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幽蹙着眉看着品逸拿起刀叉,无辜的望进他那双蓝眸,“我不会用。”
品逸头痛的抢过她手上的刀叉,帮她将牛排切好,然后把叉子塞进她手里,实地示范一遍,又气得对她说道:“吃。”
舞幽依言,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自得的吃着,真好吃,跟医院的完全不一样!
品逸见舞幽的笑容,竟着迷的移不开视线,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继续吃自己的牛排。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品逸突兀的问话,使对塞满牛肉的舞幽只能抬头用眼睛看着他,无法开口。
“吞下去。”他命令道。
好不容易舞幽才吞下口里的食物,见品逸正等着自己的回答,她摇摇头,“不知道。”说实在的,她没把握可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存。
品逸考虑良久之后才道:“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肯不肯接受。”
如此彬彬有礼的他让舞幽很不习惯,她宁愿品逸朝她吼,她还比较习惯。
“什么提议?”她问。
品逸面无表情地说:“跟我结婚。”
“结婚是什么?”舞幽迷惑的问。
品逸忘了舞幽是古人,她的话该是说成亲,他沉声解释道:“结婚就是成亲。”
“成……成亲?!”舞幽被口水哈到咳嗽不止,品逸皱着眉递水给她,舞幽在“咳”了一段落后,不确定的再问:“你………你说真的?”
“从没人怀疑我的话。”言简意赅,足以让舞幽明了他不是说笑。
可是舞幽不懂,她一没钱财、二没势力、三没脸蛋、四没身材,她不懂品逸为何会甘愿娶她,“为什么?”
品逸不耐烦的脸色使舞幽以为他不会回答,但她错了,“因为我发现你有很多‘用处’。”
舞幽一双清透的黑瞳漾着两个大大的问号,显然未谙他所指为何。
“你不需要知道。”
“可是,要成亲的是我耶!”舞幽指指自己。
品逸冷冽凝望,“反正,嫁给我你的生活将无虑,我会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你只要将你的角色扮演好便行,如何?”
见舞幽迟疑不已,他再追问一句,“如果扔下你一人,我会良心不安,毕竟,是我害你到这儿来的不是吗?”
好一会儿,舞幽才开口,“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
品逸扬眉以示询问。
“叶星有没有什么财产可以当作嫁妆?”舞幽觉得就这样嫁给他,对他来说是一种不公平的对待,他没必要如此“牺牲”,不是吗?
“有一种房子叫‘明淮居’,是一幢百年古屋。”
舞幽考虑了下,依现在的处境,他的提议不啻是最佳选择,“我愿意,‘明淮居’就当是我的嫁妆好了。”品逸难得出现笑容,“很好,就此决定。先吃完吧!细节部分我们再讨论。”
然而,舞幽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沉甸,未知的命运到底要她来此做什么样的冒险?她的未来又会如何?
唉!想那么多又能如何?不过是增添烦恼,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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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后,他们相偕离开了餐厅,来到了停车场。
“上车。”品逸命令道。
舞幽顺从的坐进这部与马车有相同功能的汽车。
品逸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熟练的发动车子,一声寻常的声音使品逸倏地停止了动作,不由分说的要舞幽下车。
舞幽尚搞不清状况,就被品逸拉出车外到一定距离后,又被他压在身下。
“品……啊!”舞幽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得尖叫。
一部名贵的保时捷就此报销,它正陷在一片火海中,假若他们再晚个几秒,他们可能成为烤肉。
爆炸声引来警卫、服务生及不少客人闻风而至。
“该死!”品逸大声咒骂,粗鲁的拉起舞幽,饱含怒气的问:“你没事吧?”
可恶!他竟忘了这个该死的潜在危机,还差点伤及他的“挡箭牌”,太过分了!
是了,何以品逸会想娶舞幽?原因在于舞幽可以当他与父亲协议中的女主角,他与父亲约定一年的时间寻找新娘,假若找不着,他就只能认命去娶心梦.托德——他父亲为他选的新娘人选,品逸宁愿娶舞幽这个古人兼人白痴,也不愿与心梦.托德这个叛徒在一起。
总而言之,品逸就是要以娶舞幽当幌子,来避免娶心梦,而且,他发现舞幽这小白痴挺好玩的。
“没事,你呢?”舞幽忧心的碰碰品逸散乱的金发,眼里有着深深的关心。
品逸摇摇着,心一暖,眼神不由自主地放柔,“吓着了吧!”
舞幽微笑摇首,指指已成废铁的保时捷,“你的汽车
“无所谓。”品逸眼角余光瞄到警卫已朝这儿来,立即摆出一张扑克冷脸,且拉舞幽至身后,不让她接受“关注”。
“先生,那是你的车吗?”警卫一看品逸是外国人,不由得使出他蹙脚英语。
“我听得懂中文。”品返以纯正的中文答道。
“啊?哦!”警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被品逸看得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那是我的车没错。”品逸自动应答,望向保时捷,“你们报警处理了吗?”
“是……是的,我们已经……报警处……处理了。”警卫结结巴巴的说完品逸想要的答案。
他并未再问话,也不再理警卫,径自拉着舞幽步出停车场。
警卫见状,追了出去,“别走!你们需要留下来等警察。”
品逸冷然的回头看警卫,取出一张名片丢给警卫,“叫他们到这个地方来找我,现在我没工夫应付他们。”后面那一句话是讲给舞幽听的。
品逸随手招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警卫低头看了名片上的署名不禁大惊失色。哇塞!那外国人竟然是全球排名前十大企业“扬森集团”的总裁,怪不得要警方登门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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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逸,警察是什么?”坐在出租车上的舞幽一说完就被品逸冷凝的眸光吓到,连忙又开口,“算了,你当我没问。”
“警察等于衙门捕快。”品逸回答,一边瞪着正由后视镜看他们的司机。
司机瑟缩了一下,马上目不斜视的开他的车。
舞幽察觉到品逸严峻面孔及语气下的疲惫,不由得放松自己紧绷的情绪,原来他是累了,而不是在气她的多嘴,“你的头发乱了。”
品逸闻言,干脆放下头发,让它们随意披散着,此刻的他更有一股狂野的不羁,强烈的吸引住舞幽,只见她着迷似的眯起眼,忘却矜持直盯着他瞧。
“看什么?”品逸口气很糟。
舞幽羞涩的低处,星眸半掩,粉颊红潮泛滥。
品逸愣了下,情不自禁的拥她入怀,不明白心中涌现的思潮,只觉得舞幽在他的身边便可使他放心,她仿佛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让品逸有归属感。
归属?品逸暗笑,这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自己娶舞幽为妻的念头更强烈了。
舞幽就着如此舒服的胸膛,她调整个舒适的姿势,睡着了。
品逸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蓝瞳盈着摧璨光芒。静睇舞幽甜蜜的睡脸,双手无意识的收紧,他的心,有抹不知名的温柔正悄悄伸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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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逸将舞幽进到冷叶星的身体之事告知凌风,接着又跟他提了一件大事——
“你要娶她?不会吧?”凌风不敢置信的问着一早要他当证婚人的品逸。
“这是你的提议。”品逸神采飞扬的打着领带。
“我的玩笑话你也听?”凌风不知品逸喜欢那幢古屋喜欢到不择手段的地步。
“总是要负责任的。”
“但是你现在的处境极危险,你忍心拖她下水。”
品逸穷极无聊的脱他一眼,眼神变冷,“这是两回事,老头的协议比这重要。”
凌风摆明不赞同品逸拿舞幽当挡箭牌的行为,但是……或许她很合适品逸也说不一定。
品逸穿上西装外套,动手梳理披散的长发,“怎么不说了?”
“我只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凌风吊儿郎当的挑眉。
“我很清楚。”品逸扎好头发,转身面对凌风,“我们去找她吧!”
“另一名见证人呢?”法院公证要两名见证人方可成行。
“彩绫和季翔答应帮忙。”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回台湾的?”
“昨天。”
凌风笑了笑,“你可真好运。”
认识彩绫和季翔的人都知道要找他们是要碰运气的,因为他俩常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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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幽颇不自在的望着镜中穿着白色纱质洋装的自己,径自发起愣来,她突然胆怯的想逃,她可以胜任妻子这个位子吗?
“小白痴,你好了没?”品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了。”舞幽再拉拉看不见的皱褶,没时间害怕了,她深吸口气,打开门。
就在开门的那一剎那,门内门外的人都呆住了。
一袭结合保守与新潮的白色洋装,衬得舞幽具现代感的脸庞与古典气质如此耀人,脂粉未施的脸蛋散发着清新。
品返突然不想带她出门了,他想把她锁在家里不让任何人窥见她的美丽,可这个想法使他大皱其眉。
俊美的五官即使皱起眉来仍教人移不开目光,舞幽像被人下咒般的看着穿着白色西装,西装笔挺的品逸,那股天成的贵族气息给人不自觉的压迫感,闪着不悦的蓝眸惑着她。
两声轻咳打破两人的神游太虚,各自回过神,舞幽这才发现品逸身旁站着个矮他约半个头的东方男子。
“很高兴你注意到我了,我先自我介绍……”凌风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品逸拦截。
“苏凌风,我的朋友兼同事,也是见证婚礼的人。”品逸朝舞幽伸出手。
舞幽小心的将手放在他掌中,抬头向凌风露出笑容,“你好,苏公子。”
公子?!凌风的下巴自动掉下,不一会儿又闭上——在品逸胁迫的目光下,对舞幽和气的一笑。
“叫我凌风便行,舞幽。”
“凌风。”舞幽给凌风一个开朗的笑容。
品逸感到喉头有股酸酸的味道涌上,眉头纠结,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凌风细观品逸和舞幽,他觉得舞幽的容貌好像在哪儿见过,但他一时想不起来,不过可以确信的是,他们俩的未来绝不可能如品逸说的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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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前站着一对各方面都十分匹配的男女,女的穿著一袭水蓝色的洋装,如瀑般的长发未加雕饰的披垂,假若仔细瞧的话,会发现她的头发是很深很深的蓝色,而且还闪着银蓝色的光芒,她美得让人不敢直视,她真的像不食人间烟火和小说女主角;男的有着一头耀眼、比雪还白的及腰白发,紫眸只在望向妻子时才是柔情似水,面容俊得用尽所有的形容词也无法绘尽,如此出色的一对佳侣,想不引人注目简直比登天还难。
蓝彩绫率先露出笑容,朝品逸和凌风挥手,“你们迟到了。”
“路上有点塞,我介绍一下,蓝彩绫、季翔,他们是夫妻;这是我的妻子,何舞幽。”品逸解说。
彩绫热情的握住舞幽的手,笑道:“你好,叫我彩绫就行了。这是我老公,季翔。”
季翔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季翔。”他和妻子一眼就看出眼前和女子和外在的躯体不是一个人。
舞幽被眼前的人迷了心窍,能做的只有愣笑。
他俩看起来是多么契合,只消一个眼神便能领会对方的想法,其中的深情是旁人无法体会的,自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光芒是如此的耀眼,让舞幽不禁怀疑他们是神是仙。
“好美哦!”舞幽赞叹。
彩绫与幸翔相视一笑,凌风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而品逸则笑着说道:“很少人看见他们的反应是跟你不一样的,他们简直不像人。”
“唉!”彩绫叹口气,望着丈夫,“好像有人皮痒了。”
季翔挑眉,一双看透人似的紫眸直视品逸的蓝眸,“他只是想安抚他挑战妻子。”
“季翔,你不要太过火。”品逸语气轻柔,却充满警告意味。
舞幽慌张的来回巡视品逸和季翔,这两个人看起来似乎快打起来了。
“那不过是某人的心里已跟擂鼓一般响,我想不听也不行。”季翔替妻子将回一军。
品逸嗤笑,不语的揽着舞幽进法院,一张臭脸显示他很不高兴自己被人窥探心思,但这是他自找的又能怪谁?
“他们很配吧?”凌风对着身边的季翔夫妇问道。
季翔只道:“前途多劫。”
“有办法吗?”彩绫睁大美目,忧心仲忡的问。
季翔挽着娇妻,笑首,“天机不可泄漏。”
彩绫槌他,不满的嘟起小嘴,“你每次都这样!”
“命运是无法改变的。”
“又来了,每次我想知道什么,你就拿这话来压我,让我有偷看的罪恶感。”彩绫不依。
“放心吧!”季翔堵住彩绫喋喋不休的唇,然后也跟着走进法院。
至于凌风则像个没事人的模样,很难让人臆测他真正的想法。
“品逸,你在生气?”走在最前头的舞幽问着,一双漆黑瞳眸有着歉意,因为似乎是她造成品逸与季翔互相生着彼此的气。
品逸微挑英眉,“小白痴,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和季翔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
好心没好报,早知道她就不开口,看,现在被骂了吧?舞幽在咕哝,“狗咬吕洞宾。”
“你说什么?”品逸拢眉问道。
舞幽头摇得如拨浪鼓,她没胆让品逸知道自己骂他,不然,她才平静不久的耳朵又要遭殃了。
品逸不再追究,与她一同站在法官面前接受证婚。
就这样,他们成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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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回的敌人对你的怨恨很深。”季翔张眼轻声说。
“对我恨之入骨的人多得是。”品逸不在乎的撇撇嘴角。
“但你不能不顾虑到舞幽。”彩绫提高声音,很不悦品逸的态度,“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舞幽怎么办?”
品逸的视线落在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的舞幽,他不否认当初下的决定太过于草率,但是,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的情况,这似乎超脱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先是一连串的狙击,后又是舞幽这个错坠时空的小白痴……天啊!怎么一堆倒霉事全找上他?他发誓,今年一定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倒媚的一年!
似乎感应到品逸的目光,舞幽回过头来凝望他,子夜般的黑瞳有着疑惑,品逸只微微颔首,叫她继续看她的电视,舞幽的心思才又集中到电视上。
凌风陪着舞幽看电视,发现她的动作,于是问道:“舞幽,怎么了?”
舞幽轻摇头,“我只是感觉到品逸在看我,确定一下是不是错觉。”
“结果呢?”凌风刻意将手搁在舞幽肩上,立即的,他感到有道锐利的视线似要将他生吞活剥,略扬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浮现。
“他要我继续看我的电视。”舞幽沉静的微笑,虽然品逸未表示,但她感觉得出品逸正困惑且烦恼着。
困惑什么?烦恼什么?是因为她吗?舞幽心清没由来得沮丧,她希望他是快乐的,不要因为她的因素而……
“把你的手拿开。”品逸神色冰冷如深蓝夜空,口气更是僵硬得像是万年冰山。
舞幽以为她做了什么让品逸怒气冲天的连忙起身向他道歉,“对不起。”
“没事你干么道歉?”品逸眉峰倒竖,蓝眸更形酷寒。
“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才那么不高兴?”舞幽傻呼呼的问。
哦!绝倒!品逸翻翻白眼,气早消了大半。
彩绫和季翔相视而笑,凌风则大笑道:“看看你,平常多吓人,舞幽都这么怕你!或许你们不该结婚。”
品逸一听,立刻眯起蓝瞳,整个人散发着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看得出他非常非常不喜欢凌风的这一席话。
舞幽惊恐的看着品逸,不能释怀心中那股倏然缩紧的痛楚,晶莹黑眸霎时蒙上一层不知名的惶恐,她害怕品逸会弃自己而去,虽然他凶得可以,但不知为何,她想和他一起生活,她不要别人。
“小白痴,过来。”品逸朝舞幽伸手。
舞幽顺从的往他那儿去,品逸手一拉,舞幽即顺势坐上他的大腿,她一张脸红得可跟晚霞媲美,他把手搁在她的腰上按而亲密且具示威意义。
品逸蓝眸寒芒一闪,在望向舞幽时却放柔了,指尖滑过她细嫩的粉颊,按下她的颈子,四片唇瓣便紧密贴合。
彩绫和季翔、凌风三人互换眸光,有阴谋得逞的味道,当然,他们先闪了,不好意思打扰那正在亲密的两个人。
舞幽讶异的张大眸子,生涩的她只能任品逸予取予求,他纯熟的舌轻撬开她的贝齿,畅通无阻的滑入她的口中,寻着舞幽的舌,引导她缠绵共舞……
舞幽从不知吻可以这样美好,仿佛踩在云端,又似沉沦在暴雨中的狂烈,她不知足的想要更多,微弱的呼吸刺激着品逸,他湿热的唇移师到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啃咬,舞幽整个个人像生病般虚软无力,一阵阵触电般的战栗窜流,她化成水,瘫在品逸怀里,依恃着他,然这股旖旎迷蒙的情思却在品逸及时悬崖勒马下消失。
品逸低喘着气,难以置信的看着舞幽,他竟会热血澎湃?他竟失了冷静?他竟意犹未尽?该死!他最引以为傲的,是他的头脑即使是在床上也能保持清醒,怎么现在才和舞幽接个吻就失了冷静?而且还是为了示威才……
天!他推开舞幽,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冲了出去,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舞幽眼眶发热,品逸逃走的行为让她觉得自己像廉价的娼妇……她捂住唔咽出的哭声,拼命眨眼想把眼泪眨掉,抑着狂卷的心痛,极力使自己装作并未受伤的模样,她甚至想挤出笑来,无奈的是,她失败了。
滚滚热泪一涌而下,一颗像极了圆巧的珍珠,不同的是它们掉到地上就碎出,浸湿地毯,一圈圈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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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区品逸家还有人在,而且还是个哭得涕泪交错的男孩,看小男孩的样子该不超过二十岁,区品逸什么时候这么好心收留个小孩在家里?
暂且不想了,这小男孩在这儿会妨碍他的计划。
有人在这儿!舞幽赶紧拭去泪水回过头,不是品逸,也不是她认识的人!来人蒙面,在黯部也看不出其身形,只觉他跟凌风差不多高,说不定还高些。
他的眼睛散发着一种邪恶的光芒,令舞幽的警讯大响,“你是谁?”
刚刚哭过让她的声音很沙哑,加上原本就略低的嗓音,使来人更加确定舞幽是个“男”孩。
“你又是谁?”蒙面人饶富兴味的反问,不着痕迹的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其冷寒的银芒。
他说的是哪种鸟话?舞幽盯着那把匕首,在月光的帮助下看清了那人的脸,是一张微笑的面具,“你要做什么?”
她想起身,倏地被一股推力推倒,蒙面人随即欺上来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举高匕首,银芒一闪,舞幽惊惧的闭眼,在死亡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竟浮现品逸的脸,不!她不要死!下一秒,舞幽发现自己反压住蒙面人,而匕处竟落到她手中。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匕首,再看向蒙面人讶异的眼神,不管了!颤着手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你是谁?闯入这儿有何目的?”
蒙面人露出狞笑的笑声,听得舞幽心惶惶,他趁舞幽闪神之际,抢回匕首,又占了上风,他将匕首射入墙中。
“幸会了,小兄弟。”说完,蒙面人的身影消失在窗口。这小伙子是谁?竟拥有一身功夫,他带着疑惑离去。
舞幽吓得全身发抖,他是谁?为什么要杀她?好可怕!
她整个人缩在墙角,大眼无焦距的盯着冷清的屋子,深怕又出现一个像刚才的人,她在心再度狂喊,品逸、品逸、品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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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逸一进家门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黑暗。
小白痴大概睡了。他在黑暗中无阻碍的走着,眼角余光瞄出某种样,微一侧身便躲过攻击,顺手捉住攻击者,一惊,立即放松力道,抱住来人的身子。
“你该死的发什么神经!”他大吼。
舞幽一听到这熟悉的咒骂,紧绷的神经松懈,投入品逸的怀抱,吸取他带来的安全感。
她受了很大的惊吓,这是品逸唯一可判断出来的,可是发生什么事?难道是……他心一凉,该死!他把小白痴卷入了什么样的麻烦中?
“小白痴,发生了什么事?”品逸注意到她满脸已干的泪痕,她一定是吓坏了,品逸有股跳动想好好KK那个伤害舞幽的人,他原本不在乎的态度因她而认真起来。
“飞影”可不是浪得虚名,不管你是谁,你死定了!品逸信誓旦旦的发誓。
“品逸……他……那个人,要杀我,我……”舞幽不顾再回忆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漆黑眼瞳盛的是满满的畏怯。
“没事了,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人,嗯?别怕,我在这儿。”品逸抱紧她,恨不得是他经历到这事。
舞幽勉强扯出个笑容,“你饿了吗?”
“不,你饿了?”品逸拨拨她的刘海。
“嗯。”她哭了一整晚,想不饿也难,“我要下面吃,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品逸教过她使用厨具,舞幽有一手难以想象的好厨艺。
品逸点头,舞幽露出关心的笑容,转身入厨房去了,看起来似乎完全摆脱了今晚的阴影。
但其实她没有,她只是把它隐藏得很好,思及此,品逸胸口一痛,什么样的环境造成舞幽必须藏起自己真实的感受?他心里纳闷着。
品逸打开电灯,室内大放光明,径自查看,他发现了用来杀舞幽的匕首,在剑柄之处有个十分特殊的标记,三角形的框框内刻有两把交叉放置的剑,靠近三角形底线之处有一行小小的阿拉伯文写着:欢喜快活我最自在。
是“喜”!杀手排行校前四中之一的“喜”,他擅用飞刀杀人于不自觉中,身价高得不得了的他,隶属杀手组织,与其它三个伙伴“怒”、“哀”、“乐”是杀手组织的当家红牌。
谁那么处心积虑要他死?品逸想起季翔的话——“你这次的敌人对你的怨恨很深。”他的蓝眸显现的冷谍令人望之胆寒。
“品逸,面好了,来吃吧!”舞幽端着托盘走出厨房。
品逸取下匕首与舞幽对坐着,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面他才知道自己也饿了,但有件事必须先行解决。
“小白痴。”
“嗯?”舞幽抬头。
“害怕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有时展现你的害怕反而是一件勇敢的事,你明白吗?你不需要把你的害怕藏起来。”
舞幽直勾勾的看着品逸,似乎在评估他话里的真实性。久久,她才缓问:“可以吗?我……可以吗?”
品逸的大手捧着舞幽的脸,他的蓝眸只见包容,舞幽潸潸的掉下泪,他笨拙的用拇指拭去她的泪,将她拉入怀,让她靠着自己,动作温柔得连品逸自己也惊讶。
舞幽生平第一次有人跟她这样说,她觉得好轻松,以往人家只告诉她要坚强。苦要往肚里吞,不论多痛、多苦都要忍,现在品逸竟然这样说,舞幽不禁想将所有的苦。害怕、委屈一吐为快。
“乖,没事了,我会在你身边,不离开,嗯?”品逸在她耳畔低噪,像母亲在呵护孩子般慈爱。
不知过了多久,舞幽哭累了,依着品逸睡了。
品逸将她安置在主卧房,替她盖好被子,方想起身,舞幽立刻惊醒,无神瞳眸尽是恐慌,嘴里不断唤着:“品逸、品逸……,
品逸一听马上拥她入怀,跟着她一起躺下:“我在这儿。”
舞幽这才又放心的闭眼继续睡。
品返叹口气,伸手拿下床头的电话,拨了个电话号码。
“请说出您的代号。”电话那头传来这样的话语。
“音月。
“请说出您的号码。”
“AK7373。”
“密码确认,无误。请问您的……”声音说到一半,突然被另一个声音取代,“飞影,你很调皮哦!”
“老朋友这么久没见,就给我这样的问候语吗?”品逸不自觉地揽紧舞幽,恍若宣告舞幽是他的所有物,“亲爱的柳先生。”
“我姓柳清!废话少说,有事需要我效劳的吗?总裁先生。”“音月”——柳清彻椰榆道。
“我知道你现在在度假,就需要你帮助我。”
“我知道,‘扬林集团’总裁遇刺的事报纸刊得很大,但你应该不会在意的啊!”柳清彻顿了顿,“而且你又有个美艳的女保镖未婚妻。”
这一头的品逸眼神变得可怕,“我结婚了,不是心梦,‘喜’差点杀了她,这就是我在意的原因。”
那一端的柳清彻沉寂了下,“三天之后我会到,别忘了带你的妻子来接机。”
“谢了,你现在哪儿?”
“日本老家,族里正巧在开族人大会。”柳清彻回答,“过几个月,就不定我会面临与你同样的命运。”
品逸冷酷的笑着,“至少你比我幸运很多。”
柳清彻不语,他明晓品逸话里的意思,“不跟你说了,我老爸在叫我了,到时候见。”
“到时候见。”品逸收线。
品逸凝睇熟睡的舞幽,蓝眸轻易的放柔。
夜,奏着和悦的小夜曲,一如他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