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抱住被褥,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一场可笑又无知的蠢梦,真的没什么好怕的,如果她怕了,那她真是蠢到一个极点了。
她闭上眼,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最后她找到了答案——她失眠了。
都是刘宇害的,她要诅咒他今夜也睡不好,最好被蚊子叮到满头包,哼!
良久……
红潮忽然悄悄染上她的芙颊,心情顿时一落千丈,不禁用被褥把自己的头蒙住。
可恶,刘宇是鬼吗?不然为何无论声或影都一直停留在她脑袋里,任她怎么甩都甩不掉呀?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惊扰了般,再也不平静,脑海里不停盘旋着刘宇的俊容……
她明白了,他就是造成她失眠的罪魁祸首!
月塔蜜拉紧被褥,纤细的指尖轻碰着自己的嘴唇……
他的唇……吃了她的嘴,那炙热双唇的味道至今仿佛还残留在她唇上,还有那令人意乱情迷的拥抱与爱抚,在在都令她念念不忘,至今回想起来,还有种娇羞的喜悦,又有种莫名幸福的甜蜜感。
“不!不!我才不被你迷惑呢!”一直想着人家,又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好像色女一样坏,羞得她好想躲进地洞里。
以被褥紧紧地蒙着自己的头,在痛苦的思念中她又重重地敲了自己脑袋一下,一心只想让自己尽快忘掉这个宛如魔魅似的男人,然而,非但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功效,反而更加想念刘宇了……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直到血腥味冲进她喉间,她才惊觉自己想他想出了神。
惨了!惨了!她到底怎么了啊?
从小到大,她从来也没有失眠过!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体验……
第4章(2)
刘宇静静地坐在窗边,在灯火下,优闲地观赏着乌孙王所进贡之物,而活动力最强的贡品,此刻就在他房里,霸占了他的床。
照理说,她应该伺候他,将他高高捧在手上,无微不至地服侍他,直到他高兴,满意为止。
岂料,局势却整个逆转过来,最夸张的是,这个弱质女流甚至把他赶出房,真不知是他被摆道了,还是魄力减分?抑或是这个女人太不知好歹,一再挑战他的威信,此事若传出去,他龙颜何存?
他把箱子合上,一脚让箱子归位,视线转向窗外,遥望不远处那间窗口与他相对的特等厢房。
那房,灯熄已久,可见女人已进入梦乡,而他的心,不知为何却莫名泛起一股淡淡的孤寂……
孤寂?唉,他几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坐回床上,刘宇的视线仍然凝视着那间暗黑的特等厢房。
其实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占有她,也绝对有能力可以好好教训这个刁钻难缠的女人,然后带着满足的笑容欣赏她受情欲折磨却始终得不到满足的痛苦表情。
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根本不想宠幸她,他会那样……嗯,失控,纯粹只为了教训她,毕竟她是那样的刁钻野蛮,又任性得那样的……可爱。
完了,他居然会认为她可爱?
思及此,他心口一凛,望着不远处漆黑的厢房,暗自咒骂了一句。
既然是教训,又为何感觉胯下有种不寻常的紧绷感呢?
夜更深了,房外忽地传来热闹的敲锣打鼓声与喧哗,惊醒了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月塔蜜。
“嗯……”月塔蜜揉眼呢喃着,睁开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坐起身来,傻呼呼地望着纸窗发呆。
“精采绝伦的午夜场表演即将开始了,快快快!慢一步就看不到了。”房外传来吵杂的人潮声。
“思?表演?”天生爱凑热闹的月塔蜜一听见有午夜场表演,那原本睡死的细胞忽然间生龙活虎起来。
她连忙跳下床,却找不到她最爱的那双绣花鞋……
此时,有一串脚步声由远至近地靠近她的厢房,毫无预警地将门打开。
蹲在地上找绣花鞋的月塔蜜由于太专注了,没听见开门声,直到——
“你在找什么?”
月塔蜜吓了一大跳,小手忽然间紧握成拳。
可恶!这个该死的男人,闯她的小闺房如入无人之境,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不远之客,还敢开口吓人家!
月塔蜜暗地里下定了决心,只要刘宇敢再碰她一根寒毛,她将会以世上最恶毒、最狠绝的招式,一拳将他揍成肉包子里面的馅,而且是毫不迟疑!
月塔蜜起身,回过头去,一副准备要跟他大干一架的模样。
然而,当一张俊美无俦的男性脸庞映入她眼帘时,莫名地,她不知天地间忽然发生了什么事,浑身莫名其妙地瘫软了,无力地跌坐在床上,呼吸急疾,心跳声比大鼓还大声,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正在发烫。
刘宇在她床边停下脚步,眯起狭窄细长的黑眸,饶富兴味地看着她,“你到底在找什么呢?”
“我……找不到我的鞋。”她笨拙地回应。天啊,他的气息好迷人,害她的心快要融化。
刘宇迳自将带来的绣花鞋扔在她床边,月塔蜜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后赶忙跳下床去,把鞋给套进小脚里,转身就要往门外冲,刘宇一把圈住她的皓臂。
“你做什么?放开我!”当他一碰到她的肌肤,她害羞得不知所措,困窘地挣扎,决计以后再也不给他可以碰到她身体的机会,不然又要睡不着了。
“上哪儿去?”刘宇见她眼露心慌,面颊泛红,想必是有心事?
“午夜场表演要开始了,我要去凑热闹!”她心如擂鼓,呐呐地指着门外。
“不准去!”他实在不太想扫她的兴,但……
“为什么不准我去?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蛾眉紧蹙。
他以为对她凶,她就无计可施了吗?这样的举动未免也太过莫名其妙了!她要去看表演,他凭什么不让她去?
“因为……”确实说不过去,他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去呢?总之不管有没有道理,他是皇上,凡事他说了就算。
“什么苦衷?”见他语拙,她得意了,刻意摆出咄咄逼人的姿态。
他剑眉一蹙,沉思片刻,双掌交叠挽于后背,“这个月、下下个月以及下下下个月的膳食费全都透支了。”
“与我何干?”该不会要她帮忙付钱吧?
“你去,只是添加不必要的开销。”
原来他担心的是他的银票长翅膀飞了!“哼,你好小气哦!我又不会花你的钱!”
他意存谆戒,“那一百零八道的满汉全席是花谁的银两?如果用的是你的银两,那我们怎会连续透支三个月以上的膳食费?敢问姑娘一声,你的良心何在?”
若刘宇以为这招方可让女人打退堂鼓,那简直大错特错,当然,他很快就发现这招完全行不通,便随手把月塔蜜给甩回床上,却撞疼了月塔蜜的手臂。
“哎哟!”她委屈地揉着吃疼处,“你真是粗鲁极了!”
见她疼得蹙起秀眉,他的心莫名纠了一下,“你是乌孙王送给朕……”
“嗯?”月塔蜜似乎听见了奇怪的“自称”。
他并不认为她已发现异状,“我是说,你是乌孙王送给正——宗中原皇帝的贡女,万一你出事,我对皇上难以交代。”
“你真爱说笑!”她没好气地道:“谁敢动贡女的歪脑筋啊?”
闻言,刘宇终于抬起冷眸瞥着她,“那可难说,只怕你落入恶霸的手里,成为恶霸用来威胁中原皇帝的手段,所以,最好不要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