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女:“怎么样,身材够高吧,倒三角的标准身材啊!穿着随意的线衫牛仔裤都那么帅气出众!”伴以滋滋的吸口水声。
乙女托着腮,双眼化作心形,“我最喜欢他的笑容,好灿烂,好亲切,好好可爱!他的嘴唇薄薄的,还带点儿翘!那样可爱,又那样性感,呜——”辅以狼嚎。
丙女猛地一拍桌子,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叫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帅哥长得有点儿像……不,是很像!天哪,太像了!”手指颤颤地指着不远处的丁木。
“像什么?”众女齐齐敲上她的头。
“像萧凌飞啦——”
“萧氏财团的大公子?”
“那个有名的花花公子?”
“那个桃花眼邪得勾死人的男人?”
“那个两年前神秘隐退让众人翘首企盼的商业天才?”
“不像啦,顶多五官有点点像啦,气贡截然不同的啦——”
丙女被打击得无力地垮在桌上。
虽然比不上萧凌飞一个脚指头,但好歹也是健康可爱的帅哥啊,那个又高又远的够不着,对着这个流流口水总可以吧?而且他又那么亲切、那么阳光,那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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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出生一个星期了,丁木渐渐习惯了生活中的变化。首先,他改变了在外吃盒饭的习惯,虽然下班回家已十点多了,他也坚决回来再吃,否则蝶衣会失望的,何况蝶衣的手艺那么好,值得他忍到回家再吃晚饭。丁木边熟练地煮着咖啡,脑海小不由得浮现出蝶衣殷殷期盼的明眸,—抹笑意悄悄爬上眼角、唇畔。
除了外出购物这一项外,蝶衣几乎接手了所有的家务事,甚至包括洗涤他的衣物。他们为此争了好久,丁木怎么都不肯让蝶衣洗他的衣物,蝶衣就用含泪的水眸折磨他。最后丁木只好做出退让,内衣是坚决不能给蝶衣洗的,那会让他充血而死,其他的就随蝶衣了。他还记得他勉强答应时,蝶衣含泪而笑,有如初春沁着露珠绽放的花朵儿,瞬间让他觉得一切退让都是值得的。
蝶衣还养成了听睡前故事的习惯,丁木想通过这些纯洁无垢的故事给蝶衣灌输是非善恶的观念,以免太过聪明的蝶衣有朝一日会误入歧途。虽然庞莫的书房里有很多书,但独独没有故事书,因此了木讲的故事让蝶衣听得兴致盎然。
丁木从小到大并没接触过什么童话故事,在别的孩子开开心心地听着美人鱼时,他读的却是英文原版的教科书。他只得向沁静请教了不少故事来,自己边听边记,用心琢磨过该怎样讲,每次都让蝶衣听得津津有味。
今天也不能忘了向沁静学一个新的童话故事,丁木提醒自己。想到蝶衣双眸晶亮晶亮地看着他,像耐心等待着吃糖果而乖乖的孩子般的神情,丁木不由莞尔一笑。
“咳咳,小丁啊,最近你的心情很好啊。”花白头发的店老板笑呵呵地说着,打断了丁木的思绪。
“有吗?陆叔,我可没觉得啊。”丁木知道必是刚才的神情出卖了自己。
“静儿,你说你丁大哥是不是最近心情特别好啊?”陆叔转身寻求支援。
“嗯,什么?”沁静恍然抬首。
“你们搞什么,一个心情特别好,一个心不在焉。”陆叔嘟囔着,心下暗呼不妙,自己这个笨女儿啊!小丁虽然学历低,不是白领,但踏实肯干,对谁都一张笑脸,笑得谁都会放下心防。再加上颀长优雅的体形、天生会放电的狭长黑眸,自从丁木来后,店里的女客增多了,不少都明着暗着向丁木示意。就自己这个笨女儿,一点儿都不晓得近水楼台先得月!亏他还努力为他们创造了那么多机会!唉,看今天这情形,小丁是看上别的女孩了,唉……也罢也罢,无缘啊。
忙碌的一天又过去了,沁静照例在清点钱币,想起那晚看到的那人,不由得又抬头看了看对面墙角,没有人,已过了一个星期了,男子一直未出现过,也许那男子只是偶然的路人,或者在那里等待女友而已,她微微怅然,不是他啊!
思绪就这样凝住了,人还在位子上,心魂早已回到了初遇他的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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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几响起的风铃惊得沁静猛然抬头,一个着风衣的高大男人正推门而入,好像是那晚的那人——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眼光一扫,丁木不在,想是在后面打扫厨房。她抑下突然惴惴不安的心情,迎上那个跨进门的男子,“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男子站在她面前,并不答话。
沁静本能地抬首,灯光下着长风衣的男子身形伟岸,深邃俊毅的五官凝然严肃,眸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沁静身子微颤,想不到竟是他!真的是他!心中一颤,沁静迅速垂下头,小心地掩起自己的失态和紊乱。他必是记不起她的。她轻轻地说着:“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她的小脸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变得如此惨白,他看得清楚,“哦。”男子淡淡地应了声,脚下却不移开,目光在屋内游移。
“谁啊?”丁木闻声从屋后转出来。
眼光在望见门口的男子时微露出一丝诧异,男子定定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丁木轻拍沁静的肩,“沁静,你先去收拾吧。”
抬眼望丁木一眼,沁静乖顺地转进去收拾东西。想他必是来找丁木的吧。
丁木望向男子,扬起一贯的笑容,“对不起,本店已经打烊了。”
男子漆黑的眸紧盯着他,浓眉紧拧,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丁木仍是不变的笑容。
“为什么不回来?”男子开口,抑郁低沉。
“我只想过平凡安静的日子。”丁木敛了笑,淡淡地回答。卸下笑容的他严肃的气势竟不下于那名男子,只是更为内敛。
男子沉沉的眼不甘心地、执着地看着他,紧抿的唇角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但终未再说话,缓缓地转身离去。
“云飞,你好好保重。”丁木低低地说着,眸底划过一丝忧伤。
男子高大的身形停伫了一下,又继续走去,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丁木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云飞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他的离家对云飞而言像种背弃吧?毕竟那么久来,云飞一直跟在他身后,是他最亲近的兄弟了。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云飞了。
夜风吹得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响着,丁木的叹息消散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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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静。”丁木唤着,待一直望着车窗外的女子恍然回过神来,他打趣道:“怎么了,沁静?想什么呢?”狭长的锐目带着调侃凝视着她。
沁静怔了怔,郁挹和羞涩同时涌上来,“没什么呀。”她辩解道。低下头,散落下的发丝挡住窥探的视线。思念啊,是深埋在心底梦中的秘密。再见他时,思念就冲破了围栏主宰了她的心志,想知道他的事情,他的一切,就算远远地望着听着也好啊。
“那个……”半晌,她又期期艾艾地开口。素白的手指绞在了一起,“丁大哥,你认识他吗?”细若蚊蚋的声音几不可闻。
“哦,哪个他啊?你在说谁啊?”丁木故作不解,继续涸侃着她,沁静和云飞,蛮合适的,他乐见其成。只怕单纯的沁静并不适合那个恶劣的环境。
“就是和你说话的那个人啊!”沁静急急地嚷着,看到丁木促狭的表情时,涨红了脸颊,
“丁大哥……”她不依地唤着。
“哦,认识。是很久没见的故人。”丁木不再逗她,自已是该做那个棒打鸳鸯的人?还是做个红娘?算了,未来无法预测,还是看他们的缘分吧。
“他现在,过得可好?”沁静鼓足勇气问他,头却低低地垂着。
“你怎么认识他的?”丁木不答反问。
“哦,九年前的夜晚,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他,当时他被打伤了,逃到路边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我带他回了家。他醒过来后就走了。”沁静幽幽地说着。他走得绝然,而自己的芳心却迅速沦陷了,—厢情愿了那么多年。后来在财经类的杂志上看到过他——萧氏财团的二公子,传言是排位第二的接班人,
只是,他快乐吗?她记得他眼底里深沉浓重的悲哀和愤怒,也是从那一刻起,她下定了决心想保护他、温暖他。
那件事他是知道的,没想到救了云飞的就是沁静,难怪第一次见她就觉得眼熟,原来是资料上见过—眼的原因。
他们两个也许是有缘的吧。
“过得好不好,这个问题可就难说了。衣食无忧,生活富足,算是过得好吗?我不是他,也无法代他回答这个问题。”丁木懒懒地说着。
“那,他有没有再被人追杀?”她急切地问。这是她多年来的梦魇。
抿紧了唇,良久,他云淡风轻地说:“不清楚。”沁静的问题是他们最深沉的悲哀。
一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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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蝶衣的笑脸的一刹那,因看到云飞而起的沉甸甸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丁木,你回来了,我煮好晚饭了。”蝶衣笑盈盈地摆好碗筷,端上刚煮好的晚餐。那冉冉升起的热气笼罩住他,使他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暖意。
“今天晚上吃水煮鱼片、糖醋排骨、香菇菜心和冬瓜海带汤。”蝶衣满怀期待地坐在他对面瞅着他,
丁木——品尝,热烫烫的菜顺着喉入了腹,食物的香气在口舌间四溢,丁木的双眸在蒸腾的热气中湿润,“嗯,蝶衣,你真的是天才,好好吃哦。”丁木发现宝藏似的嚷嚷着,成功地遮盖住自己小小的尴尬,蝶衣为自己烧菜已有一星期,每次他都会感动不已。
“真的吗?你喜欢就好。”如丁木所愿,蝶衣欢喜得双眼亮晶晶的。
丁木看着她的眉眼柔和起来,蝶衣只要一点点肯定就欢喜成这模样了,不过,蝶衣的手艺确实非常好,手艺绝不比他家从前的那些大厨们差,而且蝶衣的菜吃到嘴里还多一份暖意,那都是蝶衣的心意呵。
嘻嘻哈哈地一起洗完碗筷,丁木去冲澡,蝶衣就在客厅里看电视。一会丁木出来时,蝶衣奉上了茶,丁木一边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一边惊讶地看着面前那杯热气腾腾的茶,
“丁木,这是我从柜子里翻出来的,是茶吧?喝喝看啊。”蝶衣凑到他身边坐下,一双大眼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自是不忍让她失望的丁木放下毛巾端起杯子,杯子凑近鼻端就闻到一股茶香,淡淡的、清清的,颇为怡神,看来蝶衣泡茶也很有一手了,唉,蝶衣到底还有多少让他吃惊的呢?
品了一口,果然清香怡人,“好喝。”丁木赞赏地拍拍她凑近的小脑袋。
“主人喜欢就好。”蝶衣眉开眼笑,水眸弯弯的,像天上的弦月,笑容有说不出的可爱。一瞬间脑海好似被抽空一般,丁木屏住呼吸贪看着她纯洁无垢的笑容。
蝶衣在他痴痴的目光中涨红了小脸,心中一阵喜悦但又羞涩难当,似乎手足都不知该往哪里摆好了,她慌乱地拿起主人放在旁边的毛巾,跪坐在丁木身旁,直起身子帮他擦着湿发,“丁木,我帮你擦干头发。”她柔柔细细地说着。
含糊地应了声,丁木从刚才怔忡的状态中缓过神来,几乎难以置信自己又看呆了去,认识美女无数,这是从未发生过的状况,不过在他看来,没有谁能美得过蝶衣。
蝶衣的小手柔柔地抚弄着他的湿发,洁白的衣襟前披散着乌黑的发丝,蝶衣的长发总是规规矩矩地披在身后,而此时却有几束调皮地落在胸前,水亮亮的如缎一般。丁木静静地看着发束因她的—举一动而起伏摇晃着,像春风中的柳条儿她的胸平坦坦的,没有一点儿女性的特征,因为蝶衣是没有性别的,可不知为何,丁木忽地涌起想要靠向她的冲动,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和想法,想要靠在一个人的怀中,在他看来是不可思议的,而现在他却真切地想着。
他曾有过很多女人,每一个都有令所有男人艳羡的性感身段和艳丽的容貌。那是种各取所需的交易,女人们为了金钱的光环而爱他,他则是为了满足生理的需要和习惯。是的,习惯,拥有最艳最风骚的女人,曾是他身边的男人们的游戏和炫耀,包括他。
离开那种日子两年了,他没再碰过女人,因为他忙着逃命。
而这段贫苦艰难的岁月,令他对人生有种全新的感受和诠释。他没有后悔离开,也没再想起那些女人,那些放浪形骸的岁月从不曾腐蚀他的意志和思想,那只是他紧张生活中的游戏。
即便是在和那些女人最亲密的时候,他也带着牢不可破的微笑画具,身体再炽热,心却始终冷静如冰,
丁木心中一叹,蝶衣是绝对不同的,那纤细的身子给他一种极其温暖的诱惑,是与欲望无关的一种模糊的需要。她是第一个让他想靠入其怀中的女子,来不及诧异,他很自然地接受现在的想法。
丁木终没靠过去,只是闭上眼,感觉胸臆间的阵阵悸动,虽没看到蝶衣绝美的脸庞却依然心神荡漾得无法自已。
两人都没有说话。
蝶衣细心地擦拭着丁木的头发,菱唇儿漾起,一抹温柔如春风的笑久久挂在花瓣似的唇上,不知为何,就算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为主人擦着发,胸中就觉得好满足,像是涨满了风的帆,鼓鼓的。
半晌,蝶衣打破了这宁静温馨的氛围:“丁木,我擦好了,干得差不多了。”她有些依依不舍地拉开距离,坐在丁木身边。
丁木看看时间,已半夜了,“蝶衣,睡吧,时间很晚了。”他无意识地握住她的一束发丝把玩着。
“嗯,好的。”蝶衣乖乖地应着,身子却没有动,依旧赖在沙发上。
看着她依依娇憨的样子,丁木宠溺地长叹一声:“蝶衣乖,去睡吧,”他拉起她的小手往卧房而去。
“那今晚还要讲睡前故事。”蝶衣撒娇地扭着身子,软软细细地央求着。
“是,是,是,蝶衣小姐。先乖乖躺下。”丁木佯装无奈地应着,“今天的故事叫做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他在她床边坐下,蝶衣已乖乖地钻入被中,小脸上的水瞳睁得滴溜溜的圆,兴奋好奇地等着下文。
丁木失笑,小心地帮她整整被角,“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古老的国度内,国王和王后居住在高高的城堡内,那年下雪的时候,王后怀孕了……”
“白雪公主真的好美吗?她有像雪一样白的肌肤……”蝶衣喃喃地打断了丁木的故事,两眼露出神往的神态。
丁木静静地看着她——乌发披散在枕上,雪白的肌肤水嫩嫩的,小鹿般的大眼睛黑亮亮的,粉嫩的唇瓣一启一合着,美好得像水中花镜中月,让人难以相信她的真实……
“丁木,下雪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雪好吗?”蝶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看雪,好啊。”丁木没有多想便一口应允。看到蝶衣露出甜甜的笑,甜得都能将人心溶化了般,他也不由自主地一起笑起来。
他哪里知道此时蝶衣的心思——想着可以和主人一起看雪,等主人讲到别的故事时,她再提出别的要求来,这样主人答应得越来越多,就代表着她和主人可以长长久久地—起生活了!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