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至此,她想起了那个令她失望的挂号,也反应过来他说这里是平顶城,不由自主的问道:“挂号呢?”
平峻宇眉头微皱,却仍是回答:“我放了他。”
雁丹眼中出现一丝讶异,因为她知道以他的个性,不可能放过一个叛徒。
知道她在想什么,平峻宇淡淡一笑。“因为我知道你虽然对他失望,但却不希望他因此被我杀了,他可是你第一次认的小弟啊!”
她笑了,笑得那么柔美,那么无邪,这一刻,她真的觉得他了解她,也感受到了他的宠溺。原来这就是被一个男人全心爱着的感觉,比起这些,以往他算计她、隐瞒她的那些,她都可以不计较了。
这一刻,两人心意相通,车厢里的气氛顿时暧昧起来,平峻宇轻轻搂着她,享受这片刻的温馨。
雁丹叹息一声,突然轻声道:“我记得上次来平顶城,我们上了圆顶山,你就是这么抱着我的。”
说到那次的经验,平峻宇心头兴起一股暖意,他开始诉说自己未来的规划,如今的他,绝对不会再对她隐瞒任何事了。
“我还记得你的一句话启发了我,让我决定将平家族地建设成一个最安全、最坚固的堡垒,每个人住在里面,都不需要担心战争发生,不需要担心有人入侵,只要好好的享受生活就好。”
“会有那么好的一天吗?”她也不禁有所向往,眼神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从小颠沛流离的她,多么希望能有平稳度日的一天。
“当然,你要相信我,我可是做得出这时代最顶尖武器的人。”平峻宇自信地笑了笑,“我要做出最坚固的城墙,火炮都打不穿,做出最好的设施,让每个族人生活都方便,做出最好的机器,让我们平家铸造品变得更精密……”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丝低哑,听在雁丹的耳中觉得好舒服,原本精神就不济的她,几乎要被他的声音给催眠了……
车帘外,突然传来了平信的声音,让差点昏睡过去的雁丹突然又睁开了眼。“少主,东西准备好了,还有你说的丝被,也买回来了。”
“送进来。”平峻宇回道。丝被是他怕上了祁连山之后,雁丹原本盖的被子会不够暖和,特地又加买的。
平信掀开帘子,不经意见到雁丹竟是张着眼,不由得惊喜道:“雁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雁丹只是浅浅一笑,她察觉了平信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有敌意了。
她猜得没错,平信在放好被子后,脸色尴尬,有些迟疑地道:“雁姑娘,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我说你没资格做少主的护卫,事实上,你舍命救少主,才是真正有资格保护少主的人,而且我也知道,挂号的事和你没关系,是我误会了。”
这句话,不只解去了雁丹的心结,也缓和了平信与她一向剑拔弩张的关系。
“没关系。”她难得大度,让平信心头一喜,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只要等我病好后,陪我打一架,我就原谅你。”
“噗……”平峻宇听到这里,再看到平信那张苦瓜脸,不由得噗哧一笑。
平信搔搔头,也明白她难得地开了一个玩笑,自个儿也傻笑起来,连病弱的雁丹,都发出了几道轻轻的笑声。
或许这是这个哀伤的旅程上,少数令人喜悦的时刻了。
花了半个月,平峻宇再次登上祁连山,这一次他没花多少时间,便找到了灵隐子所在的山谷。
期间雁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顶多偶然醒来几次,说几句话,可面容却日显憔悴,他都忍不住担心她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幸好,载着雁丹的软榻,及时地抬入了灵隐子的屋中。
灵隐子帮她把完脉后,便出了房间,脸色凝重。
“前辈,雁丹她——”
平峻宇焦急的声音,被灵隐子打断,“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
“只是什么?”因为心急,平峻宇的音量没有控制住,惊醒了原本在房里睡着的雁丹。
“她肩上的伤已好了大半,不过背上那一掌却让她经脉受损,真气无法运行,她日后不仅无法持重物,一身的武艺恐怕就此断送了……”灵隐子深深一叹。
“有办法治好吗?”平峻宇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他知道武艺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除了是她自保的工具,更是她自信的来源,当然,若是真的没有办法恢复,只要她活着,他用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至少他要把平家族地打造成滴水不入的铁桶,有大半是为了她。
“她经脉的伤势,需要用大补的灵药,慢慢的修复才行。但这样的灵药,随便都要千年以上,老夫也没真的看过……”灵隐子皴着眉苦思。
在厅里的两人没发现,房里的人儿木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绝望的神情。
“只要有这样的东西,上天下海我也要找出来!”平峻宇握紧拳头,面色坚决地道。
“哎呀!对了,老夫似乎曾经听过,有一年南方藩国进贡的贡品里,似乎就有一株千年人参……”终于让他想起来了!灵隐子目光一亮。
“所以在宫里有千年的灵药吗?”平峻宇的语气热切起来,目光却冷了下去。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拿到!”
“小兄弟,你可别冲动。像这样的天材地宝,一定都藏在禁卫森严的地方,何况皇宫本身就是固若金汤,你若贸然去偷取,是不可能成功的,朝廷只要知道你有这个念头,一定会想办法将你灭杀。”
虽然知道他的决心,但灵隐子不忍他这样的天才去犯险,不由得语气沉重地提醒。
雁丹也紧张地抓紧了被褥,极为艰难地摇了摇头。她现在身子虚弱得发不出声音,但她不希望平守之为她冒险,否则她费这么大的劲救他,他又为了她去送死,何苦来哉?
“前辈,你不用劝我了,雁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会有今天,可以说都是为了她而重生。”平峻宇目光幽深地望向窗外远处,“前辈曾经劝过我,有时候智慧不能用在某些事情上,直到雁丹被打了那一掌后,我才惊觉我虽爱她,但方式却错了。我自以为是地用自己的方式对待她,却没有意识到她也许并不希望我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爱她,才会造成今日的伤害。”
他转过头,定定地望向灵隐子,“所以我要救她,不惜任何代价,我要让她变回原本的雁丹,让我重新再爱她一遍,而且是用她想要的方式。这一次,我会懂得倾听她的声音。”
房里的雁丹听到了这一番告白,已然哭成了泪人儿,只是她强咬着棉被,没有发出声音。就算她之前对他的爱有一丝怀疑,现在已全然消失,他一心为她好,她却再也不能为他做什么。
“唉!痴情种啊痴情种,老夫劝不了你,只能答应你,如果你真能取得千年灵药,老夫必然会让雁姑娘恢复如初。”灵隐子摇了摇头。
“那就谢谢前辈了。”平峻宇长身一揖。
两人的谈话声到此为止,接下来只是无尽的沉手叹息。
然而在外头的平峻宇下定决心的同时,仍然没有人注意到,房里的人儿似乎也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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