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坐定,想再逃出车厢时,龚泽竞已经锁住车门,发动了引擎。
“让我下车,我不要坐你的车子。”
她用力的拉扯著门把,车门却文风不动,紧紧关闭著。
“我的车子很贵,你光是拉断那只门把,就要赔掉你半个月的薪水。”
龚泽竞“呼!”地踩下油门,车子加速驶离。
“啊……啊……”
严敏儿整个人趺回座位上,看著车子的速度愈来愈快,她紧张的捉住把手,眯起了眼睛。
“闭嘴!苍蝇要跑到你嘴里了。”
龚泽竞冷讽著,看著她脸上夸张的恐惧表情,他渐渐地将车速放慢。
“ㄨ……ㄨ……”
严敏儿听了他的话,空出一只手捂住唇瓣。
“你干嘛?”
他转头看她杏眼圆睁,直盯著眼前的挡风玻璃,一副怕出车祸的模样,他眉头深锁,不禁怀疑自己的技术是不是真那么差劲,
“停……停车……我会晕……晕车……”
严敏儿捂著唇,支支吾吾的说著,她的脸色青忽紫的,看起来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
“喂,你别吐在我的车上!要弄脏我的车,光是清洗费就要再赔掉你一个月薪水。”
不对劲!
看著严敏儿喉咙吞咽的样子,不像在演戏。
“ㄨ……恶……”
“喂,等一等!”
龚泽竞低咆,猛地踩下煞车。
严敏儿整个人往前扑,脸色泛青,接著她拚命拉扯门把,当龚泽竞解除中控锁时,她也迅速跳出车厢,对著外头的水沟就地呕吐起来:
“呕~~呕~~呕~~恶~~”
“老天……”
看严敏儿吐成那样,龚泽竞伸手用力揉了揉脸颊。
只见她吐得两脚发软,蹲跪在路边,一副虚弱的模样,真难想像眼前的她,与方才对著他大声嚷嚷的严敏儿会是同一人。
他要是知道严敏儿那么容易晕车的话,他就不开那么快了,看她吐得惨兮兮的,龚泽竞摸了摸口袋,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掏出手帕走近她身边,将手帕递到她的面前:
“不要──”
看了手帕一眼,严敏儿摇摇头,推开他的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喂,你──”
见她毫不犹豫的就推开他的手,龚泽竞掐住手帕,又被她的别扭给惹毛了。
“不用你假好心!咳……”胃酸烧灼著喉咙,严敏儿难受的直咳嗽。
“你……”
看她脸色苍白的站起身,龚泽竞终于还是忍住脾气,不与她计较。
“你还好吧!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我拿杯水给你喝好了。”他从车里拿出矿泉水,再度回到她的身边。
龚泽竞扶著她的手肘,想让她先坐下来,再喝口水,谁知──
“不要!”
又是一声冷冷的拒绝,严敏儿推开眼前的水杯,身子一闪躲开他的搀扶。
“你这个女人,够了吧!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手帕给你擦你也不要,拿水给你喝你也不要,想扶你坐下你也拒绝,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高兴?”
“走开!你只要离我离得远远的,我就高兴了!”
她瞪著他,眼眶中有著泪光,忍不住又想到他玩弄薇丽的感情,得到人之后又始乱终弃的恶劣行径。
现在就算他对她再好,她也不会接受!
龚泽竞根本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现在对她好,谁知道下一刻他又会对她做出什么坏事来!
哼,她才不会像薇丽那么傻,被他那副英俊的臭皮囊给骗去,她一定要好好的守护自己的心,绝对不能被他迷惑……
啧,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根本对龚泽竞一点感觉也没有,干嘛守护自己的心?
?,八成是晕车晕得太严重了,才会去想那些八竿子打不著边的事情!
“严敏儿,你──”他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怎么样……咳……我对你已经算很客气的了………咳……”
她轻拍著胸口,好不容易眼前不再天旋地转,她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只想远远的离开龚泽竞的身边?
“喂,你还好吧?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再乱走动了。”
看著严敏儿踉跄的跌向前,他亦迅速跨了一大步,大手一捞拦住了她的腰,让她站稳身子,
“拿开你的脏手!”
她推开他,接著便跌坐一旁的木头圆椅上,难受的喘了口气。
“严敏儿,我警告你,本少爷的耐性有限──”
“龚二少爷,你知不知道你好烦、好吵啊!”
不等他说完,严敏儿率先打断他的话,一股恶心感再度涌上来,她捂住唇,弯下腰趴在大腿上,无力的摇著小脑袋。
“你──”
看著严敏儿反胃痛苦的模样,他不忍再苛责她,毕竟她会如此全是他猛开快车的缘故。
难得的,龚泽竞再度敛下怒容,走至她身边,陪她坐在小小的圆木椅上,大手轻拍著她的背,为她顺气。
她的身子好小,当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肩上时,她那纤细的骨架让他深怕多用一点力就将她碎了,真看不出这样的女孩子,居然可以那么中气十足的对著他又吼又叫。
此刻的严敏儿柔柔弱弱,坐在圆木椅上的模样,令人看了好不心疼,他怎舍得再骂她呢?反倒是心底漾起了一抹异样的情绪,让他感到有些困惑与不安。
“严敏儿,你也该闹够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自己回去。”
休息了好-会儿,终于舒服多了,严敏儿霍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看著龚泽竞……
“你──”她一脸愕然的看著他。
此时的龚泽竞两手扶著膝盖,高大的身材困窘的缩著,挤在那小小的圆木椅上,看起来……就好像………
好像一只大猩猩被困在一堵小小的木头上,动弹不得……
他,究竟维持这样的姿势多久了?
打从她坐下开始,他就陪在她身边,这么算来至少有三十分钟了吧?
他这么坐著,不累吗?
“噗……你……哈哈……”
她捂住嘴,强忍著满腔的笑意。
“喂,你笑什么?”
龚泽竞看著严敏儿脸部扭曲的表情,眉头不禁打上好几个结,他不明白是什么事转变了她的心情?
“大猩猩--噗--”
他的手臂好长,手掌好大,手臂上还长著性感的手毛,他脸上困惑的神情,更让她的联想力不断发酵。
严敏儿抱住肚子,满腹的笑意再也压抑不住,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哈哈──大猩猩站在木头上。”
“你!你说什么──”
龚泽竞瞪著她,耳朵再一次过滤自己方才所听见的话。
“我说,你好像一只大猩猩站在木头上。”
严敏儿抱著肚子依然不住的笑著,没意识到龚泽竞霍然站起,那高大的身形已经严重威胁到她的小命。
“严,敏、儿!”
他的低咆声有如平地一声惊雷,狠狠吓了严敏儿一跳。
当她抬眸,他已全然的逼近。好骇人呀!他那整整高她两个头的身形,距离她不到半呎,更显得气势迫人、凶暴无比。
她连连退了好几步,却不敌他跨向前一大步,整个人顿时被他扣在胸前,吓得她抖得像风中落叶……
“你……你要干什么,喂………啊!”
她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瞅瞪著他。他低头,如猎鹰般迅速攫住她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呼吸,将她的畏惧淹没在他温润的气息里,
“不要……放手……”
她的小手虚软的推抵著他宽阔的肩胛,他的胸膛仿佛被点燃了火焰,那炙人的温度灼烫著她的掌心,她的心跳随著他来势汹汹的热吻而不断加速,
她的脑袋里仿佛炸开了无数的烟火,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感觉到眼前一片绚烂缤纷。
她杏眼圆睁,看著眼前那张属于龚泽竞的邪恶面容,如果不是他的脸孔太过逼真清晰,她不禁要怀疑自己正在作噩梦。
他挑开了她的唇瓣,舌尖直驱而入,夺去了她的呼吸,怀里的严敏儿渐渐软弱,依附著他高大的身子,就像菟丝花般娇弱。
龚泽竞的舌尖卷住了她小小温暖的舌头,加深了这一吻。
“嗯……ㄨ……”
她轻声低吟,又一次天旋地转起来,但这一回可不是像刚才晕了车,而是像坐在云霄飞车上,让她又畏又怕、又恨又爱。
龚泽竞缓缓地睁开眼眸,眯著眼瞅望著她,见严敏儿已不胜负荷,他撇唇一笑,离开了她的唇瓣,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
“再吻下去,我看你就快不能呼吸了──”
他的大手勾著她纤细的腰,看著娇小的她躲在他的怀里,小小的脑袋直盯著地下,好像底下那片冷冰冰的红砖地比他还要吸引人。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不是还大呼小叫的,一直叫我不要碰你?刚才那一吻滋味如何?”
龚泽竞轻声挪揄著,他喜欢看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俏模样,现在如此羞涩的她,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说说话啊,小东西。”
龚泽竞垂眸望著她,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对这一吻倒是回味不已。
“闭……闭嘴……”
严敏儿闷声说著,话含在嘴里,不仔细听还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嗯?”
龚泽竞扬眉,侧著脸想看她脸上的表情,却发觉自己的手臂上滴下了一滴水珠……
那是水珠……
或是泪珠?
“严敏儿,你……”
她在哭吗?
龚泽竞蹙眉,心头一缩,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的拧了一下。
“很好玩吗?这样做很好玩吗?龚泽竞,除了玩弄女人之外,你还会什么?”严敏儿抬头,涕泪纵横,哭得好不难过伤心。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龚泽竞皱眉望著她。
“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少爷,除了欺骗女人的感情,搞大人家的肚子之外,你还懂得什么?你这个不懂亲情、不懂爱情的混蛋!只会做这么下流卑鄙的事,却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我真的、真的是看不起你!”
严敏儿对著龚泽竞大声咆哮,一张粉脸因气愤而涨红。
“你骂够了吗?严敏儿。”
听她骂了一长串,龚泽竞冷冷的问了一句。
“不够──”
她抹著不停落下的眼泪,摇头。
“如果因为吻了你,却引来你这么一堆神经质的反应,那么我很抱歉的告诉你,我很后悔!也很对不起!污辱了你高尚的清白。”
“你──你混蛋──”
“是!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已经骂得够难听了,我从没遇过像你这么不成熟、不理智的女人。”
也许,他永远只适合玩那些花花游戏,不适合放入真感情,但至少以往他的那些女人,从没一个像严敏儿这样,因为一个吻就把他眨得一无是处。
“是,是、是!我就是不成熟、不理智,才会笨得掉进你的陷阱,由著你耍弄!王八蛋龚泽竞,我讨厌你。”
严敏儿哭著痛骂龚泽竞,骂完之后,便转身逃离他面前,再不让他有机会靠近,甚至侵犯她。
龚泽竞愕然的看著严敏儿不断远去的纤细背影,他眉心紧锁,僵直的站在原地,脑海中却不停的浮现严敏儿所说的每一句话──
如果他在她眼中竟是如此不堪的话,那他是不是该趁早醒悟,不该再耽溺于她所带给他那些不同于往常的恋爱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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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房间的角落,严敏儿一双小手不停的抹著腮边,但两串清泪却怎么也抹不净。
她满心的委屈全化作一缸子的泪水来洗涤,仿佛这么哭著,就能让她的灵魂变得干净,不再污浊。
她居然让龚泽竞的臭嘴吻了她,她觉得自己好脏,像是被他玷污了一样,偏偏她的心底却又不停的想著那恼人的一吻……
“呜……怎么会这样……可恶……呜……”
严敏儿一手揪著长发,一手抹著唇瓣,属于龚泽竞的气味仿佛就这么留在她的唇瓣上,挥之不去。
当他将舌尖探入她的嘴里时,那柔软的、灼热的温度,就像是要将她融化一般,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否则她应该可以推开他的,而不是就这么倚靠在他的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刚才你不是还大呼小叫的,一直叫我不要碰你?”)
(“那一吻滋味如何?”)
(“再吻下去,我看你就快不能呼吸了──”)
他戏谵、嘲弄的声音不断在她耳旁扬起,一声接著一声在她的脑子里回响著,逼得严敏儿就快发疯了。
他居然嘲笑她!
一个夺走她初吻的恶劣男人居然还嘲笑她……她真的痛苦死了!
“不要说了!龚泽竞,你怎么不去死,老天为什么让我遇见你?为什么你要吻我,混蛋、混蛋、混蛋!”
严敏儿捶打著柔软的白色地毯,贝齿啃啮著干操的双唇,泛出淡淡的血丝。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紊乱了!薇丽明明怀了龚泽竞的孩子,他却又吻了她,而她竟与他牵扯不清。她的心被揪扯得好难受,甚至无法分辨自己此刻的感觉。
她应该恨死龚泽竞的,但为什么……
她的心里……
那最真实的声音却告诉她,自己并不讨厌那个吻,甚至让自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严敏儿,你这个骗子,你喜欢他吻你,你喜欢他搂著你的感觉,否则你大可以推开他、拒绝他,你根本是在装模作样。”邪恶天使笑著说。)
(“不,才不是!要不是敌不过他的力气,敏儿旱就狠狠推开他了,怎么可能让那个混蛋放肆的吻她、抱她,她全是被动的、不能自主的。”善良天使发出不平之鸣。)
(“笑话,人家把舌头探进来的时候,敏儿还乐在其中的跟他纠缠不休咧,你懂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一切全凭感觉来的嘛!”)
(“胡说八道,敏儿怎么会去喜欢那个下流痞子?哪天不小心就跟薇丽一样的下场了……”)
(“噢!天啊!”)
严敏儿恨恨的又往地上捶了一拳,打断脑海中反反覆覆的声音。
她真怀疑自己再这么想下去就要变成疯子了!
龚泽竞才是这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她怎么能让他在制造了一连串的麻烦之后,便丢下一切继续逍遥快活?
她必须回龚家,面对龚泽竞,厘清自己的感觉,将一切弄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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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敏儿拿著血压计坐到床边,俐落的翻开龚爷爷的衣袖,将他的手放在柔软的软垫上,专注的为龚爷爷量血压。
“丫头,看你好像闷闷不乐的,是谁惹你生气了?”
龚得威轻咳了一声,试著引起严敏儿的注意。
他见识过各色各样的人,敏儿想在他面前隐藏心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对敏儿就像对待自己的孙女一样,而他更希望……如果善良纤细的敏儿,能真正成为他的孙媳妇……
事实上,打从敏儿一踏进严家当他的看护开始,他就已经命令管家老吴,必须为她和泽竞制造机会,而泽竞对敏儿的一举一动,也全在他的监视之下。他是老了、病了,但在他的心事还未了却之前,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没有,没有人惹我生气,爷爷,您多心了。”
严敏儿将血压记录在笔记本上,然后小心的将龚得威的手放回棉被下。
“还说没生气,连对著龚爷爷都没一个笑容。”龚得威看著垂著小脑袋的严敏儿,轻声抗议著。
“龚爷爷……”
她吸了口气,然后缓缓抬头,勉强对著龚得威扯出一记笑容。
“丫头,这是我见过最假的笑容了。”
龚得威摇头一叹,看样子泽竞当真惹火了这个小丫头。
“我没有不开心,能每天陪著龚爷爷,敏儿怎么会不开心呢?”
她扶著龚得威坐起,小心翼翼的隐藏起自己的情绪。
“是泽竞惹你不高兴,是不是?”龚得威直捣问题核心。
“爷爷,您别乱猜了。”
严敏儿摇头,转过身去,将手上的毛巾放入水盆中沾湿,也趁此回避龚得威那双仿佛能将人看透的眸光。
望苦水盆中清澈的水,水面浮现自己模糊的脸庞,她看起来真的那么不开心吗?
而她不开心的原因,难道真是因为龚泽竞吗?
当她下定决心,选择回到龚家面对龚泽竞之后,她一直期待著再与他正面交锋,但她愈是期待,心底的空虚和失落感就更冲击著她。
因为打从她回到龚家工作的那天开始,龚泽竞就好像从龚家消失了一般,再也不曾出现。
日子过得那么平静却又诡异,她每天照顾著龚爷爷,固定在早晨的同一个时间经过他的房门口,她的期待一天天的被消磨殆尽,让她愈来愈不明白自己的心底究竟在盼望些什么!
当她渐渐遗忘了心底的委屈,渐渐想念起和龚泽竞的针锋相对,她的心仿佛也跟著沦陷了──
“丫头,要不要我找泽竞回来?”
“什么?不!”
严敏儿拿著毛巾转身,一听见龚得威的问话,立刻强烈的反驳。
“嗯?”
龚得威笑了,笑容里有著慈爱与包容,这两个年轻人正在闹别扭,似乎亟需别人在背后推他们一把,帮助他们。
“龚爷爷,我的意思是……他老爱跟您顶嘴,惹您生气,我是担心您的身体……”严敏儿为自己激动的反应做了一番解释。
“爷爷老了,就算泽竞总是摆著张臭脸,爱在我面前发点小脾气,但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孙子,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关心我的……唉,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就够了……”
“他根本是个没良心的坏蛋!”严敏儿忍不住气骂。
“哦?”
看见龚得威惊诧的眸光,她立刻解释道:“呃,我的意思是,龚爷爷对他那么好,他更应该对您尽心尽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不在家里,把爷爷一个人放在家里。”
“我知道你关心爷爷,要是你能成为龚爷爷的孙媳妇,龚爷爷就不愁没人照料了……呵呵……”
“爷爷您……”
严敏儿一听,小脸立刻红透,她怎么也没想到,龚爷爷居然有这样的念头。
成为他的孙媳妇?那是要她嫁给龚泽竞吗?
这怎么可能!
她怎会去嫁给一个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坏蛋呢?
“丫头,泽竞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他只是嘴坏了点,心地却是善良的!
“爷爷,我跟二少爷是不可能的,您真的是想太多了,要不要先躺下休息一会儿,待会我再帮你换点滴。”
严敏儿打断龚得威的话,心里一点也不认为龚泽竞可以跟“善良”二字画上等号。
“欸,丫头,要遇上一个好男人不容易,但错过了就是你的损失了。”龚得威语重心长的说道。
严敏儿听著,只是无奈的摇头苦笑,要是龚爷爷知道龚泽竞在外面声名狼藉,真不知要气爆几条血管了!
她不禁想起薇丽那双怨怼的眸光,她的腹部已经微微凸起,最近的脾气更是大得令人不敢领教。
她知道薇丽最近正急著处理掉肚里的胎儿,也十分希望有她的陪伴,但她却迟迟不愿和薇丽和好,只因她想让龚泽竞为薇丽肚里的孩子负责──
但这么做,是不是好傻呢?
届时,她夹在薇丽和龚泽竞之间,又会是怎样的尴尬场面?而她,又真能舍得吗……
走出房间,严敏儿虚弱的倚靠著墙壁,她捂著胸口,不明白胸臆间那股又闷又疼的感觉,是不是叫做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