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 >> 爱恨交织,痴心不改 >> 痴心不换(下)作者:季可蔷 | 收藏本站
痴心不换(下) page 9 作者:季可蔷
    他望向方楚楚,她面容仍苍白,他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她吓一跳,暗暗挣扎,他用力捏紧,不许她逃脱。

    不愿公然拉拉扯扯地难看,她只得顺服,与他手牵手,心里却是暗自恚怒,凌锐的眸光如刃,狠狠砍向他。

    他装作看不见,嘴角扬起淡笑。

    「走吧,楚楚,以后小心一点,你知不知道我听说你昏倒有多担心?」

    他言语温和,举止体贴,在人前扮演一个疼宠娇妻的好丈夫,竟丝毫不显矫揉造作。

    她气得想打人!

    回家路上,夫妻俩很沉默,这僵凝的冷战己维持了很长一阵子,看来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

    一到家,两人便有默契地分开,各做各的事,方楚楚先去洗澡,韩非等她洗罢后才进浴室。

    待他沐浴完毕,方楚楚似己睡了。

    他瞪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海起伏,呆了片刻仍是决定进书房看最新出版的医学期刊。

    心神不宁地看了半个多小时,正感到烦躁时,他忽地听见门外传来异响。

    他走出书房,原来是方楚楚打翻了水杯,正拿抹布擦地。

    「怎么回事?」他问。

    「没事。」她冷淡地回应,擦过地,洗净手,转身与他擦肩而过,意欲回房。他倏然擒扣她手腕,不让她走。

    她懊恼地回眸,「你干么?」

    他没立刻回答,审视她过分苍白的容颜,鬓边隐隐润着细汗。

    「你脸色很难看,不舒服吗?」

    「我没事。」她挣扎地甩开他的手,「我要回去睡觉了。」

    语落,她匆匆举步,像逃离什么似的。

    他蹙眉,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尾随她回房,他试着扭转门把,她并未落锁,他立即推门进去。

    房内幽暗,只开了一盏夜灯,方楚楚侧躺在床上一身子蜷缩如虾米,唇畔逸出细微的呻/吟。

    察觉有人进来,她蓦地咬唇,不许自己发出声音。

    可他己经听见了。

    他迅速走向她,而她用棉被紧紧包裹住自己。

    「你不要过来!」

    「楚楚,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了我没事,你出去!」

    明明就有事,他不理会她的逐客令,迳自在床沿落坐,这才惊觉她正阵阵冷颤着。

    他吓一跳,顾不得无礼,双手攫住她肩膀,将她带坐起来。

    「我只是……头痛而己。」她终于不得不坦白承认,嗓音细哑。

    「我刚吃过止痛药了,应该很快就好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他责备。

    「有什么好说的?」她倔强地回避他眼神。

    「你现在又不是我的主治医生。」

    「可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她闻言,一声冷笑。

    他也霎时惘然,话一出口他便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这个婚姻的现况有多荒谬可笑,两人都心知肚明。

    他咬牙,好片刻,言语才从齿缝间磨落。

    「不管怎样,你有哪里不舒服,应该跟我说。」

    她又是冷笑。

    「我想睡了,你可以出去了吗?」

    「……我不出去。」

    什么?!她骇然扬眸。

    他微微扯唇,似笑非笑,「今天晚上我要睡在这里。」

    「你说什么?」她慌了,直觉想推开他,「我们不是说好了分房睡吗?你回你的书房去!」

    「我不回去。」他抓住她不安分的玉手,「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事,只是在这里陪你而己。」

    「我不要你陪!」

    「你要的。」

    「我不要。」

    「你要。」

    他究竟想干么?为何要在这里与她进行毫无意义的争执?

    方楚楚绝望地寻思,心乱如麻,说真的她很想狠狠打他、骂他,将他驱逐出境,但她累了,恶梦纠缠她,头痛又如撕裂般剧烈。

    为什么他不饶了她?为何要这样折磨她?

    她刺痛地眨眨眼,胸臆横梗一股难言的酸楚,她累了,真的好累。

    「随便你吧。」

    她没力气抗拒了,躺下来,合落眼睫。

    她能感觉到他用掌心抚摸她额头,确定她并未发烧,手指搭她脉搏,确认她心跳的韵律。

    「就说了我只是头痛而己。」她模糊地咕哝,依然紧闭双眸。

    「嗯。」他应声同意,替她拭去前额汗珠。

    「睡吧。」

    他低语的声调好温柔,温柔得令她想哭。

    这份温柔是给她的吗?还是那个将心脏的记忆托付于她的女人?

    她心酸地不欲再深思,这一刻只想放纵自己享受他的眷宠,他在她身边躺下,与她共盖一床被子,在床被下,右手悄悄握住她的左手。

    说也奇怪,脑海里那些断断续续掠过的画面忽然消失了,她的头不再感到疼痛,身子也不再发冷。

    她感觉到慵懒,彷佛有道温和的暧意流过全身。

    她沉沉地睡着了。

    自从蜜月假期过后,她还是初次睡得如此平静、如此安心。

    再醒来时,方楚楚发现自己蜷窝在一个炙热的胸怀里。

    她的脸,偎贴着韩非坚实的胸膛,睡衣裙摆卷到了大腿上,与他穿着短裤的腿肤相触,他一只手臂环抱着她肩头,等于将她纤细的胴体搂在怀里。

    天哪!这是什么睡姿啊?

    她神智一醒,顿时感到惊慌,一口气屏在胸腔,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动身子。

    「别动。」沙哑的嗓音拂过她耳畔。

    她惶然抬眸,这才惊觉他早就醒了,正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定定地盯着她。

    他眼神迷蒙,她看不清他想些什么。

    但无论是什么,他们这般紧密交缠的躯体都太令人尴尬。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慌张地问。

    「不知道。」他答得干脆。

    不知道?怎会不知道!

    她心韵凌乱,「你……放开我,我要起床了。」

    「不能放。」

    「为、为什么?」她差点呛到。

    「你感觉不到吗?」

    感觉什么?她傻傻地望着他微勾的唇,似是噙着一抹苦笑。

    怔愣片刻,她总算察觉到异样,他的下半身有什么东西硬挺翘起,暧昧地磨蹭她的小腹。

    她惊骇地抽凛气息。

    他收臂揽紧她,下巴抵在她头顶,「现在你懂了吧?」

    懒洋洋的问话犹如细弦,勾得她心发痒,她脸颊躁热,羞得不知所措,只能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我怎么办呢?楚楚。」这沙哑的低喃,宛如叹息。

    他怎么可以这样喊她的名字?怎能如此将她的心挑逗得不知方向?她完全晕了,肌肤烫得发烧。

    空气中蒸腾着情\\yu的迷雾,他与她,都失落了神魂……

    第4章(2)

    尽情的纵欲后,残留的不是满足,只有更深的空虚。

    方楚楚站在浴室的莲蓬头下,温热的水流冲刷过全身,她肌肤仍敏感着,腿间仍有隐约的酸疼。

    生理上,她似乎是得到满足了,高-潮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几乎淹没她,但心房却是一片荒芜,如寒冬的雪原。

    她仰起脸,水滴直坠,如流星陨落,烧融着她,眼眸因此强烈刺痛,她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够了。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段日子,她感觉自己像一尊金色塑像,表面金光璀灿,其实身上的金箔正一片片剥落,露出残旧的青铜。

    她正在消磨,一分一分地失去自己。

    够了!

    方楚楚关紧水龙头,穿上浴袍,拿吹风机吹干发后,回房更衣。

    她选了一件深蓝色的洋装,恰衬她忧郁的心情,接着对镜理妆,将长发梳得透亮,扎成马尾,戴上耳环。

    来到客厅时,韩非己经坐在餐桌前了,桌上摆着简单的培根蛋三明治,两盅水果优格,显然是他亲手做的,空气中朝着浓郁的咖啡香。

    他看见她,举起手中的咖啡杯。

    「要来一杯吗?」

    她摇头,倚在墙边。

    「我做了三明治跟优格。」他说。

    「嗯。」她轻轻地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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