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担任新娘秘书的力子娟才帮商海晴补好妆,一堆想看新娘子的宾客就迫不及待的挤进这个窄小的空间,大家争先恐后的抢着要跟新娘合影,专职担任一日人形立牌的商海晴,只得很有耐心的对镜头提供她的笑容。
新郎官忙着亲自迎接今晚的宾客,浑然不知休息室里同样盛况空前,等他想起有几件事想跟商海晴说,顺便叮咛她把握时间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远远的,就被眼前的人山人海给震住了脚步。
他随口对前方碍于身高,辛苦探头探脑的小堂弟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挤在这里?”
头也不回,“光翰哥说要来跟大堂嫂认识一下,顺便安慰一下受害者。”
“里面有什么受害者?”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新娘子啊,嫁给磊哥当老婆欸,还不够惨吗?”
帅气逼人的俊脸骤然一黑,韩光磊冷冷的牵动嘴角,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小堂弟的肩膀。
“别拍了,我好不容易才卡到这个位置的。”他挥开碍事的手。
“韩、光、伟!”他压低嗓音,用那媲美丧钟的口吻森冷的喊。
蓦然回头,韩光伟看见脸色几近铁青的大堂哥,当场脚底抺油落跑。
“嫁给我有很糟吗?该死的韩光翰,我倒要仔细看你在玩什么把戏!”他不悦的咒骂。
仗着身高的优势,他双手在胸前交横,卡上小堂弟让出的位置,准备冷眼旁观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玩把戏,以进行彻底搜证。
“嫂子,我叫光翰,家族排行老二,磊哥下来就是我。”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商海晴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哇,磊哥真是赚到了,竟然能娶到这么美丽动人的妻子,难怪人家都说好酒沉瓮底,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要那么早结婚。嫂子,你说,我们现在马上私奔,如何?”韩光翰大胆的表现出抛妻弃子的决心。
商海晴先是吃惊的掩着嘴,下一秒,“噗——呵呵呵!”
巧笑情兮,笑逐颜开的模样,当场惹来满屋子男人乐不可支的倒抽一气。
“喔,翰哥,我要跟二堂嫂告状。”又一个人挤了进来,“大堂嫂,我是光杰,排老五。”
“光杰,你好。”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向美丽的新娘子献上我诚挚的祝福?”他宛若情圣的化身,深情的执起商海晴的手,在众人惊呼声中,吻上她骨肉亭匀的手背。
“韩光杰,你怎么可以偷跑?大家说好晚点再亲的,不管,大堂嫂,我也要献上我的祝福!”后方窜来一声抗议。
“我是哥哥,我先!”左边也发出异议。
“谁说这种时候还要按照排行,大家各凭本事,先抢先赢啦!”
小小的空间,因为韩光杰打破规则,彻底激发这些血性男人的幼稚对话。
外头的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冷冷的瞅着,脸色越来越阴霾。
当韩光翰开始油嘴滑舌的赞美起新娘子,他的双眸也开始一点一滴的酝酿起威力惊人的怒火。
自家堂兄弟是什么德行,他不是不清楚,光翰最爱把妹,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岁就搞大女友肚子草草结婚了,婚后虽然收敛,但把妹的活动从没有停止过。
还有那个死光杰,学人享什么齐人之福,劈腿劈到阴沟里翻船,要不是被三叔狠狠修理过,只怕现在情妇比孩子多。
问题是,他才不想管他的情妇有几个,只想好好的问他一问,凭什么用他恶心的吸盘嘴亲吻他老婆无上高贵的纤纤玉手?!
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拧断堂弟的脖子,并不是因为他修养好,而是他不想在这个日子见血。
没想到,他们一个一个竟然把他给瞧扁了,明目张胆的跑到这里来调戏他韩光磊的女人。找死!
脸黑得像陈年酱缸菜,韩光磊不是滋味的瞪着眼前这群该死的臭男人,想到商海晴的手臂即将被这些猪哥逐一染指,他就浑身难忍暴躁。
渐渐的,休息室里的情况越来越失控,每个人摆明了都想要揩他老婆的油,而他这个大堂哥、今天的新郎官再不出声捍卫自己妻子的清白,这些人铁定以为他死了!
“你们在干什么?”声音不愠不火,但当他一一瞪过那一大票色迷迷的堂弟后,那睥睨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对他们的鄙夷。
“没事啊,怕堂嫂一个人太无聊,大家来陪她聊聊天。”韩光翰随口搪塞。
“聊天是吧?既然是聊天,为什么还要动手动脚的?”扬起一抹帅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笑容底下全是杀气。
横在胸臆间的醋意让韩光磊心情大坏,满脸阴沉,凛冷的眼光再度无一遗漏的扫过每个人。
“只是单、单纯表示友好。”素来忌惮大堂哥怒火的韩光达赶紧澄清。
韩光磊挑高了眉,状似惊讶,“喔,原来表示友好就得毛手毛脚的,我懂了,既然如此,我也来跟各位表示一下好了。”
笑容一隐,他从容不迫的拉开双臂,耸动肩膀,认真的做起暖身运动的同时,不忘威胁性十足的将手指扳得清脆作响。
发现苗头不对,颇识时务的众人马上在第一时间内消失不见。
拥挤不再,新娘休息室里的空气没了那群死家伙的臭气熏天,清新多了。
紧绷着脸,拉起商海晴被轻薄的幼细小手,抽掉手套,从身上掏出手帕,不吭一声的就使劲擦拭起来,好像她的手背上沾了多少细菌似的。
他不高兴,而且是非常,脸上的表情活像有人倒了他的会似的发臭。
偷觑着他的脸色,她试图安抚,“我想……他们应该没有恶意。
“但有色意!”杀气腾腾,咬牙切齿。
“他们没有不规矩,都是礼貌性的亲吻手背而已。”
他凛凛的看她一眼,“我老婆的手是可以随便让人这样亲的吗?”
商海晴被他的火爆吓了一跳。唔,他发起飙来,还真是威力十足。
“问题是,我有戴手套,他们顶多是亲到手套而已。”她讨好的说。
“一样!”他就是不舒坦,好像是被人从胸口殴一拳似的,沉得发闷。
现在的韩光磊,整个人就好像是刚从醋缸里爬出来,浑身酸得生人勿近。
“你再这样擦下去,我会受伤的。”
发泄性的吐了一口闷气,他这才停住手,转而把目光落向她。
“听着,从现在开始把休息室的门锁上,除非是我来,否则不准开门。”
他离开后,目睹全程的力子娟当场爆笑出声,“我的妈呀海晴,你老公的醋劲很大、很大欵!”
商海晴无言苦笑,何只是大,她怀疑他根本是从小吃醋长大的,酸透了。
门外,韩光磊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
他是怎么了?竟然为了一点小事发脾气,活像是个爱吃醋的没用男人。
可当下心里真的很不舒服,光翰的话惹笑了商海晴,光杰还亲了她的手背,他觉得本该属于自己的女人被掠夺了!
他像是刺猬般离开休息室,完全忽略了吃醋背后的原因,是因为早在心里发了芽的浓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