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重生,姐弟恋,情有独钟 >> 大人艳福不浅(上)作者:绿光 | 收藏本站
大人艳福不浅(上) page 12 作者:绿光
    可是昨儿个夏煊却一路紧跟,怎么甩都甩不开,气得她很想朝他抽鞭子。

    「你要给雪焰找个伴?」

    「要不它都孤零零地待在马厩,多孤单。」

    夏炽不禁笑意微扬。马厩里的马多得很,只是雪焰太过孤僻,不喜同伴靠近,所以才会独占一间房。说来,这点倒是像她。

    「好吧,一会你给它挑个伴。」

    「好,我定会仔仔细细地挑,挑个它定会喜欢的。」想到要去马市,她不禁催促着夏炽。「哥,吃快点,去马市得早一点,要不好马都被人挑走了。」

    马市从卯初就开始聚集,卯正时交易就已经很热络了,瞧瞧,现在都已经快要辰初了,再不赶紧走,还能拣到什么好货色,她的雪焰肯定要配个最好的,绝不允许滥竽充数。

    「驹。」夏炽突道。

    易珂猛地抬眼,脑袋有点恍惚,毕竟已经太久不曾有人这般唤她,而他……

    「及笄时总是要命字,我用这个字让你当小字,你觉得如何?」

    「……如何?」什么如何?她脑袋有点昏昏的,有听没有懂。

    「还是,等你出阁后,再让你的夫君给你取小字?」

    「你……」他说这话是意味他没打算娶她为妻了?是好事,可他这人向来死心眼,真这么快就放下她?而且——「你怎会想给我取驹这个字?」

    前世她的小字就是驹,那是因为父皇说她爱马成痴,又说她平时就像匹野马,为了取笑她才故意取驹字,那时她很不喜,可是阿炽跟她解释又说喜欢这字,她也就跟着喜欢了。

    好端端的,他怎会道出一样的字给她当小字?

    「驹字,俊秀小马,燕驹、燕驹,不觉得挺好的,能跑也能飞?」

    「喔……」她拉长了尾音,还真是巧呢。「就取为驹吧。」

    两人到马市时,早已是艳阳高照,市集里车水马龙,到处挤得水泄不通。

    易珂好不容易挑中了一匹马,眼见人越来越多,正想要到市集外的茶肆坐坐,谁知道夏炽却拉着她继续逛市集。

    「哥,你不累吗?」她虚弱问着。

    听出她的声嗓不对劲,夏炽侧眼望去,轻抚着她的颊,颊上的热度教他心底咯噎了声,随即将她打横抱起。

    易珂吓得赶忙搂住他的颈项,细声说得又快又急。「哥,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这儿人很多,这样不好,你赶紧放我下来。」

    夏炽充耳未闻,脚步越跨越大步,前头还有夏字班的护卫开路,一路畅行无阻将她带进茶肆里,挑了个临窗的位置让她坐下,命小二上壶凉茶,赶紧给她倒了杯,直接送到她嘴边。

    易珂傻愣愣地看着他,还搞不清楚状况,就已经被迫喝了一小口茶。

    本是要骂他男女授受不亲,可茶一入喉,她才发现喉头已经干到发痛,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等喝完了一杯才舒服地吁了口气,觉得脑袋似乎清明了些,不像刚刚头昏脑胀。

    「好些了吗?」

    「嗯。」她轻点头,握着茶杯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你的脸红彤彤的,一摸又烫得很……是我不好,没察觉你身体不适。」夏炽神色内疚地道。

    他惯于在烈日下疾行,就算被晒个几天也不碍事,可她不一样,她是娇养的姑娘,身子骨本就比较弱,又有心疾……一个不小心,要是害她心疾再犯,他要怎么放过自己?

    「我不过是头晕,你也太大惊小怪了。」易珂没好气地道。

    夏炽蓦地握住她的手,感觉她微凉的手慢慢有了点热度。

    「唉,真没怎样,你也太紧张了些。」易珂瞅着他,感觉他手心的热慢慢地传递过来,教她浑身不自在,毕竟她不曾与谁这般亲近过,只得略施点力抽回自个儿的手。

    然而,他却是不松手。

    「哥,咱们虽是义兄妹,可你这样握着我的手,也是于礼不合的,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她没好气地道。

    到底是谁跟她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大庭广众抱着她走,如今还握着她的手……出门前还说得一副已经放下她,结果心里还是挂着她,这样他要怎么得到幸福?

    「兄长照顾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嗯,似乎也不是那么天经地义吧。易珂无声叹了口气,算了,他想握就握吧,如果能让他觉得安心些。

    是说……会不会握太久了点?她垂眼,瞧他正翻看着她的掌心,长指更是细拿着她的指……这是在干什么?该不该叫停呢,她好像有点难为情,毕竟从没人这样碰过她的手。

    正当她要阻止他继续翻看她的手时,听他道:「夏煊说,昨日你赶进城时,拿马鞭抽了人。」

    嗄?哈,原来如此,他这是在瞧她的指是不是握马鞭握出茧来是不?好他个夏煊,改天抽他几下出气。

    易珂心底暗咂着嘴,可明面上嘴一扁,可怜兮兮地道:「哥,你不知道,我抽的那个人……」

    「抽得好。」

    「……嗄?」她是不是听错了?

    夏炽放开她的手,不疾不徐地道:「对于那等官家子弟败类,半点面子都不需要给,你要是处理不了,尽管使唤夏煊和夏炬,毕竟他俩就是为了保护你才跟在你身边,下次别再甩开他俩,知不?」

    易珂张了张嘴,这下子,心里真是明明白白了。

    那两个家伙跟他告状了,所以他才拐个弯暗示她。

    看来他们两个还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夏炽将他俩拨给她,他俩就是她的人,她就是他俩的主子,可他俩竟越过她找夏炽告状……呵,夏煊这块木头只听从他的命令,而且还使命必达,压根没当她一回事。

    真是好极了,那个家伙,果真是欠教训!

    还没等她吭声,就见有人朝他们这桌走来,她抬眼望去,是那个多年前元宵时见过,觉得有点眼熟的男人。

    「见过夏大人。」

    夏炽微回头,起身朝他作揖。「康指挥使。」

    康?易珂轻呀了声,瞬间就将这人想了起来。

    他是外祖父的外室之子,她的舅舅。外祖父向来风流,也曾养了外室,后来生下康起贤,外祖想带回家认祖归宗,无奈外祖母咬死不答应,只好让他从母姓,虽没将他养在身边,倒也不忘照拂,他也争气,武举之后谋了个地方武职。

    当年,父皇知晓他复杂的身世,因疼爱四哥也对他有诸多提拔,在将他外放历练之前,也让他参加了几次宫宴,虽然母妃不喜,但她见过他几回,觉得这人长得端正俊秀,心思正直,极为难得,所以才对他印象深刻。

    也正因为他姓康,所以在四哥宫变失败后,他是唯一没被流放或斩杀的应家人,没想到他竟然在蓟州。

    「有事想与夏大人请教一二,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康起贤嗓音低沉,俊朗眉目淡然。

    夏炽轻点着头,回头道:「在这儿待着。」

    易珂应了声,看着两人走到一头低声交谈,不一会便将视线调往窗外,刚好瞧见卢晴走在对街上,她随即起身走到门口,哪知立刻被人给拦了下来。

    第八章  捡个小丫头(1)

    「姑娘去哪?」夏煊笑容可掬地问。

    易珂冷冷睨了过去,学他笑容可掬地道:「关你什么事?背主的叛徒。」

    「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的,二爷要咱俩随侍在侧的。」夏煊嘴角一垮,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昨天他被栽赃得还不够吗?他都还没喊冤,她又说话刺人,他非得赶紧将教坏她的人找出来不可。

    「你说,二爷要你们两个随侍在侧,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们两个是我的人?」她冷声质问着。

    夏煊看了夏炬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应了声是。

    「那就对了,既是我的人,我就是你俩的主子,可你俩却不听我使唤,我还算是个主子吗?我不是你们的主子,管我上哪去?」

    「是啊,你是主子啊。」夏煊简直想喊她小祖宗了!

    「好,既然我是主子,我说不准跟就是不准跟,要是连主子的话都不听,哪儿来哪儿去,给我滚远一点。」易珂话落,直朝对街而去。

    夏煊和夏炬两人傻愣在当场,不禁想这小姑娘明明养在深闺,到底怎么有这通身威仪的?

    「这……到底该不该跟?」夏煊无奈问着。

    夏炬也无奈地看着她瞬间被人潮淹没的身影,只觉得日子好难,跟与不跟都是错。

    「卢晴。」

    肩上被拍了下,卢晴回头见是她,餐笑道:「真巧,燕姑娘也来了。」

    「我问你,昨日你有没有去城南?」她连寒暄都省了,低声问着。

    「有,小姑娘还吵着要见你,说你都骗她呢。」卢晴压根不觉被冒犯,笑意不减地应着。

    易珂咂着嘴,看夏煊越发不顺眼,要不是他,她怎会落个毁诺背信的下场?

    卢晴本是要安抚她小姑娘已经无碍,余光瞥见周围的人潮不知怎地一直靠了过来,下意识要她往他这边靠,瞥见一抹光线闪动,脱口道:「小心!」

    易珂还没来得及反应,卢晴已经将她拉进怀里,力道大得让两人一块跌在地,她疑惑抬眼,就见身边的人潮要朝他俩身上踩过——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身影掠过,人潮如浪般退去,而面前那道逆光的身影,不需要看得清他的面貌,她也知道他是谁。

    下一刻,她就在他温热的怀里。

    他急促的心跳隔着衣料传递过来,她没来由跟着心跳加快,快得几乎发颤……她这是怎么了?是因为他抱的方式不同,她难为情了?

    他的双手交握在她后腰上,她全身几乎贴在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肩上,这一刻,她清楚感觉到当年她所识得的小艳儿,已不再是少年郎,看似单薄的身形其实藏着贲张的体魄,看似拘谨的性情却餐着张扬的蛮横。

    她的心越跳越急,急到她脑袋都发昏了,就在她意识涣散之前,她还想着,他真的长成她想像中的模样了……

    「丫头?」察觉她身子一软,夏炽立刻将她横抱在怀,瞧她脸色苍白,连唇都没有半点血色,转身就走。

    隐隐约约之间,她彷佛听见有人压低声音在交谈。

    「你是说,你瞧见有人拿匕首要刺向她?」

    那是夏炽的声音,她听着,努力想张开眼,却觉得眼皮沉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也张不开眼。

    「应该说……有人拿着匕首很像要靠近她,所以我才拽了她一下。」卢晴说着,满脸愧疚。「是我不好,那时我只想着要护着她,没想到使了太大的劲,才会害她跌了下,如今人还昏着。」

    夏炽淡漠的眸直睇那张青涩而真诚的脸,淡道:「不是的,我还得谢谢你拽了她一把,让她避开危险。」

    「不不不,我没做好,你不怪罪,我已经很感激了。」卢晴赶忙摇着手道。

    「只是……听说近来你与她走得近,所为何事?」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着,伸手端了茶盅浅啜。

    卢晴没意会到他的试探,只道:「也没什么,只是燕姑娘托了我一些事罢了。」

    夏炽缓缓抬眼,低声问道:「什么事?」

    「这……我答应过燕姑娘不能外传,所以……」卢晴满脸为难地道。

    「我知道这事,她说只有交给你,她才比较放心。」

    「她是这么说的?」卢晴闻言有些喜出望外。「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懂点医术,所以她才找我的。」

    夏炽闻言,不动声色地道:「自然有赖你的医术,就不知道她的状况如何?」

    「小姑娘的身子已经无碍,毕竟只有一些皮肉伤而已。」卢晴不疑有他,顺着他的话意说着。「只是小姑娘有点依赖燕姑娘,昨儿个没见着她,哭闹了一会就不说话,拗性子不用膳,还是我跟陈大嫂哄了她许久才肯用一点。」

    「有劳你了。」夏炽微笑眯眼道。

    卢晴有些腼腆地挠了挠脸。「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躺在床上还张不开眼的易珂,已经无力地翻了个大白眼。

    谁家的孩子可以傻得这么天真来着!被人套话没发觉就算了,还乐呵呵的……蠢到没边了。

    话说回来,她的小艳儿什么时候心机如此深沉了?

    「二爷。」这时夏炀领着几个夏字班的人停在门外。

    夏炽望去,道:「送卢公子回去。」

    有人随即领命送卢晴离开,夏炀这才带着夏煊和夏炬进屋,道:「二爷,找着那人了,但已经死了。」

    夏炽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敲着茶盅。「有法子查出底细吗?」

    「康指挥使说要帮着查,但小的通知了知府,让知府着人去查,毕竟府衙人多,要是当地人,衙役多少会有印象,如果是外地人……这事就有点古怪了。」

    「怎么说?」

    夏炀看了夏煊一眼,夏煊便道:「昨儿个姑娘才刚招惹了两个人,也许因此才……」招来杀身之祸。

    「不可能。」夏炽回得斩钉截铁。放眼整个蓟州,不可能有人蠢得对夏家人出手,尤其他大哥如今身为帝师,声势如日中天,傻了才会这么干。

    再者,对方真要动手,可以等近身再出手,可当时的情景听来像是要利用人潮踩踏,不致于夺命,而是要让她受点伤……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

    姑且不管是何用意,在那瞬间,他确实受到惊吓。

    原以为不管再发生任何事,他都能不为所动,看来他终究太年轻。

    「可如果不是,就真的教人思不透了。」

    夏炀自顾自的低喃,让夏炽微回神,他垂敛长睫,思索着方才从卢晴那里套出的第一手消息,不知会不会与那事有关。

    一个受伤的小姑娘,她没将人带回来,甚至没找城里的坐馆大夫,只找了个略懂医术的卢晴……这是在防备什么?

    只怕就算他问她,她也不一定会说。

    如果她打算告诉他,从一开始就会说……所以,她防的人,是他?

    「二爷。」开口的是一会准备去领罚的夏煊。

    谁要他真傻得被震慑住后就没跟上前去,要是姑娘真有个三长两短,不用二爷罚他,他也没脸待在这儿。

    「嗯?」

    「方才一路追查时,我好像瞧见了庄百户。」

    夏炽眉头微扬。「庄百户?」

    「就是当初在顺丰边境的那位庄副将。」夏炀提醒。「押他出城的差就是夏煊做的,所以他应该不会认错。」

    夏炽攒眉想了下才想起这号人物,当初他刚接下边防将军一职,庄宁就对他很不满,三番两次出言挑衅,在战事平定之后他才以军律小小惩治,将他贬到汉北卫所从卫所兵干起。

    汉北卫所距离蓟州数百里远,庄宁无端跑到蓟州,就只为了对燕翎动手?未免太大费周章。只是他出现在蓟州也着实不合理,也许该先盯着他。

    「去盯着吧。」

    夏煊喜出望外地道:「小的领完罚立刻就去。」总算能够将功赎罪,教他心里觉得踏实了些。

    夏炽摆了摆手,夏煊乐孜孜地去领罚,一旁的夏炬懊恼极了,没了将功折罪的机会,待会领罚时棍子是不会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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