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她紧跟着追了出去,却一时没控制住力道,直接将宇文炀给扑倒在地上,两个人狠狠的往前倒下,还勾倒了一个花瓶和踢翻一张椅子。
巨大的声音引得外头的人着急的喊着,“主子爷,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宇文炀的后腰上压了一个颇有重量的包小岚,他不想让人见了他们两个现在这丢脸的样子,深吸了口气后,咬着牙说道,“没事!不用进来!”
殊不知他这强忍的语气,让外头伺候的人全都脸红红的想歪了。
“包小岚,你这个没脑子的!还不赶紧给我起来!”他咬着牙,忍着后腰上的重量,没好气的低吼着。
包小岚也明白自己刚刚用力过猛又出了错,嘿嘿笑着从他身上快速翻了个身爬起来,还顺便伸手将摔倒在地上的他给拉了起来。
刚刚两个人之间猛然紧绷的气氛因为这一扑好像消散了不少,她摸着头,一脸傻样的朝他笑着,让宇文炀刚刚猛然升起的怒火被她如春日润雨般的笑给打消不少。
见他脸色好上一点了,她搓着手,一脸的不知所措,“主子爷,其实我真的没有嫌弃你的脚的意思。”
宇文炀见她说了这句就没了下文,立刻又冷了脸,“你就只想说这个?”
“是啊!”她是真心想说这句话的。
刚刚看着他那样离开,心不知怎么的有些痛,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就这么让他离开,起码要把这句话认真的告诉他才行,所以她奋不顾身的往前一扑,就是想要认真的对他表达自己的想法。
虽然力气……好像太大了……她有些心虚的看着倒在边上的椅子还有碎裂的花瓶。
宇文炀看着她像做错事的孩子站在那里不安纠结,久久才叹了口气。
罢了,是他太过强求了吗?和她计较这些做什么?她的个性单纯,在情事方面更是不开窍,更何况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心悦于她,甚至认为自己配不上他而已,他又何必和她继续较真呢。
他打算先把这事给放在一边,但是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得问。
“包小岚,先不说其他,我只问你,句话,看着我这样,个人,你是不是有一点的欢喜我?!”他眼里满是认真,语气更是严肃中带着期盼的温柔。
本以为包小岚还会说什么配不配的问题,没想到她这时候却坦白得让他有点意外。
包小岚真心的笑了开来,娇嫩的语气里全是说不出的认真,“这是当然啊!主子爷对我那么好,我一直很喜欢主子爷啊!”
她单纯的眼亮晶晶的瞅着他,像是怕他不相信一样,还抓着他的衣袖晃了晃,甜甜的道:“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您的啦!”
听见她这类似于告白的话语时,宇文炀浅浅的笑了,笑得一脸温柔如春风,顿时又把她给迷得心跳飞快,觉得自己大概又病了,整个人脸红心跳得都不像是自己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真的不能对主子有非分之想啊!
宇文炀对于她的坦承很满意,忍不住贪心的想要更多,于是摸了摸她的脸颊,轻柔的哄着,“那如果我和点心摆在一起,你最喜欢的是哪一个?”
包小岚愣住了,小脸上满是纠结,她纠结的时间越久,宇文炀的脸色就越黑。
这个真的还挺难抉择的呢,一个可以填补肚子,一个却是扰乱她的心,该选哪一个呢?
久等不到答案,宇文炀气得重重的捏了她的脸一把,他没好气的看着她纠结委屈的脸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包小岚小声的在后面喃喃着,“人家还没回答怎么就动手了?其实我是想选……”能够让她心枰枰跳,能够感受到比点心更甜蜜的主子的说……
宇文炀那日在包小岚身上吃了瘪,以至于隔天出现在户部的时候,众人欲哭无泪的发现大皇子身上的冷气和威压都更重了。
这是打算找人开虐的前奏?众人很有默契的想着。
户部大堂还钱的第一日,一早准备盘帐点帐的人早已准备好坐定位,背后就是宇文炀慵懒的坐在那里喝茶盯门,只是等到日头都快正午了,还是没有半个还钱的上门,让所有人即使背对着宇文炀也都忍不住冷汗直流。
什么叫做如坐针毡他们是彻底的体会到了,不只如此,背后不时的扫过那种如剌般的眼神,让他们一个个紧张得连脸上都没有表情了。
就在这种折磨下,当成国公带着下人送来第一箱银两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
宇文炀见着第一个送银两过来的人,脸色也温和了几分,拄着拐杖往成国公走去。
成国公是他的舅舅,虽说已经是第二代袭爵,但是成国公在军中的影响力却一直不曾减少。“舅舅。”
成国公看着比之前气色还要好的宇文炀,点点头,“你这次虽是行了险招,但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就是看在你母亲的分上,我也得帮你撑起这件事。”
今日一早的空荡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京里头哪个不是人精,在还钱期限的第一天,几乎所有人都还在观望,看看这事儿到底能不能够躲得过去,因为这事之前也不是没人提过,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居然是成国公附和着打响了第一炮,接下来就看其他公侯之家还有三品大员们的动向了。
成国公其实积欠内库的帐并不多,还债对于成国公府并没有到达伤筋动骨的地步,以至于不过抬了五箱银两,几个人分开点算一下就盘清楚了。
成国公知道现今局势敏感,也不好多说,只抛下一句“有事可吩咐让人来找”后就带着一众家丁退了出去。
第一天能够有个开门红,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好预兆。
果不其然,就如同他们所预料的,午后又有不少有品阶的官员纷纷上门来还钱,有的选择一次还,有的则是又重新打了借条分次还,但不管是哪一种,所有管帐的人都只管点帐,不敢去猜测这背后是不是有其他什么原由。
只有宇文炀还有坐在后堂里的方先生拿着那还钱人的单子默默笑了,办了这一次差事,就可以明白哪个人是站在哪一边的。
第6章(2)
前三日大家都在观望,但是率先站出来的必定是支持着大皇子还有皇上的心腹,因为明白这事儿已经是非办不可,若是揣摩着了皇上心思的人,自然不会继续等着,而是赶紧在两条办法里头选一个来还。
这还的不是钱,而是表明了一个态度。
户部内外帐实行了这么多年,皇上难道不想动?
不是不动,而是之前挑起的人都没有那个分量,当今圣上以仁治世,更不可能用雷厉风行的手段来压迫大小官员还钱。
直到宇文炀挑起这事,甚至主动接了这份差事,将宇文常一直忧心的问题解决了大半,对于这个又重新振作起来的儿子更是欣赏了。
而对宇文炀来说,能够知道有多少人是父皇的人,有多少人又是隐隐站在他这一边的,透过这简单的动作也能明白,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收获。
当初给的期限只有十日,除了前三日人数较多,接下来几日人数慢慢变少,到了最后两日更是稀稀落落的见不到几个人,而这时候该还钱的人至少还有四分之一没来。
宇文炀站在内堂里,手里拿着这些日子来已经还款的帐册,然后听着下头帐房们一个一个报上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