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救命之恩,一见钟情,久别重逢,再续前缘 >> 错识芙蓉心作者:南凝 | 收藏本站
错识芙蓉心 page 24 作者:南凝
    他暗暗用眼角余光瞄着她可人的模样,额上贴着一绺汗湿的发,那身上虽出了不少汗,却散发出一股不明所以的香气;那双大眼晶晶闪着波光,一张白玉似的脸有如抹了上好的胭脂般嫣红,那神情还一楞一楞的,看着煞是可爱;粉色的唇微张,虽是发丝微微凌乱,一身上下未曾以罗裙丝绸衣装扮,只那小巧耳垂挂着一对不起眼的粉玉耳环,可这般顾盼明媚的样子,仍是引得人心神微荡。

    他忽然从心底生起了想要吻她的念头,那念头来得如此突然,却又像是着了魔般的一出现便占据了他的思绪。柏云奚心跳如擂鼓,看着她那交叠摆放在膝上的一双柔荑有如上好白瓷,白得几近透明,手背上微微浮着青色血管,指甲剪得齐齐的,不若时下女子般喜欢留长染上颜色,他便又想将那手握在手里,看看该是怎样的柔软;那手想必此刻仍是冰冰凉凉的吧?

    这样想同一个女子亲近的心情,就是当时他在柳轻依面前也不曾有过。他可以拍拍她的头,同她谈天聊到深夜,替她接过沉重药囊,可却不曾想要同她有更进一步亲密的举止,甚至就是她的手,他亦不曾碰过。

    而现下,他靠在明悦芙的近旁,鼻间充盈着那汤药的气味,混着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气,竟觉得自然无比,仿佛两人合该便是这般亲密。

    这个念头才刚浮现,他便有些惊着,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他不再看她,只是望着炉火。“这……还得炖上多久?”他又问了一次,这回语气透着不耐。

    明悦芙眨眨眼,被他又一次突然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已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儿只是把汤装起来便行,将军还是让芙儿来吧。”

    “这些事儿自然会有下人去做,你又何必亲自动手?”柏云奚站了起来,丢下扇子,正要出去,又回头冷笑道:“公主为了名声二字,可真是牺牲良多啊。”

    明悦芙微愣,张张嘴,正要说话,却又把话留在了嘴罢。

    她既已决定要退出,那就绝对不愿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她不要他歉疚,那么最好的方式,还是就让他讨厌她吧。

    因此,她只是心虚的低下头,呐呐开口:“将军,侍奉翁姑……原是芙儿份内之事……”

    柏云奚不听她说完,已误认了她脸上那抹心虚,想着果真又给自己猜中。他沉下脸,语调更加冷硬:“你名声已经够好了,不需要锦上添花。现在,给我回房去,往后没我允准,再不许踏进这里一步!”

    明悦芙只得点点头,轻声交代了厨娘几句,便赶紧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柏云奚又紧紧蹙起眉头。

    自己是否对她太过分了?可他近日总觉心里焦躁异常,年何小事都能让他一点就炸……冷不防又想起御书房里锦仲逢吟哦的那句词来。柏云奚回到房里,连靴子也不脱的就躺上床,只觉得一时之间千头万绪,竟是怎么都理不分明。

    索性眼一闭,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他却未曾细想过,明悦芙用为了名声这般粗浅的借口来作为下嫁给他的理由,是多么的薄弱又蹩脚。

    而另一头明悦芙却坐在桌前,努力用着冰凉的双手拍着自己的脸颊,想消去方才厨房里那亲昵感给自己带来的红热。虽然柏云奚最后又恢复了冷言冷语的样子,可她仍为那短暂的靠近不能自己。

    纵然以后要分别,至少……她还感受过那份温暖。她想着,低下头,漾出一朵甜甜笑意。

    第8章(1)

    月色如水,泻了一地银白。凉风徐缓,群英殿内此刻正是灯火通明,觥筹交错,谈笑之声不绝于耳。

    今日皇上宴请北苏及西狄来使,朝中重臣自然都在此陪坐,相谈之间,气氛颇为融洽。

    柏云奚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西关自他阵上受伤后,便一直是由温少阳掌控全局,因之此次亦被召回。方才两人在殿外碰头,温少阳眼里那抹惊疑掩饰得虽快,却仍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又饮下一口酒,柏云奚忽觉眼前模糊一阵;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是一片清明,以为只是因为昨夜睡得太晚,便未曾放在心上,只是暗中注意着西狄使者和温少阳暗里的眼色交流。

    酒席进行到一半,那使者和温少阳交换了一个神色,便站了起来,恭敬的向景泓道:“贵国文化深博,可西狄亦有不少特别的歌舞,今日特地带了一支舞队来,还望皇上不弃,让他们在这御前能有一番表现的机会。”

    景泓闻言,很是高兴,当即点头允了。那使者拍拍掌,便有一队舞姬轻盈鱼贯而入,个个面覆轻纱,露出一双晶亮的勾魂眼,上身只着了一件短兜,露出纤细的腰肢,下身彩裙只及足踝,那一双双嫩白纤足上系着铃铛,竟是未着鞋袜,光是这几步路,端的是姿态妖娆,千娇百媚;她们过处便散发香风阵阵,引得众人心神荡漾,恨不得立时起身跟了她们去。

    有些较为稳重的老臣子当即皱起眉头,而殿上一班年轻官员却是看得目不转睛。景泓撑茗下巴,看上去亦是一脸兴味的样子。

    那使者似乎很骄傲似的,又是两个击掌,那些舞姬便摆好了姿势,翩翩起舞,那身段柔软,虽看不见表情,一双眼却如同会说话似的,不住送着秋波。

    柏云奚悄悄向景泓递去一个眼神,后者轻眨了眨眼,表示意会。

    那舞才到半途,便突然有人砰的一声倒在桌子上,有警觉的人正想开口,却也两眼一黑,跟着昏了,一旁的内侍尖声喊叫着,不少人惊慌的站了起来,却一下子便又倒了下去,场面顿时乱成一团,而场中那群舞姬却是眼神一变,从宽大裙下抽出匕首,带着凌厉杀气,挥舞着朝坐在殿上的景泓而去。

    那北苏使者和温少阳亦是晕了过去,西狄使者阿图苏掩不住喜色,对那群舞姬喊道:“杀了这个狗皇帝!”

    堪堪才到近前,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便阻住了她们的势子,柏云奚早已第一时间护在驾前,眼神冷肃,景泓则依旧是一脸温和笑意的样子。

    那使者见情势忽然转向,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竟半途生变,当即转身便想逃走,柏云奚沉声喝道:“来人,把温少阳和阿图苏给抓起来!让禁卫封了这宫殿,任何人皆不得进出!”

    话落,突然涌出数十个暗卫,挡住了阿图苏的去路,同时又把晕在地上的温少阳和那些让柏云奚打晕了的舞姬扎扎实实捆了起来,一并推到了景泓面前。

    柏云奚走到躺着的温少阳旁边,踢了他一脚,冷声道:“莫再装了,温少阳,你根本就没有中毒,起来吧。”

    温少阳依然是动也不动,眼眸紧闭。

    柏云奚冷冷道:“你是西狄漠狼王义子,潜在我嘉昌作为内应多年,现下罪证确凿,难道还要再装吗?”

    一旁阿图苏惊慌失措,失声道:“你们!你们为何没有中了迷神引……你……你又是如何知道公子的身份?”

    锦仲逢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缓和了些紧绷的气氛。温少阳自知老底已被揭破,只得睁开了眼睛,慢慢坐了起来,狠瞪了那愚蠢的下属一眼,只是嘴里依然不肯承认:“云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当日阵上毒箭,为你所射,你还想狡辩吗?”柏云奚说着,把那支短箭头扔到他跟前,突然觉得眼前又是一阵模糊,他用甩头续道:“此为西狄王族特制箭簇,上头正刻着温字,难道这温字,不是代表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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