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过後,他决定出门拜访几位朋友,他们或者手上有些特殊药材,或者有过类似的经验,可能帮得上忙。
「你要出门?」厨房里的佟星年讶异地看著下楼的南宫璟和舒芹。他只是一介凡人,没有任何玄异能力,对好友的情况兀自著急,却帮不上忙。
「我手边有的药材不够,得去跟几个朋友商量。」南宫璟被舒芹引到餐桌边,他一坐下来,她立刻放开他的手,走到正在煮面的姬秀和身边。
「好香!你在煮什么?义大利面?哇……」
佟星年担忧道:「可是,你的眼睛不方便……」
「芹儿会陪著我,没问题的。」她在看秀和煮面吧?听她兴奋地问他放了什么材料,那热烈的语气,比起这两天对他的冷淡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教他胸口起了一股闷气,吞不下,也吐不出。
「那吃过午餐再出去吧,秀和快煮好面了。」见好友不答,侧头聆听,显然正专注於舒芹与姬秀和的对话,佟星年唇畔浮起玩味的笑。
第一次听他喊「芹儿」时,还有些不自然,这两天越叫越顺口了,所以他刚起念要陪好友出门,又立即打消。一男一女的组合可以是朋友,也可能有更亲密的开系,现在他们正处於这两种情形之间的微妙平衡,他若想早点看到结果,该多多让他们独处才是。
见好友仍是一贯白袍的打扮,他忽然有了个主意,「既然要出门,就顺便修个头发,买几件新衣服吧。」
南宫璟诧异,「为什么?」
还有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帮你们制造相处的机会呀。佟星年当然没笨到直接把话点明,道:「你的头发……有点乱,最好修一修,也顺便改变衣著,你老是穿著同样的衣服,有些腻了吧?」过去,长发让璟有种飘逸出尘的气质,过於现代的打扮反而不适合他,如今失去长发虽然挺可惜的,但藉机改头换面,说不定另有一番风貌呢。反正失去了法力,也不需要时时穿著抑制法力的白袍了。
「不过……会不会太麻烦舒小姐了?」他转而试探舒芹的意思,「你这两天特地向公司请假,现在又要陪璟出门,会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了?」
「不会啦,反正都要出门嘛。」舒芹一面夹著锅里的面条,笑道:「他的头发被我剪得像狗啃的,确实该修一修,买衣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尝了口面条,鲜美的滋味让她赞叹万分,「真好吃!秀和,你手艺很好耶!将来能嫁给你的女人真是太幸福了!」连连拍著姬秀和。
少年红著脸,一迳傻笑。
「那我就把你交给舒小姐,等著看你改头换面的模样啰!」看来舒芹也不反对,佟星年相当乐观其成。
南宫璟仅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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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芹将下午的行程订为先整修门面,再去找朋友,於是带著南宫璟去剪了头发,而後前往一家知名的男装店。
甫踏入店内,南宫璟便道:「我看不见,你帮我挑吧。」
舒芹扫视店内的各式服装,「要我挑?我可不太会挑男人的衣服。」
「只要是你挑的都好。」
嘴还真甜。可惜甜归甜,依旧软化不了舒芹绷著的脸,随手一指:「我要那套西装,那件外套……」一口气挑了六、七件衣服後,将他推入试衣间。
男店员陪笑道:「舒小姐,好久不见,梁总经理怎么没一起来?」
「他已经离职了。」
「哦?」男店员瞧了紧闭的试衣间一眼,「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
舒芹扯著唇角,似笑非笑地,「你看我们像男女朋友吗?」
「你们看起来很登对呀。」店员呵呵地笑,「这位先生可真是个美男子呢。他身上那件白袍真少见,品味相当不错呢。」
「是吗?」她刻薄地扬起嘴角,「我还以为你会说,他干嘛把床单披在身上就跑出来呢。」
试衣间内忽传来「啊」的一声轻呼,她立即走到试衣间外。「怎么了?」
「我……」门内传出衣架掉落的声音。「芹儿,你可以进来一下吗?」
门开了个小缝,她闪身而入,反手带上门。
南宫璟已穿好衬衫和西装裤,一手拿著皮带,迟疑道:「我没办法把皮带系上,而且……这衣服穿起来好奇怪。」
舒芹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哼道:「你的扣子全都扣错了,穿起来当然奇怪。」将衬衫从他腰间拉出,不料一拉之下,长裤立即下滑,她连忙一把抓住裤头。
「怎么了?」
「没……」出手太仓促,她险些把抓住他的……要害。
她脸蛋涌上红霞,恼羞成怒,「这长裤太松了,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腰比她目测的更细,尺寸根本挑错了。
「我……我看不见,以为是我没穿好而已……抱歉。」
见他一双黯淡无光的眸子充满歉意,舒芹心软了,口气也软了,抓来他的手揪住裤腰,道:「自己抓好,掉下去可不关我的事。」将衬衫扣子一个个解开,重新扣好。
「你怎么知道这家店?」
「我以前的上司……就是梁总啦,有一、两次应酬时被灌酒,他容易醉,一醉就吐,把衣服吐得乱七八糟,我就开车载他来这里买。」取过皮带系好,帮他穿上西装外套,对镜一照,配上一头清爽短发,虽没有梁奕辰那种精明沉肃的气质,却别有斯文优雅的面貌,教她看得出神。
他如果就这样走出去,恐怕会引来一拖拉库的女人搭讪吧?
「你还在生气?」南宫璟突然握住她搭在他腰间的手。
舒芹一怔,言不由衷,「只是衣服尺寸没挑好而已,我干嘛生气?」
「你对别人都和平时一样,对我却特别冷淡,难道不是因为生我的气?」
虽仍是小心照顾著他,没故意引他去撞电线杆,可他试著与她交谈时,没几句话就让她一个软钉子碰回来,堵住了谈话,这别扭的感觉比真正撞电线杆更差。
他无法再忍受这情况,坚持要找出答案,「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敢情他到现在还一头雾水,那她这两天不都白气了?!舒芹无法抑制地提高嗓门:「你叫我当你的实验品,试验一个对你根本没有用的药,你脑袋是装屎还是坏掉了,竟然这样耍我?!你还说你没做错什么?!」高八度的声调,险些震破了隔门偷听的店员耳膜。
南宫璟首次听她如此大发雷霆,一时吓住了,呐呐道:「但我已经没事了啊,你——」
「那万一你死掉了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死掉,我要怎么办?!」她气得眼眶泛红,「我还以为药有效,却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你告诉我实话,至少我会有心理准备啊!」
关心有多深切,忧虑也就有多深切,先给了她一个旖旎的午夜,然後让她尝到险些生死永别的恐惧!倘若他没有熬过来,教她如何承受?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他摸索著,拥住她气得颤抖的身子,低语:「我……喜欢你,不希望你因我而难过。」
「所以就选择隐瞒?」她眼一瞪,粗话脱口而出:「去你的,这种喜欢我宁可不要!」
她拒绝他?
「我……我没喜欢过任何人,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如果你要我坦白,以後我都不瞒你就是了。」怀里的身躯仍旧僵硬,拒绝软化,仿佛随时都会离他而去,他不禁更搂紧她,慌乱地唤:「芹儿?芹儿?我看不见你,你别不说话……」
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有这么凄楚动人的表情?
她不过是一时气极,说不出话来,他干嘛一副仿佛要失去全世界的惊恐模样?
舒芹原本想好好念他一顿,见他惶急,却又狠不下心了,但又不肯就此放过他,遂冷冷道:「要说什么?反正我就在这里,又没跑掉。」
讨厌,她似乎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否则怎会这么轻易妥协?
「你不会离开我吧?」他努力用一双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盯著,试图锁定她的承诺。
「这得看你以後表现如何——」正打算趁机拿乔,手机却杀风景地响了。她接起,「喂?」
「舒小姐吗?」传来熟悉的少年口音,「我是魏霓远。我刚到『茴香馆』,秀和说南宫老师和你一起出门了。你们在哪里?」
在更衣间里,还抱在一起。她在心里这么回答,开口却是:「在一家服装店。」
「地点呢?我和我爸想过去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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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矩阵集团的总裁要来,舒芹火速挑了套正式的西装让南宫璟换上。服装店离「茴香馆」只有十分钟车程,他们在店外等了片刻,暮色中就见一辆墨绿色房车驶近。
车门一开,魏霓远立刻冲下车。
「老师!」见到南宫璟回异於以往的模样,他不由得一怔,「秀和说你因为除灵出了事,把头发剪掉了,眼睛也——」
「只是一点小问题,没多久就会复原了。」南宫璟微笑。
「不过你这样还挺帅的,不输一般男模特儿哦!改天跟我一起上台吧!」见南宫璟神色如常,魏霓远这才放心,向舒芹颔首示意,「舒小姐,上次麻烦你了。」
舒芹一笑,「刚好能帮上忙,我也很高兴。」今天的魏霓远看起来比上次有精神多了,眼眶下也没了深深阴影,就像平常在各媒体现身时一样俊美无瑕。
「这是我上次走秀时,设计师送给我的胸针。」魏霓远取出一个蓝绒盒子,盒里是白金材质的蜻蜓胸针,两片薄如蝉翼的水晶作为双翼,绿钻点缀出蜻蜒的双眼。他递给舒芹,「送给你。」
她吓了一跳,「不!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美好的东西,就该送给美好的人。」他粲然绽放倾倒无数人的浅笑,「我认为只有你才能显现出它的价值。」
呀,不愧是被称为「天使」的美少年,人俊,嘴也甜!
舒芹有些晕陶陶,也有些不好意思,「那就谢谢你了……」刚接过绒盒,手就遭南宫璟握住。
他沉声道:「找我有事吗?」
「啊,我差点忘了。」魏霓远取出一张支票,「上次麻烦老师了,这是酬劳。以往都是我父母付钱,这次是我自己赚的钱哦。」
舒芹代为接过,一看到上面的数字,顿时傻了眼。
「之後还有问题吗?」南宫璟问。
魏霓远神色一黯,「还是老样子,没有更糟,也没有变好。」
「你的情况很特别,我的法力再强,能做的也有限,只要你记著——」
「记著这个能力是为了帮助某个人?」他笑得苦涩,「我也只能这样想,安慰自己。不过等我遇到那个人之後,一定要将我这几年受苦受难的代价,连本带利跟对方讨回来……」
忽见魏家司机下了车,上前向南宫璟一鞠躬。「魏总裁要我代他向您致歉,他临时接到客户的电话,不能亲自来向您道谢。您长期为我们少爷解决问题,魏总裁相当感谢,这是他的一点心意。」递出一张一分钟前刚写好的支票。
这回仍是由舒芹代收,这张支票上的金额让她双眸瞪得更大,以至於当还在讲电话的魏总裁降下车窗,向南宫璟颔首致意时,不但南宫璟没看见,她也没能一睹这位白手起家、亚洲最大财团负责人的风采。
「我和我爸还要去参加一个餐会,老师有什么需要,随时通知我,我一定尽力帮忙……」又聊了几句,魏霓远和司机回到车上,墨绿色轿车很快消失在傍晚的车阵中。
「怎么不说话?」南宫璟握了握舒芹的手,以指摸索著她手中绒盒的大小。
舒芹这才回过神,「我……我在看支票的金额。」
「有多少?」
「足够让你把刚才那家店整个买下来,剩下的钱还可以坐飞机绕地球三圈!」她咬咬指头,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你做了一件事,他们却给你两份酬劳,是不是算错了?」莫非矩阵集团钱太多没地方花?她很乐意帮魏总裁解决这问题的!
她心情似乎好转了。南宫璟淡淡一笑,「小魏给你什么?」
「一个蜻蜓胸针。」将支票放入他口袋,她抬头看著天色,「越来越晚了,我们赶快买衣服,还要去找你的朋友呢。」她转身要走,却被南宫璟拉住。
「别去找他们了。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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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
舒芹站在熟悉的白色围墙外,望著昔日住过的大理石别墅。「你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一阵子没经过这里,别墅外观比从前洁白许多,一度杂乱荒芜的庭园,如今花木扶疏,在秋夜中飘来淡淡的桂花香,显然买下这幢别墅的人曾费心整理过。
她很喜欢这别墅,当初要卖时相当不舍,如今看来买主挺爱惜这屋子,整修得焕然一新,她颇感欣慰,回头看著南宫璟——
「这里已经卖给别人了,为何还要来?」
南宫璟取出一串附有磁卡的钥匙,递给她。
「门旁有读卡机,用磁卡可以开门。」
舒芹足足愣了五秒,才消化他这个举动所代表的含义,「买下这里的人是你?!」
「我一直很喜欢这栋别墅,听说这里要拍卖,就请星年去出价。」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买主?」
「我想让你惊喜。」她此刻的表情必然很精采,可惜他看不见。
这确实是个大惊喜!
舒芹仍有些不信,「叔叔跟我说得标的买主出价非常高,似乎志在必得,但我认为这人根本是个凯子,摆明了要把钱送给我们……」忽想到一个可能,「你不是为了我才这么做吧?」
卖掉别墅而得到的那笔钱,确实帮了她很大的忙,既然买主是他,莫非他是为了帮她清偿钜债,才做这种傻瓜似的行为?
南宫璟笑而不答,「先进去再说吧。」
她和老奶奶居住在此时,只有两人的房内有必要的物品,其他房间空荡荡的,少有摆设。
如今各个房间放入了家具,布置成客厅、书房、起居室,厨房里有全新的厨具,浴室内的瓷砖和浴缸也全部换过,就像一个……正等著主人回来的家。整体布置和「茴香馆」同样具有优雅宜人的品味,不难猜出是出於谁的规画。
「你觉得如何?」
舒芹停下「寻幽访胜」的脚步,回望著始终伫立在客厅的南宫璟。
他一手扶著沙发,解释道:「这里在整修时,正好你公司的事引起轩然大波,我不想被记者堵到,就把我想要的样子告诉星年,委托他打点,完工之後,我也只来看过两次,不至於入不了你的眼吧?」
舒芹哼了声,却是含笑,「你竟然又瞒著我这么大的事,不可原谅。」
他闻言微笑,语带玄机:「上二楼吧,还有更不可原谅的呢。」
二楼有主卧室、书房、客房,还有专用来打坐静思的房间。
她挽著南宫璟的手,对每个房间都好奇极了。「你若搬来这里,『茴香馆』要怎么办?」
「我打算把二楼也开放,展示商品。反正两个地方距离不远,散个步就到了。」
「那我还是可以住在地下室啰?」
「你只想住地下室吗?」低柔的语气明显带著诱哄,等著她自己跳入他的圈套里。
这圈套很诱人,但舒芹不肯这么快上钩,「现在药物的实验也停了,要我住这里的话,你不就要收我房租?我每个月得给你将近三万元,如果还要付房租,我只好把庭院里那些花花草草都拔掉,种菜养活自己了。」
「换言之,得要我免费租给你,你才愿意搬进来了?不愧是『青元』的头号秘书,比我还精打细算。」他调侃地轻笑著,「看过主卧室外的阳台後,你再决定要继续住地下室,或者要搬过来吧。」
她为了方便照顾老奶奶,住在这里时,和老人家同睡在主卧室,卧室的落地窗外有个阳台,偶尔她早起,总会站在阳台上吹风,眺望灿烂的朝阳,在忙碌的一天开始前,这段悠闲的时刻是她最喜爱的序曲。
「这是……」她愣愣停下脚步。主卧室外的阳台一角铺上了泥土,周围砌以大大小小、色泽不一的大理石,各色花朵盛放其中。
这回南宫璟主动带领她,凭记忆摸索著阳台栏杆,走到花圃边。「除了我在温室培养出来的花,其他花卉青莲绝对不碰,这里的花你可以尽管摘,不必担心他会突然冒出来要你的命。」
他是为了她,才特地弄了这个小花圃?
她最喜欢的白玫瑰种於一角,迎风摇曳。她弯腰摘了一朵含苞的洁白玫瑰,满心的感动,喉头梗塞:「你简直像渔夫一样。」
他挑眉,「渔夫?」
「而且是个奸诈的渔夫。偷偷地做鱼网、撒鱼网,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才把事情都说出来。」好过分,害她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一直感动、感动、再感动,鼻头也酸酸的,好难受啊。
这有趣的比喻让他笑了,揽住她纤腰,「网子里有什么?」
「有一条逃不掉……」玫瑰花苞顺著他俊秀的脸庞线条游移,「也不想逃的笨鱼。」
「是美人鱼吧?」他顺势握住她手腕,沿著手臂、肩头寻到她柔嫩的颊,感受她含笑的弧度。接著,唇取代了手,轻轻在她颊上笑涡一触,落下细密的吻。
她侧过头,顽皮地在他唇上咬了口,樱唇立即遭他掳获。
依然是斯文温存的吻,仿佛她是绝无仅有的珍宝,太过急躁会破坏了她的美好。可吻得太浅、太温柔,反倒教人心痒,她试著主动引诱,他却依旧谨守著绅士风度;她越是热切,他越是压仰,到後来几乎成了她追他逃的唇舌嬉戏,只有渐趋炽热的体温,真实反映了彼此心底骚动的情念……
两唇分开後,他依然将她环在臂弯中,与她额头相抵,一面平复呼吸,红濶的唇抿著,唇缝间偶尔掠过一道柔软殷红。
又来了,他的「标准动作」。她看得目不转睛。
据说女人舔唇的动作会让男人心猿意马,殊不知男人在一阵热吻後这么做,性感的模样可不遑多让,让她好想一口吃掉他呢。
她伸指画著他光洁下须,「我一直在怀疑——你该不会是藉由吻对我下咒吧?」说不定他的唇压根儿就具有魔力,从第一次吻她就让她著了迷,像蜜蜂见了蜜似的离不开。
他闻言愕然,苦笑:「原来我这么没魅力,得靠咒语才能让你喜欢我?」不甘地轻啄著她的唇,「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并不是没有,只是还有一点疑惑,疑惑这是我真正的感觉,或是你故意让我有这种感觉?别说我胡思乱想,你可以用吻对人下咒的,不是吗?」他是生手,技巧就不苛求了,可方才那毫无激情可言的吻,只是唇与唇彬彬有礼的接触,让她不安……但这些她当然说不出口。
他无奈道:「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唉,在看过这幢别墅的一切後,她还这样说,不是胡思乱想是什么?
「现在我会对你做一些事,你有什么感觉就直接表现出来,要用说的、或用动作回应都可以,不要想太多,只要表现出你的感觉就好了。」她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感觉、在想些什么,认真地扳住他肩头,「不知道怎么表达的话,跟著我做一样的动作也可以,明白吗?」
敢情在这花前月下的时刻,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拿他来做实验?
他只想仰天长叹,却还是无奈地顺了她的意,「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