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美幸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妖孽怎么这么眼熟,“你是谁啊?哪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恋情指手画脚?有本事就自己想办法裸得男人的心,没本事的才会来找情敌麻烦。”看她那副嚣张样,一定是被爸妈宠坏了,他今天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曹美幸不曾被人这样当面挑衅过,一时气得直跺脚,“妖孽男,有种告诉我你的大名,我一定要让你跪着求我手下留情。”
“还真是幼稚。”行天一掏掏耳朵,气定神闲地冷嘲热讽道:“好大的口气,你是地函,看不惯我就喷岩浆啊?”
“混蛋!”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那副瞧不起的语气,让曹美幸恨得牙痒痒的,“给我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这路是你铺的?果然财大气粗,小太妹,小心大话说久了,下巴很容易掉。”
“你们太过分了!”曹美幸看看行天一,再看看一脸漠然的朴玉儿,怒火中烧却拿他们没辙,一边嚷嚷着,一边戴上安全帽,跨上机车准备落荒而逃,“我没输,是你们以多欺少,妖孽男、心机女,你们等着瞧!”
这就完啦?朴玉儿眨眨眼睛,望着曹美幸一路狂飙而去的身影不由兴叹,同父异母的妹妹竟然是个喜欢逞强的天真女孩,以后宫彬再说她天真的话,她一定会拿曹美幸举例,说明自己还差得远。
行天一虽然教训得意犹未尽,但人都跑了,也只能舔舔嘴唇,消耗掉多余的唾沬.
“谢谢天一哥,老板没留你吃饭吗?”朴玉儿笑着问,在熟人面前她的头脑清醒得很,不像刚才那样神经紧绷。
“不用,我知道你应付得来,我只是嘴闲得慌。”行天一了解朴玉儿果决刚强的性格,若非他插嘴,以她的心直口快,没多久就能打跑那只纸老虎,“聊天的时候已经吃了一堆点心,再吃恐怕就得借别人的胃了,我想你也快下班了,索性就一起回去好了。”
“那就一起走吧,你那辆破吉普车开来了吗?”朴玉儿也不跟他客气,说话还是那么直接,一边往大马路走去。
她暂时不再去想曹美幸的事情,虽然觉得很巧,但她不想去管上一代的纠葛,还是像现在这样,在各自的轨道上前进就好了,只是希望不会再有所交集,她想近几年还是不要去认什么亲了,免得节外生枝。
行天一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停车场,说:“那不就是吗?我的宝贝,外行人不懂,一口气跑个两百公里只是小菜一碟,耐操得很。”
“这几天是不是又去哪座山上修行了啊?”来到停车场,朴玉儿一眼就看到那辆吉普车,她拿手往车门上一抹,“看看这灰尘还有轮胎上的泥巴,天一哥,你就不能好好照顾一下你家宝贝吗?”
行天一嬉皮笑脸地递给她卫生纸,“见笑了,我刚回来就被拉来叙旧了嘛。”
会信他才怪,她不只一次见过他这辆宝贝车子连续几天都是这副模样,像是刚从泥坑里捞出来的。
“好啦,反正我也不嫌弃它,总比宫彬骚包的跑车要实用得多。”朴玉儿上了车,没在意行天一略微不爽的脸色。
算了吧,看得出朴玉儿是真的看上了宫彬,他实在犯不着庸人自扰,单恋一枝花,他自信地笑了笑,发动车子。
宫彬一进门,就听到朴玉儿在喊天一哥,一探脖子就看见坐在客厅里的行天一。
“你怎么又来了?存心让我不舒服是吧。”宫彬搬了把椅子在另一边坐下,不爽地瞪了行天一一眼后,随即笑嘻嘻地看向在厨房里忙碌的朴玉儿,“玉儿,我回来了,干嘛又让这家伙过来讨饭啊?”
因为曹美幸的事,朴玉儿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内心多少还是受到了冲击,此刻看到宫彬,曹美幸趾高气扬的模样便浮现在眼前,让她觉得看他也有些不顺眼,“天一哥是家人,你才是讨饭吃的那个。”
看得出这形势对他很不利,他又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小祖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笑着赔罪就是了,“玉儿,我错了,我又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行天一看着宫大总裁颠覆形象的演出,心中的不满被冲淡了不少。
“你没惹到我,是你骚包的个性惹到我了。”朴玉儿大力甩上烤箱的门,就像下一刻就要烤了宫彬似的。
“我最近不都改开宾士轿车了吗?也没再去影响你工作,哪里骚包了?”难道要他穿地摊货,把自己弄得像行天一那样的艺术家,才算是真正的低调?这只银灰色卷毛的大型美洲狮到底哪里低调了?
行天一自认倒霉地挨了他宫大少爷一记大白眼。
“招蜂引蝶,到处勾引良家妇女。”朴玉儿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双手往桌子上一拍,逼视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质问:“说,你到底还有多少风流债没清干净?”
“呃……”为什么他不禁感到心虚?明明没做亏心事,但突然被她这么一凶,总有种自己确实做错了的感觉。
仔细想了想,宫彬摇了摇头,笃定地回答道:“没有,没有这样的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到底是哪个混蛋毁他清白?
行天一被他看得发毛,忙自白道:“喂,不要往我头上扣帽子,我可没八卦的习惯。”
“曹家小姐,记起来了吗?”朴玉儿直接揭晓答案,他敢做就不怕她说,她敢说就不怕他做了不敢承认。
“哦。”宫彬恍然大悟,果然曹家那对母女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是她们一厢情愿,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什么,她们今天来找你碴了?真是有病,明明是我的事,非要把你也扯进去。”
“哦,是你的事?”朴玉儿说着,一只手已经伸了过去,一把拧住宫彬的耳朵,“说详细一点,要不然就切了你的耳朵,再把你扫地出门。”
在一旁看好戏的行天一只差拍手叫好了,同时也开始庆幸,惹上朴玉儿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他对她凶巴巴的一面还真是有点消受不起。
宫彬讨饶道:“就是曹家想把她嫁给我,但我想娶的人只有你,因为有个项目正在合作中,所以暂时还不能把这件事讲开,等合约签订好,我就去了结这件事,行吗?”
“你说你要娶我?”
不是只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吗?他们的关系何时升华到要纠缠一辈子了?朴玉儿楞了好一会,要是不在乎,要是想的和他不一样,自己现在又在做什么呢?恼火、吃醋、怀疑、兴师问罪……如果真的不在乎,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是啊,娶你,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爱你,再也不会爱其他人。”在心里说了这么多遍,还是第一次当着她的面说,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准备好餐厅、鲜花、表演,还要单膝跪地向她表白,可恶,都怪那对母女,让他不得不把缠绵的情话拿来救火。
松开他的耳朵,朴玉儿脸涨得通红,气一旦消了,害羞紧张的毛病又顺理成章地掌握了大权,“谁教你那么不值得相信,算了,这事就不追究了,我还要做菜。”
宫彬还想拉着她的小手,追加几句甜言蜜语,可是行天一爽朗的笑声浇熄了他的兴致,而朴玉儿也早已回到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