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的认出了总裁、蓝恬恬的嗓音,不熟悉的男中音和女声,好像也听到了叶柏宽在说话,以及让她绝不会认错的唐柏亚低沉语调,而且他还是贴着自己耳畔在说话,最吵的也是他了。
「别吵了……」她虚弱的逼出咕哝抗议,脸往温暖的热源靠去,幸运的,她的意见被听到了,周围安静了下来,然后一股力量抱起了自己,她陷入陌生又带些熟悉的怀抱,累极了的她不晓得他是谁,只感到好舒服,当下决定先享用了再说,咿唔一声,她再度睡着了。
不过,这回她睡得不安稳,头昏脑胀外,胃里还有股恶心感一直在上上下下,不断往喉问涌去,再加上她好像沙包般被搬上、放下,让她更难受了,逼得她不得不醒过来,呻吟的挤出话。
「我……我想吐。」
唐柏亚正抱着她搭电梯上楼,他本是看着楼层数字变化,怀里传来毛毛虫似的蠕动引起他的注意力,他低头都还没看出她到底醒了没,就听到她的「需求」。
「该死的,妳说什么?」
「我要吐了。」赵飞燕抓着他的衣服哀鸣,胃里的酸水好像已经冲到喉咙了。
唐柏亚连忙喝阻,「不可以,妳忍着,不准给我吐在电梯里,马上就到了,妳一定要忍住。」低咒一声,气自己心软领这个大麻烦回家。
「别骂我,我会更想吐的。」她弱声反抗。
「还敢有意见,看来妳酒醒了,很好。」唐柏亚狰狞一笑,他可以找人算帐了。
「我没有喝醉……呃,我、我要吐了--」她摀住了唇。
「不行,不准吐,到了,妳忍住,别吐啊……」见电梯门打开,唐柏亚边吩咐边用最快迅速冲到家门口,单手解保全密码开门,直奔浴室。
一看到马桶,就像见着宝似的,赵飞燕扑上去紧紧抱住,接着就听到哇的一声,她大吐特吐了起来。
唐柏亚拧眉的转身走开,不想看她狼狈的模样,他到厨房打开橱柜,拿出茶叶,倒了近三分之一到杯里,用热水泡开茶叶,再加入冷水到可以入口的温度,才慢慢踱回浴室。
像要将身体里的所有东西都呕出来似的,赵飞燕又吐又咳,难闻的味道让她连连冲水,最后连胃酸都呕了出来,实在没东西可以吐了,总算才止住,她也无力的趴在马桶上。
赵飞燕脸色苍白,泪眼婆娑,头晕目眩外,酸液浸蚀着食道,也让她的喉咙好痛,她要喝水,念头才闪过,一杯黄澄澄的茶就送到她眼前。
「先漱口,再喝茶。」
赵飞燕连忙接过,迫不及待张嘴喝茶,只是茶刚入口差点又吐了,「好苦。」
唐柏亚没什么同情心的冷哼,「自作自受。」
她缩了缩肩头,不敢再有怨言,忍着苦漱口、喝茶。
「好点了吗?」他扶她站起,再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摆到一旁。
她点头,但这一点又让自己摔入唐柏亚怀里,有些七手八脚的倚着他站好,却忍不住咕咕叽叽笑了起来,「一遇上你,我都像少了骨头,不过我真的不是在投怀送抱哦,你可以放心。」还拍拍他的胸口。
唐柏亚将路走得歪歪斜斜的她带到浴室外,打量着她,「妳到底酒醒了没?」
「我说我没有醉,为什么你就是听不懂?」她嘟起嘴说着酒醉人最爱的说词。
「若妳真没醉,就告诉我妳家在哪里!」
赵飞燕睁着大眼睛将房子看了圈,「这不是我的家。」
「这是我的家,我若知道妳家,还需将妳带回我家吗?」唐柏亚咬牙低喝。
「你好凶。」她眉角垂下指控他。
「都告诉妳不淮再喝酒了,妳竟然偷了整盘的酒,躲起来酗酒,妳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严厉斥责,他不愿她喝醉酒的事传开,就找了心亚来帮忙,她竟上演失踪记,让他心急的四处找她,结果在树后长椅上找到人,她却已醉得人事不知。
「我没有偷,是服务生放在桌上让人自由取用的,我也只喝了几杯而已啊。」她可以发誓,绝对没将所有酒喝完。
「妳还敢狡辩!」唐柏亚怒吼,她可知道她毫无防备的睡容有多引人犯罪吗?若让心术不正的人先发现她,有什么后果她明白吗?
「你又凶我。」她委屈的扁了扁嘴。
唐柏亚还有一肚子火,不过她漾着一脸的可怜相,倒令他教训不下去,颓然叹口气,「算了,现在说妳,妳也听不进去,今晚妳就在客房住一夜,明天我再送妳回家。」说完,他走向房门要离开。
她刚吐得胃空空的,心也空洞洞的,虚浮得好不踏实,想也不想的跳前一步从后面抱住他,「不要走,我不想一个人,别走。」
「妳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话吗?」
赵飞燕像溺水的人攀住浮木,紧抓着他,慢慢转到他面前,抬起脸要求,「你不要走,陪我。」
「我不是牛郎。」他冷然泼她冷水。
她当成了笑话,笑靥闪动,水汪汪明眸盯着他,「你当然不是了,你是唐总监,聪明能干又英俊潇洒的唐朝经纪老板。」
「妳到底想干嘛?」
赵飞燕望着他,露出垂涎的表情,「你的唇好像很好吃呢。」
啥?
不等他反应过来,赵飞燕已主动拉下他的头,小嘴封住了薄唇,丁香小舌更钻入他唇里,挑逗着他。
她……唐柏亚轻抽口气,却教她吻得越加深入,细白牙齿还轻啃着他的唇瓣,当他是上好巧克力般细细品尝。
「妳在做……啊……」质问的话止于樱桃小嘴滑过他的下颚,吮吻着凸起的喉结,他轻喘一声,而不规矩的手也溜入他衣里揉揉捏捏,企图昭然若揭。
唐柏亚从不会想当柳下惠,只是他也不趁人之危,连忙想让玩火的女人冷静下来,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她的唇、手推离自己,但脸已涨红,气息紊乱,「够……够了,妳别胡来--」
「你不喜欢我的吻吗?」她白皙面颊染上红霞,娇媚的神情像一剂春药,足以让男人无力抗拒。
「不,我不……」看着她的艳媚,唐柏亚失神顿了顿后才找回声音,「我不能占……喝!」
他猛然倒抽口气,睁大眼瞪着她,她笑得越发浪荡娇淫,而她的手竟然拉下他裤子拉炼。
是可忍,孰不可忍,男人自尊遭此严重挑衅,若还能忍受就不是男人了,「妳将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擒住人儿,下一秒两人就滚上床,身上的衣服也在最短时间里褪去,唐柏亚用唇、用手在她身上依样画葫芦一一奉还。
她娇喘不止,他呼吸急喘,两具陌生的躯体,却能找到最大的欢愉,禁不住他的寸寸进逼,无情的拨弄,赵飞燕哀泣求情,男人逞足了威风,也无法再承受涨爆般的欲火,他如她所愿的放低身子,开始狂放舞动原始的节奏。
他们将有个热烈缠绵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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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赵飞燕头痛欲裂地醒过来,她呻吟着想移动身体,这一动又让她哀叫出声,全身又酸又疼的像被坦克车压过般,她怕痛的又缩回暖窝里。天啊,她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事?
只是当她全身的感觉都恢复后,她才注意到自己所抱着暖暖厚厚实的「抱枕」似乎有点怪怪的,好像……好像是搂着人似的……
她心一悚,脸从他的胸膛慢慢抬起,眸光一寸寸往上挪移,方挺的下颚,冷棱的薄唇,高耸的鼻梁……她急急收回视线,不用再看下去她就明白他的身分了,闭紧嘴不敢让叫声逸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
霎时脑海闪过灵光,回忆迅速转动,匆促却又清楚的一一归位,她张大嘴还没叫出声,理智先让她用力咬住舌,制止自己做傻事,现在还有比惊声尖叫更重要的事。
赵飞燕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移开唐柏亚放在腰上的手臂,缓缓从他身上退开,移动腿时,却不经意碰触到他明显的男性特征,瞬间她身子僵直,脸色马上直线飙红,热得像能冒出烟来,别别扭扭的好不容易她才安全下床,已经惊出一身冷汗了。
然后她狼狈的捡拾自己的衣服,由两人衣着四下散落的情形,可以明了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了,幸好是她先醒过来,要不然想到在这种情形下还要面对唐柏亚,她会选择直接羞死过去,一了百了。
飞快的穿上衣服,抓起自己的手提包,她飞也似的逃出门,床上的唐柏亚仍未醒过来。
赵飞燕直到坐在出租车里,心脏仍像是要跳出喉咙,脸也红得像关公,手抓着衣襟急促喘息。
「小姐,妳生病了吗?」面对她怪异的模样,出租车司机转头好意问起。
赵飞燕挤出笑,「没……没事,麻烦请载我到四季饭店。」她的车还在饭店的停车场里呢。
一路上,她努力的平稳呼吸,脑袋里什么都不敢想,怕自己会在车里尖叫,吓坏出租车司机。
来到四季饭店,她付了车钱下车,来到地下室找到自己的车,才坐入车里,手机铃声蓦然响起。
她吓得拿不稳手提包掉到脚踏垫上,里面的东西也散落出来,她手微颤抖的弯身拿起手机,瞄到来电者是她的房东,她才大大松了口气,连忙接起电话。
「孟伦,什么事?呃……昨……昨夜我……我在朋友家过夜,现在正要回家……哦,你和大闵要到南部玩,明天才回来,好,我知道了……嗯,我会小心的,也祝你们玩得愉快,Bye-Bye。」
挂上电话,赵飞燕看着手机,毫不犹豫的关机。唐柏亚知道她的手机号码,虽然不确定他是否会打电话给自己,但她不想被吓出心脏病,将掉落的东西放回手提包里,她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她还是头痛、身子疼,外加口干舌燥,不过这都比不上自己昨天对他所做的「好事」,不但又吻又摸,还……还……天啊,她羞愧得不敢再想下去,若可以,她想立刻办移民,远走高飞,真没脸留在台湾了。
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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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妳不舒服吗?」
「飞燕,妳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星期一,赵飞燕一踏入办公室,面对的就是两位助理关心的问候。
「还好,只是有点头疼。」勉强一笑,其实她都失眠两天了,一点都不好,不过真相打死她都不能说。
「会不会因为宿醉关系啊?」
「都隔两天了,酒意应该早就退了。」
正在喝咖啡提神的赵飞燕被呛到咳了起来,「咳咳……妳……妳们……咳……」
「妳怎么这样不小心,先别说话。」两位助理赶紧过来为她拍背顺气。
赵飞燕紧张的连忙抓住她们的手,「妳……妳们也知道我喝醉了?」那不就人尽皆知了?
「我和诗怡见到唐总监抱着醉倒的妳离开会场,不过那时宴会已经结束,大部分的客人都离开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别担心。」吕佳芸安慰她。
「唐总监抱……抱我离开?」赵飞燕错愕的瞪大眼。
「对啊,可惜飞燕妳那时醉到不知人事,那画面看起来多像是英雄救美,浪漫极了,我还看到几个唐朝经纪的模特儿是一脸嫉妒又羡慕呢。」高诗怡漾着梦幻表情描述当时情况。
「没错,听说唐总监从不是体贴的男人,大家都没想到他会自愿送妳回家呢。飞燕,妳和唐总监是不是交情很好啊?」吕佳芸满脸的好奇。
赵飞燕急急猛摇着头,「没……没……啊……」竟然差点咬到舌头,心虚的连忙赶人。「别聊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快工作吧。」她们再问下去就要穿帮了。
她两天来心里都在煎熬着,不知道要如何解决这件「床事」,最希望的是他不介意她那晚的「酒后乱性」,当做没发生过,而最怕的是他要追究起来,她该怎么办?
如今她也只能以静制动,他没行动,她就没反应,也许时间一拖久,就能不了了之了。
但愿是这样,她保证,她绝对再也不喝酒了,呜……
赵飞燕努力的集中精神做事,尽量不让私人情绪影响工作。
「总裁,这是上个月的月报表,请您过目。」
倪显宗接过档案夹,一旁的蓝恬恬探过头来,却不是看报表,而是盯着赵飞燕微笑的询问:「赵秘书,那天晚上北极熊抱起妳就走,也不知道妳住在哪里,他带妳去什么地方了?」
她力持镇静,「因为我醉倒了,所以唐总监带我回他的住处,让我在他的客房过夜,我很不好意思给唐总监添麻烦。」
蓝恬恬点头,「嗯,妳是该不好意思的,竟然没打招呼就先溜了,让人家醒来找不到妳,还发了顿熊脾气呢。」
冷静的假象瞬间破灭,赵飞燕惊叫:「妳……妳怎么知道?」
「因为他脾气就发在我的未来老公身上啊,我和那头熊先生认识这么久以来,还不曾见过他这么生气呢,赵秘书,妳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事啊?」蓝恬恬睁大又圆又亮的眸子直瞧着她。
赵飞燕涨红脸,惶然的逃避蓝恬恬的目光,「没……没什么事,可能是我没礼貌,惹唐总监不高兴吧。我……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向他道歉。」丢出理由,她慌乱的奔出办公室。
蓝恬恬一脸新奇,「哇,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赵秘书手足无措的样子呢。」和她平时自信从容的模样差好多。
倪显宗笑着将未婚妻拉到腿上,「妳这样逗她,她不吓跑才怪。」
「若真没事,有什么好吓跑的!哦,这就表示他们真出了什么事了。」她兴奋的推论出结果。
「宝贝,不管是什么事,都是他们两人的事,不关我们的事。」
蓝恬恬马上反驳,「怎能这么说,赵秘书可是你的心腹爱将,你不怕她吃亏受委屈啊?我们当然要帮她了。」
「妳觉得赵秘书像小媳妇吗?我反而觉得柏亚比较危险,妳想想他哪时为了个女人气急败坏过呢。」不过是要人家家里的电话号码和地址,有必要吼得那么大声吗?直到现在他耳朵还在隐隐发疼。
「这倒也是啦,若赵秘书真是北极熊的克星就太棒了,我等不及要看他为爱抓狂是什么模样了。」蓝恬恬嘻嘻窃笑。
「那妳就别去打扰,让他们能安心谈恋爱,妳也知道柏亚的个性,若他知道妳在看他笑话,他怎么都不会如妳愿的。」
蓝恬恬很同意的点头,却又有些不满,「啊,如此我不就没得可玩了?!」她还想用力、大力的捉弄那只北极熊一番呢。
「玩?宝贝,我记得妳应该在为我们的婚礼忙得团团转才对啊!怎么妳反是闲到发慌?」倪显宗挑眉看着自己的未婚妻。
蓝恬恬马上嘟起小嘴,「事情都有一堆人在抢着做,哪轮得到我!每回讨论事情时,他们只会叫我在一旁吃点心喝茶,半句话都插不进去。」
「难怪我爸妈一直称赞妳是最乖巧听话的好媳妇,原来妳是有志难伸啊,真辛苦妳了。」他在雪白额上重重亲了下。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这样也要求偿啊?」
「当然了,你不愿意吗?」小手扠在腰上了。
「我愿意,很愿意,说吧,妳要什么?」他宠溺的任她予取予求。
「天气变凉了,我想去泡温泉。」
「可以,下班后我们就上阳明山。」他一口答应。
「但是我不想去阳明山耶,我想到尖石泡美人汤,而且下午就出发。」她的条件哪有这么简单。
倪显宗摆出一脸的伤脑筋,「这个嘛……那现在离下午这段时间要做什么呢?莫非妳想要……」他贴近白玉颈项咬耳朵。
蓝恬恬随即又嗔又笑,「你想得美,我……我不理你了,呵,放开、放开……呵呵……」
办公室里响起了打情骂俏声,幸福甜蜜。
但隔着一扇门的外头却有截然不同的气氛,赵飞燕脸苦得像被人倒了上千万的债,心全乱了。
他对总裁他们说了多少事?他真的很生气吗?自己要不要打电话和他谈谈呢?
看了眼桌上的电话,她退却的缩了下肩。他如果真的咽不下这口气,让他主动找上来吧,她才不想自投罗网呢。
只是说得轻松,她的一颗心却始终无法放下,再一次,她深刻的体验什么叫「悔不当初」。
「飞燕,一线电话。」
赵飞燕接起电话,「您好,我是赵飞燕。」
「我在凯悦饭店二十楼天之阁,给妳半个钟头的时间过来。」沉沉的男低音在电话那端冷冷下令。
听到他的声音,赵飞燕霎时全身僵硬,他所交代的话更教她心跳加速,慌张得想装傻,「呃……请问先生你……」
冷酷话语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妳胆敢说不知道我是谁,我会杀了妳。」
赵飞燕当场就先感到脖子一凉,犹然还想推掉鸿门宴,「但……但我晚上有事,可不可以……」
「不可以,妳若不想我上门抓人,就马上给我过来,妳还剩下二十七分钟。」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什么?我赶不……喂、喂……」他……他竟然挂电话!赵飞燕瞪着话筒三秒钟,然后就跳了起来,一手拿起手提包,一手将桌上用品扫入包包里,抓起外套,急促交代,「我……请假……有重要事先走了。」说完,人往外冲去。
「飞燕……」
「我明天会补写假单。」话落下,她已经闪入电梯里。
吕佳芸讷讷的将话说完,「现在是下班时间了,不用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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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燕赶到快断气了,才在二十五分钟内来到凯悦饭店,停好车,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向电梯,不过一按下二十楼的按键后,她却拍着额头叫槽。
完了,她忘记他说的是几号房了……不,他好像没有说到房号,而是讲什么阁楼的?这下子真的完蛋了,该怎么办?她一定会迟到的!赵飞燕频频看表,又焦又急。
电梯一到二十楼,她就快步走出,凭着一丁点的记忆在走道上努力找寻着房间,只是两旁的客房门上都是标着数字的房号,2014、2015、2016……哪有用什么阁来当房名的呢?
突然,她脚步一顿,走道尽头有一扇与其它不同形样的房门,门上钉上了块木质门牌,苍劲的书法写着「天之阁」!找到了,她好高兴,应该就是这里了。
举起手正想敲门,却发现门露出一条缝,竟然没关好,赵飞燕轻轻推开门走入,「有人在吗?请问有没有人在……」越过小厅,才踏入房间,这时浴室门猛地被打开,蒙蒙雾气里,唐柏亚仅穿着浴袍走出来,手正拿着毛巾擦拭湿淋淋的头发。
她没想到会看见这种画面,吓得贴在墙上,也红了脸,不晓得自己该下该离开一下,让他穿上衣服……
唐柏亚静静抬头看了眼时钟,「妳迟到了。」
这话当场让她忘记羞怯,连忙辩白,「我二十五分钟内就到饭店了,你又没说是到房间,所以我不算迟到。」而且也不过才差了一分钟,也要计较,小气。
「把房门关好。」他不置可否的丢下话。
赵飞燕关上房门,顺便打量着这个房间,它的隔局较一般客房来得大,除了有间小客厅外,还有露台,房里的装潢精致舒适,可以想见它的房价一定也不便宜。
听到房间里传来隆隆的吹风机声响,她就站在小客厅,不去打扰他。
不久吹风机声停止,换上不悦的叫声,「进来。」
赵飞燕皱眉,不懂自己干嘛要像佣人一样任他使唤,既然要谈就谈清楚来,自己何必怕他呢?她昂起头、挺起胸的走入房里。
结果一看到他还是穿着浴袍,她马上又脸红的别开眼,「你……要不要先穿好衣服?」
「不用了,等一下也是要脱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赵飞燕迅速转头,看到他脸上的邪笑,轰的一声,她全身像着了火般沸腾起来,他……他竟敢以为他们还会……还会……
她气愤的急急驳斥,「我……」
「我有两个问题要问妳。」唐柏亚同时开口,脸色也像川剧变脸般瞬间又变回一贯的淡漠。
没有他那么高明的变脸功夫,赵飞燕自愿让出发言权,「什么问题?」
「妳和自称将工科技总经理的那男人是什么关系?还有,妳为什么要偷跑?」说到后面一句,他的神情明显沉下。
这两个都是很难回答的问题,赵飞燕微叹口气,斟酌着回话,「我们曾经是朋友,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如今我更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牵连。至于那个……呃……那不该叫『偷跑』,只是我离开时,你还没醒来而已。」
「为什么不叫醒我?」
「呃嗯……在……在那种情……情形下,你不觉……觉得默默离开比较妥当吗?」又不是值得庆祝的好事。
唐柏亚倚着梳妆台双手抱胸,语气慵懒的问:「所以妳只是把我当成发泄的对象啰。」
闻言,赵飞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焦心否认,「啊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绝没这样想……」
「那妳又是什么想法?」
他摆明了打破砂锅问到底嘛,她也只得接招,「事实是很清楚的,是我喝多了才会一时……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因此才……才……很抱歉,真的对不起,我在此向你慎重赔罪,对不起。」说着,她鞠躬道歉。
「就这样?」唐柏亚神情冷淡,看不出喜怒。
「我愿意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赔偿你,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都要怪我那天喝醉了,胡里胡涂才会……实在很对不起。」再次鞠躬道歉,为自己「欺负」了人家。
「我叫妳来,不是要听妳的道歉,而是问妳该如何善后。」
「善后?」赵飞燕被问得一愣。
「没错,妳要对我负起什么责任?」唐柏亚直接点明。
责……责任?她真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看着他越来越明显的无赖样,她脾气再好也有了些气,「不过是一夜情,唐总监未免想得太严重了。」
「我从不玩一夜情。」
骗人!话差点冲口而出,若不是接收到他丢来的严厉眼神。「你……那你到底想怎么办嘛?」她道歉,也赔礼了,他却一直刁难自己,是何居心?
「我不在意我们成为固定的……伴侣。」唐柏亚说出了重点。
「我在意。」赵飞燕大叫,他想说的绝对是性伴侣,她才不做这种事呢。
「妳刚才说要赔偿,这就是赔偿方法。」
怎么有这样的事?她瞪大了骨碌碌的眼,干笑一声,「唐总监,请别开玩笑了,这不好笑。」
「我不是开玩笑,我发现我们在床上很合得来,能带给彼此莫大的欢愉快乐,医学报告指出适度的性行为有益健康,我想妳也应该不会排斥。」唐柏亚换上了研究学家的口吻说明。
「你……你不会真想这么做的,你只是很生气故意提出来羞辱我的对不对?你怎么会想和我那……那样,请你别再胡闹下去,否则……否则我会当真的哦。」她反过来恐吓他,希望他的玩笑话能见好就收。
「我本来就不是说假话,妳尽可以当真,还有我的气度没那么小,会因为如此一点小事就羞辱人。」
赵飞燕控制不住的跳了起来,「不可能,我身材不好,长得也不美,不会撒娇、不会说好听的话,你旗下那么多模特儿,随便挑一个都赢过我,你怎么可能会选上我当……当……呃……什么的伴侣呢。」性伴侣三个字她还真说不出口。
「我是公私分明的人,从不会和自己的员工发生关系,我也不认为妳像自己说的那么差,妳圆圆的脸蛋很可爱,丰腴的身材让我不能一手掌握,会不会撒娇不是重点,主要是妳的娇吟浪呻能助长性趣,婉转媚啼可比任……」
「停,停,够……够了。」她脸儿已经红得能烧起来了,无法再听他说着限制级言语,深吸口气平静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头脑开始转动。「你知道固定伴侣代表着什么吗?就是你只能有我这个固定女人,不能再和别的女人闹绯闻,所以你和我至少要有固定的见面时间,还有将来也不得片面一人解除固定伴侣关系,必须要得到两人同意,才能协议分手,想清楚,这可是很大、很重的责任哦,你真能做得到?」她狮子大开口,就不信这男人敢点头。
「没问题。」唐柏亚点点头。
他竟敢……赵飞燕狞笑,像豁出全部家产要睹最后一把的赌徒,直接拚了,「好,那就分一、三、五和二、四、六两组让你选,星期天我要休息,约好了就不能取消、延迟,不管刮风下雪出车祸,不见不散。」
「虽然一星期三天犹有些不足,不过男女体力到底有差别,就一、三、五吧。」
赵飞燕腿一软跌坐在床上,他们……他们这是玩真的了?!
还没从震撼中回神,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当头罩下,她一惊,下意识就整个人退缩到床的一角,「你……你又要做什么?」
「今天是星期一。」俊脸俯下,笑得不怀好意。
呃……哇……不会吧?
「应从下次……唔……」
未说完的话被封在灼热的吻里,这可烂他期待已久的一刻,他要再尝尝她是否依然让自己销魂着迷,心系难忘,为达目的他不择手段,现在就是他验收的时候了。
热情似野火燎原,一下子就将状况外的女人拉人欲望国度,这也是她该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