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走好不好哦?忧忧。”可怜兮兮的声音从包包堆里传来,“我走起路来很不方便耶!”
他什么时候从忘忧改为忧忧的?立刻停下了悠闲的脚步,君忘忧一百八十度大转身,“我记得我的名字叫君忘忧,而不叫什么忧忧的,是不是某人的大脑有问题?”说着拿起手中的书准确地向包包堆中瞄准并敲上了贝尔的头。
“哇!忧忧!那里是今天早上磕到的地方!好痛!一定肿了一个大包。”苦于无手揉头的贝尔已是苦瓜脸。
“呵呵!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群忘忧甜笑着,顺手又敲上了老地方,不意外地听到了贝尔的惨叫。
“小人!魔女!恶魔……”贝尔小声地低咒着。
“可不可以换一些鹇的,你不烦我都听烦了。”听他念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几百遍了。
“那……”
“不要这呀那呀的!你是不是想趁这机会转移话题?!快回答我刚才的总是!”君忘忧“怒吼”着,满意地看到贝尔害怕地缩了缩头。
“是这样的啦!忧忧,你既然叫我贝贝,我当然也要叫你忧忧喽!”贝尔越说越觉得有理地昂起了头。
“不许!”君大“暴君”强硬地否决。
“为什么?”贝尔不依地大叫起来。
“不许就是不许!”君忘忧才不会傻傻地告诉他,因为他喊她为忧忧,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集体做大陆版块漂移。那样他一定不会庭这个可以“回报”她“照顾有加”的机会。
“小气!不让叫就不叫嘛!”贝尔没有继续和君忘忧缠斗下去,让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可下面的一句话差点让君忘忧一口气没喘上来地背过气去,“要不我就叫你君君吧。”
“君君你个头啦!”小说直击!君忘忧再次不客气地用手中的书轰上贝尔的头。
在贝尔更胜刚才的惨叫声中,君忘忧终于注意到路上行人都停住了脚步,对他们两人投以“关爱”的目光好久了,他们怜惜的是贝尔,而且都是一副急欲救他脱离摩掌--也就是君忘忧的毒手的正义凛然的神情。
拜托!她承认这小子有几分姿色,但也不会夸张到人见人爱的地步吧!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有两道眉毛,两只耳朵,还是残次品--两只尖耳。除了那对尖耳,他的外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嘛!在人多时,君忘忧都是让他把尖耳藏起来的。或许找个时间她得好好地研究一下他的脸。心念闪转间,君忘忧拉起贝尔就走。
“君君,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君忘忧白了他一眼,去怎么拉也拉不动他,“你要在这里生根吗?”她怒瞪了过去。
“不是!小的只是非常不幸地想告诉英明的君忘忧小姐,那边是回家的相反方向。”贝尔站在原地强忍着快要溢出的笑声,假装正经地对拉着他的君忘忧说。
“谁说我要回家啦!我本来是想到那边的书店看一看,可是有人已经没用得不堪负荷了,所以我考虑考虑又改变了主意。”君忘忧连忙修正了自己的方向。“我现在才是要回家呢。”
“多谢君小姐的体贴。”贝尔无力地附和君忘忧,“不过我好像记得那边都是精品店,没有什么书店。”
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君忘忧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红辣辣的感觉。不理会身后贝尔的大呼小叫,君忘忧快步冲回家中,一头扎进浴室里,猛用冷水冲自己的脸。然后,趴在床上,等平息了有些剧烈的心跳,脸上的红晕得以散去,镜子中是一张与以往颜色相同的脸,白皙依然,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自己会脸红?对别人看她的眼光视而不见,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如何,君忘忧向来就是这样我行我素的人。或许有些任性,但她一直认为--人生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所以她一直忠于自己的内心,活得轻松洒脱,就像刚刚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围观,君忘忧也没有觉得为什么不自在。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脸红?为了贝尔语带戏谑的一句话而红?
她……不了解这是为什么?
有什么在自己没有觉察时悄悄地改变了……
是什么呢?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君忘忧第一次好不容易想动动脑子好好思考整理出来的思绪。
算了!不想了!好累!旋即映入眼帘的是贝尔因被门槛所绊,整个人对地板做最亲密接触的“熊”姿,众包包呈现四散状态。
“哇哈哈!”呆愣了一下,然后君忘忧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过了好半天,贝尔才抬起头抱怨道;“君君好没良心!还嘲笑我,也不想想我会跌得这么壮烈是因为谁!”他意有所指地瞄向四散的包包。
“当然是你自己不小心喽!”君忘忧一点儿内疚也没有,凉凉地说道。
贝尔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哇!君君坏心!”竟然一点也不知羞耻地假哭起来!
算是服了他了,二十岁的大人了,说哭就哭。不过,二十岁的恐怕只有他的外表。好笑之余,“有没有摔伤?”君忘忧忽然关切的问。
“啊?”贝尔立刻止住了他的号哭,瞪着不敢置信的大眼睛看着君忘忧,惟恐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没有摔伤!”没好气地重复了一次,君忘忧低下头捡起掉在地上的包包,感觉脸--热热的。
“哦!没事!没事!嘿嘿!”贝尔笑得像个白痴一样。
瞟了他一眼,君忘忧命令道;“那还不快起来帮我整理这些买来的东西!”
贝尔兴高采烈地从地上利落地跳了起来,手脚麻利地开始帮忙。
“真是的!哪个女的不是买大包小包的衣服和化妆品,你竟然可以抱回来一大堆的零食和书?更正!是我抱回来你的一大堆的零食和书。”看着成堆的书和零食山,贝尔的嘴又开始闲不着了。
“哼!本姑娘就喜欢零食和小说!衣服是自己穿的,不是穿给别人看的。所以只要够穿,穿着舒服就行了,买那么多做什么?摆在衣柜里发霉啊!再说趋势总是在变,我可不想走在浪尖上,然后跌个粉身碎骨。而化妆品里面都化学原料,对皮肤有害无益,一想就浑身不舒服。我为什么要做砸钱又荼毒自己的事情?!还是书好!书是精神食粮。零食可以满足食欲。”君忘忧训示着贝尔,大讲歪理。
其实这仅仅是她个人的看法而已,难免会有偏激的地方。钱,君忘忧有很多。这么多年来,她一年又一年存下的压岁钱,还有从姐姐、姐夫那里敲来的不少零花钱,这些放在一起,从不为人知的私人帐户上数尾的几个零来看,君忘忧已经算是小富婆一个了。只是对待钱,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观点,而她正好只是奉行随心所欲而已。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买这么多的书和零食还有因为你!”君忘忧瞪着贝尔。
“因为我?”贝尔停下手中正在整理的书,歪着头看着君忘忧。绿色的眼瞳在光的映照下如同平静的清澈见底的湖水,可以溺死人的那种。
“当……当然!”暗自调整自己微微有些乱的心跳,君忘忧“指责”道:“要不是你在麦当劳让我大大地出血,我也不会做出如此拼命扔钱的事!”呜!荷包又扁了不少!都是因为这个恶魔!
“这两件事又有什么联系呢?”贝尔干脆坐在床上“虚心求教”。
“当然有联系!你花了我很多的钱,我当然也要花很多钱,这才公平!”君忘忧极为理直气壮地说着。
贝尔眼睛忽然瞪得极大,“天啊!这是什么歪理!”
“这才不是歪理呢!”君忘忧死不承认自己说的是歪理。
“请问……”
“什么?”
“那些钱是不是都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那你还非得花个公平?!”
“正因为都是我的,所以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呜!”贝尔开始抱头横在床上呻吟,“我败给你了!I服了YOU!能讲出这番有深意的大道的人绝对不是平常人,我头疼。”
“是吗?”君忘忧磨刀霍霍向恶魔,伸手拎起他的尖耳朵。
贝尔当下呲牙咧嘴,“哇呀!哎呀!痛啊!君君!亲爱的君快放手啦!”
“你说什么?”君忘忧的耳朵当然没有漏听他称呼自己为亲爱的君君。
“没什么啦!君君!好疼耶!”
下手好像是重了点儿,君忘忧稍微放松了些力道,“这下你的头还疼不?”
“不!不疼啦!”贝尔忙不迭地连连挥手。开玩笑!他才不想再来那么一下呢!
打打闹闹,过了才把买来的书和零食整理好,再看时间已经是五六点了。按惯例叫了外卖,解决了晚饭。因为君二姑娘是个厨房白痴,没有从手巧的君妈那里遣传到一点好手艺。其实,是她自己懒得学。洗完澡的君忘忧拥书而卧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小说。
“君君。”被君忘忧赶进浴室的贝尔出来了,叫得很是谄媚。而君忘忧也只好接受他唤她为君君,至少比忧忧能让她接受。
“什么事?”没有抬头,君忘忧依然扫着手中书。
“嘿嘿!没事!”贝尔蹭了过来,挤上了君忘忧的大床。
“头发擦干了没?”仍没抬头,君忘忧埋首小说中。
“嗯!”
“那就好。”奇怪?床位何时变得这么挤了?这时君忘忧也抬头查看情况。
“哇!你快下去!”一抬脚把“庞然大物”踢下了床。君忘忧安抚自己跳得乱了节拍的心脏。怎么可以犯这个成熟?!她竟然完全忘了贝尔已经是大人了,还当他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生来看待。
被她赶下床的贝尔委屈兮兮地看着君忘忧,就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狗,“君君,很冷耶!”
“那你拿毛在地板上打地铺吧!”
“可是君君,你最了解了,晚上我最怕冷了。”贝尔没有打地铺的打算,“而且你的床好大耶!”他窥视着君忘忧暖暖的床。
“你……可以到暖气边上去打地铺。”君忘忧提供另外的解决方法。
“要是我生病了怎么办哦!我可是刚刚出生半个月左右哦。”贝尔仍然不放弃。
也对呢,要是以人类的角度来看,他还是个很脆弱的小婴儿。
“那你……”君忘忧只好想着更好的解决之道,结果是没有。
只是一张床嘛!而且从此窝的大小来看,只有放进来一张床,就是现在君忘忧躺着的这张!一男一女同睡一间屋内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再同睡一张床上,即使没做什么,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刚开始,贝尔是小孩子,没什么,但现在……要是被人知道了,就算是跳一万次黄河也不洗不清喽!清白要紧啊!
再看贝尔,小狗狗眨着绿色的大眼,眼里满是对君忘忧不人道行为的无声控诉。只是,他的眼睛怎么看起来比刚才大?
哇啊!后知后觉的君忘忧用力推开近在咫尺的大头。他--什么时候又爬上了自己的,还吃了熊心豹子胆地用双手揽上了她的腰,猛吃豆腐!
“你、你……”想推开他,可是他抱得好用力,君忘忧如何努力也挣脱不开,“放开我!”
“君君晚安。”大咧咧地送上来一个满是口水的晚安吻在不能动的君忘忧额头上,贝尔在她的捶打“按摩”下进入了梦乡。这、这个小恶魔!
最后,可以肯定,贝尔身上一定多了不少的淤青。但,老先生仍睡得四平八稳,没有醒的迹象。吹了吹捶得有点儿疼的手,君忘忧只好无奈地放弃赶他下床,没办法,自己也只好窝一晚上了,明天再找他算帐!
“早安!”早上六点,贝尔神清气爽地准时跳了起来。
君忘忧气不打一处来地睁着一对“熊猫眼”瞪向“罪魁祸首”贝尔。都是因为他抱得死紧,致使她呼吸都感到困难,睡得极不安稳。
“死贝贝!你就不能轻点!勒得我快不能呼吸了,还早安呢!我差一点去见上帝!”恨恨地踢向强占自己一半多的床,还睡得死香的贝尔。贝尔闪避不及,被她踹了个正着。君忘忧满意地他惨叫的声音,想像她身上的淤青一定很可观。
“君君,我可是很君子的什么也没做耶!”贝尔认身到安全地区,提出申诉。
“还什么也没做!你还想做什么?!抱着我还不算吗?”君忘忧怒目相向。自己的清白算是毁了!
“嘿嘿!”他傻笑着,“君君,那还不是因为怕被你赶下床。我发誓!下次绝对不敢了!”贝尔信誓旦旦地举手发誓。
“还有下次?!”
“不!不!绝对没有下次!”
“这还差不多。”
“君君。”谄媚的呼唤声又起。
“什么?”君忘忧以不变应万变。
“今天早餐吃什么哦?”他的肚子都饿扁了。
“这个……”状似考虑,君忘忧看着期待的贝尔。
“吃什么?”贝尔急急地问,他的肚皮一早就唱了“空城计”。
“这个啊,昨天晚上因为某人的缘故没有睡好,所以我要补眠。至于早餐嘛……”哼!想吃早餐?!吃明天的早餐吧!
“吃什么呢?”摇尾巴,摇尾巴,贝尔要是有尾巴一定是在讨好地摇尾巴。
“就等我睡醒了再说吧!”无视贝尔快皱到一块儿的脸,君忘忧拉着被子就要继续睡她的回笼觉。
“不要啦!君君!我好饿啊!你不能这么对待的啦!”贝尔不甘心地在君忘忧耳边大喊大叫,“还有耶,君君昨天晚上在我身上制造了许多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很难消耶!不行!君君要补偿我!我要吃早餐!我要吃早餐!”
“起因还不是因为你紧抱着我不说还进而霸占我的床!”还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君君!”贝尔忽然很正经地看着君忘忧。
“什么?”君忘忧茫然地问道。
“你身上都是骨头,应该好好地补补肉丁。抱起来硬硬的,像洗衣板。亏你老大不小了,还没有哪个男人敢要你。”贝尔说得是煞有其事。
“你去死啦!”死贝贝!别说早餐,就是中餐、晚餐你都摸不到边了!竟敢说她君忘忧像洗衣板!是本小姐不屑那些做作男,哪里是她没人要?!追她君忘忧的人也是以打来计算的!随便路边一站也能引来一群自以为优秀的蜜蜂!
“为!没有人要你,我可以考虑考虑接收你。虽然你只有那张脸还有点看头,性格、脾气超级的差。我就好心地将就一下吧!谁叫我是好心的恶魔呢。”贝尔越说越是顺嘴,越说越是让人觉得他是多么的委曲求全。
“贝贝。”君忘忧强压下自己的火气,柔声地轻唤他。
“呵呵!君君,不要太感动。我知道,像我这样勇于牺牲自己的善良恶魔是越来越少了。”
“贝贝,我知道你很善良。所以,就请眼前这位侃侃而谈的善良恶魔,不要打搅晚上没有睡好的可怜的我休息,顺便闭上还没刷牙的大嘴。OK?”“温柔”地说出这番话,君忘再也不客气地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阻隔贝尔的噪音荼毒。
“啊?!”不敢相信地看着鼓起的被窝,应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贝尔真想把自己的大嘴缝起来。
“就这样说定了。”君忘忧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才不管贝尔的鬼哭狼嚎。
连着半个月没日没夜地写稿,让她疲惫异常。这一觉,君忘忧一直睡到日偏西。
睁开两眼,就看到贝贝趴在床边一脸嫌恶的把饼干一点点地塞进万分不情愿的嘴里。贝尔讨厌零食,君忘忧一直都知道。看来,贝尔是饿坏了,才会碰他不屑的饼干。看着狼狈的他,君忘快轻轻窃笑起来。
“君君……”
贝尔以他一贯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君忘忧,而这样总会悄悄地勾起她的同情心。摸了摸同样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皮,君忘忧决定暂且放过贝尔,开始打理五脏六腑。
把收拾屋子的工作丢给了兴奋的贝尔,君忘忧梳洗完就晃进了厨房。冰箱里有冷饭,有鸡蛋……呃!就做最“拿手”的蛋炒饭吧!
“好了没?”轻轻松松使用法术整理好房间的贝尔不时地探头询问。
“好了。”在没烧了厨房的情况下,蛋炒饭终于上桌。
贝尔欢呼着,在餐桌前坐定,狼吞虎咽地吃着有点黑的蛋炒饭。
君忘快食不知味儿地扒了两口,就没了胃口。
“贝贝……”
“嗯?”
“算了!不要再吃这个了。我带你出去吃。”君忘忧知道这个“拿手”蛋炒饭的味道有多么的可怕,只会用电饭煲蒸饭不会炒菜的她,连个蛋炒饭也做不好。
“一点儿也不难吃。”贝尔温柔地笑着说,“君君做的蛋炒饭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了。”
“不要安慰我了,贝贝,我知道很难吃。”对外卖都挑三拣四的贝尔,是不会喜欢这蛋炒饭的。
“听我说,”贝尔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轻柔地抬起君忘忧低垂的头,用他漂亮的绿色眼瞳锁住她所有的视线,让她看到在他眼里映出的自己,“在我看来,君君做的东西是最好吃的!因为是君君亲手做的。”
大脑一片空白,君忘忧的眼睛里只有他绿色的眼瞳。心,没有规则地跳动着,乱了频率。
该怎么办?贝贝的脸离她的脸越来越近……
需要躲开吗?
可是她不想动。
那就不要动。心这么说着。
好吧!不动就不动。
“呃!你们好啊!”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满室的寂静,冲散了有些暖昧的气息……
这个声音……君忘忧终于可以转动的大脑忽然想到--是那个白痴天使。
“你来干什么?!”她和贝尔又同时冲他大吼。
天使略一缩头,往后退了好多步,“这个……是有原因的!”他连忙澄清,“呵呵!我也是不得已才来打搅你们……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原因?”君忘忧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使看了看贝尔,好象有话要说。
“关于我吗?”贝尔难得地皱起了眉头。
“是的!是关于你的。贝尔公爵大人。”天使恭敬地向贝尔行了个礼。
“什么?!”君忘忧粗鲁地拉起天使的衣领,“你刚刚称呼他什么?”
“贝尔公爵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