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以宠猫猫狗狗的姿态来宠她吗?
哼,本某人是很有实力的,不要用看花瓶的眼光来看我!
唐半醒理也不理他,抱着笔记本走进会议室,“咔嚓”一声落了锁。
尉迟延敲了敲门,唤:“唐半醒。”
讨厌讨厌!不要老是拿一把性感的声音直呼人家的名字!
“唐半醒?”
讨厌,还叫!
“唐半醒!”
“你有完没完了!”
“回家吧!”
听听,多像是委曲求全的丈夫在恳请离家出走的妻子快快回家。
“不回!”
听听,多像是无理取闹的妻子在恃宠而骄!
讨厌讨厌,这厮故意破坏她的形象!
尉迟延倚在门板上,听她的恼,听她的怨,听她的自我解说,听她的自行研判,不禁扬唇而笑。
十点半,唐半醒把文案E-mail给企划总监后,捶着腰酸背痛的身子拉开会议室的门。
坐在门口的尉迟延抬抬手腕看看表,“唐半醒,我有没有告诉你,今晚十点电梯检修?”
马后炮。他一定是故意的。和她一起被困在这里,感觉很得意吗?幼稚!
不就是三十层嘛,她连泰山都爬过,何至于怕这区区三十层?
尉迟延像只懒散的猫一样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走出企划部,走过前台,走到电梯间,再折到安全出口,拉开门,里面黑咕隆咚。
唐半醒瑟缩一下,回头瞪了一眼尉迟延,咬咬牙摸黑探脚走进去。
她虽然喜欢摸黑作业,但并不表示她喜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爬三十层楼。
没走两步,她就打了退堂鼓,逞能也要看情况,她才不会冒无谓的风险。不就是熬八个小时嘛,回办公室窝着上网看小说好了。
打定主意,唐半醒转身,刚迈脚就撞上一具温热的身体,她下意识地跳开,他忙抓住她的胳膊以免她又笨兮兮地滚下楼梯。
“傻瓜,是我。”
“你猪啊!”
即使是在黑暗中,唐半醒也敏感地感觉到他在一寸寸地靠近,她想躲,却又害怕一脚踏空跌进无边的黑暗,该死的,她忘了今天是黑色星期一。
尉迟延准确无误地搂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下巴抵在她肩窝,热气拂过她耳边,他以性感撩人的嗓音问:“唐半醒,我抱你下楼,嗯?”
抱她下楼!他以为他是拥有夜视能力的猫头鹰?
即使他是,她也不愿冒险,搞不好两人一起跌下去摔个人事不省,届时被人发现爆料,八卦头条立刻就变成“盛世财团延三少绯闻新鲜辣报”,而她则一举成名为无名氏“唐某”。
唐半醒不敢挣扎不敢轻举妄动,抵着他胸口,微恼,“尉迟延,你要和我比身高吗?放我下来!”
黑暗中的声音隐隐透着笑意:“唐半醒,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是星期二,你别掉以轻心,我松手了!”
话音刚落,腰上的温暖就迅速撤离,顺着他身体往下滑的唐半醒本能地伸出胳膊掌握平衡,手胡乱往上一勾,勾住他的脖颈,想松手又怕跌倒,不松手又觉自己像只挂在树上的猴子,脚尖向下试着探探地面,结果左探右探都没探着,只好继续学爬树的猴子,一点点松手,摸索着往下爬。
真是的,长那么高干吗,害人家爬得面红心热却怎么爬也爬不到底。
“唐半醒,你摸我?”
“我哪有!”
欺负他不是猫头鹰吗?她知不知道她的手在惹火?
尉迟延用手托起她小巧的臀部,把她固定在怀里,两三步就走回光明之中。
走廊里的晕黄灯光朦朦胧胧,令人不由自主意乱情迷。
唔,如果是别人摸了她屁股,她定会认为那是咸湿佬的咸湿手,可是如果对象换成他,她不但不厌恶,反而会想一些有的没的,比如什么臀部是否下垂臀线是否优美的问题,恶!
“唐半醒?”
该死的!他在取笑她?
“放我下来。”
“不放,今天是星期一。”
难不成星期一是“抱抱日”?
唔,只要你不嫌累,那,随你爱抱多久抱多久好啦。原来,搂搂抱抱一点不恶心,还蛮舒服的咧,难怪老见痴男怨女似双面胶一样粘一起。
尉迟延轻笑出声,抱着她一路走,进入他的办公室,推开办公室里的一道门,门里现出个一室一卫的小套间。
唐半醒看到小套间里的双人床,手脚并用立刻跳下“树”,跳离三步远,眯着眼指着他叫:“尉迟延,你可真随便,我对你的主动献身不感兴趣!”
尉迟延摸摸嘴角,开始体会汤姆猫逗弄杰瑞鼠的心情。
“唐半醒,难不成,你想对我强行上垒?”
这人!明明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为何总让她觉得他在笑,并且笑得很不正经?
哼,她的盐土豆才不会这么欠扁,她怎么会老眼昏花到将他俩混淆,并且还稀里糊涂和他热吻!
讨厌讨厌!干吗老摸嘴角,以为她没嘴吗?
哼,你摸我也摸!
尉迟延放下手,转身,嘴角咧到耳根。
“唐半醒,去洗个澡,衣柜里有衣服。”
“我又不臭!”“那我先洗。”
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唐半醒又开始“意淫”。
这是自看到他拿毛巾擦湿发的那天始,她常做的糗事。
唔,湿漉漉,水淋淋,光溜溜,华丽丽,是否和盐土豆一样诱人?
犹记得梦中的盐土豆站在一汪碧蓝清澈的水潭里净身,阳光透过林木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在他乌黑闪亮的长发上。他一边撩着水往身上浇,一边回头望向躲在大石后偷窥的她,以平板的声音问:“唐半醒,你想挨揍吗?”
她从大石后磨蹭出来,抓紧时间再偷看几眼,在他的瞪视下,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背过身。
“小心!看脚下!”
看脚下,她看,脚下是水,她想收脚已来不及,“扑通”一声跌入水潭。
如果她就此淹死,她的墓志铭上是否该刻上“水潭中淹死,做鬼也风流”?
梦里的她可真色啊!
即便被他救上岸时又呛又咳涕泗横流,她也没忘对他上下其手大肆揩油。
色,真色!
之后,他抓开她不规矩的手,以平板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宣布:“唐半醒,你摸我!”
她脸红得可媲美猴子屁股,嘴却硬道:“我哪有!你别诬赖好人!”
后来,后来,他吻了她,那是一个惩罚之吻,也是他与她的第一吻。
如果是梦,为何每个细节都清晰如斯?
尉迟延从浴室出来时,唐半醒正抱着《尉迟家谱》看得津津有味,她所停留的那一页是第二十三页。
尉迟延抽走她手中的书,无视她的不满,拿出衣柜里的睡衣,把她推进浴室,待听到里面传出水声,他进入办公室把家谱锁进保险柜。
现在,还不是时候。
唐半醒挽着裤管甩着长袖子步出浴室,先在床上柜子里翻来翻去,最后进到办公室,里面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在灯的光圈之外,是他有点孤单的背影。他站在落地窗前,不知看什么看得出神。
她继续找,东翻西翻,上翻下翻,左翻右翻,越翻越恼火。
“唐半醒,不用找了,那不是你该看的。”
“小气,我又没长激光眼,看一眼又看不坏!”
“唐半醒,只有尉迟家的人才有资格看。你想看,也是可以,不过得先改名为尉迟唐半醒!”
尉迟延转过身,望着她的眼睛和他身后的夜色一样深沉,她不自在地绞绞手指,打个呵欠道:“好困,我睡了先。”
笨蛋笨蛋!平生第一次被人求婚,竟然是为了一本家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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