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人念,自己就要小心一点啊!”他继续骂,“你自己看看,手伤成这样,接下来怎么工作?”
不管是替顾客做脸部保养,还是做精油指压,甚至其他的项目,工作内容每一项都要用到手,所以身为芳疗师的她们平常都会很保护自己的手,现在她竟然把两个手掌都磨破皮!
“不能工作就先休息几天嘛,你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凶她吗?”孙于修脸色很不爽的凑过来。
明明挂名老公的是他,他才最有资格替她检查伤口,最有资格为她的伤势心疼的人,但是毕斯何竟然把他推开,这让他怎么不火大?
毕斯何闻言,瞥了他一眼。
张静心低下头,歉然的开口,“对不起,是我不好。”她明白毕斯何骂的对,也明白他是关心自己。
“算了,伤都伤了。”
毕斯何一脸拿她没办法的宠溺样,这让孙于修再次觉得很刺眼。
他上前靠近张静心,打算扶她站起来,毕斯何立刻冷眼瞪住他,再次警告,“我来就好,你不要碰她。”
孙于修火大了。“喂,我才是静心的老公耶!”到底是谁才不应该碰她?
“我知道。”毕斯何淡淡瞥他一眼,没理会他的火气,将手臂穿过静心的腋下,让她能够靠在自己的身上,再搀着她起身。
“啊……”一站起来,张静心才发现自己的脚踩扭到了。
她疼痛的低呼声让两个男人同时皱起眉头。
“我先带静心到护理站擦药,你去开车,等等我们送静心去看脚伤。”毕斯何交代完,没给孙于修反应的机会,便直接将人带往护理站。
孙于修心头妒火狂炽,却只能看着毕斯何将人带走。
因为他看见她对毕斯何的碰触没有任何抗拒,看见毕斯何即使已经那么亲密的拥着她了,她也没有任何反抗。
拜托!不要告诉他,她真的喜欢毕斯何?
第5章(1)
中医诊所内,张静心坐在候诊区等待,毕斯何先到柜台为她挂号,孙于修停妥车子之后也立刻跟着进到诊所内。
“你心情不好?”张静心看着黑着一张脸的孙于修,不解的问。
孙于修凝视着她,觉得胸口有股吐不出的气,他做了下深呼吸,那口气却还是堵在心头。
他心情能好吗?
她对着他时,若不是冰冷冷的态度,就是常失控大叫,要他不要碰她:但对着毕斯何劫能任他抱着搂着护着,她还把他当成空气一般不理会,是要他的心情怎么好?
孙于修心情很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毕斯何挂好号,回到两人面前。“前面还有两个人,要等一下。”他将候诊单据交给张静心,然后转头对孙于修说:“你跟我出来一下。”孙子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率先走出诊所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其实,如果孙于修真的和斯何互相有感觉,她应该要予以祝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却让她感到有些失落。
毕斯何走到骑楼外,背靠到柱子上,燃起一根烟吞云吐雾,一只手惬意地叉在裤袋里,望着脸色不善的孙于修。
“你知不知为什么我指定来这间诊所?”毕斯何问。
“我怎么知道。”孙于修冷眼望着他。
毕斯何一上车就指定要让静心来这里看诊,说真的,虽然他的心情很糟,但是也不会无聊的故意和他作对,他当下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静心也许习惯在这一间中医诊所看诊。
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再怎么不开心,看毕斯何再怎么不顺眼,他还是开车载他们过来“你看到诊所里的医生,有没有发现什么?”
“不就是医生,还能发现什么?难不成这里的医生有三头六臂,还是他们都是外星人?”心情不好的孙于修,面对毕斯何这个让他看不顺眼的像伙,只觉得心底的烦躁又更上一层楼,口吻很忍不住就变得讥诮。毕斯何忍不住因他的态度而失笑,也不跟他计较,他猜得出孙于修为什么会这样,索性好心崔点“你仔细看,里头的医生一半都是女医生。”
孙于修往诊所内看了一眼,看诊室内正在问诊的白袍医生有两个,一男一女,诊间外正在替病患做电疗的那个医生也是女性,还有一个在帮人针灸的也是女性,最里头还有一床正在做推拿整脊的是男性。
的确大部分都是女医生,但是,那又如何?“你想说什么?”他不解地看毕斯何一眼。
“我之所以指定来这间诊所,就是因为这里女医生多,但是为了避免遇上男性医生,我去替静心挂号时还是会特别指定女医生替她看诊和包扎。”孙于修皱起眉头,还是不了解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毕斯何看着他充满疑惑的表情,吐出一口白烟又叹了口气,摇摇头,仿佛在感叹他真是不可雕的朽木。
“你到底想说什么?”孙于修很努力才忍下了想掐他脖子的冲动。
“静心有恐男症,不能让男人碰到她,一旦碰到就会出现发痒红肿的过敏症状,所以我才会警告你别碰她,她都已经受伤了,要是她血淋淋的伤口再加上过敏的症状发作,你舍得看她痛苦吗?”恐男症?
孙于修一愣,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个讯息,转念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他瞪住毕斯何,“那你呢?难道你就不是男人?”
“我不一样。”毕斯何得意扬眉。
“哪里不一样,因为你长得像女人,所以不能算在男人里头?”他嗤笑一声。
强烈的妒意会让一个平时风度翩翩的男人口无遮拦,此时此刻的孙于修便是最好的示“男人吃起醋来的嘴脸还真是……”毕斯何不以为意,只是一脸玩味地笑了笑,“我可是跟你说真的,你和静心一起生活了四个月,我想你自己多多少少应该也有发现静心这方面的异状吧。”孙于修仔细想了想这些日子以来的生活细节,竟发现真的似乎都印证着毕斯何的话。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你碰到静心,她却不会过敏?”他疑惑的瞅着他。
“我不是说过了吗?对静心来说,我和其他男人不一样。”毕斯何赏他一个白眼。
孙于修又开始觉得拳头有点痒了。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静心。”
孙于修怀疑的紧盯着他。
“不必对我这么有敌意,要是你真的想要和静心在一起,最大的阻碍绝对不会是我,而是她的病,了解吗?”说罢,毕斯何熄掉手上的烟,拍拍他的肩,迳自转身回到诊所内。
了解?要怎么了解?
静心有恐男症?不能让男人碰到她,否则就会过敏,可是毕斯何也是个男人,他碰到却不会有事?
天啊,这是什么混乱的状况?他到底该怎么了解?
孙于修无法言语也无法好好的思考,只能目送他走进诊间,看着他挨在静心的身边不知讲了什么话之后又走出来。
“我要回运动会的会场,静心交给你了。”毕斯何在呆愣的孙于修面前挥挥手,拉回他陷入混乱的思绪。
他说罢,转身就要走人,孙于修回过神来,唤住他。
“等一下。”
毕斯何回头看他。
“为什么静心会得恐男症?”
毕斯何思索了下,道:“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种心理影响生理的病症,但我无法告诉你为什么静心会得这个病,如果你想知道,就想办法让静心自己告诉你。”话落,他转身走孙于修的目光回到诊间里那抹纤弱修长的身影上,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相信什么,脑袋里又该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