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殷殷走到中庭吁口气,不知道冀威人在哪里?他们虽然同在驿站,她却掌握不到他的踪迹。
「妳就是朱殷殷?」充满敌意的声音响起。
朱殷殷抬头看去,是曾在大厅见到的童玉瑶,她下意识感到排斥。
面对朱殷殷的时候,童玉瑶感到一股庞大的威胁感,这个女人有股奔放的气息,像恣意的风穿梭在山林间,无拘无束,这是她所没有的,所以格外的嫉妒。
感受到她的敌意,朱殷殷感到很不舒服,掉头就走。
「站住!」童玉瑶大喝,见她不理会她的命令,大小姐脾气立刻发作,「我叫妳站住!听到没有?」
朱殷殷停下脚步,不过仍没有说话。
「不要以为有威哥哥给妳当靠山,就可以目中无人,妳这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童玉瑶愤恨的斥骂。
「妳说什么?」朱殷殷被踩着了痛处,忍不住叫了出来。
就像是旧事重演,当年萧凤卿为了儿子怒而指责她,那时她无言以对,只能任凭萧凤卿将所有难听的指责加诸在她身上而不辩驳,如今童玉瑶没有任何理由对她诬蔑,她生气了。
「妳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野女人,魅惑了威哥哥,让他对妳死心塌地,妳很开心是吧?」
「妳住口!」
妖女!野女人!狐狸精!这些话像箭刺进她的心坎里,朱殷殷痛彻心扉,恨不得将这些利箭拔走。
「不敢承认吗?」
「我不是狐狸精,我不是野女人,我不是!」
「妳不是吗?那为什么威哥哥跟着妳会受伤?为什么王妃一说妳是杀人凶手妳就跑?」童玉瑶毫不留情地运用萧凤卿给她的筹码,将朱殷殷刺得伤痕累累。
那股强烈得要毁灭人的罪恶感与愧疚,又漫天铺地的洒了下来,朱殷殷感到浑身战栗。
「没有……我没有。」
「做过的事还想否认?妳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别人,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没有!我没有!」她捂着耳朵嚷了起来。
童玉瑶越说越得意,「所以妳不是狐狸精是什么?只有狐狸精才能把人害得那么惨。那时威哥哥手筋被挑、脚骨被断,还有他的右眼再也看不见了,他有多惨妳知道吗?足足有三个月的时间不能下床,妳知道他的痛苦吗?」
朱殷殷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是她害了冀威,要不是她送他回父母身边的话,他是不是就要死在她手上?她一直不敢回想,却不代表过去已经消失。
「妳不知道对不对?因为妳没有看到妳把他害得有多惨,现在还站在这里沾沾自喜──」
「住口!不要说了!」朱殷殷想要逃开,童玉瑶却抓住她,强迫她面对那些痛苦的过往。
「不敢听了?不敢知道妳犯下多大的错误?有本事做出这种事,却没有胆子面对……」
朱殷殷猛地一推──
童玉瑶身子不稳的倒了下去,她的头撞到石块,很快的流出血来。
血?她流血了?!童玉瑶大惊,霎时昏了过去。
情绪激昂的朱殷殷在看到童玉瑶昏过去后,吃了一惊,她慌了、乱了,怎么办?她杀人了吗?她真的是杀人凶手!
「玉瑶!」关冀磊旋风般的冲过来,一把抱起她。
自从见识到冀威的绝情后,玉瑶整个人就变了,她的娇柔可人、温柔婉约全被阴沉愤恨所取代,他可以不要她恢复原来的个性,但是他不要失去她啊!
关冀磊伸手探了她的鼻息……还好,她只是昏过去而已。
他将童玉瑶抱在怀里,目光冷肃的看着朱殷殷,「妳想对她怎么样?」
「我……」
「我们关家已经被妳搞得人仰马翻、天翻地覆,现在妳又来招惹玉瑶,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唯妳是问!」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朱殷殷无措的看着关冀磊,他看起来好可怕,像是恨不得世上没有她这个人,她顿时感到自己孤立无援,几乎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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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一接到消息,关冀磊便跑到童玉瑶的房间,见她躺在床上,而关冀磊在旁边照顾她。
无缘无故的,童玉瑶怎么会昏倒呢?
「你自己看看吧。」
关冀威迟疑了一下,举步走上前,只见童玉瑶秀丽的容颜沉睡着,额上伤口因为包扎起来看不清严重与否?
「玉瑶怎么样了?」
「一点皮肉伤,不碍事。不过你也知道玉瑶怕见血,所以才会昏了过去。」
「玉瑶怎么会受伤?」
「问问朱殷殷吧。」关冀磊口气十分不佳。
「殷殷?」关冀威一愣,「关她什么事?」
「玉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朱殷殷懂武功,不比一般普通女子,现在玉瑶躺在这里,你认为发生了什么事?」
关冀威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大哥,你怎么确定是殷殷?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我亲眼看到她把玉瑶推到地上,要是有什么误会的话,你请朱殷殷说个分明。」
关冀威知道大哥不会诓他,可是他又不愿意相信殷殷会出手伤人,既然如此,只有找她问个清楚。
他来到朱殷殷的房间没有看到人,问其它人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这让他忧心如焚,要是她真的离开的话,岂不是让事情更加糟糕?他又要到哪里去找她?再说,她真的会不告而别吗?
关冀威走到庭院,发现驿站内植树参天,他灵机一动,果然在其中一棵树上发现了朱殷殷。
「殷殷!」
朱殷殷一见是他,立刻使出轻功离去。
见她突然离开,关冀威愕然不已,连忙追了上去,几个纵身跳跃,终于擒住了她。
「放开我!让我走!」她叫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放妳走?妳该知道的。为什么妳看到我要跑走?」他真想在她脚上绑铅块,她就跑不了了。
朱殷殷眼眶一红,「冀威,我想离开了。」
「为什么?我们还没说服我大哥啊!」他的计划是说服关冀磊后,再由关冀磊去打动关家两老接纳朱殷殷,现在任务还没达成,怎么能说退就退?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为什么?」
童玉瑶给她的耻辱令她痛心,关冀磊的冷漠令她胆寒,这还只是开始而已,她不知道撑不撑得下去?
「我就是没有办法,让我走,我不要再待下去了。」她不想再提起那件羞辱的事情了。
「殷殷,妳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难关的吗?妳为什么要半途而废?妳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关冀威跳了起来。
「妳真的要离开我是不是?」
「我并没有要离开你,我只是……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这有什么差别吗?妳不要我了,是不是?」
要!她要啊!她想要的心都痛了。原以为透过他的保证,可以换来幸福,未料现实是如此残酷,她怎么能待在他身边?再说……她原本就不适合他啊!
「我不是不要,只是……不行!」
「什么叫不行?殷殷,我花了这么多时间找妳,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妳身上,妳却这么对我。」她的反反复覆快逼疯他了。「不要玩弄我,殷殷,拜托妳。」
「你以为……我在玩弄你?」他怎么可以这么想?
「妳让我好不安,我都快不知道妳的心意了。」
「我只是没有办法待在这里,并不代表我不爱你,你不能全盘否认我对你的心意……」这让她痛心疾首。
「妳一直说要离开,又说没办法待下去,是因为玉瑶吗?」
朱殷殷脸色一白,童玉瑶所说的话、做的事,都让人难以忍受,她的心是如此脆弱啊!
见她不语,关冀威不敢置信的说:「真的是妳伤了玉瑶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
「殷殷,妳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正在努力的让大家接纳我们,妳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关冀威感到失望,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
朱殷殷心头抽痛了下,她本来就极度没有安全感,而他的指责让她心头凉了起来。
「我也不想变成这样子,我没有意思要伤她。」委屈的泪水滑落她的面颊。
「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吗?要是妳跟大家的关系变得恶劣的话,事情就会很棘手──」
「反正我只是个麻烦,只会搞破坏而已,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这么伤脑筋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我离开?」朱殷殷再也忍不住的喊了起来。
「不准再说『离开』这两个字!」他动怒了。
「不准我离开,又怨我伤了童玉瑶,我说过我不是故意的……」她好痛苦,在这里动辄得咎。「反正我做什么都不对,你就不要把心力放在我身上了。」
「妳想做什么?」察觉到她的意图,关冀威失控了。
「让我走!放手!让我走!」朱殷殷挣扎着,但这向来是徒劳无功。
「我就知道妳想走,既然我已经找到妳,妳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放过妳吗?没有用的,不准再有这个念头,连想都不准想,因为妳根本离不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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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殷殷哪里都没有去,她被关冀威关在房里,即使她强烈抗议,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到最后她倦了、累了,虚弱的坐在地上,背抵着门板,央求道:「冀威,你让我走好不好?」
「不行,妳哪里都不可以去。」他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不采取强硬一点的手段,他怕真的会失去她了。
「为什么不让我走……」
屋内传来她的呜咽声,那想要忍住却因承受不住巨大压力而逸出的痛苦声音,像是一张大网裹住了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关冀威要小心翼翼才不至于让它崩溃。
「待在我的身边……让妳那么难过吗?」他声音粗嘎的问道。
朱殷殷闻言不语,泪流得更多了。
「如果妳真的要走,就不要让我找到妳,可是妳已经被我找到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松手?」
朱殷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是不是该像以前一样各据一方,才不会伤了彼此?
「殷殷……」他的声音显得乏力,「饶过我好吗?」
「我并不想伤害童玉瑶,也不想让你的努力化为乌有,我只是好恨……为什么老是搞砸一切?我只会害了你,所以我才要离开你。」
「这不是妳的错。」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离开好,还是不离开好?不想让你烦恼,又不想让你痛苦,冀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殷殷,别说了。」
「我不想要这样。」
「我知道。」
「我好累……」她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倦怠。
除了他的苦之外,还有她的愁……关冀威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明白他把她逼得有多么紧,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可是如今她说她好累,他该怎么做才好?
起风了,飞舞的落叶带来了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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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众人紧张兮兮的,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搞砸事情。
「大哥,发生什么事?」心情已经很不好了,现在又被拖去做事,要不是看在是他大哥的份上,关冀威真想发飙。
「马上跟我去迎接公主。」
「公主怎么会在这里?」公主不是应该待在京里,怎么他们住在驿站的这些天来,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是包侍郎传来的消息,走吧。」
关冀威无法拒绝,即使他们身为王公贵族,但还是有不可抗令的时候。他有些无奈的跟着关冀磊走到门口,和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员在门口迎接贵客。
一名女子由一名男子从马上搀扶而下,没有其它的女人,可想而知的这便是公主了。只是这公主的排场也未免太寒酸了,出门在外竟然没有带着大群的侍卫及婢仆,有别于其它皇室成员浩浩荡荡的风格。
等看清那名女子的容貌后,关冀威浑身一震,禁不住脱口而出──
「二师姊!」
水无波才刚站稳,便听到有人这样叫她,她望向声音来处,亦是满脸惊讶。
「是你!」
「哎呀!这不是关大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关冀威循声望去,见到包守博吃惊的看着他,他也是一脸愕然。
现场的人对关冀威叫公主为「二师姊」更感惊奇,就连一向冷静的关冀磊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一阵混乱之中,关冀磊掌握大局,将所有人都迎了进去,还来不及休息,水无波已迫不及待要关冀威去见她。
关冀威一进到大厅,就见到水无波和一名陌生男子坐在一起。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她是殷殷的二师姊,又是公主,他不知道该唤她二师姊或是公主?
水无波先开口,「你是王爷的儿子?」
「是。」
「真是没想到。」世事的变化令水无波感慨良多。「这样也好,殷殷跟着你,应该过得不错吧?」她一直惦记着小师妹。
「这……」关冀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他表情不对,水无波怔了一会儿,厉声问:「殷殷怎么了?你对不起她吗?」那么重的伤势他都恢复了,而且过得这么好,那殷殷呢?她不禁焦急起来。
「不,我没有。」
「那她呢?为什么不见殷殷?」水无波激动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那名陌生男子连忙拉住她。
「无波,冷静点。」
「天放,你要我怎么冷静?殷殷可是我的师妹啊。」
「妳听听关少爷怎么说吧。」
见秦天放将她拉回座位,关冀威不禁心生疑惑。她们不是应谨守师训,视男人如毒蛇猛兽,避之唯恐不及吗?虽然殷殷因为他而违背师训,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水无波会让个男人碰触?
不过他自己的事就已经够头大了,无暇顾及他们,他老实的说:「殷殷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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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冀威不准她出门,朱殷殷只好窝在布满蜘蛛丝与灰尘的梁柱上发呆,反正她的心早已不在这里,身子在哪里都无所谓。
其实离不离开不是问题,重点是她的心……会跟着离开吗?
她好累好累,如果当初没有离开华盖宫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苦恼了吧?但那真的是她要的吗?平平静静的过完这辈子,而找不到自己的最爱?人真的是很矛盾的动物。
门缓缓打开,她并不在意,以为是仆人来送饭。
「殷殷。」
这声音……这声音是……
朱殷殷惊讶往下望,惊见到一张熟悉的容颜,她整个人激动了起来,立刻跃下地。
「二师姊?!」
水无波就站在她面前,明亮的阳光从她身后洒了进来,飘逸的白衫让她看起来宛如一尊慈祥的菩萨。她静静的没有开口,只是用深邃的眸子望着她。
再也忍不住的,朱殷殷扑了上去。
「二师姊!二师姊……对不起,二师姊……对不起……」她满腹的委屈、辛酸,和自责、愧疚,在见到水无波的那一剎那,全崩溃了。
「没关系,都没关系了。」水无波柔声劝慰。
「我不该不听话……我不该这么做的……」她好后悔,发生了这么多事,都源自于她的行为不当。
「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好了,别哭了。」水无波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二师姊,妳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也违背师训了吗?
「殷殷,华盖宫已经不是从前的华盖宫了,离开宫里的不只有妳一人,就连大师姊……也不在了。」
「什么?!」朱殷殷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妳离开之后,我也下山了,虽然后来有再回去华盖宫找大师姊,但是她却不在宫里了。」
「二师姊,妳为什么会下山?」她充满疑惑的问道。
「这……以后再说吧。」水无波转移话题。「对了,妳和关冀威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六年多来妳都没跟他在一起?」
朱殷殷的脸色黯了下来,低声道:「我不能跟他在一起。」
水无波一怔,「为什么?」
「我是个麻烦,冀威遇到我之后事情不断,就像……我并不怪大师姊对他做那种事,可是我还是对他好愧疚,都是我他才会出事,以前是,现在也是,我只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即使是剖白心理,她还是很不好受。
「殷殷,世事无常,妳不能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
「就算我不怪自己,其它人也会怪啊!冀威他娘就说了,我是妖女,害了她儿子,还有人说我是狐狸精、野女人,将我的罪状一一点出来,妳叫我怎么不怪我自己?」
水无波大惊,「这些都不是真的,妳不要听信!」
「可是……这些都没错啊!冀威就是认识我之后,才受了这么多罪,吃了这么多苦,所以我才不想拖累他,宁愿放了他,我……我爱他,不想再见他受苦。」当尊严被踩得破碎时,她开始觉得消极、绝望。
「那不是妳的错,妳就为了这些而痛苦这么多年?」
朱殷殷没有回答,但水无波知道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她幽幽的道:「殷殷,妳不是狐狸精,更不是什么妖女,妳是当今的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妳可以大大方方的爱,而不用痛苦啊!」
「公……公主?」朱殷殷一愣,巨大的冲击排山倒海般朝她而来。
水无波继续解释,「妳我虽称师姊妹,但我们原来就是姊妹啊!一直没有告诉妳的原因,就是怕妳发现事实,而破坏原有的安宁,没想到却害惨妳了。」
「这是怎么回事?」朱殷殷脑袋顿时混乱起来,大师姊、二师姊是她的姊妹,那师父呢?是她的娘吗?原来……她有爹、有娘啊!
不知道该狂悲还是狂喜?这个消息对她来说过于震撼,她得抓住胸口,才不会让自己崩溃。
「二十年前皇宫里兴起一场风暴,为了巩固自己地位的李妃假传圣旨,想要逼死冷妃、水妃、朱妃三位已产下公主的娘娘,在危急关头之际,冷妃娘娘的结拜姊妹边十燕闯入皇宫,救走三位公主。」
冷妃、水妃还有朱妃?朱殷殷心神恍惚,隐约明白了什么。
「为了掩人耳目,所以从母姓,这是师父的苦心,这下妳可了解?」
这就是师父迟迟不肯告诉她的身世?是何等的惊心动魄、难以置信。她的爹和娘像是天上的月亮高不可攀,这对她有意义吗?
「为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事情?」
「二十年了,李妃也已死了,过去的事情才爆发出来,皇上思女成疾,开始派人寻找我们的下落,剩下的事妳应该都知道了。」
朱殷殷因震撼过剧,无法言语。
是的,她想爹、想娘,可没想过他们竟是那么尊贵的身分,这样的身世令她快喘不过气来,她的心已经够乱了,头还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