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啊?”只是闷头打转的玉涵,苦恼地发出疑问,丝毫没有注意到贴身丫环的“哀嚎”。
之所以是“哀嚎”,因为玉涵打转的对象就是站得直直的上且子。每当玉涵烦心的时候,绕着东西打转是她的习惯,因为房里没有可供她转圈的柱子,小豆子自然而然成了她绕圈圈的对象。
“格格,您都转了一个时辰了,歇会儿吧!”小豆子也站着不动一个时辰了。
“我不累。”在她还没想出办法以前,怎么能休息呢!万一明儿个皇上指婚的兴致又来了,她还能平安逃过吗?不成、不成,这事情实在是太紧迫了!
“我的好格格呀……不然您喝杯茶再继续好吗?”她从白天格格睁眼醒来就开始伺候格格,忙到午后又被格格抓来绕圈圈,格格不累,可是她累呀!
玉涵想了想。也对,休息一下再出发,说不定能想到办法!
坐到桌边径自倒了一杯茶,玉涵也体贴地为小豆子服务。“小豆子,你也一起坐下来休息。”
“谢谢格格。”小豆子呼了一口气,依言坐在玉涵对面,看着又沉浸在烦恼中的玉涵。
其实,格格虽然是庆王府里最受宠的人,但格格人脾气好、天真善良、又不会端架子为难下人,会这样抓着她绕圈,想必是遇到什么相当烦心的事了。
“格格,您还好吧?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扰您了?”
玉涵眼睛一亮。“小豆子,你果真是最了解我的人!”
“呃!格格,您夸赞了,小豆子没有那么好……”小豆子不好意思地搔着头。
“你一定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玉涵合掌放在小嘴前,表示崇拜。
“没有啦,呵呵……能被格格这样看得起,是小豆子的福气啦!”小豆子的尾巴翘得半天高了。
“那你能不能教我怎样去跟隽炘提亲?”玉涵终于切入重点。
提亲?!她没听错吧?“格格是说……您要跟隽炘贝勒提亲?”小豆子想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嗯!教我,好不好?”玉涵满怀期待。她听过要成亲必须先提亲,向中意的人提亲。
“格格,提亲的是男方,不是女方。”天呀!她的格格是天真过了头,还是为了要来个惊世骇俗的婚礼啊?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
“哦?只有男人才能提亲吗?”
“对。格格,您该不会是想跟隽炘贝勒提亲吧?”格格喜欢隽炘贝勒有八年的事早已不是秘密了,只是没想到格格这么心急。
“对呀!”她只想嫁给隽炘,其他人连考虑都不考虑。
“可这事还是由男人来比较恰当。”小豆子委婉地建议,她可不希望她纯真高贵的主子,被冠上了什么不知羞耻之类的不雅名号。
玉涵漾开胜利在望的娇笑——由男人来吗?嘿!她不就有三个哥哥嘛!
她绝对要嫁给隽炘,绝对!
隽炘……想到心爱的人,玉涵不由自主地陷入八年前的回忆。
云淡风清,低沉的号角声响起。
一年一度的皇族狩猎即将在围场展开,大清皇朝以骑射建国,狩猎是满人骑射技能的永传,也代表了满人引以为傲的精神。
受邀的贵族男子莫不摩拳擦掌想夺得佳绩,成为众人眼中的勇猛儿郎,以期在皇一市面前有优秀的表现以外,更想借此获得心上人的一瞥。
十六岁的呼腾列恒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心上人也在围场观看狩猎。
“玉涵,你怎么跑到马圈来了?”她应该在专为女眷所设的观望台看他表现才对呀!列恒牵了一匹棕色俊马来到站在栅栏外的玉涵身边。
哇!好大的马!“列恒哥,这是你的马吗?”十岁的玉涵看得目不转睛。
“是啊!!”列恒因心上人痴迷的目光而沾沾自喜。
“你和它也要一起参加狩猎吗?”
“没错,玉涵,你等着看我拿到前十名!”
“喔,祝你好运。”有她三位哥哥在,玉涵只能期盼上天多赐列恒一点运气,免得输得大难看,让这只漂亮的马儿失了面子。
列恒因为玉涵的“祝福”几乎感动得痛哭流涕。“玉涵,有你这句话,我一定要拿到今年的第一名!”
要赢她三位哥哥吗?很难吧!玉涵只是笑了笑,接着步入马圈。
看到玉涵轻展的笑颜,列恒少男怀春的心当场飘上云端,整个人陶陶然,牵着马站在栏外发呆。
玉涵走进栅栏,便被一匹通体黝黑的高大骏马吸引住全副目光,它的毛色黑得发亮,就像她宝盒里的黑水晶一样,让人不忍移开眼。
她走向这匹黑马,发现它比哥哥们和列恒的马还要大得多、俊得多。
黑驹因为有人靠近,喷出不耐的鼻息,像是在警告生人物近。
“你好美呀!”玉涵发出赞叹,个子小的她构不到马鬃,只能轻抚马肚,顺着它发亮的毛。
黑驹似乎感受到玉涵的和善,低头舔了舔玉涵精致的小脸。
“哈哈……好痒……”玉涵终于摸到黑驹的头,兴奋的她笑得花枝乱颤。
“你好乖喔!能让我骑一下吗?”阿玛和哥哥们认为她还大小,不适合骑马,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哥哥们忙着准备狩猎,没空盯她,那她不就可以……
“你不反对?”玉涵再跟黑驹确定一次,黑驹只是踏踏前脚,似乎很欢迎玉涵。
兴高采烈的玉涵奋力地想爬上座鞍,无奈踏板实在是太高,她根本踩不上去。
玉涵灵动的双眸将马圈浏览了一周,有了!
她将黑驹牵到栅栏边,自己先爬到比她高的栅栏上,然后再攀上座鞍,于是便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了。她好奇地拉拉缰绳,黑驹往前走了几步。
哇!好棒好棒!这是她第一次自己骑马耶!没有阿玛或哥哥陪在身边,完全由她自己操控,她会骑马!
玉涵学着印象中哥哥们骑马的英姿,挺直了腰杆,两手一前一后地展现最勇猛的姿势,小腿夹紧马腹,吃吒一声。“呀!”
说时迟那时快,黑马的前脚举起,随即宛如剑一样飞射出去。
“啊——”毫无预警的玉涵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用力往后一扯又倒弹回来,然后黑驹便奔出栅栏,已经被吓优的她只能发出惊恐的尖叫,死命地拉着缰绳。
列恒听到尖叫声,回过神来,看到玉涵骑着一匹马冲出去,黑马上的她被马匹震得摇晃不已,被这一幕吓傻的他,根本不知所措,仅能站在原地发抖。
在附近听到呼声的王爷、贝勒、贝子们闻声而至,就看到一个小女孩被马匹“牵”着“甩”的画面。
“玉涵!”庆王爷、聿祯、聿瑄、聿宸看了简直是肝胆尽裂。
“迅风?!”隽炘一看小女孩骑的是自己的马,没有多想,便跃上一匹马追去。他的迅风一向不让陌生人靠近,怎么会让一个不会骑术的小女孩上了马背?
“啊!救命呀!”玉涵真的害怕了,她根本不会让马停下来。
“拉紧缰绳!”隽炘加快马鞭,试着让棕马靠近迅风,无奈迅风实在大快,一般马匹根本追不上它。
“救我!救我!啊——”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就像强急的旋风,几乎卷下娇小的玉涵,此时除了可怕的风声,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该死!她根本听不到他的警告!隽炘夹紧腿下的马腹,试图拉近愈来愈远的距离。
可恶!再这样下去,迅风会跑入林子,玉涵会更危险!
“迅风,停下来!”
有灵性的迅风听到主人的声音,忽然一个止步,前蹄高高扬起。玉涵承受不了前后相扯的拉力,在迅风扬起前脚的同时,她反射性抱住马颈,一个没抓稳,她扯下了几根马鬃,迅风顿时感到疼痛,嘶鸣了一声,发狂似地往前奔去。
“哇——啊——”现在的玉涵只能抱着马脖子,死命地发出惊恐的尖叫。
该死!她到底做了什么,让迅风这么生气?隽炘低咒。
“玉涵,不要慌!”隽炘大吼,试着让前方的玉涵听见他的声音。
有人来救她了吗?慌乱中的玉涵似乎听见别的声音,她止住了尖叫,但颠簸让她不敢回头,大眼里蓄满了惊慌的泪。“救命……”
“玉涵,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不要怕,我会救你!”隽炘依旧策着马鞭大吼。
不要怕……不要怕……玉涵真的听见隽炘的声音了,她知道他一定会救她。“我听得见……”她丝毫不敢移动,只能用尽力气叫出声音。
“玉涵,听好,你知道缰绳是什么吗?用力拉住!”得到玉涵的回应,隽炘指示她下一步。
“我知道!可是我拉不动……”她刚才就是被拉着跑的。
“勇敢的女孩,听话,你可以的!”
勇敢……她要勇敢……
玉涵试着在强大的颠簸中重新拉上缰绳,无奈人小力气小,她依然无法控制。
可恶!还是不行!
眼见情况危急,隽炘不得己,只好举起用来狩猎的弓箭,在马背上准确无误地朝爱驹的后腿射出一箭。
“嘶——”迅风高高举起前脚,痛苦一呜。
“啊!”玉涵被往后的拉力一甩,整个人被甩到天空,笔直坠下。
“玉涵!”隽炘什么也顾不得,一提气,朝玉涵直坠而下的方向飞身跃去,在落地前接住了玉涵娇小的身躯,两人双双落地,他当了玉涵的垫背,右臂被地上尖锐的粗木枝划伤。
隽炘忍痛查看怀中的人儿,看见玉涵睁着无神的双眼一动也不动。“你有没有受伤?”
她安全了?是这个天籁般的声音救了她……
玉涵望向隽炘,强忍已久的泪珠终于不受控制地滚下,她哇地一声扑倒在隽炘坚实宽阔的胸膛中。
“呜……玉涵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
“没事了,别哭,你很勇敢。”看到她那双惊恐揉了脆弱的水眸,隽炘展现了平时少见的柔情,他环住玉涵小小的身子,像安慰妹妹一样安慰她。
“玉涵、隽炘!”聿祯兄弟也骑马跟过来,看到妹妹平安无事,纷纷松了一口气。
“隽炘,你受伤了!”聿宸发现隽炘的衣袖破裂,染了鲜血。
“被树枝划破的小伤,不碍事。”隽炘抱着玉涵从地上站起身。“迅风怎么样了?”为了救人而伤了迅风并非他本意。
聿瑄检查迅风的伤势。“迅风只是皮肉伤,上药修养几天就没好了,只是,它今年不能参加狩猎了。”
迅风像是听得懂聿瑁说的话,不服气地喷气。
“大伙儿都不要紧了,快回去吧,阿玛和额娘一定很着急。”聿祯说道。
“玉涵来,三哥抱你。”聿宸朝妹妹伸出手。
只见玉涵摇摇头,又缩回隽炘怀中,现在惟有把她从鬼门关抢救回来的隽炘能带给她安全踏实的感觉。
隽炘只是微笑,揽紧了在他怀中依然颤抖的小身子。
风依旧轻轻吹拂,平静地像是未发生过任何事,但,这年,玉涵的命是隽炘延续的,她也从此陷入了对隽炘无法自拔的爱恋里。
风儿荡起的涟漪,不断。
决定找哥哥们帮忙“提亲”的玉涵兴冲冲地往聿祯的书房跑去,在书房外遇到刚走出来的隽炘,挺拔的他,步伐之中净是自信的沉稳。
“隽炘!”一如往常,玉涵扬起大大的微笑,清新甜美仿佛不沾染尘世的空谷幽兰。
看到玉涵可人的笑容,记忆中一抹灿烂的笑颜浮上隽炘的脑海,那是曾经温暖他、独一无二的笑容……
真是!他怎么又把那位“格小姐”和玉涵联想在一起了?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呀!
“在忙什么?怎么跑得这么急?”隽炘收回了心神,用衣袖轻拭玉涵额上的薄汗。自从八年前的坠马事件后,玉涵似乎特别爱黏他,时常吵着聿祯兄弟叫他夹.要不然就是带她到数亲王府找他。玉涵娇俏纯真,身为独子、没有其他兄弟姐妹的他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也打从心底疼爱这位妹妹。
“没有……啦!我要去找大哥……”面对心上人,玉涵害羞得不敢多说话。其实,她是去找哥哥帮她向隽所提亲。小豆子说得对,这种事还是由男人来说比较恰当,她现在都羞得快抬不起头来了。
“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隽炘笑看玉涵精致绝伦的娇颜。
“我……我……”玉涵看着隽炘俊逸慑人的面孔,心跳管不住地加速再加速。
浓黑的剑眉、英挺的鼻梁、有型的薄唇,最迷人的莫过于那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眸,平心而论,英俊挺拔的哥哥们还真的略逊隽炘一筹。
不管怎么看、看得再久,隽听依旧是那么迷人、那么伟岸,喜欢他的心一直是有增无减,她真的好喜欢隽炘……
“在想什么?”隽炘问。
“没什么啦……”玉涵的脸更红了,仿佛一朵小红花,散发着诱人的风采。
好羞人呀!她怎么能踢隽炘讲起这个了呢!
“隽炘也是来找聿祯哥的吗?”再讨论下去,她的脸就要烧起来了。玉涵赶紧转移话题。
听到玉涵对他和聿祯不同的称呼,隽炘不解,他们明明同年,但玉涵却分得很清楚?不过,听久了倒也习惯,他并不特别在意。
“近日我要代阿玛去巡视额济纳,今日特来告知聿祯。”身为议政王之子的隽炘,经常辅佐议政王巡视国内的政局。
额济纳地处大清及喀尔喀蒙古之间,臣服于清廷,长久以来占有微妙的地位,因此境内的绥靖更是大清刻不容缓的要务之一。
“你要出远门?何时会回来?”玉涵急急地问。
“两三个月跑不掉。”
“两三个月这么久!那我怎么办……”玉涵换上了一张小苦脸。
“什么怎么办?”隽所没听清楚。
“你可不可以不要去?”玉涵恳求的眼神像只无辜的小兔。
隽炘微笑。他或许是大家所公认的冷静沉稳,但面对玉涵,他总会流露不经意的宠溺,只为让玉涵常展那灿目的笑颜。
“这是我的工作。”
“可是……”她还得向他提亲呀!
“玉涵,我会尽快回来,再带些小玩意儿回来给你,别苦着个脸,不像你。”隽炘轻捏玉涵俏挺的鼻,对她的宠溺远远超过任何女人……是吧?因为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没错。
“嗯!”玉涵轻展现笑颜。她知道隽炘最爱看她的笑容了,所以打小纵使心情不好,在面对心上人时,她也告诉自己必须面带微笑,因为隽炘不喜欢她苦着脸。
“我先回府了。”隽炘如愿以偿看到玉涵释怀的笑靥,轻拍她红扑扑的粉颊。
眼看隽炘离开,玉涵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话。
“你若爱看我笑,我就愿意笑。”
武学底子深厚的隽炘也听见这细如蚊蚋的声音,挺拔的身形顿了一下,又随即迈开步伐离去。
聪锐如他,岂会没发觉玉涵这些年来对他的感情,而他只是自私地不愿意去承认、自私地想保有玉涵的娇憨、又自私地把心底的位置留给“那个人”。
对于玉涵的情意,他无法公平地给予回应,势必得辜负了。
也许,这趟远门可以拉远彼此,让一切都改变。
“提亲?!你要我们替你向隽炘提亲?”聿宸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
“有那么好笑吗?”玉涵瞪向聿宸。三哥疼虽疼她,但也常常扯她后腿。
“要我们向隽炘提亲是不难啦!不过隽炘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先劈了我们,哈哈哈……”聿宸脑中出现隽炘一个大男人被当成娇滴滴的闺女让人说亲的画面,忍不任又笑开,笑得很不雅。
“为什么要劈你们?由男人提亲没什么不对呀。”小豆子这样说应该错不了。
“是没什么不对,不过应该是由新郎倌来提亲,若要大哥去向隽炘提亲.那就成了大哥娶隽炘了。”聿瑄看聿宸已经笑到倒地不支,只好强忍着快要憋不住的笑意,由他来解释给单纯的玉涵听。
“嗯……哈哈哈!”聿宸的脑中不断出现隽炘穿着嫁衣的画面,又爆笑出声。
一旁的聿祯射出两道凶狠的目光,警告两个不知死活的弟弟。
玉涵听懂了,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那、那、那隽炘会来跟我提亲吗?”
这个……三兄弟都噤声了,因为谁也不敢保证玉涵是不是一厢情愿。
“这得由你自己去找答案。”聿祯若有所思,又继续说:“我们能帮你和隽炘在一起,但不能帮你让他爱上你,你懂吗?”
“大哥说得没错,什么勾引、献身、下药,各种让隽炘不得不娶你的手段我们都做得出来,但我们不想这样做,在你不能确定你自己对隽炘是喜欢、迷恋、抑或是爱之前,我们不想冒险赔掉你这一生。”聿瑄说出三兄弟讨论过后的决定。
“再者,若隽炘不爱你,我们也不会把你嫁给他。”聿宸强硬的态度不变。
“我爱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嫁给隽炘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你确定对他的感觉是‘爱’?别急着下定论,否则,一切到头只是枉然。”聿瑄正色道。
“干嘛说得你好像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很了解似的。”聿宸翻白眼。
“死聿宸,你给我闭嘴!现在在讨论玉涵的事别岔题。”聿瑄给了弟弟一拳。
“闭嘴怎么讨论啦!”聿宸躲过硬梆梆的拳头,反唇相讥。
“你又找死!”这两个兄弟永远有吵不完的话题。
聿祯索性不理会两个互为仇人般的弟弟,玉涵也已经习以为常。
“总之,我会设计机会让你们独处一段时间,如果你不能理清自己的心意、隽炘对你也没有男女之情,答应大哥,放弃隽所。”
“大哥……”若真如大哥所言,往后要她放弃隽炘,她做得到吗?
“玉涵,这样对你最好,也对隽炘公平。”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一个是他的患难之交,他不想让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我明白。”若真是因为她的一厢情愿,害得隽炘不能跟他所爱的人在一起,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只是,她一想到隽炘的心中可能有别的女人,从未受过伤的胸口却隐隐犯疼。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希望隽炘能得到幸福。
“大哥,我答应你。”
聿祯轻抿一笑。
“我要努力让隽炘爱上我。”玉涵斗志满满。
“这样就对了!”聿祯轻叩妹妹光洁柔滑的前额,予以赞赏。
隽炘呀隽炘,连我这个守护她长大的哥哥都几乎被你挤下去了,若你不懂得珍惜玉涵,就枉费玉涵把所有的爱都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