缓步走在冷清的人行道上。

    是体内的酒精终于开始作用了吗?好啊,醉了也好,烦心的事这么多,他又何必努力想清醒?

    他怔怔地笑了,渐渐感觉到自己步履歪斜,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

    突然问,他的世界被一阵锐利刺耳的紧急煞车声所充斥。

    “王八蛋!你搞什么?!”气愤的咒骂伴随著车门开启的声响在夜街上响起,“你想死也别赖我,我的车子是用来开的,不是用来撞人的。”

    舒烽只觉得被车灯照得刺眼,他捏握著手中的西装外套频频吃力眨眼。

    “是你!”

    他伸手微微遮挡视线,直到自己的双眼稍微适应了眼前的灯光……

    眉心紧蹙的徐梦萍,双手环胸瞅著他,“认不认得我?”

    “邑抒占卜馆的女老板。”

    “算你还没醉死。”老天,他刚才是掉进啤酒桶了吗?浑身酒气。“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大半夜的走在马路上,想替家人赚一笔保险金啊!”

    马路上?他直觉地低头看了看脚下,发现果然是站在大马路上。只是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走到这儿来的?他不是一直安安分分的走在人行道上吗?

    “你酒喝多了,快回家。”

    她扔下这句话,瞅了他一眼旋即冷淡地转身走回驾驶座。

    “再见。”舒伟笑了笑,竟一屁股坐在马路正中央。

    座车里的徐梦萍见状,纤纤玉手不耐烦的敲著方向盘,探头伸出窗外,“别坐在这里,闪到旁边去。”这人是怎么回事?存心被撞死吗?

    “我只是坐一会儿。”他看似倦累的扬起憔悴俊脸,“等一下就走。”

    等一下就走?只怕他还没来得及走,已经被哪个不长眼的飙车族给撞到天上当星星啦!

    她原本也不想理他,真的,她本来想直接开车走人的,可是……“唉,真是败给你了。”

    按下了车子的警示灯藉此提醒后方来车注意,她重新下车来到他的面前伸手搀起他。“你给我滚到旁边去,看你是要坐要躺都随便你。”

    他的鼻翼间才闻到一缕暗香,就见她已经弯下身搀著他的肩头努力想要拉他起来。

    “重死了你,别像根木头似的多少出点力好不好?起来啊!”

    她垂落的发丝在他面前晃啊飘的,隐隐传来一股独特的香精味道。

    跟舱著任由她搀著自己往人行道走,他淡淡地抿唇笑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

    知道身旁这个女人虽然脾气硬,可是身体和心地一样都好软。

    “喏,要坐就坐这儿,赖在这里一晚,说不定还有人会丢个几十块钱给你。”将他半丢半推的扔在路旁的横椅上,徐梦萍掠开了垂落在颈边的发丝,居高临下的瞅著他。“不会喝酒就别跟人家拿酒杯,像你这样醉卧街头难道会比较风光吗?愚蠢。”

    抛下了这句话,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定回自己的座车,砰的一声车门关上,轿车旋即奔驰离去。

    舒烽往后靠倚著木条椅背,默默瞅望著跑车急速远去的灿红车灯,他无力的仰头笑了笑,只觉得温暖的春风曾经拂过却又在转瞬间消失无踪,缓缓闭上了眼,逐渐被酒意征服的他,意识开始朦胧了起来。

    突地,一阵急速的倒车声闯进了他倦累的知觉里。

    他迟缓地睁开眼一看,就见那抹原本已经离去的窈窕身影,又气呼呼的开门下车走向他。

    他怔怔地仰头凝望那一张妩媚细致的容颜。

    “上车啦!还愣在这儿干么?要我踢你上车啊!”

    舒伟抓著西装外套,怔忡迷蒙的笑了。

    春风,又回来了。在他冰冷孤寂的心坎,撒下一串温暖神秘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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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衣室里,谭宝心像个雕像似的杵在那儿,只不过是一个更换衣裳的简单动作,却让她停停顿顿的弄了二十分钟还没换好。

    她脑海中忍不住一直回想起,早上柴英驰在离去时所说的那句话——

    “我晚一点才能去展场,这之前舒伟会代替我守在那里,你不用担心。”

    他竟然这么对她说!

    可是她当时的身分是依竹,而不是谭宝心啊!究竟是他一时间搞混了说话的对象,还是他知道了什么?有可能吗?如果他当真察觉了什么,以他不容欺骗的个性,绝对会直接拆穿她的假扮。

    但是他没有啊!

    所以柴英驰应该没有发现谭宝心跟依竹是同一个人吧!应该没有吧?

    “哎唷!”

    “对不起……徐姊,你有没有怎么样?”一脸歉意的谭宝心赶紧伸手拉住对方踉跄的身形,“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所以不小心撞到你了。”

    “没关系啦,我自己也在想别的事。”徐梦萍豪爽的挥挥手,迳自走向更衣室里的小沙发坐了下来。

    “徐姊,这是昨晚你交给我的钥匙。对不起,给你造成麻烦了。”谭宝心将钥匙双手奉上。

    徐梦萍随手收下放进口袋里,娇媚的眸子一瞟,转而审视地睇了她一眼。“昨晚你跟柴英驰在这儿过夜了?”

    她白皙的脸庞顿时绋红,娇羞的双眸不自觉地瞥向一旁。

    “所以你们两个又和好了?”

    “我跟他本来就没有吵架啊。”

    有了别人在场,谭宝心不好再像刚才那样傻傻的想著事情出神,赶紧换好吉普赛装,专心扮演占卜师依竹的角色。

    “是吗?该不会只有你这么想吧?”

    双腿交叠尽显妩媚风情的徐梦萍,不以为然的哼了哼,“昨晚柴英驰来这儿等你的时候,阴郁的脸色可不像是来跟你相亲相爱的样子。依我说啊,他那模样倒像是吃醋的丈夫来兴师问罪。”

    吃醋?是这样吗?昨晚他看起来的确不太高兴,可是……这么一想,谭宝心才发觉他始终没告诉她,他昨晚来找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怎么,你都没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徐梦萍戏谑似的瞅了她一眼,假意叹气。“也对啦,有其他更有意思的事情可做,你们两个昨晚应该没什么聊天说话的兴致吧?”

    “徐姊!”

    徐梦萍咯咯笑得开心,突然眼角瞥见前方不远处的镜子映照出自己此刻的模样,连忙收起了笑,神态有些不自然的调整颈脖上的丝巾。

    这举动反而吸引了谭宝心的注意,“徐姊,今天的天气这么热,你围著丝巾做什么?”

    “咳,就喉咙有些不舒服。”

    “感冒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没事啦!你赶快出去吧,已经有客人在外面等依竹了。”徐梦萍挥挥手赶走她,见她离开了,才跳起来冲到连身镜的前面,扯下颈问的丝巾懊恼细瞧。

    那个该死的男人。

    就当是被狗咬了,是的没错,被狗咬,好大一只狗——

    “我的天!我的老天!”

    凌乱的床铺上,裸身的她不敢置信的抓揉太阳穴旁的发丝,懊恼地闭眼呻吟。

    “你好激动。”

    一旁同样光裸的舒烽,缓缓起身倚靠在床头和她并肩而坐,转头默默欣赏她发丝凌乱、雪白肌肤未加遮掩的妩媚模样,他伸手捞起床下的西装外套掏出烟盒和打火机。“要抽一根吗?”

    徐梦萍瞪了他一眼,快手抢下他手中的香烟。“在我床上不准抽烟。你把我当什么了?应召女?上床之后来根烟,逍遥似神仙吗?”

    舒烽拿烟的手势还停留在半空中,瞅著她那一张激动万分的娇忿俏脸,他突然间很想笑,“我只是想,或许让你抽根烟,你会比较容易接受我们两个已经上床的事实。”

    “你闭嘴,我不想听。”

    见她双手捧头,又是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他淡淡地转回头直视前方。“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了。”

    “我叫你闭嘴你没听见啊?”

    “是事实。”

    我的老天!她垮肩呻吟。她昨晚明明是不想看他被车撞死才带他回家的,怎么会演变到这种地步……“你的年龄甚至比我还小。”

    “我三十四,你三十八,才差四岁。”

    “还是比我小。”

    “现在姊弟恋很普遍。”

    徐梦萍怔了一下,见鬼似的转头瞪他。“谁跟你提到什么恋不恋的事情?”

    舒伟回睇她一眼,没开口。

    这个女人显然不懂,其实他早已注意她很久了,否则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年龄、熟知她的脾气?说真的,有时候头脑太精明的女人,在某些方面,智商反而是最低能的。

    “你还想在我床上赖多久?滚啊!”她实在忍不住踹了他一脚。臭男人,一大早看起来就这么俊帅又有精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时间双眼脱窗了,反正就是觉得他帅得很碍眼啦!

    “我会再来找你。”

    “不用,我不跟你这种穷小子来往的,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正要穿衣离开的他,停下动作转头看她,“我不穷。”

    徐梦萍迅速撇开俏脸,不想再让他那一副结实精壮的体魄映入眼帘,窃窃撩动她的心。“只不过是柴英驰身边的小助理,对我来说就是穷。”

    即便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她依旧清晰记得舒炜当时的表情。他的双眼仿佛在刹那间闪了闪,像是有什么没说出口的话咽在喉间……

    笑、笑话,她管他是不是受伤了?他的确是柴英驰身边的跟班嘛,难道她有说错吗?

    “哼,被狗咬了,没什么大下了的,忘了忘了!”

    她回过神,认真的对著镜子调整自己颈间的丝巾,小心遮掩上头的吻痕。

    只是一想起他是怎么把这些草莓印在自己脖子上的,她忍不住再度陷入怔忡,脑海浮现的画面几乎又让她浑身一阵酥麻,用力眨了眨眼,她赶紧提神振作,“只是被狗咬了,不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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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会在这里?

    谭宝心望著眼前不远处的柴英驰,忍下住惊讶地倒退一步。

    “依竹小姐,你怎么了?”

    她侧转螓首对身旁年轻的企业小开摇摇头,“我没事。”

    “那么我带你去见几位朋友,其中一位我想你们也认识的。”

    喜腾企业的第二代接班人郑运龙,殷勤地引著她继续往前走,含情的目光不时地往她的身上瞟去。

    她总是一袭飘逸的吉普赛装,白皙的脸蛋被紫纱遮去了半张,却因此更显神秘、引人遐思。

    而且她好香,身上淡淡散发的迷人香气,不是市面上任何一种品牌的香水味,而是某种经过精心调和的独特精油香。

    “谢谢你今晚答应我的邀约,前来替我占卜塔罗牌。”

    “郑先生别客气。”

    谭宝心回应他的答谢,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几十公尺远,正悠闲倚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柴英驰。

    和几个朋友聊得愉快的他没注意到她的出现,直到有人发现她和郑运龙走近,修长双腿优雅交叠而坐的他随著友人手指著的方向望了过来,淡抿笑意的俊飒脸庞缓缓落在她的身上。

    刹那间触及那一双锐利而深邃的眼眸,谭宝心的呼吸蓦地一窒。

    柴英驰隔著距离睇著她,微微颔首。

    她轻轻点头示意,右手却下意识地抚上脸庞上的紫色薄纱。

    还在,保护依然还在,所以不要乱,谭宝心,千万不可以在他的面前显露一丝慌乱,他实在太精明了,只要一点风吹草动绝对会勾起他敏锐的警觉心。

    “各位,让我来替你们介绍一下,她就是近来非常受到瞩目的塔罗牌占卜师依竹小姐。”郑运龙站在她的身旁,伸手轻揽住她的腰际,以一副引以为傲的模样对四位朋友如此说道。

    沙发上的柴英驰坐姿不变,俊美朗飒的眉心却因为他对她那种显而易见的爱慕而微微皱起。

    “依竹小姐,我想你和英驰应该彼此认识吧?”

    两人的视线因为郑运龙的话再度交会,在众人的面前彼此礼貌性的点头致意。

    “大家都知道,英驰在每一场慈善晚会上都很捧依竹的场,所以我想你们两人私下一定有所交情?”郑运龙的话语充满试探,观察似的眼神更是频繁地在他们的身上来回打量。

    自己对于她当然是很有兴趣,但是也要先看看柴英驰对她有什么样的观感,若是他也对她有意,那么他可说是毫无胜算了。

    因为他们这些朋友都知晓,只要柴英驰一出马,几乎没有哪个女人不自愿上钩的。

    “交情?”

    沙发上的柴英驰扬起性感嘴角,看起来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只见他惬意地转换坐姿,尽显慵懒态意。

    谭宝心忍不住瞟凝他那一张又似狂傲又似邪魅的俊脸。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轻笑著摊开掌心,“你所谓的交情指的是什么?我只晓得我从来不曾找依竹小姐算过塔罗牌。运龙,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吗?”话毕,他那一双看似无谓的邃眸缓缓落锁在她的脸庞上,掩藏在慵懒之下的邪魅锐利瞬间直射她的心。

    隔著一张桌子的距离,谭宝心垂下螓首双颊绯红。

    噢,这个邪恶的男人,他此刻投射过来的视线分明暗示著另一件事。的确,他找她从来不是为了占卜塔罗牌,而是为了……

    “真的?”郑运龙难掩雀跃神情,“也就是说,你跟依竹纯粹只是拍卖会场上的朋友,是吗?”

    柴英驰睇了他一眼。这家伙这么高兴干什么?碍眼。“说我们是纯粹的朋友似乎又不太妥当,事实上我跟依竹——”

    “不知道郑先生想找我占卜什么事情?”

    她一见状况不对,马上仰起螓首开口截断他未完的话,“请问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坦白说,我今晚还有其他的邀约,所以不方便在这儿停留太久。”瞟了眼坐在对面的柴英驰,看见他俊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又飞快低下头。

    幸好!

    幸好有一层薄纱遮盖住她的脸,否则就算她不开口,他们也能轻而易举从她绯红得不像话的脸上看出端倪。

    只是这个几乎百无禁忌的男人呵,在他的朋友面前竟也这样肆无忌惮的用暧昧且火热的眼神撩拨她。

    “依竹小姐,我想我们就到我的书房进行占卜好了,那里比较幽静。”

    “嗯……好。”

    谭宝心在临去前匆匆瞥了柴英驰一眼,只见其他人都已经站起身准备前往书房,只有他还悠哉惬意的坐倚在柔软的沙发上不见移动。

    他不一起来吗?

    “我说依竹小姐。”

    柴英驰突然开口,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她缓缓转身面对。

    “我如果记得没错,听说你在替人占卜之前,都会独自一人到安静不受干扰的阳台静心冥想,是这样吗?”

    所有人因为他这句话而转头望向她。

    依竹的眸子飞快睇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他怎么突然信口胡诌。

    “嗯,是的,不好意思郑先生,请你告诉我书房的位置,我等一下就过去。还有请问府上哪里有安静的阳台能够让我先暂时独处?”

    郑运龙立刻殷勤指引书房的所在,“至于阳台,不如请依竹小姐到我房间吧?我保证不让佣人去干扰你冥想。”

    轻轻点头道谢,然而薄纱下的她却是尴尬且懊恼的撇了撇小嘴。

    柴英驰到底想做什么?单纯的玩笑捉弄吗?

    凭栏而立,置身在主卧室附属的宽敞阳台上,她吸口气眺望眼前的美景。这个郑运龙还真是满有钱的,能够在阳明山拥有这样一幢美丽的独栋别墅。仔细一想,柴英驰的朋友好像都非富即贵,是因为家世背景都差不多的关系吗?虽然说她们谭家的环境也算优渥,但是和他相比却又有了一段差距。

    其实她常常在想,自己认识了他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这唯一一个能够让她尝尽酸甜苦辣各种滋味的男人。

    吁口气,她转过身准备结束这个短暂而可笑的冥想时间。

    “你怎么在这里?”转身的她吓了一跳,蓦地定住身形。

    伫立在窗台旁的柴英驰显露一身俊傲,俊脸微斜的扬起性感嘴角笑了笑,迈步跨进。“我来帮助你冥想啊。”

    他还好意思提呢!她忍不住瞠了他一眼,“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听不懂?”

    “你、你别这么靠近,万一有人刚好走过来……噢!”

    蓦地被他推压在墙壁上,谭宝心双手撑抵在他的胸膛,徒劳无功的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但是……老天!她根本抵不过他猛然贴近的强悍力道,薄纱下的白皙睑蛋倏地酡红。“柴英驰,你别贴著我。”

    他根本不接受任何推拒抵抗,一手托扣著她迷人的俏臀往自己推,另一手抵放在她脸蛋旁的墙堵上,以极为亲密贴近的距离俯瞅著她。

    依竹渐渐没了挣扎,脸庞依旧绯红、气息异常紊乱,暗自懊恼自己对他的毫无抗拒能力。

    他的俊脸越俯越低,性感薄唇几乎要印上她的,“别喜欢郑运龙。”

    谭宝心闻言挑动纤长眉睫,心头滑过一丝甜。他在意吗?

    “那家伙太花了。”

    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她极力忍住笑,“跟你比起来呢?”

    就要印上她潋艳双唇的柴英驰停顿了一下,“好像是我比较花。”

    可恶的男人,他还敢讲?他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她恼火的抡起粉拳就要捶上他的胸膛,却听见低沉磁性的朗笑声响起。

    他在瞬间封吻她怒噘的红唇,因俊朗魅笑起伏的胸膛亲昵贴抵她的胸前,悍然地挤压她高耸的柔软。

    她嘤咛一声,备受诱惑。

    只是置身迷蒙间,亲密交缠的唇办仿佛被什么所阻隔,直到一个念头迅速闪过她的脑海——

    紫色薄纱!

    谭宝心霍地睁开双眼,下意识地伸手就想推开他。

    柴英驰任由她拉开彼此的距离,而他原本撑抵在墙上的手则率先主动的替她扣稳耳边摇摇欲坠的薄纱扣环。

    抵墙而站的她喘息著,感觉怦然跳动的心就要蹦出口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担忧什么。”

    她眨著眼,瞅看他眷宠温柔中却又透著一丝神秘的俊脸。

    “你不想被拆穿,我就帮你保留著。你想要守著它当作秘密,我就把它视为一个秘密。”

    闻言她倒吸口气,努力想咽下喉问的惶惑不安。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缓缓俯低了俊颜,凑近她的耳畔在她敏感的耳边吐出诱人的粗浅气息。“你不能指望我做的更多,女人,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我愿意配合装傻已经是突破原则和极限了。”

    “你——”她瞅著他,说不出话。

    他怜爱的曲起指节,轻刮薄纱下那难掩震惊的白皙脸庞,“你记住,我不容欺骗,但是却把唯一的容忍交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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