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半香想必也是明白这个事实,故她多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似乎也是无谓的。
月半香回到房间,小青正在里面待命。”小姐。“
她连抬眼看小青的力气都没有。”你退下吧!”
小青一动也不动,只是垂着眼道:“请恕小青无法遵命。”
月半香也不理会小青,她就像个累坏了的孩子,连鞋却没有脱,就缩在被子里,静静的躺着。
“小姐。”
月半香将自己包得更紧,连脸都不肯露出来。
小青坐在床侧,摸着月半香的头。”小姐,谢谢你。”
谢什么?没什么好讲的,是她害了倚天,是她拖累了倚天—一被子里暗黑黑的,让月半香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如果她没来这里就好,她从来都不想让任何人因她而受伤,她恨自己没有及时告诉龙倚天有关那名药人女子的事,所以才会让他在毫无防备的借况下喝了毒酒!
龙倚天倒下时,她好怕他那双闭起来的眼眸没有再张开的可能,那种恐惧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将她给淹没。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最怕的不是自己回毒月派后会受到的折磨,她最怕的是龙倚天的死亡!
她宁愿是自己牺牲,而不是龙倚天。
头顶上传来轻轻的柏抚、v蚣,你很害怕吧?想哭就哭吧!”
隔着棉被,月半香抱住:棉被传来颤抖,小青知道小姐哭了。
“为什么要自责呢?小姐已经尽力了。“而且也确实的救回了庄主。
月半香不语,只是持续哭着。
小青叹息。”小姐不要想大多,哭累就睡吧!这里还是你的容身之地,一直都会是的。”
直到夜深,小青反复确认月半香己经睡着了,这才放心的回去休息。
而爪牙,通常都会出没于夜半时刻!
药人女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月半香的床边,轻柔的将手放在月半香的脸上,用今人害怕的方式来回轻抚。
月半香被吓醒,抓住那只轻薄的手。
“是谁?”月半香看不见,在夜深时刻,她算是个瞎子。
“我啊!”药人女子出声。
月半香一股火气涌上来。”是你!你竟然对倚天下毒!”握紧拳头,她几乎全身都气得在颤抖。
只要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月半香就会控制不住的抓狂,因为那一瞬间,她以为这个世界崩塌了,而她的心也变得死灰了!
都是这个女子害的!
“你这是在怪我罗?可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是你不乖、不听话,而不听话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但—一就算这样,你怎么能!”能这么轻易的就杀人?他们要找的人是她,可后来却波及无辜,龙倚天—一
他差点就死了!
“我为什么不能?我说过我要夺走你的一切!原本我是爱慕龙倚天的,可今天我突然看烦他,所以就先从他下手了,谁教他一眼都不愿意看我,是他活该!”
“我比你更可怜,我比你更应该得到龙倚天的疼爱,可在他的眼里却只看得见你!你到底有什么好?反正他对你也只有同情而己,既然我们都得不到他的爱,那杀了他又有什么不对?”
月半香怒红了眼,这个疯女人!疯女人!
但与其气这名药人女子,其实她更气的是自己,她气自己的懦弱,气自己在潜意识里依赖着龙倚天,以至于没有害开邢龙山庄—一
她气自己没有及时提醒龙倚天有关这个药人女子的事—一所以才会害龙倚天中毒。
“如果龙倚天再这么无视于我,那我会再下一次毒,让他学到教训。”药人女
而这句话恰巧踩到月半香的愤怒底线,她一把握住药人女子的手臂,扑上药人女子。”不准你再动他!不准!”
两人在地板上缠成一团——药人女子不甘示弱的打回去,两人都打得伤痕累累。
在混乱中,月半香掐了药人女子的颈部,边掐边哭,泪水在她的脸上蔓延,那是痛恨的泪。
她好痛恨自己,好痛恨自己的存在,因为她替龙倚天带来了危机。
在她身下的药人女子开口了。”你看看你,你想杀了我对吧?像你这么卑鄙的人,就只适合待在毒月派那样的毒窟,那里的人都跟你一样,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怎么会以为你配得上龙倚天呢?
“龙倚天从内到外都是光明磊落的,你说!你忍心继续利用他对你的同情心而制造出更多邢龙山庄的人的死亡吗?”
月半香颤抖的收回手,撇开看不见情绪的脸。
“离开这里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你的美梦己经结束了。”
“香儿呢?”龙倚天一醒来,就不断问着周遭人这句话。
奴仆们来来去去,带回来的消息却是模糊其词,每个人都是一副心虚的样子:龙倚天气得不顾痊愈未久的身体,翻开寝被,想要自己去找人,不再指望那些人了。
“大哥,躺回去!”谢貂阳捧着汤药正要进房,刚巧撞见这一幕,差点没吓坏他的心脏。
“香儿呢?”
糟糕!听这语气,火药味很重,他肯定会被炸到,谢貂开始捧心皱眉,无病呻吟。“啊!大哥,我突然很不舒服,汤药我先放在桌上,你记得要喝啊!”
龙倚天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唬过去,相处这么多年,他可不是白混的。”香儿呢?不说我就——”
将目光放在窗外一棵大树上。“我突然觉得拿汤药浇树也挺有意思的。”嘴角笑得愉悦。
谢貂马上站直,不再装病了。“大哥,你何必拿自己的身体来威胁我呢?”
“因为就是知道你绝不会允许有人在你的医手下病了,尤其是兄弟。”龙倚天道:“也只是因为担心香儿,你就原谅我吧!”
唉!这下不是他不挺兄弟,而是他也很无奈,谢貂朝外面投射出请谅解的眼神。
而待在外面的人则是气得直跳脚,直想冲进去掐住谢貂畅那个办事不力的家伙。
“咳—一大哥,月姑娘已经离开邢龙山庄了!”谢貂畅委婉的说。
龙倚天冷冷道:“然后?”
“嗯—一就是—一”在龙倚天的杀人目光下,谢貂畅实在不太敢说出实情。
“是我们故意让她离开的!”莫恒舆自门外一群推托的人影中现身,一开口就开门见山,很诚实说道。
龙倚天瞪眼。”你们敢!”
“大哥,若不这么做,无法斩草除根!一来可剥了毒月派的毒窝:再者,月姑娘对毒月派是有心结的,她势必得回去一趟,她的亲娘还在那里,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个契机。”
“可是——”龙倚天的脸上只有急切的神色。
“大哥,我们都知道你很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但这对她真的好吗?她该面对的,我们就该放她回去面对。”
“另外,我们逮到一名药人!”金朝旭手中拖着一个表情凶狠的女子,扔进房,顺手把黑色假发与人皮面具丢在地上。
“月姑娘离开前,有留一封信提醒我们要小心,在新进的奴仆里,有着毒月派的人混进来:不过这女子装得实在是太不像了,先是说话的方式与眼神就很容易被人给识破。“
龙倚天在床榻上半撑起身躯,垂眼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整头银丝,那双眼瞳则是混浊的银白,她朝龙倚天狠戾的一笑。
龙倚天面无表情的瞥过眼,眼里净是冷光。”就是她吗?她就是毒月派派来的人吗?”
“是的,他们的用意不难猜想,无非就是想用药人女子的处境来影射月姑娘,让她知道自己是无法逃脱既定的合运;而这名女子确实是某名门书苑的小姐,只是当初那书苑为了自保而送出自己的小孩到毒月派作为人质,当时的毒月派利用这种